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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连城听到连璧最后一句话失笑:“你都在胡想些什么,当你哥哥我是什么人?我到现在为止,可真得没有想过要纳什么妾。”他轻轻摇头:“天天累得半死,和你嫂嫂在一起说会儿话都很难得了,哪有功夫想那些东西。”
连璧闻言瞪大眼睛看向哥哥:“那你为什么不这样对嫂嫂说呢?你这不是明摆着让嫂嫂心里不痛快嘛;说出来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了,也免得我代你们担心。
“哪个让你担心了!”连城瞪弟弟一眼:“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连璧继续跺脚:“哥哥,要是旁人的事情,求我我都懒得管;你也说了,每天都累个半死,谁有那个心思去管旁人的闲事?可是你是我哥,你的事情我能不管吗?哥哥你就听我的,快去给嫂嫂说,免得你们带着心结就此分头去忙,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连城摇头:“不让你管你就不要管,我自有我的打算。”
连璧大叫:“天啊,你有打算?你有什么打算?”然后他一愣,盯着连城问道:“你不对嫂嫂说,是你打算日后纳妾?在嫂嫂有喜的时候?”
连城没有答话,他只是抬头看向了天上的月亮;在连璧的追问下,他轻轻的道:“我不知道。”
“啊?”连璧愣住了,这叫什么话。
“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会知道?”连城有些烦燥起来:“所以我才什么也没有说,明白了吗?明白了就去睡觉。”
连璧沉默了,过了好久他才道:“哥哥,嫂嫂是个很好,不,是个很难得的女子。”
连城低头走路,没有回应弟弟的话;他当然知道红锦是一个难得的女人,这个不用旁人来告诉他。
“哥哥,你认为母亲这么多年来容易吗?”。连璧提到了容夫人:“你知道母亲为了我们兄弟用了多少心思,才能保证我们兄弟平安的长大成人。”
容连城吃惊的看向连璧:“你在胡说些什么?二姨她们虽然有些地方是不对,但是她们有哪一个敢在母亲大声说一句话?说起来,母亲太过强势了些,父亲这些年才是真得不容易。”
连璧直视着哥哥:“如果不是母亲这么强势,你认为我们兄弟能这样平安长大吗?你以为二姨她们和其它府中的姨娘们当真那么不同,当真不打我们容家家业的心思?”
“你知道不知道二姨、三姨和四姨都试探我的心意,想挑拨我们兄弟不和争家产?你不知道这些,那你可知道四姨为什么一心要让你娶刁珠为妻吗?这个你不能说不知道了吧?”连璧的眼睛清澈如水。
连城避开了:“不过是些小心思罢了,她们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那哥哥你想让嫂嫂过母亲那样的日子吗?天天的谋划,每天的算计——最主要的一点是,嫂嫂不是那样一个人。”连璧诚恳的道:“可是嫂嫂却是最适合哥哥的人。”
连城沉默了好久之后开口:“她不是那样的人,是哪样的人?她又凭什么要我不纳妾?”
“哥哥!”
“连璧你不懂的;如果、如果你嫂嫂像母亲待父亲一样待我,便不会问我纳妾的事情,她所做的一切就只会是为了我好。”可是她却问了,她是什么意思?连城的眉头又皱了皱。
一个贤妻良母就应该像母亲贤良的那一面,这样的妻子也才会得到丈夫全部的敬重与爱重:这也是为什么母亲如此强势,父亲却并没有讨厌母亲的原因。
连璧愣住了,好久之后才道:“如果嫂嫂也同样认为呢?如果嫂嫂也认为哥哥如果是真得待她好,就会为她着想不会纳妾呢?夫妻的事情我是不懂,可是你这种想法我认为不对。”他却说不出哪里不对来。
哥哥的话也不能算错,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可是连璧却有一种感觉,他的嫂嫂不是那些女人:嫂嫂可以为哥哥、为容家拼出性命,但是却不会做一个苦守寒窑十八载、等待云开见月明的妇人。
至于嫂嫂为什么不会那么做,他并不知道、猜不透,但是他很笃定这件事。
连城闻言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他不想再说下去;说倒底这是他和红锦的事情,不需要旁人来插手的。
连璧也不知道再怎么劝哥哥,只好转开心思想怎么去劝劝嫂嫂了;他发现这可比做生意累人多了,如果有可能他宁可去谈十桩生意,也不动这个脑子。
连城和连璧走远了,月光下的一株大树下影子晃动现出一个人来,赵七。他看着远去的容连城,在心中想:要不要告诉公子?最终他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是红锦的人了,并且当初唐伟诚说得很明白,他是来保护红锦的,不是来打听红锦丈夫的私事。
为人要光明磊落,而赵七今天晚上也不过是凑巧听到了那番话,但是把话传出去那么此事便不是凑巧能解释的。
红锦姑娘那里要不要说呢?赵七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其实真得不适合想这么复杂的事情,他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其实要让红锦知道很简单,只要他把这番话告诉他的小妻子,那么她一定会跳起来跑去告知红锦姑娘。
直到天快亮时,赵七都没有想清楚要不要说;好在他是一个武人,睡与不睡都不会在床上乱翻,并不会扰到他妻子的安睡。
一大早红锦醒来,容连城便也跟着醒了过来,看到红锦又要起床便抱住了她:“锦儿,再睡一会儿。”
红锦刚想拒绝,容连城把头埋进了她的肩膀:“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纳妾。”他想了多半个晚上,还是感觉连璧的话有些道理——想到红锦可能会带着那么一个心结离开他,他心里便很不舒服。
说到底,他还是心疼妻子:比他想维护的男人体面要重那么一丝丝。
红锦闻言身体一僵,她完没有准备,压根就没有想到容连城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她本来是打算等回来之后,慢慢的让容连城明白自己的心意,接受她的想法——在感情上,两个人不管什么身份地位都是平等的。
付出的多少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感情是不能斤斤计较的东西;但是如果一方没有自尊、没有底限的方式付出,那不是付出那叫牺牲。
可能世上有那样的女子,但红锦绝不是那样的女子;她的爱是有尊严的,不能委屈自己去迎合对方:底限就是不能和人共夫。
当然,这是指感情;如果容连城一定要纳妾,红锦也就是不再奢望在这个世界上收获属于自己的爱情,不再打算付出自己的真情:她会努力一番,如果容连城不能改变,那她也只有放弃。
说到底,容连城认定的东西也不能算错,因为他是古人;而红锦坚持也不能算错,错的只是红锦来到这么一个不应该她出现的空间。
如果容连城不能改变,至于是不是要离开容家、离开容连城她并没有想过此事,自然也没有答案;有那样的结果,也不能算是夫妻二人决裂,只能是红锦表面上的妥协、心得远去吧。
可是容连城开口了,他说: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纳妾;虽然这句话不是他绝不会纳妾,但是他的心意,红锦还是明白的。
难能可贵的是,没有等红锦问他就自己说了出来,这让红锦很感动:和她想得到的那句话是不同,但是她却相信以后他一定会亲口告诉自己,不会再纳妾,这一辈子他们两个人共度已经足矣。
她相信,她一定能听到那一句话的;因为她知道,他的心中有她,就如同她的心中有他一样。
伸手感动的抱住容连城,红锦轻轻的道:“谢谢你,连城。能嫁给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也是最大的幸福。”
容连城本来说出那句话还有几分不舒服,感觉自己向红锦低头了一般,但是在听到红锦的话后,他感觉没有什么了,不过就是一句真话而已,并不能有伤他的男子体面。他抱着红锦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
红锦依偎着他,夫妻二人静静的听着对方的心跳;过了好久之后,阳光照进了屋里,红锦轻轻的道:“连城,我不舍得你。”
容连城抱紧了红锦,轻轻的亲了一下红锦的发:“我也不舍得你。”他顿了顿:“我想,去寻父亲说一说,由我和你去天川城,我本就不喜欢和那些官员应酬。”
红锦闻言轻轻摇头,用手指在他的胸前无意识的划着:“你是容家的长子,有些事情是旁人无可替代的,你还是和父亲好好的和那些官员应酬一番,如果事情顺利我想你会有时间赶去天川城的。”
容连城闻言长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红锦的话他知道是对的。
夫妻二人默默的感受着离别在即的感觉,同时感到时光流逝的多快:为什么时间就不能慢一点呢。
容家的人都没有来打扰红锦和容连城,小夫妻二人也没有到旁处去,只是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吃茶、说话:并没有说什么正经事儿,可是他们说得津津有味,永远都说不完的样子。
越温馨的日子过得越快,越是不想分离,离别就近在眼前了。
红锦和容连城一大早起来相视无言:今天,红锦就要去天川城了。但是,他们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好多事情没有议一议呢——这两天他们在浓情蜜意中忽略了太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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