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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皇宫内欢腾无比。
庄亲王爷一家被召进皇宫,与明启帝及公侯伯等皇亲贵戚同庆同贺。
但庄亲王爷却是滴酒未沾,用过年夜饭后便到“安和宫”的正殿门前跪见太后。
庄亲王爷在这冰冷寒天,身上裹了一层薄雪,可无论谁劝,他依旧在此跪着,似是不得见太后一面,他誓不肯起身。
跪了约有大半个时辰,太监们得了太后的令,将庄亲王爷扶了进去,母子二人聊至天亮,无人得知所言为何,明启帝也未相问。
小兜兜能开口吐上几个字,这个年过的可是收获颇丰。
文贵妃自又是赏赐最多的人。
小兜兜叫一声“奈奈((奶)(奶))”,她就赏一物件,叫一声赏一个,把周围的皇子皇孙们羡慕的眼珠子快瞪了出来,不停挠着自个儿的手心,但就是没这份待遇。
得的赏赐物件挂满了一身,似是喊累喊饿了,叶云水喂了他吃食,小兜兜则抿嘴乐着睡了过去,叶云水看着两位嬷嬷往起装的那些个物件不免心中长叹,她与秦穆戎可都没这贪财的xìng子,这小子到底随了谁呢?
皇宫外,那一场绚烂的烟huā绽放许久,风华多姿,却依旧颓然而殒,叶云水不愿多看,只靠在秦穆戎的身后,等待着,等待这一夜过去,她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叶云水再次醒来,却已是到了庄亲王府,“水清苑”。
huā儿听了声响,急忙凑了上来,“昨儿世子妃在宫里头看着焰火之时便睡了过去,幸好世子爷一直扶着您,否则可就出大事了”
叶云水怔了怔,随即问道:“世子爷呢?”
“带着小世子与小主子在外面玩呢”huā儿边说边帮叶云水穿好了衣裳,又递上热燕窝粥,叶云水这会儿倒是觉出饿了,一碗粥吃了,则看着huā儿,“还有么?”
huā儿愣了,旁日里可都是一小碗都用不掉,今儿倒是胃口好了?
连忙点头,huā儿急忙道:“世子妃稍等,奴婢这就为您做去。”说这话,huā儿叫了巧喜进来服shì着,她则跑出去为叶云水熬粥。
没多大一会儿,秦穆戎带着兜兜和姝蕙从外进来,这俩小人的脸蛋被冻了个通红,可各个都咧嘴乐着,显然十分开心。
再一看秦穆戎手里捏的竹制小弓,叶云水可是愣了,“刚刚一岁就拉弓?”
“先拿这小的玩玩,待到三岁时则开始上实用的。”秦穆戎将那物件放于一旁,叶云水抬头看去,却是两把……
“姝蕙也跟着学?”叶云水看着姝蕙那小手,攥弓留下的印痕还在。
姝蕙伸着小手,嘟嘟小嘴道:“父亲教,学会可打人”
叶云水更是没了辙,小兜兜如今一岁近两个月,刚刚能在地上走,他就开始教射弓?这也实在太急了吧?
心中正思忖着该如何劝慰秦穆戎两句,让他别这番急躁,而这一会儿,shì卫则在外回话,是庄亲王爷来了
自叶云水第一次生了兜兜的时候,这还是庄亲王爷第二次到这“水清苑”来……
二人起身出去迎,可还未等叶云水走出去,老爷子则已经进了屋,“不用折腾了,本王是来看孙子的。”说着,庄亲王爷直奔小兜兜而去,叶云水看着他手里也拿了一把弓,做的可比秦穆戎的还要精致
huā儿又端进来燕窝粥,看到庄亲王爷也在,则上前询问是否也要吃用些?
庄亲王爷却是逗着小兜兜连话都没听着,叶云水则摆手让huā儿过去,老爷子这会儿估mō着什么也吃不下,对兜兜如此的关爱,恐怕也是在对秦穆戎的弥补吧
叶云水到外间去吃用着粥,可没多大会儿工夫,却听内间里有争吵声,仔细一听,却是庄亲王爷与秦穆戎二人。
心中惊骇,叶云水连忙撂下碗筷进了屋,还未等进去便听清二人是在争执到底用谁的弓给小兜兜练……
又是满脸苦笑,叶云水扶了额头,自己儿子这往后的日子,可得怎么过啊
皇宫中。
秦中岳冲进了明启帝的永和殿中。
胳膊上捆着伤药棉布,面目狰狞,两只眼睛好似喷着火。
明启帝只抬了抬眼皮看他,口中冷漠:“醒了?”
秦中岳怔了一下,可却又因无法忍住心底的疑问,直接出口言道:
“父皇,为何要下旨取消对多罗国的攻占?之前不是已经商议好的吗?您……您这忽然改了主意,怎么,这到底……”
秦中岳急的说话都不利索,明启帝皱眉看他这一副模样眉头更紧,“不仅是取消,而且朕有生之年都不会允此战发生。”
“父皇”秦中岳急了,“这到底是为何?”
“朕老了,想要安稳的度度日。”明启帝话说如此,直接吩咐道:“你下去吧,瞧瞧你这胳膊tuǐ儿,哪里还有一副太子的模样?好生养着,养好再与你好生说说东北雪灾……”
秦中岳yīn冷的随口而出:“儿臣有这副模样还不是那两个废物弄的”
“hún账”明启帝终究未忍住心中怒气,拍了桌案,指着秦中岳便是骂道:
“你的胳膊为何会伤?你以为朕的眼睛是瞎的?庄亲王归来之日,做那等恶事,你还有没有分寸?你是太子你的心就不能用到这国事大业之上?总抠着幼时的那一件事没完没了,目光短寸、心xiōng狭隘,你如何能担得起这个皇位?”
明启帝如此话语让秦中岳震惊不已,虽是有心狡辩,可心中瞬间的蹦出他的母后,也就是当今皇后还被囚(禁)“凤仪宫”中
口中之话硬是咽到了肚子里,秦中岳连嘴chún都咬出了血,毕恭毕敬的跪地为明启帝磕了个头,言道:“父皇教训的对,是儿臣错了,往后定改正这个(毛)病,还请父皇不要怪罪”
“恩……知错就好,朕还有事处理,你先下去吧”明启帝也未看他,继续专注的看起了折子,秦中岳卑躬屈膝的退了下去,到正殿门口一转身,他的脸上lù出了一分忿恨之sè……
日复一日,这一个冬季眨眼便过去。
鸟儿轻啼、积雪融化,府中的婆子们开始张罗着换装,叶云水却是躺在屋中只能眼望着外面,如今已是yīn历三月,七个多月的身孕,她却已是自个儿难以走路。
外面天寒,她也不愿出去,只是躺了chuáng上吃了睡,睡了吃,偶尔闲暇的功夫看看如今已能满地乱跑的兜兜,秦穆戎这些时日一直都在王府没有再出去过,即便是有事也在当天晚间便赶回来,从不隔夜再归。
叶云水看着窗棂子上映出的影儿,小兜兜这会儿却是从外间跑了进来,“娘……”
“哎哟,小世子,你慢点儿跑啊”吴嬷嬷在后紧追,却已累的气喘,叶云水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儿,“怎么不好好走?小心摔了跟头。”
小兜兜举了手里的物件,“给娘戴。”
叶云水看了看,是一鬓huā,而且是白sè……心里头一惊,急忙皱眉问:“这谁给的?”
吴嬷嬷连忙在一旁回话道:“是庄亲王爷要求府里头预备的。”
叶云水沉叹口气,老爷子的身子是越发的老迈虚弱,日子恐怕也不会长久。
庄亲王爷这般状况,太后的身子也不康愈,叶云水这时还真不愿深想,如若这二人都没了,这府里头会怎么办?
想起此事,叶云水又不由得想起了秦中岳,本想着上次她与秦穆戎二人联手弄坏了他的胳膊,他指不定会寻个什么由头来报复,可这等了许久,却根本没了动静儿,这却是让人心中好奇,更是在思忖他在揣什么坏主意?
正在想着,门外有了动静儿,叶云水往外探去,却是秦穆戎与祈善二人从外面进了来。
“小公爷来了?”叶云水披了件宽大的袍子,口中说话也有气无力。
祈善笑了笑,让外面的小厮把物件抬了进来,“这日子暖了,二嫂总不能还窝了屋子里,前阵子弟弟找了个工匠,为二嫂特意做了一把躺椅,宽大,而且还安全,您旁日就在这上休息,如若想外出透透气,就让婆子们抬您出去便是,二嫂要不要试试?”
叶云水看了看,那躺椅上铺的可都是银狐的皮(毛)……
“又让小公爷费心思了”叶云水刚说出这话,秦穆戎则在一旁接话道:“他这是有求于你,否则哪来这好心思?”
“有求于我?”叶云水倒是纳了闷,“小公爷有何事尽管开口。”
祈善斟酌半天,则是回话道:
“宫内又要选秀了,我父亲前年没的,去年没选,我逃了过去,可今年恐怕这必然要落我脑袋上,纵使先不办那婚事,也少不得要先定了亲,二嫂与文贵妃娘娘关系熟识,可否请她再往后帮我延上一年?弟弟只要这一年”
叶云水看了看秦穆戎,似是不知他为何非要延上一年,可秦穆戎却是半点儿表情都未有。
“你怎么不自个儿去求求太后?”叶云水道出心中疑问,祈善却是摊了手,“这不是太后她老人家在张罗着为我许亲?否则哪能让弟弟如此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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