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挪了个位置?”这个说法,与他们先前打听到的消息很类似,元州海和归墟海重叠在了一起,那么原来位于云中之东的元州,自然也变了个位置。
“不错。”阎丰长叹一声,“那几天几夜的暴风雨,元州海各岛损失惨重,有许多小岛,永远消失了,不知有多少凡人和修士,因风雨而丧生。”
这件事,他们一路行来,早就知道,此时都是默然。虽然这些人的性命与他们无干,可他们亲眼见过,有些防御薄弱的小岛,生命全部消失,毁于一旦。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在天地之威面前,都是这般渺小。
阎丰面对他们,又露出笑容:“这些事暂且不说了,三位道友是想返回云中吗?”
“是有这个打算。”景行止面无异色,张口就编,“不过,我等深入归墟海,原本也是仗着修为想猎些高阶海兽,既然遇到了这种巧合的事,来到了元州,不如就趁此机会在元州寻些机缘,然后再返回云中。”
听到这句话,阎丰的笑容又亲切了几分:“几位道友这么想,倒是极好,我们元州的物产虽不及云中,可多年行商,修仙的物资却比云中要集中得多。尤其是我等元婴修士,普通的宝物看不上,珍贵的又难寻,哪怕别人有,也很少拿出来,想必几位冒险深入归墟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几日后正好是我长翎城元婴交易会,几位正好留下看看。”
“是吗?”景行止面露喜色,“如此正好,多谢阎长老告知。”
阎丰摆摆手,笑道:“道友太客气了,我们元州的修士都称得上是商人,交广朋友,和气生财。”
陌天歌闻听此言,与秦羲对看一眼,两人的眼神均有些玄妙。不管身在天极还是云中,他们见过的元婴修士不知凡几,像阎丰这般处事的,还真没有。一万修士中未必有一个能修炼至元婴,故而元婴修士都是心高气傲的主,这个阎丰,却丝毫感觉不到傲气。只是,不知道元州的修士是否都是如此?
“至于下面这个消息,几位道友要有个心理准备。”停顿了一下,阎丰如此说道。
看他面色忽然如此严肃,陌天歌三人也跟着紧张起来。景行止道:“阎长老请说。”
阎丰道:“其实,就算几位想返回云中,目前也有些难。”
“哦?这是为何?”
“整个大陆,突然挪了个位置,实在匪夷所思,若非事实摆在眼前,就算是我等元婴修士,见识广博,也很难相信。”阎丰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还有更匪夷所思的事情……”
看着他们三人,阎丰慢慢说道:“连云中,也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什么?”三人齐齐出声
景行止大吃一惊,问:“敢问阎道友,云中现在哪里?也像元州一般,突然挪了个位置?”
“不错。”阎丰叹息道,“数月前,暴风雨之后,我们这些元婴修士就集中到了一起,探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首先发现的,是元州突然到了归墟海,随后,我们就发现,就算按照新的路径,也无法到达云中了。”
看着他们三人,阎丰继续说:“归墟海位于云中之南,我们花了些时间,就确定了元州的新位置,但,规划出新路线后,我们看到的仍是茫茫大海,没有云中大陆。”
“……”景行止皱着眉头,说道,“阎长老,元州与云中之间,不是有传送阵么?这也不行?”
阎丰轻轻摇头:“不知景道友对阵法了解多少,传送阵可说是最复杂的阵法之一。随机传送阵就罢了,定点传送阵,两个传送阵之间,有太多需要计算清楚的东西,若有不对,就无法正常传送。其中,距离远近,是最基础的一点,这关系到传送阵需要多少的灵气,阵法的复杂程度等等。无论是云中、元州还是枭阳,所有的定点传送阵,都是按照两地之间的距离布置的,远距离的传送阵,所需灵气极多,尤其复杂。发现异变之后,我们就尝试着使用传送阵与云中的商业协会联系,但结果却失败了。”
景行止脸色微变,看了陌天歌一眼,见陌天歌点了点头,知道阎丰所言不虚。
但陌天歌的脸色更难看,传送阵对私人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用处,所有的阵法中,她对传送阵是最不熟悉的,因而之前一直忽略了这种可能。
既然元州到云中的传送阵都废了,那么景行止之前发现的,元州到天极的传送阵呢?是否还可以使用?
再往深处一想,元州突然到了归墟海,云中亦在原来的位置消失,那么天极是不是也在原来的位置上?
想到这里,她暗自苦笑。本以为离开云中,只是短则数年长则十数年的游历罢了,却没想到回天极的通道会突然崩塌。为了回到天极,花了好多年时间准备,顺利与秦羲重逢,又碰到了景行止,从他这里得知了回归天极最安全的路径,结果却又发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她的归家之途,怎么就这么难呢?再这么拖下去,她离开天极都快百年了。
而且,最大的问题在于,她所剩的时间不多了。筑基时,在紫微洞府被紫微散人算计,这位性格古怪的前辈给了她两百年时间。原本她以为,两百年时间不算短,足够自己准备了,就没有太在意,可她怎么想,也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么多事情,连天极都回不了,更不用说完成紫微散人的嘱托。
还有五十多年时间,可现在连天极在哪里,她都不知道了……
“可我们从元州海到大陆,也借助了传送阵……”
“倘若距离远近不变,或者所变不多,传送阵仍是可以使用的。”阎丰说,“所以,位于元州及元州海的近距离传送阵,都没有异常。”
景行止默然半晌,最后长叹一声:“这么说,我们短期内是回不了云中了?”
“是啊……”阎丰也是愁眉不展,“我们元州是行商大陆,物产不丰,靠着行商才能有今日的繁荣昌盛。可现在连云中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长此以往,元州必会衰落……这个消息,我们商盟不敢向外透露,若是放出去,只怕会引起元州动荡啊”
元州的情况很特殊,没有丰富的物产,靠行商发家,这就注定了要依靠地大物博的云中才能维持昌盛。而如今,元州孤悬一方,连云中在哪都不知道,又怎么行商?现在元州刚刚遭受大难,商盟势力又大,还可以瞒住这个消息,时间久了,又哪里瞒得住?除了各仙城,元州的小商贩也是常年来往于各大陆,这是根本断绝不了的。商盟要是拿出强硬手段,又违背了元州的行商规矩,而这规矩,持续了几万年,是元州的立足之本,一旦破坏,同样后患无穷。
究竟是瞒住消息,保住一时的安稳,还是维护规则,坚持元州数万年的传统,他们这些高阶修士,也拿不定主意。
“为今之计,除了尽快找到云中,重新建立与云中之间的联系,也没有太好的方法。”阎丰苦笑道,“在这一点上,却是与几位道友目的一致,这也是我如此坦白地将消息告之几位的原因。”
景行止瞥了他一眼:“阎长老是希望我等帮着寻找云中的新位置吗?”
阎丰摇头:“发现云中不见了之后,我们商盟早就已经着手这件事了。不过,几位都是元婴同道,又是云中人,说不定,我们商盟有什么需要借助几位力量的地方。”说到这里,这位阎长老又露出那种亲切的笑容,“再说了,广交朋友,才能和气生财啊”
“……”看着这位阎长老,三人心中同时冒出一个念头,果然是元州人氏,商人本性
“……阎长老,”一直沉默着的秦羲忽然开口问道,“在下有个疑问,不知阎长老可否解答?”
“这位……秦道友,请讲。”
秦羲顿了一下,慢慢说道:“归墟海历来以险恶著称,而元州海,一向很宁静,现在两海重叠,这个新的海域,是继承了归墟海的险恶,还是元州海的宁静?”
听到这个问题,阎丰的表情一下肃然:“没想到秦道友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这件事情,对我们元州来说,同样很重要,但目前,在下也无法准确地回答。”
顿了一下,阎丰问道:“几位是从元州海一路过来的,可曾遇到海兽袭击?”
景行止摇了摇头:“我们一路未曾停歇,也不曾留意过这件事情。”就算是归墟海,也不是随便能见到高阶海兽的,越是高阶的海兽,越有地盘的观念,往往一片海域,只有一或几只高阶海兽。
阎丰说:“我们商盟,目前还没有接到消息,说有大量高阶海兽出现。不过,高阶海兽确实比以前增多了。现在离事情发生只有几个月,我们也不好断定,只能再等等,看看情况。倘若如此……”
元州海面积极大,海中岛屿生活的修士和凡人极多,倘若猜测成真,那么元州将会面临更窘迫的危机,不但无法继续行商,连最基本的安全,都不能保证。到那个时候,别说维持今日的繁荣昌盛,就连修仙体系都会完全崩坏。失去了最特色的体系,凭借其贫乏的物产,元州何以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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