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气冲冲跑远的身影,连门前要进来的客人都被撞了一下,对着那背影骂了两句。山姜怕客人生气了,忙跑到门口迎接客人顺便道歉。
“那是什么人呀,一点儿礼貌都没有,撞了人不道歉就算了,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客人生气的抱怨。
山姜一边赔小心,一边道:“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客人,来了挑三拣四的不说,连一百个大钱都拿不出来。还骂骂咧咧的,唉,我们也不好说什么的,开门做生意嘛。”
客人符合了两句,就自己去挑东西了。
川朴从头看到尾,这会儿凑过来,用胳膊肘蹭蹭山姜,笑的一脸的不怀好意,“行呀山姜,说谎话脸不红气不喘的,有出息了啊。”
山姜白了他一眼,“要不下次齐强再过来你去打发他走?”
川朴连连摇头,“我哪儿有山姜您有本事呀,哟,还找齐强借银子,一家人共渡难关呢,亏你想得出来?那样儿人,连在酒楼听个小曲都欠账,你指望着他拿银子,那还不如指望着公鸡会下蛋呢?”
“我一没指望公鸡会下蛋,二没指望他拿银子,你看他这不就走了嘛。”山姜耸耸肩摊摊手,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你小子,行啊。”川朴拍了他一下。
山姜本来还绷着个脸,一副稳重的样子,可一想还是有些小小的激动,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这边客人催促着,两人也没再闲话。忙去了。
过后齐强又来了几回。每回都被川朴跟山姜打发了。
来城里大半年。齐强的眼光早就高了,这会儿见铺子里只剩下些不入流的东西,他当然看不上眼,每回来了拿不着东西,想要拿银子可说死说活川朴跟山姜两个都不同意,他也没办法。
时间一转就到了方海成亲的日子。
忙忙碌碌了几天,这天一大早简月娘跟珍儿就带着家里的小丫鬟起来忙碌了。
没过多大一会儿,村里几个相熟的妇人也都来了。毛氏带着珍儿一一与大家见了礼,就各自分开忙碌了。
这会儿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乡下人办婚事都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吃的都不够不说,还要忙活地里。不过这些问题珍儿倒是不用愁的。
来帮忙的几个妇人,要么是种甘蔗受了珍儿恩惠的,要么就是跟家里的男人在珍儿的作坊里帮工,于是自愿来帮忙。说实在的,村里想来帮忙的可多了,可惜没有门路。珍儿家现在是高门大院儿的。门口还有看门的,进门还有人通报。要不是这些人跟珍儿相熟,前两天透了信儿想来帮忙,今儿进门也还要费一番波折呢。
看到慢慢的几大筐蔬菜跟鸡鸭鱼肉,来帮忙的妇人眼睛都直了。知道珍儿待下人好,却也不敢相信这么的大方,就这些菜每个几两银子是买不回来的。珍儿他们也没说,有几样蔬菜不是时令的,她还是专门让人去楚州府买的。
菜这么多又齐全,大家心里有了底,也知道今儿能敞开肚皮好好吃一顿好的,干起活儿来更有劲了。
“哎呀,木香姑娘你放心,我来做。”一个夫人夺下木香手里的碗碟,“你们小姑娘手嫩,要是磨粗了可不好,你去边上玩儿吧。”
木香傻愣愣的看着这个有些胖的妇人,却是心里暖暖的。
木笔她们跟她的情况差不多,今儿来帮忙的妇人太客气也太勤快,什么都不让她们做,把她们都快给闹晕乎了,也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丫鬟了。
这要说来,在榆树村的村民严重,木笔她们看着还真不像是丫鬟、下人,你看那个丫鬟穿的那么好,手细嫩光滑,人也长的白白净净,有礼貌又懂规矩,即使看到刚从田里回来一身泥的人也笑吟吟的,没有一点儿瞧不起的意思,别人又怎么会瞧不起她们?
毛氏正在帮忙指挥,忙不过来,就让孙氏跟叶七婶陪在村里几个辈分长的老妇坐一起聊天。看到木笔她们勤快又和气,叶七婶看的一脸笑意。
“路远那孩子的亲事定下来没有?”孙氏问道。
叶路远今年已经十**岁了,村里像他这么大的男子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偏他不急。叶七婶给他想看了好几个姑娘,他不是嫌弃人家手大就是嫌人家长的不好看,愣是一个都看不中。村里早有传言,说他是个去城里做大事的人,眼光高了,看不上乡下的野丫头。现在都没人愿意跟他们家做亲了。叶七婶现在是急的头发都快白了,偏叶路远不急,整天每个事儿晃晃悠悠的,前不久说城里的铺子做不下去了,收拾包袱回来了。
当初去景春堂的活计还是珍儿帮忙给介绍的,他现在说不做就不做,气的叶七叔差点打死他,还是珍儿去说了,这才救下他。
叶七婶本来还有些开心的脸一下子苦下来,“也不知道这孩子迷的什么心思,说了这么多姑娘,他没一个看得上的,他老娘的脸都给他丢尽了。”
孙氏当初为了叶白芷的婚事也是操碎了心,很是能理解叶七婶的感受,想到现在叶白芷过的好,她拍拍叶七婶的手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不用操心太多,我看着你家路远就是个懂事的。”
这会儿叶路远正跟珍儿他们在前院书房商量着迎亲的事儿。
叶路远把事情都报备了一遍,珍儿听了连连点头,“路远哥现在是真有本事,这事那排的很好。”
在大铺子里做了几年事,叶路远再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孩子了,不过听珍儿这么夸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没能继续在铺子里做事,珍儿妹妹不会怪我吧。”
珍儿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路远哥出去历练过几年了,说话做事是不一样了,不过我有什么怪罪你的,你现在也不小了,家里条件也不太差,也该有个长远打算了。”
叶路远听她这么一说,眼睛亮了亮,“我是有些想法了,不过就是没想好,等这事忙完了,我来跟珍儿妹妹商量商量。”
珍儿本想说自己也不懂,让他找赵顺或是赵旸铭商量的,不过看他这么信任自己,也就没说这话,“那行,我就在家里,等你有空了过来。”
叶路远高兴的点点头,出去忙了。
叶七婶指着忙碌的木兰道:“你看看珍儿的这几个小丫头,真真是教的不错。看着走路都跟咱们不一样。”
孙氏以前也在城里住过,跟着蒋氏也曾去过那些大户人家,可一看木兰他们这样儿的,真是整个棘阳县也找不出几个来。
“简月娘是个有本事的,你只说她把珍儿给教养的好就知道了。”孙氏钦佩道。前些日子叶白薇来信,专门提了谢谢简月娘,说是这些年在外面,辛亏有当初简月娘教的东西她这才不至于吃大亏。虽然她说的含糊,毛氏她们却也猜得出肯定是蔺姑爷得势了,有人蠢蠢欲动,想给他的后院儿添人了。毛氏心里也一直担忧着,直到这封没有言明的信过来,她这才知道叶白薇做的很好,并且已经又有了身孕了。想当初叶白薇头一胎生了个闺女,毛氏的心就一直吊着,现在见她又有了身孕,姑爷也没有添人,她这才放心。
“也就珍儿这么通透的人能入得月娘的眼。”叶七婶感慨着。
“唉,也不知道路远到底想讨个啥样儿的媳妇。”叶七婶接着抱怨了一句。每次去吃喜酒,她就很落寞,别人家欢欢喜喜的添新人,偏她家里的年纪都大了还不心急,真是急死她了。
前院一阵儿喧闹声传来,很快外面就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听就知道是新娘子来了。大家也坐不住了,都起身到前院去看热闹去。
一大群人拥挤在门前,方海傻呵呵的笑着,南星把装糖的篮子递过去,他傻乎乎的接了却看着新娘子傻笑,忘了撒糖了。大人们或许觉得珍儿家的门槛高了,平时不好过来。不过这样的大喜事却是回来凑热闹的,看着方海傻乎乎的样儿,一下子就拉近了大家的距离,人群中嘻嘻哈哈的叫喧声一波高过一波。小孩子倒也不怕,见篮子递过来了,没人撒糖,他们就自己动手抓起来了,前面的孩子抓了也不藏私,往后面撒去,大家哄抢着去抓糖。
前院闹腾完了,新娘被送去洞房了,前院的酒席就开了。方海被抓着去敬酒了。珍儿他们去新房里坐了坐,陪陪新娘子。珍儿见新娘子有些拘束,跟简月娘两个坐了一会儿就出来了,留了木莲、木笔陪着新娘子。
珍儿扶着简月娘,听着不远处的蝈蝈叫声,觉得这样宁静的时候真好。
“又成亲了一个,也不知道啥时候轮到你。”简月娘叹息着。
提起这个话题,珍儿倒是没怎么羞赧,办了这么多场喜宴,又有吴玲玉的教导,她的脸皮倒也炼出来了,“现在虎子还小,我不急。”这是实话,她现在才十四岁,明年才及笄。乡下成亲又晚,她等个一两年倒也没什么。
简月娘看了看珍儿,心里叹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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