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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崔姨娘,今日的崔表妹,不管是什么身份,对方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王绮芳都不能拒之门外。
来不及等李靖天的表存,王绮芳叫来紫株和陈嬷嬷,把崔云娘和她的奶娘、两个丫头,主仆共四人迎入府中,找了个距离主院较远的偏院,将她们暂时安顿下来。
晚上,李靖天回来后,听了这个消息,也只是挑了挑眉梢,交代了句:,“娘子安排的很好,最近京里不太平,多给两位表妹准备几个身手敏捷的高徒,好好留意她们的安全。”
王绮芳不明其意,微微皱了皱眉头,反问道:“怎么?京里又有什么大的动作?是侠客盟还是朝廷?”
李靖天端起茶杯,抹了抹漂浮的茶叶梗儿,淡淡的说:,“都不是,是北唐。”
王绮芳愣住了,呆呆的问了句,“北唐怎么了?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那里的气候太过严寒,三少爷受不住?还是今年年景不好,粮食歉收?”
表面上,北唐以及北唐的开国皇帝唐光宗跟平州李家没有任何关系。但实际上,李家也好、侠客盟也罢,都跟李靖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每天来往于平州、京城以及辽东三地的信鸽更是不在少数。
这一点,别说王绮芳这个李家儿媳一清二楚,就是隆庆帝和三公主也都心里明白,只是他们拿不到切实的证据,辅国公府在大周的名气又太盛,朝廷就是再想清剿李家,在没有十足证据的情况下,也不好贸然动手。
“没什么,朝廷潜伏在黄河北岸的奸细将会发回消息,告知朝廷,北唐今年大旱,粮食歉收,数万拖家带口跑去投奔李氏逆贼的百姓衣食无着北唐的军心也受到影响上上下下的矛盾一触即发。”
李靖天面无表情的讲述着,声音更是有些飘忽使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怪异。
,“将会?”王绮芳很会抓重点,李靖天罗罗嗦嗦的说了那么多,她的注意力全在这两个字上,“是不是有人故意散布谣言,让朝廷误以为北唐政权不稳,并作出趁机清剿叛逆的决定?”
按照李家的祖训,北唐是李家的另一条发展之路,也是李家特意给朝廷制造出来的敌手如今刚月建国,正是大力发展的阶段。
不管是国公府也好,还是侠客盟也罢,都倾尽了全力辅助李靖云稳定政权,就是王绮芳这里,也看在李靖天的面子上,暗自调拨了大批的粮草和药材,悄悄命人走海路将物资运到辽东,偏这时有人散布这样的谣言,其用意不言而喻呀。
,“娘子果然聪慧过人”李靖天听了王绮芳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接下来的话,让王绮芳有些错愕”“确实有人故意散布消息不过,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的相公,我!”
王绮芳瞪大眼鼻不解的问:,“你?为什么?难道北唐政权已经稳定下来,可以再跟朝廷的军队决一死战?”
好容易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李靖天却自己跑去煽风点火,企图引发朝廷大军前去围剿自家的军队,他、他疯了吗?!
还有,李靖天的这番动作,国公爷知不知道?李靖云知不知道?
清楚的看到王绮芳眼底闪烁的巨大问号,李靖天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不紧不慢的喝了两口茶,这才慢悠悠的说:,“放心吧,这个计划我跟父亲和三弟都反复商量过,确定毫无漏洞后才决定实施的。你也知道,现在北唐的政权已经稳定下来,治下的百姓们也渐渐适应了那里的生活,现在的北唐粮食充足、土地广袤,正是军民齐心共建家园的时刻,唯一的不安定因素,便是混迹于辽东地区的一些奸细和朝廷溃兵,三弟一直想把他们清除出来,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并且,我相信,只要这个消息一传回朝廷,三公主定会请缨出征,隆庆帝估计也会把兵力调到黄河北岸,届时,京城也就能相对的安静下来。”
王绮芳垂下眼眸,静静的想了想,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将隆庆帝和三公主的注意力转移到北唐?这样一来,朝廷便没有精力给咱们找麻烦?!”
李靖天赞许的集点头,笑道:“没错,为夫真是太佩服娘子了,一猜即中。另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太子和福王的争斗越来越激烈,双方也都开始朝军队下手,倘或真的有了战事,想必他们的争夺将会白热化,到那时呵呵,我就不信,隆庆帝还有时间设计我和国公府。”
若是能借此干掉隆庆帝,那就更好了,两皇子夺嫡,文武百官争斗不休,一个政权不稳的朝廷,内斗还来不及,哪里还有闲心思去铲除辅国公府?!
,“当然,还有些不开眼的东西,估计也会忙着谋求自只的泼天富贵,根本没有时间来恶心咱们。比如郑家的那个假公主?!”
李靖天这几天英然忙得没时间跟王绮芳交流,但消息灵通的他,对于娘子被人算计的事,还是非常清楚的。
王绮芳闻言,笑了笑,道:“嗯,你说的没错,我也正想给他们找点儿事做呢。既然你要动手,那我还是呆在一旁看着好了,呵呵,当然,如果需要我帮忙,我也乐意掺和一脚。”
李靖天听了这话,也绷不住了,哈哈的大笑起来。说实话,这些日子他为了卢秋娘的事,忙得不可开交,为了弥补自己的失误,他更是费尽了心机。如今,终于有了应对的办法,李靖天紧绷的神经也总算松了下来,也有了跟娘子说笑的心思:,“好,没问题,为夫会给娘子出气的机会。”
,“呵呵,那我就提前谢谢李大盟主咯。”王绮芳见李靖天眉间的郁色终于散去,心中那块悬了好几天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她也顺着李靖天的语气玩笑了两句。
不过,想起那个极品的表妹,她还是有些担忧的提醒道:,“崔云娘真的没问题?她带着下人从平州出来后,侠客盟的暗探一直查不到她的踪迹,这很不正常呀。你说呢?”
尤其是见了面,崔云娘还猛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出,真让王绮芳有些摸不着头脑。
“嗯,她确实搞了些小动作,不过问题不大,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只管顾好家里和几个孩子就行,外头的事有我呢。”
李靖天对老婆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很满意,不过,有些事,他还是希望自己动手。
听了这话,王绮芳也明白了李靖天话里的深意,无所谓的点头”“好,那就辛苦相公了。”
刚巧安顿了崔云娘这个不速之客,还不等王绮芳喘口气儿,李家又接二连三的迎来几位“贵客,。
事情是这样的这天,王绮芳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去三公主的府邸给三公主请安。
说起来,王绮芳对三公主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她很感激三公主的仗义出手,以及对她毫不掩饰的回护:另一方面,她又忘不了三公主不讲半分情面的没收她的财产,亲自派人将她关入密室,还在她身边安插眼线,时刻准备抓她的小辫子……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三公主将她曾经的付出全部抹杀,更将她当成了仇敌来看。
一想到这些,王绮芳就觉得很难过,心底更是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然而更让她悲哀的是,明明知道对方的敌意,她却还要摆出一哥亲近、恭敬的模样,不敢露出半分不忿。
这不,儒商会的事刚刚摆平,三公主府上的管家就来请她,说是公主想和她说说话。
说话?呵nn她王绮芳跟三算主之间还有什么话可说?娘子军?药草?还是,“听说你又弄了个新鲜玩意儿,叫什么卫生巾?可有此事?”
三公主穿着家常的胡服,梳着简单的发髻,笑容可掬的坐在主位上,亲切的跟王绮芳说道。
,“回公主的话,七娘正想给您说呢”王绮芳也笑得谦卑,偏着身子半挨在椅子上,听到三公主的问话后,忙起来欠身道”“本来想着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也不好特特的拿来打扰公主。偏巧今天公主召我来,我便顺路把特意给您准备的卫生巾带了些过来,您看看?”
说着,王绮芳从身边的小丫鬟手里接过个一尺见方的红漆匣子,双手捧看来到三公主面前,打开,拿出用白色薄绢包好的一个个卫生巾。
,“哟,还真挺柔软的呀。
”三公主拆开一个,细细的摸了摸用棉纱做的表面,惊讶的赞道:“嗯,还有股子药味儿,看着就干净。真不愧是大周第一女儒商呀,这脑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新鲜huā样怎么就这么多?”
王绮芳忙笑着说不敢。
只是,还不等她脸上的笑容淡去,三公主又板下了面孔,沉声道:“你做生意的时候,面面俱到,啥新鲜的点子都能想得出来。可为何管家的时候,却总是丢三落四?”
王绮芳心里咯噔一下,她怯怯的瞥了三公主一眼,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公主殿下。
但现在不是问缘由的时候,她也没有资格问,只能慌忙跪倒在地,连声告罪:,“妾身不知,还请三公主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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