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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容老爷待吴氏等人的态度让红锦心生不满,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凤德文;不过后来他看到容夫人生气后的着急与慌张,又让红锦感觉一丝好笑:容老爷是真得对妻子有感情,重过任何一个女人,那种怕其实就是爱。
虽然容老爷对他的其它姨娘也有感情,不过一起生活十几年也是难免的,容老爷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已。
所以红锦才会闪过一丝笑意,带着对容夫人的一点钦佩。
可是这笑意落到了容连城的眼中却有些不同,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对于母亲的脾气他是没有办法的,子不言母过,但并不表示他认同。
他是一个很传统的男人,还是认为女人家应该贤良一些为好;如果自己的母亲脾气柔一些,不是如此强硬便是一个完美的人了。他当然不想自己的妻子会是母亲那样的人,他没有忘记小时候听到有人嘲笑他的父亲,说他怕老婆是一个没有出息的男人。
连璧并不认为母亲待父亲过份,是因为他那个时候太过幼小听不懂那些嘲笑的话;但是他听得懂。
“锦儿,那边的事情……”容连城开口了,他想让红锦把发放种子的事情交给连璧去做。
连璧却先开口:“我知道了,我会过去和嫂嫂一起做的,哥你放心,我决不会累到嫂嫂。”他说完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嫂嫂,我们走吧。”
红锦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出来,微笑起身对着容连城欠了欠身子:“夫君,那我和二弟就先过去了。”
容连城点点头,有一种气闷让他很烦燥:他好像想错了,红锦并不是母亲那样的人,她根本就好像不知道他在生气,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不问,也不发作,当然也没有低头伏小。
红锦走到门口时回道:“厨房的事情我会安排妥当,午饭夫君在哪里用?”
“父亲和母亲不用我们陪了,自然我们三人一起用,是不是大哥?”连璧把话接了过去。
容连城不置可否的点头,红锦和连璧挑开帘子走掉了;他很生气,却又发作不出来,因为红锦根本无视昨天晚上所有的一切,全当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烦燥的起来跺了跺脚,也只能先去做正事了。
红锦和连璧倒是一路说笑着到了发放种子的地方,连璧没有想到种子早已经开始发放了,一切都井然有序。
他嘻嘻一笑:“嫂嫂,小弟累坏了,就先到里面睡一会儿;嘘,你可不能给大哥还有父亲、母亲告状哦。”
红锦看着连璧的笑容想起了浩宇来:“刚刚是谁说不会累到我的?”
连璧嘻嘻笑着耍赖:“你是我嫂嫂嘛,你就要多相让于小弟才是,对不对?好嫂嫂了。”他完全不同红锦见外,就如同是面对自己嫡亲的姐姐一般,看样子他耍赖不成还会撒泼一般。
红锦笑了起来:“二弟,你也太小心了;如果真累了就去睡一会儿子,不然就看看嫂嫂的法子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我们正好商议一下,回头让你大哥告诉父亲,以后看看是不是都这个样子发放种子,也免得被人再在种子上做手脚。”
连璧收起了笑容来,很诚恳的对着红锦一礼:“是小弟的不是。”他明白红锦的意思,所以立时道歉:“那小弟就去看看嫂嫂的妙法儿,刚刚只看了一眼便已经心痒难耐了。”
他说完也不等红锦回答,便带着人跑到兰初那边开始看起来,后来更是亲自动手做起来:红锦的法子并不复杂,但上一世的知识都是几千年的积累,所以连璧等人没有想到也有情可原;但是看到之后,却让连璧打心里佩服。
他认为自己家能有大嫂实在是太好了,相信凭他和哥哥、嫂嫂一定能让容家再上一层楼的。
红锦看连璧忙得汗水都出来,让人把他叫回来递给他毛巾:“坐下歇一会儿吧,你是容家的少爷,有些事情你是不必做的。”
连璧一笑:“其实也没有什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二弟;我是说你需要做得事情很多,可是人的精力有限,如果事事亲力亲为只会累死。”红锦微笑:“二弟聪明,不会不明白吧?”
连璧坐下一口气喝完茶:“嫂嫂的话当然是对,哪个敢说不对小弟不赏他两个耳光。”他笑顾红锦:“嫂嫂有没有要小弟出马效劳的地方。”他知道大哥夫妻可能有了一点矛盾,只是却不清楚内情,才一直没有冒然开口。
红锦回过去:“暂时还没有,以后有了的时候二弟不要推脱才好。”她还是不想夫妻之间的事情由他人来插手。
连璧也就没有再问下去,他很尊重红锦,就像他尊重容连城一样;接下来他和红锦说笑起来,到中午用饭的时辰,红锦心情已经好了一些。
她越看连璧越感觉像是浩宇,心下已经开始当他是自己弟弟一般了。
中午用饭的时候,容连城却提起了容夫人来,引得红锦和连璧都有些不快:“虽然是子不言母过,不过此事母亲的确是有点……,我们做儿女的应该多劝一劝母亲才是,父亲已经偌大的岁数,母亲不应该再使性子。”
红锦没有答话,因为她不同意:不管容夫人怎么做,只要容老爷不认为是错,没有对容夫人暗示或是明说,那么容夫人怎么做都不能算是错;那是容老爷和容夫人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他们这些做小辈儿的插手。
连璧也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用饭;他不认为母亲有什么错,他和容连城不一样,因为长子的责任重所以课业也重,而他陪在容夫人身边的时间要比容连城长得多,所以他更知道容夫人的落寞——在父亲到二姨她们那里留宿时,母亲晚上抱着他睡时自眼角流出来的泪,他记得太过清楚了。
虽然母亲从来没有说过,就算是在他幼时不懂事的时候问起,母亲也没有承认过她流泪,但是他却知道母亲的心是痛的。
而且这些年来,二姨她们虽然明着不敢,但是在父亲面前小动作不断,他也不是没有听到、看到过;就算是连士,也许是因为吴氏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容夫人的眼泪,他对这个弟弟打小并不像是待容连城一样,心底深处自有一分亲厚分别。
还有就是连士对大哥的那种亲厚,比他还要亲厚三分,让他很不舒服:不是嫉妒,是感觉有那么一两分的假;可是兄弟三人一直感情还不错,也没有见连士做过什么,连璧也只是把对连士的不满与怀疑放在了心底,没有表示出来过。
当然,他也不会为大哥对连士的好、或是对母亲生出误解来对大哥生气,大哥跟在父亲身边太久,家里的很多事情他都没有亲眼看到过,想法和自己不同当然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让他去劝母亲不要再“任性”,他是绝不会做的:因为他知道母亲的痛与母亲的苦,就算是任性一些也是应该的。
容连城没有想到弟弟不说话,红锦也不说话;他没有看向连璧而是看向红锦:“锦儿,你去说吧;你是女子容易和母亲说得通。”
这是什么话?!红锦愕然。
“怎么了?这也是孝道,父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们做儿女的应该委婉的劝阻;”容连城放下了筷子:“晚上的时候,你记得和母亲好好的谈一谈。”
容连璧也吃惊看着自己大哥,不相信如同大家长的话是自他的嘴里说出,而且嫂嫂不适合去说这些话啊。
红锦伸手,兰初递过来软巾,她接过拭了拭嘴角,动作很文雅:“夫君,此事我认为有些不妥;父亲和母亲的事情,还是由两个老人家自己……”
“锦儿;”容连城又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弟弟语气又放柔了:“我们是为了老人家好,父亲在外面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母亲总要给父亲留体面才是。”
红锦默然,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容连城在借题发挥,她当然听出来了。只是当着连璧的面儿,她还真得为容连城留体面。
“父亲和母亲的事情到晚上看看再说吧,两个老人家说不定到时已经好了;”红锦这是再给容连城面子,然后起身道:“我已经饱了先回房去睡一会儿,二弟,你要多吃一些。”说完有些歉意的点了点头,扶着兰初的手走了。
红锦的性子就是如此,吃软不吃硬;她在凤家没有委屈自己,到了容家也一样不会委屈了自己:不管是凤德文,还是容连城,不管是因为什么的借口、原因,她要做得永远是她自己——这一点不会改变。
她在上一世就对为了爱改变自己的人嗤之以鼻:你改变了你还是你自己吗?你失去了自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你;爱你的人,爱得就是你无人可替代才叫爱啊。
容连城不是凤德文,他的出发点不管是因为什么,并不是想害她这一点红锦可以肯定:容连城说过喜欢她,那么容连城就应该知道,他所喜欢的凤红锦就是凤红锦。
红锦离开让容连城在弟弟面前很感觉失了面子,他的心中生出了怒气来,昨天晚上还只是恼,现在已经是怒了。
连璧忽然道:“嫂嫂没有错,错的人是哥哥。”容连城闻言变色,不解的看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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