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零五章 丢掉的银子
红锦没有想到胡氏居然敢挑衅四娘,就算是以前的宁氏、包括五娘在内,都让四娘三分:一来是因为四娘无欲无求,对凤德文和凤府都不上心;二来就是因为四娘的叔父们,她的叔父们可是人人都是官啊。
胡氏并不愚笨,她如此做是为了什么呢?难道说她不知道四娘的娘家势力?
红锦的目光和四娘的在空中相遇之后,二人轻轻点头示意:四娘当然也是极怒的,因为胡氏话中的意思太过明显了,居然如些明白的往自己身上泼污水。
“六娘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可否说明白一些?我疼爱哪一个子侄六娘也要过问嘛——我没有儿子自然要找一个心地良善的疼爱,希望老来有靠啊;只是妹妹话中似乎另有深意,却是姐姐不明白的。”四娘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击力道,这让胡氏更有些得意。
“四娘不明白,二娘和五娘可明白?”红锦淡淡的开口,似乎要为四娘解惑一样。
二娘和五娘连连摇头,她们都低头吃茶,并不想搅和进来的意思。
红锦看向五娘一笑:“五娘的身体好多了吧?额头可还有伤痕?”
五娘脸一红,不管当日寻死是真是假,但是她欠了红锦一个天大的人情是真;她抬起头来:“让锦儿挂心了,我现在已经大好了;六妹的话我听不出什么来,四娘你也不要多心了。”
四娘平平淡淡的道:“我也没有听出什么来,只是老爷要议事才会叫了我们来,可是六妹妹几句话便把老爷气走了——我才认为六妹妹另有深意啊;是什么深意,我还真是一丝也没有听出来。”
胡氏以帕掩口娇笑起来:“哪有什么深意,老爷也不是生我的气吧?”
红锦看向胡氏:“有道是什么样的人想什么样的事儿,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儿;六娘话中如果有什么深意,也只能说是六娘就是那样一个人。”
她能影射胡氏,全要借助胡氏前面的话;胡氏想泼什么样的污水到四娘和浩宇身上,现在自食恶果。
四娘笑了:“说得对!”
五娘和二娘对视一眼,都各自避开目光再次吃茶,并没有要开口替胡氏解围的意思;不管怎么说,胡氏夺了她们在凤德文心目中的位置,而这一点当然不是她示好二娘和五娘便会不在意的。
胡氏被红锦的话噎得说不出来话来,她要怎么说?前头的话已经说得太满了,而且还没有说破,她现在不能分辩什么,也不能发作红锦什么:红锦可是没有指责她品行不端的。
红锦甩了甩帕子:“父亲走了,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就早些回去歇着了;浩宇,你去店里看看吧,盛事将近盛泰福可是忙得很;四娘,我们一起走吧,免得路上一个人坐着无聊的紧。”
说完她对着二娘和五娘微一点头,看也不看面色不善的胡氏,自顾自的挽起四娘的手向外走去。
浩宇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也对二娘和五娘点一点头,背起双手施施然的走了;他们姐弟如此作势,胡氏的脸色更是难看了三分。
红锦当然不惧胡氏,她有什么可依仗的?不过就是凤德文的宠爱罢了;可是她连凤德文都不怕,又怎么会怕她胡氏。
当真是得了三两染料,便想开染房了:可惜,红锦向来不喜吃亏,她不是不能忍,只是胡氏不配。
众人都走了之后,胡氏又坐了半晌才起身,她脸上的气恼已经没有了。
她当然知道四娘的叔父们都做官,不过她相信这样的几句就算是传到了四娘叔父们耳中,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她可是不曾直说四娘什么,就算是做官也不能平白无故就发作她吧?
四娘的叔父们对凤德文发作?她是巴不得呢,如果当真有这样的事情,她更是有机会添油加醋一番,让凤德文相信这是四娘自己作贼心虚:不然自己不过是说了那么两句话,有说过她什么?什么也没有说过,她如此兴师动众不是心虚是什么。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四娘和红锦一唱一和让她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依着她看,凤浩宇倒是个好对付的,因为心机并不深沉,并且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只要一点小计策就可以让他暴跳如雷,自动跳进陷井里。
但是凤红锦虽然看上去直来直去,什么事情也不肯吃半点亏,却并不是真得直性子,她做事说话没有留下什么把柄——这可不是一个直肠子的人能做到的。
所以,眼下最先要除去的人,非凤红锦莫属啊;只是,要如何做呢?胡氏的眉头一挑,自然要好好的谋算,一次就要成功;宁氏,便是她的前车之鉴啊
红锦此时却没有心思再理会宁氏,因为她名下的铺子出了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凤德文要议的事情很大,红锦今日都没有空闲到大厅上来走这一趟。
凤家在凤德文的手中败落了,这些当然不关红锦的事情,她原本也不关心;不过在将来不久,凤家会是浩宇的:眼下凤家有四成多的家业已经落入他们姐弟手中;红锦当然不能再任由凤家没落下去。
她才会和弟弟赶到大厅议事,不想却被胡氏搅了:胡氏的打算很明显,她并不想让红锦姐弟掺与凤家生意——她越如此,红锦越不可能让她如意。
议事议不成,红锦便赶回房里处置铺子的事情。
红锦手中的铺子有二成是在本城,而眼下出了问题的就是城中的铺子;原本她和浩宇已经查过帐册,并且也到铺子里去看过,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但就在前天,有人具名写信给红锦,告密说城中这些铺子的大掌柜最近贪墨了铺子里的大笔现银,而且还占用了大半儿的货金偷偷放利银以求私利。
红锦和浩宇一看便吓了一跳,便召了告密之人来府中相见;此人名唤小四,是铺子里的一个小伙计,严格来说是个杂役,哪个地方用人他就到那儿去。
人是很机灵的,不管是算帐还是招呼客人,或是整理存货等等,他都做得有模有样;年纪倒并不是很大,只有十六岁;不过人长得有点老相,看上去倒像是二十出头的人——并不是长得高大,而是那张脸就是让人有这种错觉。
小四儿见到红锦和浩宇之后,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就说了出来:原来他这两天拉肚子,夜半起来时看到银房那边有灯光,他好奇便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两个人把现银都装到箱子里,然后抬出帐房,抬出了铺子!
当时小四儿就惊呆了,他完全不敢相信:那些银子有一大半儿是货银,是刁怀刚刚领回来的。
他当时也没有言语,一连几天都注意着刁怀和帐房,终于听他们私语,知道他们把银子偷出去,大半儿放了利钱,小半儿他们两个人分了;不过帐房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小四儿便在晚上故意灌醉了他,引他说话才知道帐房是因为分脏的事情不高兴:那刁怀得了九成,才给帐房一成。
红锦和浩宇听完并没有完全相信,而是在昨天去了铺子查看;到了铺子里之后,却发现银子一文不少的就在柜上!
刁怀还道:“货银这两日便有人来提了,我和帐房先生也就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存银的地方,就是铺子里的一个小暗间,刁怀睡在里间,帐房先生睡在外间;而外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暖阁,里面睡着三个大伙计:就是为了怕银子被人偷走。
原本凤家也是有钱庄的,可是后来凤家的钱庄被凤德文不得已卖掉了,后来几经转手现在本城的唯一的钱庄就是方家开的;所以凤家和本城商家交易需要用现银,他们便只能自己存在柜上。
凤家所用的银票,却是天川城一家大字号的银票;也是因此有好些商家不愿意为了取现银而专程去天川城。
银子一个子儿不少,红锦和浩宇也就放下大半儿的心思,不过他们多少还是上了心,想再细细的查一查帐本。
此事如果再查没有什么问题也就揭过了,小四儿不过是一个小伙计,他的话当然不可能让红锦和浩宇十成十的相信;而且伙计和掌柜的不和也是常事,此事依眼下来看,倒像是小四儿诬陷刁怀和帐房先生。
红锦和浩宇昨天晚上想再找小四儿细细问一问:小四儿如果是诬告刁怀,他们也不能就此放过小四儿。但是,小四儿却找不到了,说是他已经离开铺子回老家了。
自始至终,红锦和浩宇并没有对刁怀说过什么,更没有向人提及小四儿告密的事情,那小四儿怎么会好端端的回老家——他可是曾对红锦说过,他是一个孤儿,家中根本无人了。
红锦越想越像是小四儿诬告事发逃走了,使人出去一面寻小四儿,一面和浩宇到铺子里再去看看;铺子里一切如常,银子照样还是一分不少,看来就是小四儿为了躲责罚而逃走了。
刁怀也很奇怪小四儿为什么要离开铺子,很是有些不舍:“那小子很是聪明的,本来以为以后还可以大用的;虽然他小子有些小毛病被我训斥过几次,不过只要能改过来,还是不错的。”
红锦点点头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要走时,却在帐房先生的眼中发现了一丝慌乱,心中一下子又生出了怀疑来;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好好的勉励了刁怀几句,便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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