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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大半日,小库房的东西都包装好了,红通通的一片,或覆着红绸,或裹着红纸,专有一抬是做头面首饰,特意从木匠铺子里打造了一只半人多高的檀香木盒,共有六层,每层都放着一套精选的头面,或翡翠的、或红珊瑚的、或金镶玉的、还有点翠的、黄金的、红玛瑙的,样样都价值不菲。
每套实打实的好首饰,样样都是精挑细选。
江素婷一脸惊色:“这些也是从大库房里寻出来的?”
沈氏笑了起来:“这哪是呢?这是你二嫂从皇城几家首饰铺子使了银子打出来的,这几套,整整一万五千两银子呢。”
江素婷不由得啧啧称奇。“这聘礼如此送,到时候展颜出阁,你可怎么陪嫁?”
慕容氏当真是个不懂的。把好东西都尽数给拿来出来了,还没想到后面的展颜呢,哪有聘礼给新娘子送这么好头面的,有三套上好的就成,居然有六套最好的。
慕容氏一阵错愕:“瞧我,就想着李氏进门,由她来张罗展颜的嫁妆,我统共就这几套,都拿来当聘礼了。”
沈氏忍不住大笑两声,“真真是个糊涂的,只想着儿子了,把女儿给忘了。”沈氏打开几层小抽,都看了一遍,“你不是还另打了一只这样的首饰盒么,这样吧,把这红玛瑙、点翠的留下,剩下两层,从我屋里给你张罗一套头面出来。”
大房都如此大方了,何氏犹豫着要不要也帮衬一把,可想到大房一直主持中馈,指不定有多肥实,又抑下了。
江素婷道:“这样吧。我再出套头面,把这空中的一层给填上。”
二房亦是正经平西候,不比大房差。
江素婷深深地明白,娘家得势,自己就有面子,这是手足相助的事。
慕容氏想到了素婷早前送展颜的那套头面:“不如用之前有大姑子送展颜的那套补进来。”
江素婷愣了片刻,这慕容氏当真是个实衬的,她就喜欢这样实心眼的人。认真想着为她省了,她越发要送这份礼,忙笑道:“二嫂快别打我的脸了,那是送展颜的,哪有用送侄女的礼物给撑我面子。”当即唤了嬷嬷过来,吩咐了几句。嬷嬷回张府去取那套金饰头面。
张德松为冀州都督,虽在北地,却是个肥差。又在那边呆了两年余,在任上捞了不少的油水。
江素婷这次回皇城,原是吃喜酒的,想着赶上了三回,自然得大方出手。当年她出阁,十里红妆,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的眼睛。江舜诚父子待她不薄,她自拿他们如父兄一般。
几个人花了一日的时间,还真把聘礼给备齐了,几个人数了数。还多出几块缎子、摆件来。
慕容氏做主,让多余的送回了库房。又对应了一回清单,这才令会写字的账房重新抄录一遍。
沈氏对账房道:“抄录的时候,记得前面留下三页。”
慕容氏不解,问“留三页做甚?”
张双双答道:“通常在没有送出门前,大家都是这么做。三叔叔不比旁人,他可是平西候世子。到了跟前许有皇上的赏赐,这些聘礼按照规矩是要记在最前面的,这可是皇家恩典,荣宠无比。”
“万一没有怎么办?”
江素婷越发觉得这慕容氏当真实衬得可爱。“这还不容易,没有的话,便在前两页写上几句吉详话,或者撕掉即可,免得到了跟前没地方写,自要留上三页。”
慕容氏不由感叹,自己没接触过这些事,如果没有她们帮忙,她还真想不了这么多。“没有大嫂、大姑子和三弟妹帮忙,我还真不知如何是好,真亏了你们。”
看着慕容氏那虔诚而感动的眸光,江素婷心下就乐。
几个人让小厮将四十二抬聘礼都送到了青林苑,搁在专门的厢房里锁好。
用罢暮食,江素婷只觉浑身都要散架了,想到那实打实的四十二抬聘礼,心头涌上一份成就感。慕容氏真是个不懂的,这就意味着,办完了传远的婚事,她还得帮着张罗展颜的嫁妆。罗家亦是皇城世家名门,还指望着娘家人帮忙给她的几个儿女操心婚事呢。到时候有李氏又有展颜相助,一定能给她的儿女寻上满意的亲事。这般想着,心里就越发高兴了。
江素婷刚上了马车,就见大丫头抱着只锦盒过来,笑盈盈地唤了声:“大太太。”
江素婷敛眉,目光落到那锦盒上,“从哪儿来的?”
大丫头道:“这是郡主赏给府里的大小姐、三小姐、四小姐的,老太太说凑个趣,也赏了几件。老太太还说,这回平西候世子大办婚宴,让大小姐一并入府吃酒。若是得空,也请她到府里玩耍,说是姐妹们总得一处多走走,大了才有感情。”
张锦瑟不明白姥姥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赏了她们几个庶出姐妹东西不说,还说大小姐去文忠候府玩。
锦绣好奇地叫嚷道:“快给我,让我瞧瞧小姨和姥姥都给了什么好东西。”
江素婷琢磨着老太太做这些的用意,老太太看得上她们几个,还不是因她的缘故。
锦绣接了盒子,打开来看,“都是好东西呢,每件都很漂亮。难怪娘亲总说,小姨最是个大方的。”瞧中了那只好看的珍珠耳环,大声道:“娘,我要这对,我要这个。”
这些东西倒也别致,式样不俗。看来,无论是素妍还是老太太都是用心挑了这几件,显然三位庶女是每人两件。
“没眼见的东西,这是赏给庶女的,你也要争?给我放回去。”
锦绣呶着嘴,面露不悦,“还有这支晶石牡丹簪,好漂亮,我想要。”
东西是好看的,但都不是贵重的,但对庶女来说,都是极好的。
锦瑟见母亲面带疑色,强行从锦绣手里夺了盒子,合上盖儿,递给了江素婷。“咱们什么身份,她们什么身份,这是姥姥和小姨赏给她们的,你亦要争?传扬出去,把嫡女的尊贵都说没了。”
锦绣不满地瞪了一眼,生气地将脸转向一边,固执地道:“我就看中那支晶石牡丹簪和珍珠耳环了。”
锦瑟懒与理睬,平静地看着母亲,不紧不慢地道:“临走的时候,小姨让青嬷嬷传话来,叫我们姐妹明儿还去,说要让绣房给我们姐妹做两套吃喜酒时穿的新衣服。听说是宫里赏了小姨几块好看的缎子。”
锦绣只气了片刻,听说有新衣服,立时喜道:“真的吗?小姨说要给我们做新衣服?”
锦瑟瞅了一眼,“就你这小身板,做了也是浪费布料,瞧你去年秋天新做的,如今就小了。你是家里最小的,下面又没妹妹捡你的衣服,可不真真是浪费了么?”
锦绣一听,倏地起身,伸手就去抓锦瑟,姐妹俩在马车里就动起手来,锦瑟想到这个吵心的妹妹,就烦得紧。
姐姐一把,妹妹一抓,锦瑟气急,用手捏住锦绣的两只小手,狠狠地道:“哪有你这样的妹妹,姐姐说一句,你便说十句,还敢和我动手,当真是翻天了。”
江素婷只作没瞧见,任由姐妹俩打闹去。
锦绣打不着锦瑟,又被止住双手难以动弹,哇的一声就哭将起来:“你还是我姐么?小姨要给我做新衣服,凭什么你就可以,我就不成,你不讲理,不讲理……”
江素婷皱着眉头,“都要寻亲的人了,怎么还跟妹妹打闹?”
锦瑟愤愤地道:“娘和爹就会惯她。今儿她跑到小姨的得月阁闹,没把人吓死,明明说了不要进去,她非往阵林里跑,活该被吓。”
都这么大的女儿了,怎么还不让她省心。
江素婷轻叹一声,“我像你这么大时,都跟着你大舅母学主持中馈、打理绣房,瞧瞧你,什么都不懂,唉……”
看母亲脸色骤变,姐妹俩心生怵意,不敢再闹,乖乖儿地坐在一边。只坐了不到一刻钟,锦绣的目光又落在锦盒上了,正待上前,马车巅了一下,这是进了张府的偏门。
早有婆子、下人候二门处,掌着灯笼,扶下江素婷。
姐妹二人与后面马车上的兄弟二人陆续下来。
天色,已经黑净,近来多是阴天,夜里尤其的漆黑。
张昌兴兄弟与江素婷行礼告退,回到自己的院落。
江素婷领着一双女儿迈入正堂花厅,张老太太在数年前去了,现在她便是府里当家主母。叔子与弟妹一家在皇城另置的三进院里住,江德松的弟弟江德梓在户部谋了个七品编撰的差事,一家人单独过活。
大姨娘领了锦娟已经候在花厅里,见罢了礼,方道:“太太回来了。”
江素婷低应一声。指着大丫头怀里抱的锦盒,“锦瑟的姥姥、小姨给大姐儿、三姐儿、四姐儿的的头钗礼物。绢姐儿,你是长女,挑两件喜欢的。”
大姨娘微怔,转而笑意浮现脸上。能被文忠候夫人念着、安西郡主想着,也许能对锦绢的婚事有助,锦绢已经十三了,到了订亲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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