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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回到房里容连城还没有睡醒,看看时辰红锦知道距晚饭已经不远,让容连城再睡下去怕晚饭他根本吃不下多少;便上前叫醒了他:“起来喝杯茶吧,口渴不渴?”
“还真是渴了。”容连城看着红锦有些不好意思:“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说过以后要由我来照顾你们母子,今天还是让你来照顾我。”
红锦微笑:“哪分得那么清。你在大哥那里吃酒了?你的伤还没有大好,就应该和大哥说一声婉拒了酒;虽然说吃得不多,但是现在是调养身体的时候。”
“也没有吃多少;”容连城的脸微微一红:“原本是不想吃的,可是大哥非让新小嫂嫂奉酒,我推脱不过才吃了几杯。”他知道红锦是关心自己便又补了一句:“下不为例,我原也不是喜欢吃酒的人。”
红锦没有想到容连城不是吃了一两杯,而是吃了几杯,心下对连杰有些生恼,更对他新纳的小妾不满:已经为人妇就应该安守本份,哪有劝小叔子吃酒吃起来没完的?
“身子重要,能推的还是推了吧;不然在这个时候酒吃多了,太伤底子了,这可是大夫的话。”红锦并没有把心中的满说出来,她已经不再把什么都对容连城说了。
容连城喝完茶起身,扶红锦坐下:“你今天下午做什么了,有没有睡一会儿?”
红锦淡笑着把去容二姑娘那里的事情一提:“并不累,走了走倒感觉身子骨舒坦多了。你也梳洗一下换换衣服,不要等母亲打发人来叫,我们早点过去吧。”说到这里她装似无意的道:“大姐他们是不是早回去了,我们也没有去送一送。”
“没有,他们虽然买了新宅子,不过时常还是在住在原来的宅子里;今天晚上父亲说要吃顿团圆饭,所以让大姐他们也过来一起用饭。”容连城自己换过了小衣和中衣后,叫了默涵进来伺候。
红锦听到容大姑娘夫妇会留下来用晚饭,她的胃口一下子小了许多:对着那么一个顽固不化的酸儒,她哪里有心情吃饭;只希望今天容大姑爷不会找她的麻烦就好。
容连城看红锦的神色笑了起来:“上一次是你把大姐夫教训了一顿,你现在倒怕见他了?”
红锦哼了一声:“我怕他?我是懒得理会他,那根本就不能算是男人。”
容连城对孙君生的印像也不好,闻言只是笑了笑:“好了,不想理他就少理他。走吧,你说要早走的。”
夫妻二人到容夫人房里时,容家的几房夫人还没有到,倒是容大姑娘和孙君生陪着容老爷和容夫人在说话,看到红锦和容连城进来,容夫人站起来拉住红锦的手:“你不要行礼,万事都要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
说着话拉着红锦坐在身边:“孝顺也不在这上面,你这孩子的心我可是知道的,这些虚礼全给我免了,不然你就不是孝敬我倒是让我难受、担心了。”
这话听到容大姑娘的耳中十分的不受用,她肚子不争气看到红锦过门几个月就有喜,心中已经不高兴,现在看到容夫人要把红锦捧上了天,心下更加的不舒服。
她正想用什么话刺一刺红锦时,那边她的夫婿孙君生已经开口:“岳母大人是要多费些心思才成,弟妹有了身孕还不知道收心养性,把铺子都开到了新城来,在她的眼中银子可比儿子重要多了。”
说到这里孙君生看向红锦,眼中带着不屑:“做些妇人应该做的事情吧,不要抢了男人的差事,让连城没有面子。”
容老爷的脸拉长了,他很不喜欢孙君生的话;原本这些日子孙君生变乖了一些,刚给了他几天好脸子,孙君生就又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红锦淡淡笑道:“姐夫你倒是抢了女人家的差事,我们却不能让姐姐出去吃苦做男人的差事,只得用银子替你养妻子;什么时候姐夫能养家糊口了,再来教训我不迟。”她才不会生气呢。
孙君生的脸变了,看看容老爷和容夫人他压下了火气:“我只是代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教训你两句,一个妇人不知道相夫教子,却出去开铺子成什么体统。”
红锦瞄了他一眼:“说得也是,一个大男人靠赌赚银子养家,不知道算不算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孙君生的脸挂不住了,狠狠的盯了红锦两眼转过头去没有再说话,倒让红锦微微有些奇怪:他什么时候脾气变好了?按说此时他应该拂袖而去才对。
容大姑娘当然不能看着夫婿被欺:“弟妹,你嫁过来这么久也没有消息,怎么一出府就有了喜呢?”只是她却说了最不应该说得话。
这话一出,屋里一片寂静,容夫人的脸都板了起来;而容老爷的双目更是几乎喷出来火来:容大姑娘辱得可不是红锦一个人,辱得容家所有的人。
容夫人扬手就打了过去:“你是吃什么吃迷了心,居然说出这样的胡话?!”
容大姑娘只能跪下认错,她和孙君生的目光都恶狠狠的自红锦身上扫过;红锦在他们的目光里分明看到:你给我们等着,有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
红锦端起茶来吃,茶盏遮住了她的脸,心下却在暗自思量:和孙君生说了几句话,通过相激红锦知道孙君生并没有变化,还是那个酸儒;只是,他们夫妻想做什么?红锦思索着刚吃了一口茶,二夫人便到了。
看到女儿跪在地上,她并没有问一句,只是上前给容夫人和容老爷见礼,然后几句话逗笑了容老爷,又奉承了一番容夫人,容家几房夫人也就到得差不多。
容老爷道了一声摆饭,容大姑娘也就自地上起来了;红锦忍不住多看一眼二夫人:她还是第一次见识二夫人的真正手段,果然是不一般。
饭摆好后,连士才回来,却吃酒吃得醉了,进来给容老爷见礼差一点摔倒在地上。被容老爷喝斥了下去,二夫人只是有些担心的看着儿子离开,并没有开口说话。
红锦此时才忽然明白,她原来在容家的那些日子真是白过了:容家的人她根本没有真正认识过,看到的只是表面而已。
席间容大姑娘让容老爷给孙君生安排点事情做:“读书之余让他管管帐什么的,也免得他只知道读书,对世事一点不通;而且有了功名做官也是要懂些经济之道,不然根本做不出什么成绩来,怎么可能会被重用,你说对不对父亲?”
红锦听着这番话多看了一眼容大姑娘:她也能说出这样有见识的话来?忍不住瞄一眼孙君生,这个酸书生根本看不起商贾,也绝不可能会想出这番话来:他如果有这样的见识,也不会这么多年只是个书生,除做诗会友什么也不懂了。
是谁教了容大姑娘?红锦借吃汤的机会扫一眼二夫人,发现二夫人眉梢眼底有丝笑意,看来那些话和二夫人有关了;只是那笑落在红锦眼中总感觉有些奇怪,而且她也不相信二夫人能有这番见识。
二夫人只是容家的丫头,虽然识得几个字可是出大门的次数每年就那么几次,从来也不有听说她对容家的生意出过主意:如果容大姑娘的话是出自二夫人的口,那么二夫人在容家的地位会很高,不会被容夫人压得死死的。
红锦想了又想也没有确定容大姑娘的话是谁教的,而容老爷那边已经轻轻点头:“哦,贤婿要学些入世的东西?”
红锦和容连城对视一眼,他们夫妻都不太相信容老爷会同意让孙君生去管什么帐目。
孙君生欠身:“原本只知道读书,有些地方实在是古板了些,国计民生都离不开一个钱字,我想了又想认为读书应该活读,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还请岳父大人成全。”
红锦微垂下头:这几句也不是他能说出来的,和他的本性根本不和——他们夫妇得了什么高人指点吗?
想到她离开之后,容大姑娘的所为,红锦明白了:做事的是容大姑娘,可是出主意却是另有其人;可是这人,会是谁呢?
想害她的孩子应该是容家的人才对,她悄悄扫过三夫人等人,并没有在她们脸上发现什么:她们几个都被容大姑娘夫妇惊到了,正呆呆的看着孙君生。
“嫂嫂;”容二姑娘的目光看了过来:“是不是人太多有些热你受不住?”
红锦正想答应,容夫人和容老爷都看了过来:“锦儿,不舒服吗?不舒服就去旁边歇一歇,千万不要逞强。”
红锦连忙摇头,的确是有些热,因为天气太闷了;但是她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答完容夫人的话后她看了一眼容二姑娘,却对上她满含歉意的眼睛。
接下来因为容夫人和容老爷都不放心,不时的看看红锦问她两句话再没有心思理会其它,孙君生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得到答复。
红锦注意到闪过不满的除了容大姑娘夫妇、二夫人之外,还有就是三夫人;她不满的目光却是看向容二姑娘的,其中还有一些担心。
在心中轻轻的一叹,红锦抚了抚额头决定自己还是不舒服好了,至少今天晚上她想能好好的睡一觉,因为容家已经不再像她所想的那般平静无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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