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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氏在服下药之后沉沉的睡去,虽然身子很弱,但是老大夫说调养好了,保容连杰以后能生养白白胖胖的儿子;听到贾氏以后还能再有孩子,红锦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她感觉心里好过多了。
不过想到贾氏失去的孩子,红锦的眼睛在容家各人的身上转了转:当然是自家人干的,贾氏自有身孕之后,便没有再出过府。
众人随着容老爷一起到了大厅上就坐,谁都清楚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要查问贾氏怎么失掉孩子的。
老大夫缓缓的开口:“是吃错了药,也可能说是中了毒;如果此药对了症就是救人的良方,但是给孕妇用、并且还是大剂量的用,便会小产并且血流不止了。”
“是服下得吗?”。红锦问老大夫,这也是众人关心的问题。
老大夫摸了摸胡须,看了一眼红锦:“有服下的,也有药引,如果只是服下而没有药引的话,那么那位少夫人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如果老夫当时就在还能保住腹中的胎儿。”
红锦没有再说话,这药用得很巧妙,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贾氏是什么时候服下的药,反正只要有药引子,随时都有可能让她发作了。
“药引只需要放在身上就可以,不需要服下的。”老大夫又加了一句。
容连杰一拳捶到了桌子上:“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要剥了那人的皮!”居然用这么周密的手段害他的妻子。
似乎不用再说什么,此事也同红锦无关了,是人都听得出来贾氏一事是有人要害红锦;不过有人看法却不一样。
“这位老先生是新少奶奶请来的;”五夫人轻轻的开了口:“我们可是欠了人家瑞王爷一个大天的人情呢,少奶奶日后可要好好的谢谢人家。”
红锦看了五夫人一眼:“五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用不着拐个弯儿说这老大夫是她的人,所说得话不足信。
刁氏闻言开口:“直说便直说,这老大夫的话怎么能信?我们满城的大夫都没有看出来,就他看出来了?而且,蕊少奶奶左不病、右不病,病得是不是也太巧了些。”
她看了一眼脸有怒意的容夫人:“夫人,不是我多嘴,而是我们不能让蕊少奶奶白白受苦不是?怎么也应该给大夫人一个交待才是。”
容夫人看了一眼刁氏,眼底闪过了讥笑,并没有理会她看向容老爷:“老爷,您说这事儿怎么处置为好?”接着又看向容大夫人:“嫂嫂你看呢?”
容大夫人手里捻着佛珠:“家中的事情一向由二弟做主,此次当然还是如此;我和杰儿并没有看法和说法,不管如何我只记得我们是一家人。”
容老爷欠了欠身子,扫了一眼屋里的人又把目光放到了红锦的身上:“锦儿,此事就交由你来处置如何?”屋里的很多人都没有想到他会把事情交给红锦。
红锦是个新妇,而且贾氏小产也是因她而起,此事交给谁也不应该交给她的;但是容老爷就偏把事情要交给她。
容连城没有说话,他坐在红锦的身边很安静,一看就知道不反对父亲的决定。
红锦起身福下去就要开口答应此事:为什么不答应?
容老爷和容夫人相信她,而且现在把事情交给她也是一种考验,也是一个机会,让她在容家立威的机会。
“老爷,这怕是不妥吧?”六夫人开口了,她又看向容夫人:“夫人,老爷如此做怕会引人非议的,对新少奶奶也不好。”
容夫人冷冷的看她一眼:“有什么不好?我看很好。事情绝不可能是锦儿所为,由锦儿找出那个下手之人,由她自己给自己一个清白,也亲手给那害她、害蕊儿的人一个狠狠的教训,我看老爷这安排再妥当不过。”
六夫人欠身:“是我所虑不周,倒是没有想到这层深意,如此说来由新少奶奶来处置此事最好不过。”她说完之后目光在容大夫人和容连杰的身上一转。
容大夫人手里的佛珠还在缓缓的转动:“我看由锦儿来处置最好,如此就是我们狠狠的打了那个暗中下手害人之人一个耳光。”
无人再说话,容府当家做主的几个主子一致认定事情不是红锦所为,就算是少个心眼儿的刁氏也没有再开口。
容老爷和容夫人并没有让众人回房,反而看向了红锦: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就想听听红锦如何处置此事。
红锦想了想,她知道最好是一招奏功:要让容家的人真真切切的知道,她不是一个软柿子。
想好之后,她起身对容大夫人一礼:“伯娘,为了查清楚事情,一会儿可能有得罪之处,还请伯娘勿怪。”
容大夫人轻轻摆手:“你尽管放开手,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红锦又给容连杰行了一礼,得了容连杰的话后,她便叫若蝶到跟前:“你带人去嫂嫂的院子,嫂嫂自现在开始所有事情都由默涵来伺候,而嫂嫂院子里的人不分老幼全部带到这里来。”
若蝶走了之后,红锦对容大夫人再行一礼:“嫂嫂那边还要伯娘使几个信得过的人过去。”容大夫人点头,她身后的一个媳妇子便也出去了:她是去安排人手去贾氏的院子里。
红锦如此做是有根据的,贾氏绝不是吃了她的东西才会有事情的,容家大厨房的人都是容夫人的人,如果那么容易能让大厨房的人动手下药,也就不会等到现在,怕是容大夫人、容夫人等人早就死翘翘了。
那么也只有贾氏身边的人有可能了,也只有她身边的人才会让她一点防备没有的吃得那些东西去,并且还能在那人想要害贾氏时,能让贾氏的身体接触到药引。
其它的人如果想做到的话,也只能是通过贾氏身边的人才能得手;所以红锦才要查问的就是贾氏的人。
容大夫人和容夫人夫妇没有一个有阻拦的意思,容家众人的脸上便有些变化了:看来新妇在容家三个主子的眼中、心中地位都很高,并且有点牢不可破的意思。
红锦没有理会厅上众人是什么神色,她看向了带上来的几个丫头:都是贾氏的贴身丫头。
“嫂嫂贴身的事情是不是你们打理?”
“是的。”
“可有其它人越过你们去打理嫂嫂贴身的事情?”
“不、不可能。”虽然这几个丫头很想说有可能,但事实就是不可能的。
红锦冷冷一笑:“古人有言,不能不教而诛的,现在我就教一教你们——嫂嫂的事情想来你们都知道了,现在要告诉你们的是,嫂嫂是被人下了药,就是你们几个贴身之人动得手;现在,你们是招呢,还是打完之后再招?就算是没有害人的,那害人之人下手总会有什么蛛丝马迹的,你们不会说不知道吧?”
几个丫头吓得跪倒在地上都喊冤,人人都是面如土色。
红锦冰冷的道:“不是我心狠,而是这个人不找出来,日后你们还会被这人拖累;要知道,嫂嫂可是差一点就没有性命了——如果当真如此,你们想想你们现在会在哪里?”
人牙子那里!
几个丫头脸色都变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一个丫头叫起来:“少奶奶,我知道、我知道是谁做得!”
“是谁?”红锦看着她,声音依然不带一丝感情。
“就是棋儿,她这些日子一直都抢着收拾床铺,根本没有让我们动一点儿手。”丫头的声音尖尖细细的:“此事她们也知道。”她指得是另外几个丫头。
几个丫头都连连点头:“对,是棋儿,就是她。”
棋儿听到之后大叫:“不是我,不是我,我是我们姑娘的陪嫁丫头,跟在我们姑娘身边十几年了,怎么可能是我下手害的。你们、你们不要含血喷人?”
红锦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棋儿,这个丫头长得很不错,让红锦想到了娇媚可人四个字;之后她的目光转过了棋儿头上的饰物,最后目光落在她手腕上。
棋儿的手腕因为指向几个丫头而露了出来,上面戴着一只镯子。
红锦打量完后,冷冷的盯着她的眼睛:“那你说,你为什么在近日如此着紧你们少奶奶的床?”
棋儿被问一窒,然后强辩道:“那是她们逃懒,把活儿都推给了我一个所致。”
红锦看她的神色也知道她一定有鬼,就算是她贾氏不是她所害,也一定同她有关:“若蝶,你们蕊少奶奶的屋里可检视完了?”
“还没有。”若蝶轻轻弯下身子:“兰初在那边,要轻手轻脚的,怕扰到了蕊少奶奶。”
“嗯。”红锦轻轻一摆手:“拖下去,打。”这句话说得很轻淡,不但是棋儿被吓到了,就是一旁的容家几位夫人也吓了一跳,谁也没有想到红锦说打就要打。
刁氏看了一眼容老爷,发现没有要阻止红锦的意思,只能把嘴巴闭紧不再乱开口说话了;她今天已经招惹到了容夫人:这一点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容老爷也生了她的气——在这个家中,说到底真正做主的人是容老爷,所以她不得不小心伺候容老爷,撒娇耍泼也要看时候的。
棋儿大叫:“我是陪嫁的丫头,不是我做的,少奶奶你弄错了,你不能打我,我们姑娘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红锦眼光在棋儿手腕上的镯子一转:“拖下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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