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四阿哥很不情愿的回了宫,留下澜惠在福海边挥着小手帕为他送行。
回到宫里后,四阿哥只来得及穿上龙袍赶往太和殿上朝,结果这场早朝让四阿哥现场听了
一场大戏。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僵之休……微臣请
求皇上早思立储之事,以安天下臣民之心。”这是早朝中一个年老御史头一次慷慨激昂的奏对
。
四阿哥眼睛眯了起来,看向这位御史的眼色着实不虞。让他现在立储?什么意思?莫非也
要像圣祖时一样叫这些文武百官们教唆别的儿子跟储君来一场几龙夺嫡么?他这些儿子可都是
一个额娘生的(原谅四阿哥把弘时和福惠忘了吧),这要是闹起来可真的是亲兄弟阅墙了,不
说一向疼爱他们的澜惠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就是他这个做阿玛的也是不愿看到的。
四阿哥不高兴,非常不高兴了。他冷眼扫过御史沉声说道:“哦?照你的意思是说朕不立
储君天下臣民的心就安不了了是吗?”
老御史冲着四阿哥磕了个头大声说道:“立储乃国之大事,皇上亦是大清之储君,继位名
正言顺,新君登基过程中平静安稳,官员百姓们安定无恐慌,种种现象表明立储之事很有必要
,因此臣斗胆建议皇上早立储君,造福于社稷……”
四阿哥暗哼了一声,看向朝中其余众人,见基本上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没有敢于掺和
这位御史上奏的,心里面的火气突然灭了下来,暗自嘀咕了一句:“真是个老顽固傻大胆。”
然后想到对方御史的身份,还回忆了一番这位老御史的生平经历,当回想起来这位以往耿
直的性格,多次敢于在自己和先皇面前上奏一些敏感隐晦之事时,心里面竟是闪过一丝无奈。
言官无罪啊!先皇都对他没甚办法,自己却应该如何做才好呢?怎么也得先堵住他的嘴才是。
四阿哥无奈的很,想起皇考对这位超级顽固的老御史的应对之策时,无奈只好以相同办法
先把今儿个早朝混过去,总不好叫人传出自己对御史强硬无礼的传言吧!
因此只见四阿哥脸色瞬间温和起来,声音也甜了八度,对着这位仍在滔滔不绝的说着立储
必要性的老御史赞赏地说道:“张大人所言甚有道理,朕都听进去了,回头会好好考虑此事,
张大人先起身吧!”
这招对张御史果然好用的很,只见他脸上的皱纹激动地都扭曲起来,磕了一个响亮的头,
大声夸赞道:“皇上圣明。”
四阿哥笑眯眯的接受了这个夸奖,心里面嘀咕道能不圣明么?朕要是不圣明早把你拖出去
打板子了,没事掺和什么立储之事啊!立储立储立的是朕的儿子,那也算家事好不啦?多管闲
事!
四阿哥被这事弄得有些突然,也开始不讲道理了。
早朝退了之后,凑到弘晖和弘昀身边的大臣们又多了很多,弄得弘晖和弘昀苦不堪言,他
俩对这些见风使舵的官员实在讨厌地紧,太早的被这些官员弄得掺和到储位之争一事也让弘晖
他们闹心不已。
四阿哥这边带着人回到养心以殿后,趁着换衣衫的时间找到了粘杆处首领问道:“查查张
御史怎么会突然提到立储之事,用心查,朕下午就要知道始末。”
粘杆处首领应了之后退下去密查去了,留下四阿哥换好天子常服后,带着身边的奴才前往
慈宁宫给德妃请安。
到了慈宁宫后,四阿哥就见珺瑶早就赶了过来,这会子正跟德妃说着话,德妃的脸上带笑
,倒是瞧着心情颇好的样子。逊妃此时也带着裕嫔和恩嫔在一边凑着说些好话,当见到四阿哥
来了之后,逊妃和裕嫔恩嫔的表情立刻更加柔和起来,眼睛中也适当地流露出倾慕和神情的神
色。
四阿哥瞟了一眼后,就把目光放在德妃和珺瑶身上,对那些女人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先是
给德妃请安道:“儿子给皇额娘请安了。”
德妃仍坚持着慈母政策,对着四阿哥慈祥地笑着说道:“皇帝快过来坐。”
四阿哥坐到德妃身边,受了珺瑶和三个妃嫔的请安之后,挥挥手对着逊妃佟佳氏她们说道
:“时辰不早了,你们也别影响皇额娘的清净,都回吧!”
逊妃佟佳氏面色一暗,不过想到自己除了刚进门时承恩过那么一段时间外,平时也没近过
四阿哥的身,现在就是再现的再好估计也不可能了,再说自己早些撤也好,免得太后再给自己
找什么茬训斥一番,那不是上赶着找罪受么?还是老实回去吧!
这么想罢逊妃就乖乖地撤退了,至于裕嫔和恩嫔虽然今儿个没见着德妃训斥逊妃的热闹,
但看到久违的四阿哥也算是满足了,走的时候即使不太舍得,但四阿哥对她们一向威严的很,
她们也是不敢违背四阿哥的命令的。
四阿哥对这几个女人并不上心,也没管她们走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情,对着德妃说道:“皇
额娘今儿个精神不错,朕欣慰极了。”
这话说的真没什么诚意,只不过除了四阿哥身边伺候了许多年的高无庸听出来一些,连着
德妃和珺瑶都没听出来。
德妃对四阿阿对她的关心委胆舒心,笑着说道:“哀家知道皇帝的孝顺,只是哀家的身子
日益好了,皇帝不用担心。反倒是皇帝平时就多注意,政事繁忙也不要损了身子才是。”
四阿哥颔首应道:“儿子会注意的,皇额娘别担心。”说完这话他又对着珺瑶说道:“什
么时候过来的?吉日格勒可好?猛然换了环境定是不熟悉吧!”
珺瑶对了这话忙说道:“女儿过来有一回了。至于吉日格勒今儿个一早就有些身体不适呢
?请了太医来看说是有些水土不服,熬了药吃后就睡下了,要不然女儿定带她来给皇玛嬷看看
的。皇玛嬷那么疼女儿,也一定会疼吉日格勒的,这孩子没福分得皇玛嬷的赏赐,要不然也不
会在今早病倒了。”
嘴上这么说着,珺瑶心里却特舒心,原来刚才德妃对吉日格勒没来还有不满的,总是免不
了怀疑吉日格勒被澜惠留在圆明园所以才没来看她,要不是四阿哥这时候提了一句把这件事定
了性,说不准以后要有什么麻烦的。
德妃这边听珺瑶这么说,又有四阿哥的话在前,果然把吉日格勒没来的事暂时放下了,面
上也一副关心的表情说道:“小孩子身体单薄,跟着你们夫妻俩一路奔波,有些小毛病也是正
常的,等好了再带进宫来给哀家看也是一样的。珺儿放心,哀家一定不会了不吉日格勒的见面
礼的。”
珺瑶听后挽起德妃的胳膊撒娇道:“珺儿就知道皇玛嬷最疼我了,嘻嘻,皇玛嬷的见面礼
一定是好东西,珺儿会帮吉日格勒好好收着的。等吉日格勒一好,珺儿立刻带她来给皇玛嬷请
安讨礼。”
德妃笑道:“你这孩子呀,都成家了还是个性子!”
之后三人又说了会别的,珺瑶心里惦记着孩子,过一会面上不由显出了一些,四阿哥见状
也就带着珺瑶告辞了,德妃还在珺瑶走的时候派了一个太医随行,想是叫心腹太医看看吉日格
勒的身体状况吧!
而四阿哥见状心底却是更加不满了,孩子的身体健康也是能混说的么?要不是生病了自然
会把孩子带来的,难道还怕德妃把孩子留在宫里不成?自家额娘的疑心真是越来越重了。
四阿哥感叹归感叹,与德妃的虚与委蛇却还在继续着,澜惠是一走了之眼不见为净了,却
苦的四阿哥成天跟德妃上演母慈子孝的戏码,结果四阿哥通过粘杆越加了解德妃对澜惠的算计
和为家族的谋划,还有损害了亲生儿子的利益等事,越对德妃失望起来,心里的苦却是无人得
知的。
这边四阿哥和珺瑶在慈宁宫分手后,珺瑶就带着太医回了圆明园,等太医给吉日格勒诊脉
后,珺瑶才对着澜惠说了进宫的过程,最后还感叹道:“皇额娘,皇玛嬷怎么对您的疑心大成
这样,女儿一说吉日格勒病了,皇玛嬷脸上的神色就露出不信来,还旁敲侧击地问女儿是否是
您把吉日格勒留在了圆明园,最后还派了太医来亲自验看,真是……哎!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
子?”
澜惠不在意地说道:“婆媳关系自古如此吧,你皇阿玛登基前我还能跟你皇玛嬷有些共同
敌人和目标,那时候还好些,只是你皇阿玛登基后就渐渐不好了,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还好
呢,最起码是公主的身份,你婆婆不能也不敢对你有什么怠慢之处,额娘却只能躲着罢了!躲
着也没什么,只是现在想来你皇阿玛在中间也是难做得很。”
珺瑶见澜惠神色恹恹的,显然对这件事已经很不耐烦了,忙转移话题问道:“吉日格勒的
情况怎么样了?用过药后好没好点?”
澜惠笑道:“没事,我刚才给刀子喂了点灵液,又有汤药喝着,想来过上两到就能好了,
她毕竟还小,长途奔波是吃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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