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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明轩可没有傻到认为,因为新君是端亲王所以众王兄王弟才会大闹的;只要遗诏所写的人不是他们所想的人,他们就会大闹:是他还是端亲王没有分别,因为皇位不是王兄王弟们得了。
他看到礼部尚书气得脸色铁青,太监总管已经退了出去,便又悄悄看了一眼端亲王:果然,脸色铁青。端亲王为人很冷,但同样很傲,他不争皇位很是因为不屑,不屑同这些王兄王弟们争夺而已;他不屑可以,可是恪亲王等人反对却是另外一件事情了,这是赤luo裸的轻蔑,侮辱,绝不是端亲王能忍下的。
花明轩把皇位给了端亲王,除了他和老总管没有知道真正的遗诏内容,对于端亲王来说那就是先帝的旨意,而他对于端亲王来说并没有什么恩义;他经那一恶梦后不敢让端亲王知道,皇位是他所让——短时间内是会让端亲王感激,可是以后呢?当端亲王习惯九五至尊的一切之后,每每想起这一切是因为旁人所让,身为人君的端亲王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儿?
所以花明轩不能让端亲王知道,才能保他一世平安;但是如此做并不表示他就真得平安了,因为端亲王不曾承他一份情,而他却是天朝上下一致认为会接皇位的人:任何人成了人君,对于他的存在会不会心里不舒服?让皇帝不舒服的人能长命百岁吗?
当下花明轩能做的就是做擎天保驾的那人,加上遗诏是他请出来的,先就有了拥戴之功;全天下的人都看到了,他又是皇室中人,以后他只要不会做逆天之事,皇帝便不能杀他:皇帝比天下任何一个人更要脸面。
现在端亲王被恪亲王等人一闹一逼,心里不管怎么想这皇位他是坐定了;那么接下来就要看花明轩的了,他大喝一声:“请皇后”
恪亲王却早已经横下了一条心,怎么可能就此屈服?就算是皇后来了又怎么样,她现在已经是个寡妇,而且还是个没有儿子的寡妇。
花明轩却并不是只如此,他也不喝止恪亲王等人,只管护在端亲王面前喝道:“保驾之人何在?”他喝完后回头侧身欠下了身子以示尊敬:“皇上,现在看这情形,城中五司……”
“嗯,要掌控起来。”端亲王向来就是个冷面无情的人,今天事以至此不是他退一步就能活命的,已经成了你死我活的局面,他当然要以自保为上;但是他在朝中并没有多少人脉,还好有瑞亲王,先帝是个有识人之明的人,所有年纪相当的王爷当中,也唯有他和瑞亲王对皇位没有一丝奢望。
花明轩立时恭声道:“臣弟遵旨。”
而此时以花老王爷、胡大将军为首的文武官员多部分往前跪了几步:“臣等,护驾。”
端亲王看到花老王爷和胡大将军时心里便安定下来,有这两人在就算是那些王弟有再大的本事,眼下也翻不起大浪来。
恪亲王等人当然看出不好来,立时有人大叫:“遗诏必是假的,定是花明轩那厮做了假”
“放肆”灵棚那边进来一位中年美妇人,虽然年已经不惑但风韵犹存;妇人的漂亮并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她全身上下的贵气更吸引人;她就是已死皇帝的皇后。
皇后扶着老总管的手,一步一步步入灵棚,虽然一脸悲意却稳得很:“刚刚是哪个在质疑遗诏的?先帝刚刚大行,你们就如此不成体统,可把先帝放在了眼中?”
花明轩轻轻一个眼色过去,端亲王马上赶过去拜在地上:“儿臣不孝。”
皇后看着脚下跪着的端亲王,余光却扫向了花明轩,看着那张早已经不见笑意的脸,她在心中微微一叹;不管她心里有多么的明白,此时此地她只有认下端亲王这位皇儿,还有其它法子吗?她闭上眼睛泪水流了下来,却亲手扶起了端亲王:“不怪皇儿。”
皇后和端亲王这一拜一扶,母子名份便成了。
花明轩随花老王爷等人给皇后见礼,皇后扶着端亲王的手落泪:“皇帝大行,尸骨未寒,我们孤儿寡母的,还望诸位能禀承先帝遗诏相佐。”说着对着众王、众臣蹲下行礼。
众王众臣连忙避开再跪下行大礼:“臣等不敢当皇后礼,臣等遵皇后谕。”
恪亲王这些人岂能就此罢手,他们忿忿的道:“先帝根本不曾见过端亲王几次,怎么会无端把皇位传给他?此事有太大疑点,臣等难以承旨。”
皇后满脸怒色,可是她凤仪天下却只是凭夫贵,手里从无实权;她的父兄立时出列:“皇上,百善孝为先。”那意思让端亲王尊皇后为太后。
端亲王对着先帝跪下时,恪亲王等人却站起来就想走;花明轩狞笑起来:“胡正豪将军”
胡正豪立时跳出来:“末将在。”
“奉旨,你立时接掌城五司兵马,以及城外几座大营,保护皇上及宫内各位娘娘安危;如有差池……”花明轩俊秀脸出现若隐若现的横肉,反而更吓人。
“臣等提头来见”胡正豪立时答道,虎目四顾杀气立现。
恪亲王等人脚下一滞,他们手中的兵力相对胡大将军手中所掌少得太过可怜。
“城门紧闭,不奉旨严禁进出”花明轩却一刻也不停,接连以端亲王新君之名开口安排着:“城内休市、夜禁……”
胡正豪听完对着端亲王一拜:“臣,辞先帝;臣,辞皇后,皇上。”
端亲王忽然回身一双眼睛冷幽幽的:“先帝大行,尊母后为太后,尊号等先帝大事毕再议,众臣以为如何?”他终于开口了。
花老王爷和胡大将军已经拜了下去,口称太后。
胡正豪又重新给太后见礼,直到得了端亲王的话:“胡将军,你没有听到瑞亲王代朕下得旨吗?朕与太后、太妃们性命,就交给你了。”他的目光直直看着胡正豪眼睛。
胡正豪叩拜:“臣,肝脑涂地。”说完他起身虎目再次环视一圈后,后退几步:“向皇上请四将随从。”
“准。”端亲王答得干脆。
新太后看着灵床的先帝泪水又落下来:她今天对新君表示支持,以后相信日子不会太难过才是。
端亲王虽然冷但并不是不通世故,落泪劝慰太后以凤体为重,让他不要失了先帝后再没有母后在身边提点,以便他能完成先帝的遗愿,把江山治理好。
太后也说了几句话,便带着人离开了。
恪亲王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了自己的手里却根本不觉,倒底,他还是不敌花明轩:因为他们得了胡家之助;现在他们如果再敢闹,等他们的是什么就不用说了。也是先帝走得悄无声息,他们根本来不及做更多的布置。
他咬牙重新回到位置跪下哭起先帝来,虽然没有对端亲王跪拜却也等于是服软低头;其它刺头王爷们也跪了回去,端亲王和花明轩都微微松了一口气,但他们知道并不能现在就放心。
宫门紧锁,各府的人等在外面急得跳脚也得不到半点消息,无人知道新君是谁,也无人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先帝驾崩了。
宫门只打开过一次,自里面飞奔而来的人很多人都认识:胡正豪将军;他带着人飞快的消失在人们的眼中,很快城中的五司兵马易主的消息就传到了各府中,可是有什么用呢?各府都没有主事的人在,他们的主子都在高高的宫墙那边。
恪亲王等王府的人更是焦燥不安,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做;原本是应该向城外送信,而且也应该去迎那些会远来的王爷们:可是有几位王爷手握重兵;现在,没有人敢乱动,就算是他们想动,那紧闭的城门,闪着寒光的长刀、杀气腾腾的兵士,都让他们不敢靠近城门一点:守在城门的兵将绝不是原来养尊处优的那些大爷兵们。
唐家同样乱成一团,唐家大夫人派出去不少人打听,可是什么也打听不着;直到天色快亮时,才打听到胡正豪带着人冲出了皇宫,她的心一下子沉着了底儿。
胡正豪可以说是花明轩的亲信啊,先帝驾崩、宫门紧锁的时候,胡正豪却自宫中出来,那代表什么?唐大夫人的心跳得更厉害了:最终也没有什么万一发生,皇帝还是落在花明轩手中,唐家怎么办?她和儿子怎么办?
她在屋里急得团团转,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给儿子送信,让他千成不要得罪唐伟诚,而且还要让他尽快回京,否则唐家就要大祸临头;可是城门紧闭,信根本就送不出去。
放信鸽?这个时候放信鸽就是招祸啊,满城气氛紧张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如果被人看到唐家飞出去了信鸽,不用等先帝大葬,他们唐家就会被投入大牢等着满门——不,不会是满门,唐伟诚那个最该死的定不会死的。
唐大夫人在太阳升起来时,急得嘴上已经起了两个泡,却还没有想到一点法子;悄悄打发人去恪亲王府也没有打听到什么:恪亲王自进宫后便再没有出来,更没有传出半点消息来。
此时的唐伟诚和红锦等人,还根本不知道先帝已经驾崩;他们不知道唐伟鹏同样不知道,唐伟鹏却认为拖得太久,过两天就要回京了,怎么也要乱一乱他二哥的心神才可以,不然京中那么混乱说不定又会被他所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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