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章奉旨出家
“有拿正妃之礼做彩头的吗？叶明玉，你以为朕糊涂了，看不出朕的儿子是真心还是假意吗？”皇上的脸有点微微的扭曲。
他真想，直接把这个年轻姑娘直接杀了。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顾忌那两个儿子。老三是块不动如山的磐石，他不愿意毁掉他信任的顶粱柱，老七……他不能让老七恨他。那个孩子骄傲得从不稀罕任何东西，可一旦用了心，就是丢不得的。所谓纸包不住火，这句话他比谁都清楚，如果让老三和老七知道这个叶死他手里，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因为这个，他感到极的窝火。他是天子，一言可定人生死，可现却不得不衡量。
“皇上信也好，不信也好，民女自认并没有诱惑皇子，甚至还躲来着，不然民女何必做逃奴？就算两位殿下对民女是真心的，也是民女的错吗？”
现代时，被领导吼，心里多少都会有点哆嗦，何况现是被皇上吼？不过石玉虽然很怕死，可到这节骨眼儿上，她突然明白来软的没有用。皇上已经认定她是红颜误国的，她再怎么装无辜也不行。于是，她的光棍性子又冒了出来。
切，干吗死都死得窝囊，猥琐的把责任推给男人？事实就是如此，她还不躲了！
“这才是你想和朕说得话？”皇上冷冷地道。
“民女并不敢和皇上说话，民女害怕皇上，怕皇上杀掉民女。民女想一直缩熙海过日子，没有皇子来纠缠，平平静静、庸庸碌碌的活着。可是命运的事，谁能回避？”既然已经反抗，石玉豁出去了，“皇上是天子，天下和万民都是皇上的，但皇上也得讲理！”
“讲理？好，朕就和你讲理。”皇上的语气突然温和起来，却叫人感觉汗毛直竖，“你是商家之女，身份地位是无法匹配皇家的。可朕的两个儿子都为你动了真情，就算朕罔顾世俗规矩，同意你嫁入皇族，却要把你指给谁呢？”
用得着你指吗？小爷心里喜欢谁就嫁给谁，要你多事！石玉想着，却终究不敢说，只低着头，掩饰脸上不以为然的神色。
“朕不能让一个女子，毁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皇上继续说，“既然如此，你就好消失，谁也不嫁，留朕的身边。”
这话，瞬间令石玉差点吓死过去两回。
第一回，所谓消失，她以为是皇上要秘密宰了她。
第二回，留皇上身边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也纳了她，绝了两个儿子的念头？她可不是那种所有男人都会爱上的无敌穿越女啊。
但就她要被吓晕的时候，皇上接下来的话解救了她，“朕一向崇道好仙，但年轻时国务繁忙，没有时间修身养性。近日，朕内宫修建了一座皇家道观，尚缺个侍候香火笔墨的小道士。你以前不是女扮男装当过裕王府的家丁吗？今后给朕照样扮起来，想必熟门熟路得很。”
后半句话，语气充满讽刺，不过石玉也顾不得了，心惊讶莫名。
这是……这是要她出家？
还好还好，皇上不崇佛，不然她岂非要递光头？虽然古代女人的长很麻烦，但毕竟是人就爱美，头上真的寸草不生时，她也舍不得。
“谢主隆恩。”应该是这么回话？
“你愿意？”皇上感觉有些怪异，虽然看不到叶的脸，但她的表现和声音，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大受打击。为什么？难道她真的不意自己的两个儿子？
认为她引诱自己的皇子，他生气。如今看她毫不乎的样子，居然……生气。她是什么东西？商人之女，居然嫌弃真龙之后吗？
其实皇上不知道，石玉心里，出家与否都不重要，不过是权宜之计。她没有古人的思想，可以说丝毫没有虔诚之心。她看来，先保住命才是一等一的大事，所谓出家，不是还能还俗嘛，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女冠，女道士，听起来还很帅。
她并不知道，出家到皇宫道观，想还俗是需要皇上下旨恩准的。她那颗充满了“二”的心，要想完全理解古代人的思想，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民女不敢抗旨。”话说，道士的话不需要吃素？她这人无肉不欢，断了荤腥可是非常难受的。还有……不戒色？不是听说道士有龙虎双修的吗？
“好，朕赐你法号天真，现就去往皇观，非朕旨意，不得外出。”
什么什么？哪有人道号叫天真的？天真子？天真道长？实太囧了。皇上这是拿她找乐？这是嘲笑她很傻很天真？为什么不能叫玉真、金真、银真也行啊，为什么是天真？
“皇上，能不能换个道号？”她小声地、试探性地问。
“放肆！皇上金口玉言，哪容讨价还价！”一边的老太监一直没有开口，这时候突然喝道。
石玉都快忘记他的存了，闻言吓了一跳。
这位公公，应该是皇上心腹的心腹？皇上说话办事都不瞒着他，她可不能得罪。
“谢皇上赐名。”她只好再谢恩，心里咒骂不止。
天真就天真，出家就出家。武则天也出过家的，后来还不是勾搭了皇子，当上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她和武则天相比，还是高抬她了。凡事要想开，想开了就没什么别扭的。不让离开道观？没关系，她先老实一阵再说，反正小命是保下了。穿越到大燕几年了，不是裕王府战战兢兢的活着，就是熙海操心费力的战斗，现“出家”了，就当修养些日子好了。
“谭福，即刻带天真去皇观。”皇上慢悠悠地开口，声音虽然还有疲惫感，却也有一种操纵摆布了他人之后的满足，“虽然朕已经主持了开观仪式，但还没有正式修法，你们就先住下，以后就那边侍候了。”
“奴才遵旨。”谭福应了声，走上前，拉起石玉。
石玉不愿意让他拉。哼，皇上的走狗，死阉人！可是谭公公的武功之高是她这种现代大脑所不能理解的，所以挣扎未果，被治得死死的。从外观上，看起来比较乖顺。
而听皇上的意思，以后就让谭公公看着她了。麻烦，有这么个油盐不进的太监跟着，她只怕很难做怪。不由得，她想起了裕王府的夏公公。为什么同样是公公，做人的差距就那么大呢？好，先忍。说不定慕容恪很快就来救她的。
“天真，你希望裕王殿下和陵王殿下来救你吗？”走漆黑僻静的宫小路上，谭公公突然问。
石玉吓了一道。这老太监，会读心术怎么着？
“皇观有吃有喝，没人打扰，多好的日子，我不想出去。”石玉半是试探，半是赌气。
“这样想就好了。”谭公公突然笑起来，害得石玉想堵上耳朵。那尖锐带着孤凉的声音，令她想起传说的夜之枭鸟。
“裕王殿下和陵王殿下越早知道你宫里，就越是坏事。”谭公公接着说，“你出家进皇观的事这么隐秘，却很快被知道，这证明他们宫里有眼线。”
石玉大惊，终于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为什么这些古人，这些上位者，做每一件事都要得到好几种结果呢？肚子里的弯弯绕实太多了。对皇上而言，把她关了起来，断了两个儿子的念想，还能试探出他们的忠诚和想法。若对皇位没有想法，皇宫内就不会安插人手。
刚才，她是希望慕容恪快来救她。但现，她突然不想了。皇上看起来是有些老迈昏庸的样子，但实际上深不可测。他性格有缺陷，算是变态，但智力上却很高啊。她不想，让慕容恪为了她受伤害。
而谭公公为什么和她说这些？
她瞄了谭福一眼，后者一脸尖酸相，不复皇上面前的小心谨慎。不过，却看不出别的。
“你要感激皇上。”谭公公无视石玉的刺目视线，“像你这种性子的娇小姐，确实是需要修身养性的。刚才你和皇上那样说话，自以为痛快了，大不了一死。可你却不知道，砍头还算好的，这宫里，有的是手段让你生死不能。”
石玉蓦然停下脚步，瞪大眼睛看潭公公。
“怎么？吓着了？”潭公公又可怕地笑起来。
石玉老实地点头，确实背上出了一层冷汗。她以为自己是生死线上滚了一回，但其实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差点就降临她身上。皇上不必杀她，给她来个满清十大酷刑就够了。天哪，她还是太不冷静了，比不了众多聪明睿智的穿越女。
“公公放心，我以后一定夹着尾巴做人。”她认真地说。
潭公公不像个好人，但她要先争取个好态。倔强有些时候是自讨苦吃，她是良心有弹性的人，不会为正义正派正经这些正字辈的东西，自己受罪的。
约莫走了小半个时辰，她和潭公公才到了那间皇宫内的小道观。
她这辈子和道有缘，先是和以德道长的相识，然后慕容恪王府里也有小道场。如今她连升三级，奉旨出家，当了皇观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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