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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深暗,叶云水带着兜兜和姝蕙离开“翰堂”回了“水清苑”。
吴嬷嬷和邵嬷嬷坚持带兜兜和姝蕙回西厢歇息,不让这两个孩子再与叶云水同住,叶云水喂好了兜兜便回了净房,花儿伺候着叶云水梳洗。
这些时日的杂事实在太多,这一件接一件的事没一个能不废心思,起码三房现在的位置她就无法摆正。
叶云水摆了摆头,把头发扎入浴桶之中,她暂时不愿再想这些胡乱,只想安安静静的沐浴,好生歇息一晚,远离那些尘嚣乱事。
浸泡舒坦,叶云水迷蒙间险些睡过去,口中唤着花儿进来,就听身后有脚步声。
“不用帮我擦背了,披上衣裳就成。”叶云水正欲转身,就被一轻纱蒙上了身子,转而被抱了起来
叶云水发愣间抬头看去,不由得尖叫出声,“世子爷”
秦穆戎怀里搂着她,“想爷了没?”
“想”叶云水吐完这个字,搂着秦穆戎的脖子凑上前狠狠的咬了一口
“嘶……”秦穆戎嘶哑一声,叶云水狠咬那口都渗出了血丝
叶云水也是心里过于激动,瞧着那血丝连忙用小舌头舔了下去,又把头抵在他的肩膀,娇气的道:“怪不得妾身咬您一口,爷这么久才归来,妾身可都急死了”
“急什么?”秦穆戎阔步抱她回了寝房,将她放在床上,大手轻抚上去,摸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俏鼻子、她那红嫩的小嘴……
叶云水被折腾的刺痒,忍不住笑出声,“爷当然不知道这段日子都发生了什么事妾身在这府里头可都快被烙熟了……好痒”
叶云水叹口气便欲说起秦穆戎离开后发生的那个事,秦穆戎却堵住她的小嘴,“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爷现在帮你解解痒”
“解痒?”叶云水正纳闷,就被秦穆戎翻身压在身下,大手向其身下摸去,“恩,解痒……”
天色大亮。
叶云水迷蒙的睁了睁眼,左右看了看,发现床上一片褶皱不堪……
显然秦穆戎回来不是她在做梦,抿嘴红着脸笑了笑。
浑身酸痛,叶云水好容易才坐起了身,还未下床就看到门口一人在瞅着她笑。
缩回床上,叶云水用被子蒙住脸,低声嘀咕道:“爷笑话什么?都是你弄的”
“这怎能是笑话?”秦穆戎迈步进来,拦住正欲躲进床里的叶云水,为她轻按着手臂肩膀,只按几下便没之前酸痛。
叶云水索性放了赖靠了他的身上,这些日子没见他,的确心中思念,他的归来让叶云水空落的心充实起来,那焦虑不安、那手足无措也瞬间的消失。
秦穆戎搂抱她,目光不离,二人虽未再有蜜语倾诉,可却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依恋,心里充实,甜蜜。
叶云水红着脸,语气娇嗔的道:“爷的事都办好了?那么晚归来,都没提前知唤妾身一声,昨儿府中可是出了事……”
叶云水把这段日子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如今就是三房,的确让人有些拿捏不准。”
“老爷子不是允了你随意的折腾?那你还怕什么?”提起三房,秦穆戎忽然语气冷漠,叶云水扭头看着他:
“爷……”
“冯侧妃原名冯燕依,在我出生那一年进府,娘家父亲是前任礼部左侍郎,不过她的嫡亲舅父可是当朝的太子少师。而她进府的那一年,正是老头子军功全握、名扬跋扈的时候。”秦穆戎说完此话便转头盯向叶云水,“你明白了?”
叶云水的心里忽悠一下
“那,那王爷当初怎么、怎么会……”这话还未问出口,叶云水便住了嘴。
这问题实在太过滑稽,既是跟皇后有关,明启帝赐婚,庄亲王爷能不应么?
怪不得老爷子把那三个人灭口,堵住这件事,他不是对冯侧妃包庇,是不愿触她背后的那个人。
事情果真如此,叶云水叹口气
她当初虽也朝这个方向想过,可她并不愿笃信自己的猜测,因为这猜测实在太过伤人了
如此看来,庄亲王爷自秦穆戎离家以后专宠王侧妃也事有原因,捧了王侧妃个丫鬟出身的在府里当家,总比冯侧妃这有背景的人掌了府要安心的多。
原来那时明启帝就已盯上了庄亲王爷,说是老爷子可随时调动军权,却仍塞个人在老爷子身边
老爷子忠心一辈子,而二十多年之后却得来这个结果,他这心里得有多痛?
王侧妃被驳之后,冯侧妃接替掌权,这应该也是老爷子的计策,他是在给这冯侧妃一条路,看她如何走。
显然,冯侧妃这条路迈的不正,让老爷子很伤心,索性借由子驳了她,让自己登上府中内宅第一人的位置。
叶云水叹了口气,这位子,她坐不坐得稳,都得争了
“担心什么,你做的很好”秦穆戎把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记住爷跟你说的?甭担心这府里头闹成一锅粥,闹的越乱,在外越安稳,知道了吗?”
“我知道,就是心里头不舒坦。”叶云水手中把玩着二人的头发,心里头却沉的翻不过劲儿来,她当初还想过丁氏怀了身子破了秦慕方那满身污秽的名声,王爷和秦穆戎会给他弄个差事,可如今……兴许王爷还会那么做,可这样做会多么的窝心?
嘟着嘴,叶云水把头扎在他的脖颈处,“妾身就想靠爷的身上不动弹,太累了”
“一会儿带你出去耍耍?祁善今天就要走了。”秦穆戎提起祁善,叶云水则想起他要往南边去,
“爷先陪妾身回叶府一趟吧,妾身最近忙,姝蕙的病还得让妾身父亲给瞧一瞧,也要为祁善准备些物件。”
“没问题”
“爷,您手往哪最好儿放呢?”
“往该放的地方放”
“妾身这会儿得去议事厅,嗯呜……”
二人又缠绵一阵才起了身,秦穆戎到净房沐浴,花儿便进来伺候叶云水洗漱更衣。
“世子妃,昨晚‘秋思居’那边闹腾的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奴婢早间让胡桃过去问问,还未回信儿。”
花儿的话让叶云水动作迟缓一分,昨儿三夫人生辰过寿,却因陆郡王前来闹腾算是草草作罢,可那事是她们折腾出来的?这丁氏还有什么闹的?
收拾妥当准备到外间吃早饭,秦穆戎也已沐浴完毕,叶云水伺候他用了一碗粥,正准备自己坐下吃用时,胡桃从外匆匆的跑了回来,见着秦穆戎也在此,立马跪地行礼,
“奴婢给世子爷、世子妃请安。”
秦穆戎皱了眉,叶云水瞧着胡桃那表情也定是出了什么事,连忙叫她起来,“说吧,无碍的。”
“三夫人……三夫人她、她肚子里的没保住”胡桃红着脸磕磕巴巴把这话说了,可却是让叶云水很是惊诧。
秦穆戎眉头拧的更紧,叶云水则直接问道:“怎么弄的可知道?她娘家人可走了?”
“没……昨儿在这儿陪了一宿,三爷清晨才回,跟着三夫人的娘家人吵嚷了一早,这才传出的消息,听说是昨儿就没保住。”胡桃说完扫了花儿一眼,瞧见花儿没斥责的眼神才放下心。
毕竟当着世子爷说这种事有些逾越。
叶云水呆了半晌,这丁氏……是白白欣喜了一回?怪不得秦慕方吵嚷不休,这丁氏的肚子可关联着他的差事。
秦穆戎只沉默片刻,便是又拎起筷子塞了叶云水的手里,“吃饭。”
叶云水叹了口气,继续吃用着,丁氏这肚子里的没了,她心里说不上是喜是忧……
这一会儿,苏雪、苏雨和盈絮前来请安,瞧见秦穆戎也在此,不免露了惊诧之色。
秦穆戎抬眼扫了三人,这三人才连忙请安,“给世子爷、世子妃请安。”
“不知世子爷归来,婢妾怠慢了,还望世子爷不要怪罪”苏雪笑着补了这一句,秦穆戎却又低头用饭,反倒是让她脸色尴尬的泛了红。
苏雨低头站在一旁不做声,盈絮则直接上前接过花儿手中物什伺候着叶云水用饭。
叶云水则笑着问:“你们几个用了吗?”
“婢妾用过了。”盈絮悄声回话,苏雨和苏雪只得也跟随着点了点头。
叶云水瞧了苏雪一眼,她却是下意识的捂了捂小腹,显然是没用早饭。
瞧着她虽然穿着的颜色不出奇,可那脸却是精心的勾画过,这如若说不知秦穆戎已经归来,岂不是睁着眼睛说胡话么?旁日里秦穆戎不在时,她不过是随意穿着打扮,何时这般用心过?
苏雨倒是与往常并无不同……
叶云水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苏雨下意识的抬头瞧了一眼,正看到叶云水在看她,挤了一丝笑福了福身便又把头沉了下去,这倒是让叶云水对这丫头感到好奇。
这闷声不语的才是个难应付的。
秦穆戎用过了早饭便起身去了“翰堂”,这应是跟庄亲王爷探讨阻挡西北四将归去之事,临行前则嘱咐了叶云水带着孩子们收拾好,之后在二门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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