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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出自中阳侯府,可碧云和碧月这二人只被教了如何讨好男人,如何打压自己男人的女人,对如何动脑子跟当家作主的动心眼儿,却是一无所知。
也是在中阳侯府时,那中阳侯夫人做主惯了,故而她二人天生就有这副怯懦心思。
碧云看了一眼叶云水手中的信,口中的话又憋回了肚子里。
叶云水也不等二人再思忖出什么huā样,直接吩咐邵嬷嬷,言道:
“既是两位太姨娘没什么事了,邵嬷嬷就陪她二人走一趟,看看那院子里缺什么、短什么,用什么人伺候,径自下令让人补上,不用再来给我回话了,这两位贴身伺候太姨娘的嬷嬷,虽说是从中阳侯府跟来的,却也先留这里片刻,请吴嬷嬷教教规矩,这里不是中阳侯府,是庄亲王府,自是规矩不同……没得亲自伺候两位太姨娘的贴身嬷嬷都跟着丢脸面”
这话说完,也不等这二人再有什么反应,邵嬷嬷便直接到碧云、碧月二人身边,“二位太姨娘请吧”
惹不起这世子妃,更惹不起这从太后的安和宫出来的嬷嬷……碧月咬着牙便转身走了,碧云却略磨蹭一会儿,却也没思忖出什么法子,只得筹措不宁的迈步离去。
吴嬷嬷则直接到院子里,让婆子们拽走之前这一批人,又将碧云、碧月身边的嬷嬷带了后院去,这正院里一大早才算安静了下来。
叶云水从正厅进了屋,熟料正看到秦穆戎歪了临窗榻上吃着粥,一旁还有小兜兜与姝蕙,也坐了那榻上正拿着米糕当玩具……
见叶云水进来,秦穆戎倒是笑了一下,调侃言道:“都处置完了?倒是厉害了,连老头子的shì妾都管出门道了”
“爷又调侃妾身,王爷如今不在府内,妾身能有什么法子?连méng带吓的,也就是糊弄过去,不过这侧妃一衔空了下来,往后还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叶云水倒是琢磨起宫里头会在此事上动什么手脚。
秦穆戎看出她的心思,不免在一旁劝慰,“宫里头乐意怎么办,你光在这里想有什么用?关键还得看那老头子怎么思忖的,脑袋要是没坏,即便再进来一什么侧妃,估mō着也不会再改换执掌府中中馈的人了”
王侧妃身上的事还未全都lù出来,可她一直被庄亲王爷拘于佛堂,而冯侧妃那一堆罪状,估mō着庄亲王爷也是对自己身边的人警惕极深……可叶云水心里头又涌起一句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如若真新来那么一个,指不定会对府上搅和成什么样,她可是跟这群人斗的够了
秦穆戎不提,叶云水也不愿再想,将两个小的喂足了早饭,又教习着姝蕙说了半天话,便起了让兜兜学走路的心。
叶云水起初先扶着小兜兜的腰,就见他在地上一窜一窜的,蹦跶的倒是乐呵,叶云水思忖片刻,便扶着他的手,小家伙倒是跟寻常没什么两样,依旧蹬着小tuǐ儿,一步一步的往前踏,那小脚丫落地的响动“啪啪”脆声,叶云水倒是额头冒汗,这哪里是走路,这分明就是踹地
只拽着小家伙走了两圈,叶云水便有些力不从心,浑身都冒了汗,陪着孩子们玩可与寻常做点儿体力活不一样,这不但耗费点儿体力,这一颗心也跟着揪紧,生怕小兜兜摔了、磕了、碰了……可这没多久下来,自个儿倒是先扛不住了
瞧着叶云水那副模样,秦穆戎倒是乐了,从榻上下来,单手就把叶云水拽上了chuáng,直接把小兜兜自个儿撂了那地上
叶云水惊了,急忙yù过去扶兜兜,孰料却被秦穆戎给拽住的半分不得动弹,略有些急,叶云水急忙言道:
“爷,他还不能走,只是练练,一会儿摔了可怎么办这可是爷的儿子”
秦穆戎瞧着她急了,却也不肯松手,口中言道:“就是爷的儿子,才这般练他,好歹是个男丁,不是那娇小的女娃子,学了这么久哪里还能不会走?”
“爷乱说,他可才八个多月”叶云水的确是有些急了,吩咐一旁的huā儿,“快过去把他扶着点儿”
“谁都不行动,看他自个儿的”秦穆戎这话出声,自是屋里再无人敢上前,可也都惦念着小主子会否伤了,都在一旁看护着,稍有不稳,便能立即上前。
而这一会儿,那小兜兜正蹲在地上,把玩着个小圆珠子,似是瞧见叶云水那般急迫的看着他,不由得龇牙笑了笑,那“咯咯”笑声一出,险些让叶云水哭出来
“公楠,到父亲这里来”秦穆戎未唤他的(乳)名,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大名。
小兜兜似是真的听懂一般,直接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只是看了半晌,却并未朝他们那方走去
叶云水揪着一颗心,已是做好了准备,如果小兜兜往前迈步,她就直接冲过去扶住……
秦穆戎把腰上的一把匕首摘下,朝着小兜兜说道:“过来,父亲就把这个送你”
“这可是利器,哪里能给孩子玩耍”叶云水有些急,甚至是心中第一次与秦穆戎燃了怒意,秦穆戎却也不吝,拎着那匕首便往小兜兜那方递去,“过来”
那匕首上雕苍鹰展翅,栩栩如生,小兜兜似是颇有感觉,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险些倒了,叶云水只觉得自个儿的心停跳半拍一般,整个人都跟着哆嗦一下
一旁的丫鬟们似也怕小主子摔了,yù上前,可被秦穆戎那般一瞪,又都不敢,几双手在兜兜一旁护着,孰料这小家伙看那匕首,伸着小爪就往前够去,小tuǐ儿蹬蹬的往前踏上几步,一把抓住秦穆戎的匕首,瞬间就一屁股坐了地上
叶云水急忙下了地,拿着帕子准备这小兜兜一哭便立马擦眼泪,可孰料拍拍他屁股上的土,这小家伙却反倒又一屁股坐了地上,随即便“咯咯”的笑着玩那匕首,因不知如何打开那锁扣,无法把刀鞘拔出,嘟嘟着小嘴儿十分专注
叶云水盯了半晌,yù将他扶起身,可孰料这小家伙似是跟那刀鞘卯上了劲儿,怎么都不肯起来
丫鬟们也跟着松了口气,连忙去打水、去西厢为小兜兜准备换洗的衣裳,反倒是只留下秦穆戎、叶云水和两个孩子了。
只觉得这颗心还在不停的跳着,叶云水索xìng也一屁股坐了那青石地上,秦穆戎在一旁淡然道:“终归是个小子,纵使他还无法走,可却不能由女眷总那么扶着,扶习惯,宠习惯,倦习惯,惰习惯,将来怎么生存?”
“穆戎,他还小”叶云水回嘴顶道,她不是不知秦穆戎的心思。
秦穆戎自他生母过世便独立至今,而且这身份也是他心头的一座大山,让他才有如今这冷漠xìng子。他不愿兜兜养成府里的纨绔,可这做法的确有些极端了
“小?他如今已经可以扶着墙走路,便不要下人们伺候”秦穆戎倒是毫无遮拦,直接言斥:
“老四便是自幼宠出来的,连带着老头子也宠,如若不是庄亲王府地位尴尬,你以为这世子之位还容我坐?我倒宁愿把这位子给他,让他得爵、得份家业,可就他那副懦弱无脑的xìng格,没有几日便被那朝堂上的hún账啃的连骨头都不剩这并非我说,连他自己也认,我不希望我的儿子,也是他那副德xìng”
叶云水心中复杂万分。
虽然秦穆戎这话说的直白,可秦慕谨这人除却能分得清里外、知道秦穆戎乃是他的亲兄之外,自身之上还真挑不出特别出众之地,喜怒哀乐、xiōng襟气度全在表面,打眼便能看得出他心中所想……在这个时代,庄亲王府这个地位,单纯这二字已经成为贬义,绝非赞叹之词。
可秦穆戎说出这话,倒是让叶云水体味一股心酸……只因府上未有能真正撑起的人,秦穆戎才归?纵使这乃他自愿之意,却也好似一股无形之伤,扎在他的心中深处
门口huā儿一声惊叫,二人顾不得多思忖谈事,连忙往小兜兜那方看去,这小子不知何时把那刀鞘上的拉环拨开,正手里攥着那锐利匕首往地上戳……
连忙把他手中物件夺过,叶云水却是吓的险些心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小兜兜兴许是还没玩够,物件被抢,不由得撇着小嘴似是yù做出哭状,挤了半晌,却没掉一滴眼泪,知道这哭不管用,便扶着叶云水的胳膊站起来,直往她的手里抢去。
来来回回的逗弄小家伙半天,小兜兜倒是习惯了自个儿扶着墙和椅子、桌椅来回的走。
叶云水知秦穆戎的心思是不会改变,故而便让huā儿和巧喜几人把屋中的硬物件都挪走,在桌椅角落上都缠上软布……
这一会儿,门外秦忠来禀,道是秦慕云在“翰堂”等候世子爷,yù谈往西北送军备之事。
秦穆戎起身离去,叶云水正准备心疼一会儿小兜兜,可刚刚抱起了这小娃子,门口便有墨兰过来回话,墨云在外求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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