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言站在门口,看着坐在地毯上的席朝。
席朝眼睛猩红,像一头雄狮被困在了狭小的铁笼里,无可奈何、无法逃离。
因为不舒服,他的眉头紧皱着,上半身的衬衫早已被他扯坏丢到一边,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他的呼吸有点快,因为发热,胸肌、腹肌上还泛着丝丝汗水,腰下是一条黑色的宽松长裤,脚光着,踩在洁白的地毯上。
地毯上零落着几支已经用完的针管。
席朝看到柏言,眼眸由警惕转换为欣喜,他撑着床尾站起来,反射性地快步朝柏言走去。
可刚走两步,他意识突然回笼,停下了。
“言言,”他轻声喊着柏言,因为太久未说话,声音带着沙哑。
“快出去!我闻到你的味道会控制不住!”
柏言未动,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眼睛里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心疼。
他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席朝真的生病了,再也不复以往的神采奕奕,既往温柔的神色,此刻看起来也很痛苦烦躁。
柏言什么也没说,他转身关上卧室门,反锁。
卧室内,席朝的雪山信息素浓烈如酒,柏言被这气息包围,有一种自己已被抓住,无处可逃的错觉。
可他不觉得害怕,席朝从来不曾伤害过他,在他面前,柏言不需要任何的警惕戒备。
卧室有点热,柏言脱下羽绒服外套,随意地丢在一边。
柏言穿了一件米白色的毛绒毛衣,毛衣的质感软乎乎的,把他衬的特别可爱,席朝看到这样的柏言,眼睛几不可察地亮了一下。
柏言神色平静,抬步朝席朝走去。
席朝连连后退:“言言?”
柏言脚步依旧没有停。
席朝的眼眸里满是震惊和讶异:“言言?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柏言没有听,继续朝他走来,随着距离的拉近,柏言身上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雪域梅花的清甜直冲席朝的鼻腔,发情期的Alpha哪里受得了?他的牙开始发痒痒,很想咬东西。
席朝忍耐着,极力地忍耐着,忍得额角青筋爆起,整个脖子都涨红一片。
他紧紧咬着自己的后槽牙忍着,然后退到了角落,后面是墙,再无可退。
“小心,不要踩到地上的针管!”他还不忘提醒柏言。
柏言避开针管,走到席朝面前,他抬手摸着他的脸,席朝脸上的皮温烫的惊人。
他一定很难受吧!柏言想,比自己发情的时候更加难受。
每次自己易感期,他都来了,可他从来没有叫过自己,所以每一次,他都是这么硬生生地挺过去的吗?
一想到这里,柏言的心里就揪的难受。
他不停抚摸着他的脸颊,因为忍耐,席朝的下颌线绷的很紧,柏言轻轻摩挲着,席朝才稍微放松了些。
“难受吗?”柏言哑声问
席朝嘴角扯了一个微笑,尽量温柔地嗯了一声。
“为什么不叫我?”
席朝垂眸,遮住了眼眸里的微微苦涩。
“因为……我的Omega,不喜欢这样。”他说
傻瓜!柏言想。
“是不是,我释放一点信息素,你就会好受些?”
“会,但那样……我会更加忍不住。”
柏言没有管他后面那句话,他释放了一点信息素。
席朝感觉自己瞬间就被清甜的包围了,他深吸一口,香味进入鼻腔,钻入血液,得到omega信息素的安抚,席朝的烦躁平息了不少。
他的身体终于舒服点了。
他伸手,双手在半空停顿了会儿,见柏言没有反抗,他才抱紧了他。
席朝弓着背,将自己的下巴隔在柏言的肩膀上,柏言今天穿的一件白白的毛衣,很柔软,席朝很喜欢。
他偏头亲啄了他一口,说:“言言,谢谢!”
柏言鼻子一下就酸了!
这个人啊!这个人总是这样!
一味地为自己付出,不求回报,自己给他一点点回应,他就会很高兴。
柏言的酸软从鼻子跑到了眼睛里,他的眼睛都花了,雾蒙蒙地,眼前的白墙也变成了五彩泡泡。
他的鼻腔被堵住,柏言吸了一下鼻子,将胸膛的闷气吐了出去。
他看着地上的针管,哽着嗓音问他:“地上是什么?”
“我哥给我带的Alpha抑制剂!”
“有效果吗?”
席朝摇头:“我等级太高,腺体受损,已经对我……不怎么起作用了。”
柏言猛捏紧了拳头:“那你……一会儿还会发作吗?”
席朝嗯了一声,他将头埋在柏言颈侧,深吸了一口,觉得满足了。
他松开柏言,后退一步,轻轻推了一下他:“言言,趁我现在还有理智,快走吧!”
柏言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只是深深地看着他,眼神从他的猩红的眼睛到他高挺鼻鼻梁,再到他的薄唇,最后停顿了。
他上前一步站在席朝面前,仰着头,脖子拉出了一个纤长的弧度,很脆弱,又很好看。
他直勾勾地看着席朝干燥的薄唇,慢慢弯起了嘴角。
“你想不想……”
“什么?”
“要我!”
“轰!”一声。
席朝感觉自己头顶炸了一个响雷,思维都涣散了!
他的眼眸又红了一个度,抬手猛抓紧柏言肩膀,语气急切地确认:“言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柏言只是微微笑着,看着席朝的眼睛里都是温柔,他很少露出这副神情,席朝差点看呆了。
“我知道!”柏言抿唇笑着说:“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席朝眉头一跳,他不敢置信地抬手摸了摸柏言的额头,不烫。
“我没有在易感期!”柏言抢先解释:“我现在很清醒!”
“你想不想要我?”
席朝眼眸一暗,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好几下,他吞了吞口水,沙哑着嗓音问
“会后悔吗?”
柏言摇头,踮起脚尖就吻了上去。
嘴唇相触的刹那,两人的身体均忍不住一颤。
席朝猛搂紧了柏言的腰,柏言顺手勾住了他的肩背。
他们把彼此抱的很紧,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们实在是……太想念了!
过去几个月里,他们接过无数次吻,在车里、在入户玄关处、在客厅餐桌旁、在厨房、在沙发、在卧室……
他们曾经,明明那么地亲密过。
柏言最喜欢在被窝跟他接吻,席朝会拉高被子,把两人完全罩住。隔绝了外面的光线,这让他感到安全。
他宽阔的肩膀会为自己撑起一片小小的空间,彼此呼吸可闻。
他可以完全卸下防备,不必要做一个酷酷的,懂事的成年人,他可以完全依赖他,搂着他的脖子尽情地回应。
他甚至会故意挑逗,用牙齿轻轻咬他的舌尖,惹的他呼吸深重,又拿他无可奈何。
他喜欢看他明明有欲望又为了自己忍耐的样子,这种克制的感情让柏言感觉到被爱。
柏言会恶作剧地笑,然后松开他的唇,轻轻推开他,说:我不要了,我要睡了!
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他喜欢的啊!
他喜欢跟他亲密无间,他的每一个吻都带着无限爱意,让柏言的心为之颤抖。
他怎么会不喜欢呢?他只会嫌不够!
他要走了!
柏言用力吻着他,五指抓紧了他的肩膀,指甲差点掐进他肉里,可席朝不觉得痛,他将他抱的更紧了。
他的毛衣被席朝脱掉,扔到了地上,他们肌肤相贴。
席朝的皮肤汗津津地、又很滑润,柏言很喜欢,将自己跟他贴的更紧。
这是第一次,他们肌肤相亲,柏言以为自己会不习惯,可他没有,他反而很喜欢跟他肌肤相触。
像出生的婴儿完全把自己裸露在了母亲面前,柏言贴着他就觉得安全。
他们在隐秘的卧室内接吻,用吻疯狂地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
两人渐渐失去理智了。
柏言抬腿勾着子席朝的腰,席朝顺势将他抱了起来,他稳稳地坐在了他的手上。
他双手插进席朝的发缝里,低着头继续跟他接吻。
席朝的呼吸越来越重,眼眸越来越暗,像一头即将冲破牢笼的野兽。
他的后颈腺体突突地跳动着,脑海中的旖旎念头已然完全侵占了他的理智。
他不想忍了!
席朝抱着柏言走到床尾,两人一起扑倒在床上。
席朝头抵着柏言的额头,看着身下的柏言。
因为刚刚那个缠绵的吻,柏言全身上下都变成了桃粉色,在洁白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他呼出的清甜气息喷薄在席朝的脸上,席朝觉得自己又要醉了。
他再也忍不住,猛低头吻住了他微微红肿的唇,他的吻一路向下,柏言配合着脖子后仰,完全为他暴露了自己白皙、纤长的脖颈。
omega的脖颈对Alpha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席朝想了很久了。
他低头吻着,时轻时重,在柏言身上肆意标记自己的印记......
窗外开始下雪,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不一会儿,天地间已是白茫茫一片。
柏言却不觉得冷,他早已经沉浸在满园春色里,像一朵鲜艳的花骨朵,随着风起舞,迎着风摇曳,然后肆意......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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