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轻想到自己进修月嫂手册时,学过的月嫂必备九首儿歌,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那肯定!我唱歌从不跑调!”
林婉宁饶有兴趣的端起一杯红酒,看了周越城一眼:“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听妹妹唱两句?”
唱歌?
让叶轻轻唱歌?
周越城心中猛然一凛,他连忙阻止了叶轻轻开口:“别傻站了,先坐下再说……”
这就护上了?
没意思……
林婉宁垂眸苦笑:“是我唐突了……”
开什么玩笑,谁会拒绝面试官的问题?
叶轻轻一屁股坐过去,拍着林婉宁的肩部安慰:“你别唐突了,我这就给你来两句……”
此时,不仅仅是周越城。
就连顾靖和沈词白也虎躯一震,齐声开口:“不要……”
林婉宁这一次心中是真的有了点点警惕,她本来以为叶轻轻只是一个手段低劣的穷家女,可现在看来,连阿靖和小白都在护着她。
难道她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魅力?
想到这里林婉宁以退为进,连忙红着眼眶开口:“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如果是我的提议让你感到不舒服,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叶小姐!”
他们心中高高在上的女神,可望不可及的白月光,竟然给叶轻轻卑微道歉!
三个男人都是一阵心痛。
可,要让叶轻轻唱歌……
沈词白狠狠一咬牙,一把拽过来叶轻轻,在她耳边低语:“给你二十万,找个理由拒绝!不准唱!”
别人唱歌要钱,这女人唱歌是又要钱又要命呀!
一边是新老板,一边是二十万,叶轻轻只犹豫了一秒就果断开口:“再给我涨点!”
这个女人还敢坐地起价!
她怎么敢的?!
沈词白黑着脸开口:“五十万!”
叶轻轻立刻答应:“成交!”
害!涨多了!
不等沈词白后悔,叶轻轻就坐直身子,歉意的看着林婉宁:“本来是想唱两句的,但是这两天正好喊麦喊多了,嗓子不舒服。”
她声音清清脆脆的,哪里能听出半分不舒服的感觉 ?
这不是摆明了在说谎?
偏偏周越城跟着开口:“对对!”
沈词白也跟着狂点头:“婉宁姐,算了!”
两个人第一个回合交锋,她竟然惨败!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林婉宁心中一时百转千回,心眼子转了八百个弯,面上却半点不显。
若是其他人这个时候估计已经气到脸变形了,但,她可是林婉宁!
只见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端着红酒杯默默喝完,然后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在了那残留着红酒的玻璃杯中。
滚入,然后不见……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抬头,所有人都只能看见那长长沾着湿意的睫毛……
没有语言,可那悲伤与失落的情绪让人忍不住感同身受……
别说三个男人,就连叶轻轻都有点心疼了。
这姐姐不该去跳舞,她要是去演戏,影后还有什么悬念?
周越城不自觉捂住胸口,想要伸手去碰触她,却又不敢。
沈词白咬住唇,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不就是唱歌吗?
还真能要人命不成?
顾靖更是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美人面前,只希望她展颜一笑。
周映雪看不下去了,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溜溜梅塞给叶轻轻:“来,吃个溜溜梅润润喉,少唱两句!婉宁姐好不容易回国,别让她失望!”
这一次沈词白没说话,他看了叶轻轻一眼,然后开口:“唱个耳熟能详的……”
叶轻轻眯眼看了看他,不动声色的在腿边亮出收款码。
沈词白深吸一口气,他压低声音:“不唱要钱,怎么唱歌还要钱?”
叶轻轻也压低声音:“废话,不唱歌还给钱呢,唱歌不更得要钱?”
沈词白突然觉着自己像一个大冤种,他看了一眼又落了一滴泪的林婉宁,忍住气:“知道了!”
“等一下!”
叶轻轻捂住手机:“出尔反尔,要加钱。”
“你踏马……”
什么叫坐地起价?
这踏马才叫坐地起价!
沈词白恨不得掐死她,这次涨价谨慎了一点:“六十万,多一分没有了!”
叶轻轻安慰他:“我就要六十万,多一分都不要。”
两个人窃窃私语,林婉宁终于开了口:“阿城,我不舒服,想先回去……”
她竟然伤心到如此地步!
周越城只觉着自己一颗心都被她牵着走,看了一眼那边还端坐着的叶轻轻,心中叹气。
罢了罢了,终究要伤害一个女人,这个人又怎么可以是婉宁呢?
她可是自己心中的执念呀!
大不了,以后多补偿叶轻轻一点好了。
闭了闭眼睛,周越城缓缓开口:“那些乱七八糟的曲子都收起来,你就随便唱一个我们大家都会唱的好了。”
“记住,都会唱的!”
又着重强调了一遍这句话。
没办法,叶轻轻每次唱歌都太过惊骇,耳熟能详加上他们都会唱的,这算是双重保险吧。
反正,他们从来没有唱过也没有听过那些什么曲子。
说到这里,已经被气到自闭的沈词白也精神一震,跟着开口:“对对,必须我们都会唱的,婉宁姐也会唱的那种!”
婉宁姐会唱会听的歌,绝对和低俗挂不上边!
这一次稳了!
说完,他终于放下心来,当冤种的那憋屈感也消散了一些。
林婉宁红着眼眶抬头,她看着叶轻轻:“我真的没有为难你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这歌你不想唱就不要唱了,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不想任何人误会我。”
收了钱怎么可能不唱歌?
更何况,她这么多首月嫂必备歌也不是白学的。
叶轻轻吃了一个溜溜梅,又用喝了点饮料润润喉咙,刚要开口,又被紧张的周越城打断:“记住,耳熟能详的……”
就这么护着?
林婉宁不动声色的挑挑眉,看来叶轻轻确实有两把刷子。
而这边为了证明自己有两把刷子的叶轻轻开口了。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爸爸的妈妈叫什么?”
……
寂静是包厢里的永恒色。
一直戴着假面具,从不在外人面表露半分真实情绪的林婉宁震惊了。
她像一个雕像坐在那里,所有的语言都汇成一句话。
这叶轻轻,确实有两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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