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条街逛到头上的时候,小菲才发现大勇不见了,也没在意。樊文俊提议到旁边一个棚子里喝壶热茶。进去点了几样小点心,慢慢的就着茶水,品尝着。
等出来后,小菲就看见了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外面,大勇就站在一旁。
“没逛够的话,明个再来就是了,反正集市要三天后才散。今个你也累了,回去就坐车吧。”樊文俊怕她犯拧,很是和气的跟她商量。
“你不提还没事,现在一说,好像真的有点累了,那就回吧。”小菲很配合,活动一下两只胳膊,就往马车边走。走到车门边,就看见樊文俊走到自己身边,得,抱就抱吧。
一辆马车,坐四个人一点都不挤。上车后,樊文俊坐在了小菲身边,让她侧身靠在车厢壁上,轻轻抬起她的伤腿放在自己腿上,然后叮嘱车夫赶稳点。
马车回转的时候,走的是后面的巷子,相比正街,就静了很多。偶尔听到的,是有些人修整房屋的声音。
“今天的事,你觉得很丢人吧?”小菲看着樊文俊问。
文慧姐弟俩眼巴巴的看着大哥,担心他说错话。
丢人?这也算丢人的话,以前的种种又算什么呢?樊文俊可是知道她跟人吵架不是一回两回了。跟袁天虎不就是吵架开始认识的么,结果那家伙现在也动了别的念头,起了别样的心思。
想是这么想的,樊文俊却不能这么说啊,在心里斟酌了一下,才开口;“丢人的不是那个老家伙么。”
“噗嗤,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今个还要谢谢你,在那样的情形下没嫌我惹是生非而一走了之。”小菲笑了。态度很诚恳的对樊文俊说到。这话,小菲也是真心的,自己这样闹,没人会喜欢的,她知道。
樊文俊听了皱眉看向小菲,把她看得赶紧检讨;“行了,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算我说错话了。”
文慧和文涛姐弟俩此时是一样的心情,那就是感觉单独跟着大姐姐相处,还好。单独跟大哥相处也行,可是同时跟他们俩一起的时候,怎么都觉得心上悬着一块石头。忽悠悠,忽悠悠的。
俩人好的时候还不错,可是稍微有点什么事儿,就能让姐弟俩心惊肉跳的,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好在很快就回到了家。樊文俊把人抱下车后,小菲坚持自己走,他也就随她走了。正好管家迎过来找他商量建房的事,就只有文慧和文涛陪着小菲回屋子,大勇拎着东西跟在后面。
午饭的时候,小菲依旧没听见王氏询问自己什么。心里很是舒坦。在这个家里就是这样好,自己在外面做了什么,这个娘亲不管是听到没听到。都不会来质问她,教训她的。
“对了,咱今天逛街不是说要去家具铺子么?怎么忘记了呢?”小菲吃着东西,想起来。
“大勇去铺子看过,掌柜的手上单子太多。一时半会儿轮不到我们。娘,不如我从京城回来。顺便采买回来好了。”樊文俊边解释,边跟自个的娘商量。
“也好,你们屋子里想要什么样式的,跟大哥说,别买回来说不喜欢。”王氏笑着问。
“我屋子里的由大哥做主就是了。”文涛很简单。
“哥,别的没关系,那个梳妆台,你要帮我挑个好看的。”文慧也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小菲没觉得有自己什么事儿,上午走累了,肚子也饿了,正吃的香呢,抬头看见大家看着自己。
“小菲,你屋子里呢,想要什么款式的家具?或者喜欢什么木料的?”王氏心里着急的提醒着,谁让她这样的态度,儿子难过呢。
“款式无所谓,木料我也不懂,能行的话,最好不要油了颜色的,我喜欢本色的那种。”小菲不想破坏大家的情绪,赶紧认真的想了一下说到。
反正就算自己去了西山镇,王氏他们都在这里,自己不可能不常来看他们啊。
“那个软榻要是有竹子做的,记得帮我弄回来一个。听说京城里有外藩的商人去,应该有稀奇的玩意儿或者吃的,能行的话,也带点回来吧。”想了想后,她又补充了一句,果然,再看樊文俊和其他人的神色,好像都很满意了。
这多好啊,自己也没吃亏,大家都高兴!
午饭后,樊文俊本想找机会跟小菲把话说明了。可是刚放下饭碗,铺子里的管事又来找他了,没办法,只好叹口气出了屋子。以后的几天,樊文俊忙的,有时候连午饭,都没有在家里吃。
他不在家,小菲还感觉自在些,少了一些压力,开始想农场在自己手上,究竟能发展到什么规模。发展稳定后,资金也厚了,是不是可以办畜牧场呢?
那样的话,牲畜吃的饲料自己农场就能解决。而牲畜的粪便,正好用于农场。可是,自己擅长于农业,没有专业的兽医培训,就办畜牧场的话就会担风险。
前思后想的,她还是决定踏踏实实的办好一样就行了。有理想有上进心是好的,但是要看自身的能力。只是可惜了唐甫那个人,多好的合作伙伴啊!
现在看来,还是要发展培养靠得住的人啊。廖奎兄弟俩是让人放心,可是他们生意头脑不行,挑不起更大的担子。白少秋呢,头脑够灵活,可是那家伙好像对做生意根本就没兴趣,只知道投资坐享其成。
文涛呢,小菲观察到现在,觉得他也不适合做生意。况且王氏也明确的表示,希望他走仕途,给樊家光宗耀祖。
其实,还是有一个现成的好帮手的,那就是樊文俊,这人文的武的都来得。生意头脑也够也有经商的经验,就是一样不好,他对自己的态度,现在还没彻底放下,还是那么不清不楚的。
不然的话,俩人联手,那真的是会有一番大作为的。说不定几年后,樊家会成为这个小国的农业大户。
两天后,涟水镇上又出了一件大事,是一桩惨案。镇上一个大户人家,几个小妾联手跟正妻争宠。因为一个小妾贪念更大,想叫自己的儿子继承家中的一切,就给正妻的儿子下了慢性毒药,等发觉后,嫡出的大少爷已经没救了。
那家的正妻悲痛欲绝之下,在相公的每个小妾姨娘吃的点心里下了剧毒,致使她们和她们所生的几个孩子都七窍流血而亡。然后,那家正妻一根绳子就了结了自己。
那家的男人,一天里经历了家破人亡,受不了刺激,疯癫了。
樊文俊跟管事忙完铺子里的事,在小食肆里吃午饭的时候,听到了整件事的经过,心里很是震撼。自己的娘亲,以前不也是很委屈么。她宁愿自己受委屈,偷偷的哭泣,却也没有起过害人之心。
可惜啊,父亲活着的时候,对娘亲也起了疑心,不然不会在外面偷养了文涛的娘。
二叔樊志明受审的时候,他手下受不住刑,甚至把以前大房几个姨娘流产的原因都坦白出来了。原来,不是大房的宅院风水不好,当然也不是自己亲娘王氏所为,都是樊志明指使人下的毒。
是啊,男人三妻四妾的是很得意,可是女人呢?自己只知道娘亲可怜,可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娶了三妻四妾的时候,自己的妻是不是也要过上跟娘亲一样的日子。
妻若是心善的,那恐怕就要由着小妾欺负,妻若是个强的,那么小妾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妻妾能相互尊重,相安无事的,不太多。除非,当家人够有手段,可是当家男人不可能整天把心思都用在这上面吧!
这样一想,樊文俊理解了自己娘亲以往受的委屈,受的苦。一下子也就能理解小菲为什么那么在意男人纳妾这件事上了。她就是个要强的,不肯受委屈的主,同时又是个善良的。
她不想去算计别人,当然也不喜欢旁人算计她!
自己能保证就算纳进家里再多的女人,也能对她最好,可是人都是有贪念的,自己如何能保证,小妾姨娘能一直本本分分?再想想看,自己非得要那么多女人干嘛?难道是为了男人的尊严和面子?
那日在镇上,已经被苏岐山讥讽小菲的话,如榔头一样的让他清醒了很多,现在呢?他是真的彻底的想通了,彻底的清醒了。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于是,还没吃饱,他就放下碗筷,扔下管事一个人在食肆里,匆匆的往家里赶。
纠结自己这么久的问题,如今一下子放下了,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好多,恨不得立马飞到那个人儿的身边,给她想要的那个承诺。这一生,只要她一人,即使子嗣单薄也没关系,不是还有文涛么。
跟她说了的话,她一定会激动的流泪吧?一定会的,她对自己不满意的,不就是这一件事么!这下好了,等说了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拒绝自己的借口和理由了!
现在办喜事太仓促,府里还没建好,那样太委屈她了。顶多自己再忍耐几个月,新宅院建好后,跟她正式拜堂。老太太死祭未到三年也没关系,她是二房的长辈。
樊文俊越想越兴奋,进大门的时候,门房都看傻眼,大少爷这是遇到什么高兴事儿?门房虽没读过书,却知道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第一样和第四样肯定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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