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四日,转眼间到了快要开庭的日子。
夜晚,暮色已经模糊起来了,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了下来,没了色彩。
黎晚意从黎家大院的密室里出来的时候客厅依旧是黑乎乎的一片。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其实她本不该来的,这样不安全的隐患会太大,但是她整个人这几天太焦虑了,生怕开庭当天会出什么纰漏,不见一面黎铮她恐怕今夜都睡不好。
黎晚意用手机自带的闪光灯照明,小心翼翼地往外面走去。
突然间,一股大力从后面将她扯了过去。
黎晚意心倏地一紧,瞳孔瞬间放大。
紧接着男人撩人的嗓音在头顶上方传来,“别怕,是我。”
黎晚意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每次都要吓我一跳,得亏我心脏承受能力强。”
“老婆,我就知道你今晚会来,已经等候多时了。”宋逾白将她箍在怀里,鼻息间尽是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很安心。
“想我了?”黎晚意也同样紧紧回抱着他。
“嗯,这几天都想你想到睡不着。”
“我也是。”
黎晚意话落,下一秒,她脚步悬空,已然被宋逾白打横抱了起来。
黎晚意惊呼,“你干嘛?”
宋逾白一双敏锐的黑眸在暗夜中闪了闪,“给你排解一下压力,要不然你明天得顶着一双熊猫眼开庭。”
话落,她就已经被抱着辗转来到了卧室,宋逾白轻车熟路,感觉像是在他自己家一样。
黎晚意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卧室位置的?”
宋逾白唇角勾了勾,“这个战地是我觊觎了很久的,那不得提前研究一下吗?”
咔嗒——
落锁的一瞬间,宋逾白直接抓着她的手腕,将她人抵在墙壁上,温热的呼吸吐露在她的耳边,“想我了吗?”
黎晚意诚然道,“想。”
“我这次说的不止是想我,还有呢?”
“你和它我都想。”
“它是谁?”
宋逾白话落,黎晚意的小手已然顺着他的身体缓缓下滑,“当然是它。”
猛然间,男人温热的呼吸忽的呵在她的后颈,霸道炙热的唇将她一整个吻住,舌津滑入其中,疯狂的亲吻。
宋逾白此时此刻只想狠狠要她,两人多日未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那股子劲怎么也压不住。
他滚烫的吻,一路落下来,延过她的锁骨,进去那一片白雪之中。
黎晚意只能任由自己的人和心,心甘情愿地全部被他侵占。
黎家大院门外的大马路上,一辆黑色的车子隐匿在一棵大树下。
车上的男人眉头紧锁,时不时盯着腕骨处的手表看时间,脸上的表情极其不爽。
“阿宴,你现在还看不明白吗?他们两个很相爱,不可能分手的,新闻上全是假的。”
顾宴之面上没什么表情,“我知道,所以我才一直在配合他演。”
这个他,自然说的是宋逾白。
丁卓侧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你知道?那你还没有任何动作?我估计九爷现在手上已经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你到底想怎样啊?不会真的等着被抓吧?”
顾宴之轻启薄唇,“不会,我有应对之策。”
丁卓语气诚恳道,“阿宴,我爱你,我不想让你出事。”
顾宴之笑意不达眼底,“阿卓,我不会出事的,谁出事我都不会出事的。”
丁卓说,“好,我信你。”
顾宴之淡淡勾唇,“咱们走吧。”
丁卓试探性地问,“今晚去我那过夜,可以吗?”
顾宴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当然可以。”
*
十二月五日。
清晨六点半,天空微微破晓。
黎晚意躺在床上已经睁开了双眸,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天花板。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祷告,今天一定要顺利替爸爸洗刷冤屈。
她都有些后悔昨晚不应该虚度光阴,在黎家老宅没羞没臊地做到凌晨才回来,应该去无忧殿拜拜佛,烧烧香的。
黎晚意挣脱温暖的被窝,随手拎了件外套起身去推窗。
寒冷的空气灌入房间,扑面而来的冰凉让她忍不住抖了个激灵,仿佛刚刚在瀑布中得到圣洁的洗礼,神思瞬间清醒。
黎晚意先是给裴宁泽发了条短信过去,内容是:等上班后,带几名意禾老练的记者到法院外面等着去采访。
时间太早,裴宁泽那边没有立马回复。
开庭时间为九点十分。
八点半的时候,一辆白色的阿斯顿马丁火神稳稳停在法院的门口。
见到来人,记者蜂拥而至。
一瞬间,十几二十个话筒纷纷指向黎晚意。
黎晚意穿着一袭黑色的长款羊毛大衣,深咖色的长筒靴,缓缓打开车门从设车上走下来。
吴汐桐则从副驾驶的位置走出来,忙过去护着她,“让一让,让一让。”
“黎小姐,关于今天的案子,您有什么想说的。”
黎晚意莞尔一笑,从中间接过标有意禾传媒LOGO的话筒,微笑启唇,“清者自清,我信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记者问,“为什么黎总会突然心肌梗塞,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能否详细说说。”
黎晚意说,“我爸本来身体就不好,但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是应该问警察吗?”
记者又问,“还有一个网友最关心的问题,那您跟九爷是彻底闹掰了吗?”
黎晚意笑道,“这个问题还是问九爷吧。”
说着她就要往里面走去,“麻烦让一下。”
见没有反应,吴汐桐只能大声喊,“都让一让,请大家在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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