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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云,大哥一向对着外人才客客气气的,对着自己人就凶得多。小时候,我见他跟大姐两人相互瞪着对吼,好些次都险险吓哭了……”,长兄前脚刚走,萧泓就立即扯了周曼云的袖子自暴家丑。
萧泽说是让他俩留着说话,自是将一干人等都哄得干净,没人看着,这样主动丢下面子的低语抚慰,萧泓还是肯做的。
周曼云不禁菀尔。世上不仅是做人媳妇难,想做当好丈夫的男人也不免要在妻子和自家父兄面前耍起了和稀泥的把式。萧泽的不喜显而易见,曼云并不会自欺其人的骗自己,也是他真疼萧泓,才怕了弟弟找了个难伺候的弟妇添堵,所以才在婚前直接叫了她来敲打。
想得通,曼云自也笑得眉眼弯弯,一只手抚上萧泓的脸颊,轻声问道:“萧泓,你与你家大哥大姐感情极好?”
“嗯!我们一母同胞,当然好了,我就是哥哥带大的。”,萧泓的头重重地点了下去。
刚才的问话不过是明知故问罢了,想想景国公萧睿嫡出的两子一女都不算太好的运气,曼云心中轻唷,踮脚凑到了萧泓耳边,压低声道:“若是真和你大哥好,有机会且劝他在女色上节制些,他现也应有妻妾子女了,别再纳着新人才好。”
“你看着大哥身子有亏?”,萧泓紧张地反握住了曼云的手。
周曼云含糊地在嘴里应了声。她的医术不及毒术,更不可能会只望闻就推出什么莫须有的病情来提出警示,只是当年洛京城里查抄习了柔锦之术的天香女,险受牵累死的曼云印象深刻。
一大批弱质娇女的尸体被从王公贵族的府邸惊惧地扔出,就是因为萧泽是死在名天香女勒出的软绸之下的。
被誉着睿智果毅的惠和太子,行文天下的死因是因病暴毙。若不是前世的萧泓摸着曼云颈上的一圈红痕,痛哭失声中带出些实情,周曼云也无法获悉这样的隐秘。
这一世,萧泽的生死与她无干,但他刚才说要尽力让萧泓过得好的教训,曼云还是有听到的。
她只是心眼小小地,不想让自己的男孩再一次失亲痛哭罢了,当然也看在算来还没出生的小庆阳面子上。
见自己的提醒萧泓听进去了,曼云更是用力捏了担他的手掌,威胁道:“还有你也一样!戒色!”。
揽着曼云的萧泓忍不住大笑着点头,曼云于此事上执着既让他无奈又觉得十分窝心。若不在乎,也就不嫉妒,想着自个儿此前也恨不得把所有向曼云提亲的人选都宰了的心情,萧泓就更觉得意,只嘴上还强着道:“周曼云!你太过分了,你把我们兄弟都当了什么人了!”
“你们萧家家学渊源。你能数过来令尊的女……儿女有多少?”,周曼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小心地在嘴里换了词。
“我现在应该有十一个兄弟,九个姐妹……也不对,听大哥说,好象……”,真有些数不过来的萧泓脸一红,垂首将嘴搁在了曼云的颈边,支吾道:“爹爹是不得已,萧家在武宗年间凋敝得就剩下了他一个,自然要广纳妻妾开枝散叶。我的兄弟已经这么多了,今后就只守着你一个过就好。”
今后?曼云的手重爬上了萧泓的脸颊,淡淡一笑,道:“萧泓,你自应下的,我就拭目以待。”。
“曼云!”,怀中少女眸中又突现的一丝苍凉,让萧泓一阵心慌,急急地将手圈得更紧了。
“非关心胸,我只是笨,萧泓!我笨得不知该如何处理太过复杂的感情,所以如果有天会出现让我为难的情形,我就……”
“就一把毒药下去,把奸夫yin妇通通毒死?”,扯了曼云的手放在自个儿的唇边,萧泓笑着,极力想让突然冷洌起来的气氛重新融洽起来。
只可惜,即便在偷偷一吻之后,曼云再正色提起的话题再次地让他锁紧了眉头。
周曼云想让萧泓向长兄提了推迟婚期的事。
“曼云!好好想想,再想想!哥哥有跟我讲,说是六月里……六月里父亲大寿,我们所有兄弟必须都要在云州。我想带你回去,真的很想,越早越好……”
只是为了做寿?曼云垂首不再言语了,也许萧泓所知也不过是萧泽示下的意思,但细究了明年泰业十一年的纷乱,她想着并没如此简单。
估摸着还得想法子让人递信给准岳母,让她再出手帮帮大忙了!萧泓心中转了个弯,面上不再纠结,反引了曼云去拿要给周恺带的生日礼物。
要想成功把妻子娶回家,要讨好岳母大人,而讨好岳母的最好方式就是哄好了小舅子。
几样装箱的物件儿看完送上马车,再把曼云扶了上去,趁着红梅还没把车帘放下,萧泓又从怀里掏出个小木盒塞到了曼云手上。
车轮启步,松开机括的小木盒子也直接在曼云掌中发出了熟悉的吱扭声。
“作死!”,,曼云不由地面飞双霞,狠啐出声。
车外人笑声相送,而车里的红梅已快手地捞了被曼云放手跌下的小盒子。
“你别看!”
“好好玩哟!”
一主一仆的喝声与赞声同时响了起来。
红梅老实地将双手向前一递,还在吱扭响着的木盒到了曼云的眼前。
一瞥之下,周曼云的脸更加红透。根本就是她想得歪怪,盒中一对小人正你一拳我一腿地比划着功夫招式,木雕的衣冠不但齐齐整整,而且刀法着色一应俱佳。
“周恺会喜欢,你就帮先收起来吧!”,侧转过身子的曼云长纾口气,扶着车窗慢慢地缓了好一会儿,才褪尽了面上的羞意。
在婚事初定的阶段,让人止不住脸红的大事小情总是一拔接着一拔。
回到藏岫楼,周曼云还没将一身鲜亮的衣裙换下,就迎来了才从新柳归来就特意跑来恭喜她的二嫂杨氏。
拉着曼云的手,从发上的镶宝花冠赞到了鞋尖坠的珍珠双蝶,杨氏没口子的赞美声,一时之间将整个小楼塞得满满当当。
“六妹妹的亲事订得急了些,到时出门子要赶到了五妹妹前面了。我这才从新柳回来,霍家已是约了二月十三来霍城下定。也不怪霍家拖得日久,他们也就讲了个谨慎,新柳县里原本纳采排命极准的衡元道人去岁年底才驾鹤去了,霍家老爷子不信着别人,硬是让他家三爷去了和州白云观……”
待寒暄客套之后,杨氏三下两下就将话题绕到周曼音的身上。
曼云稍一忖,微笑着对杨氏说道:“嫂嫂,可是有事让云儿帮忙?”
杨氏拾帕掩唇一笑,赞道:“怪不得你二哥跟我讲说,有事找妹妹帮着最好。”
再细讲着,杨氏的脸上就现出了难抑的愁苦。
“这世上保媒拉纤的活计最是难为,象嫂嫂我这般跑前跑后,到头也吃不了媒人酒的才最是辛苦。说亲时托着我们这些亲眷,到时的大媒不还是换了德高望重的长辈。可事有纰漏,就还都得我担着。前些日子,是霍家那边不给准信,你四婶一通催,结果今个儿我一回来,老太爷那儿说好,但四婶那儿又犹犹豫豫了……”
“是因为高家也要求五姐吗?”,想到在街上偶见的高维,曼云的眸光一下变冷。
杨氏尴尬地点了点头。
“那您应当跟老太爷讲了,寻个章程。四婶那儿,我也不好说的。”
“我报过了,老太爷说是会让白老姨娘去跟四婶讲讲道理的。你四婶极敬着老姨娘,应当不会出什么差子,只是……”,杨氏犹豫地看了眼曼云,压低声道:“此前,嫂子去和院跟四婶报喜时,五妹妹象是有听着,我告辞时听她在房里哭着,还砸了东西。”
为人姑嫂难,何况还是隔了房头的。
心下揣测着抗拒着霍周婚事的曼音可能是受了嫡母影响对高家有了想头,杨氏不敢久留和院,直接找了丈夫说明情况。
本就是不甚亲近的小姑,只是帮忙婚事跑腿的杨氏不想做好事最后做着了受人埋怨的坏事,才得了周忱的支招,找曼云去探探曼音的心思。
“家中也就妹妹你合适了。自小长大的姐妹,又一起在丰津历过生死险,六妹妹你又聪慧大方,不比七妹八妹没甚眼力劲儿。”
“七妹八妹还没定得人家,有些事还是不好听不好说的。”,曼云笑着回道。
周忱夫妻护着自家两个亲妹子的私心,曼云明晃晃地看得出,但这一点合理的小算计,她并不介意。
“六妹应了去五妹那儿说说?”,杨氏惊喜地试探问道。
“吃过晚饭,我就去五姐那儿坐坐!”,曼云爽朗相应。
日过黄昏,曼云自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因涉了小姑娘家嫁人的小心思,她不敢带着红梅,反点了年纪更长性子更稳的青缨跟着,向着和院去了。
见过四婶闵氏,再提了要见五姐曼音,曼云就吃了个小小的闭门羹。
闵氏一脸笑意尴尬地,抱歉道:“五姐儿这两天身子不舒服,早早地就睡下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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