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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里的门还是很高大,从外往里望去,只能在暗黑的影子里看到一个个竖立的牌位,像是一个个先人在注视着子孙后代一般。
珍儿跟吴玲玉她们一众姑娘是不能进祠堂的,只好从门口往里张望。
赵旸铭跟南星代表珍儿他们进去,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这会儿正跟叶老爷子小声的说着话。
叶氏族长还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儿把他们给叫到祠堂来,一众族老正围着里正跟村长说话。
吴玲玉伸出半个头往里面看去,恍然道:“这就是祠堂呀,原来是这样儿的。我们家的祠堂,连门口都不能让姑娘过来,每次去祭祖,只老远的让我们在外面磕头,害我以为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敢这么说自家祠堂的,也就吴玲玉一个了吧。珍儿指着墙角的一个栅栏,对她道:“你看那里,看见什么啦?”
吴玲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喃喃道:“不就是一些板凳腿,桌子腿儿么,有什么稀奇的?”
“但是祠堂里放这样坏了的东西不会不合适吗?”。珍儿凑近她,低声道:“那些板凳桌子都是当初莲婶的儿子叶权赌博欠债,然后拿了祠堂的地契来抵押还债,被人追到祠堂来打坏了的。”
吴玲玉略一思索就懂了珍儿的意思。前有叶权惹来外人闹事,今有莲婶勾结外人来村里作恶,不管怎么说村里人都不会轻易饶了他们的,今儿就是不死也要莲婶脱层皮。
木笔她们一开始还想不通。等听三妞小声跟她们解释了。顿时都高兴起来。兴致勃勃的等着看莲婶倒霉。
地里干活的人陆续被叫回来,一个个都一脸疑惑的往祠堂这边来,看到珍儿她们这群小姑娘站在门前,想到刚刚他们看热闹也觉得有些尴尬,却也没想过他们回来是因为刚刚的事,直到进门看到被捆的跟粽子似的四五跟男子,还有莲婶也一脸惊恐的缩在墙角,才觉得事情不简单。
等人都到齐了。村里闻讯赶来的人都把祠堂门口给挤满了。珍儿她们几个被挤的难受,就决定回家等消息。
一进家门,简月娘就上来拉住珍儿的手,关切的问道:“怎么回事?我就出去一会儿怎么就有人上门来闹事呢?”
这么大半天没喝水,刚刚有事记挂着还不觉得,这会儿回来看到桌上的茶壶了,吴玲玉才觉得口渴的不行,连喝了三杯茶,才觉得好了不少。
“……事情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莲婶怎么就会这样不管不顾的闹上门来。口口声声说我们家占了村里的运道,害得他们家穷成这样。要找我要钱。”珍儿无奈道。
吴玲玉放下茶杯,讥笑道:“我看她是穷疯了还差不多。”
珍儿却不这么想,“我虽然跟莲婶不怎么熟悉,可是我见她做事可不像这么有脑子的,你听听她今儿说的话,句句话里有话,而且还懂得拉动旁人的情绪,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味的只知道撒泼。”
吴玲玉又不认识莲婶,对珍儿的评价不置可否。
三妞撇撇嘴道:“我没察觉有啥不一样,她还是只知道埋怨别人,也不想想他们家这两年是怎么过日子的,要是都像他们家那样还能富起来,那老天爷真是没天理了。”
“哎,对了,二妞去哪儿了?”吴玲玉在屋里看了一圈都没看到她的身影,“她不会还没回来吧。”
三妞点点头,“我姐爱凑热闹,她可能是想看看村长他们准备怎么样处置莲婶子吧。”
“我才一会儿不在,你们怎么就在说我坏话呀。”二妞进门,正好听到她们俩的话尾音,开口道。
珍儿也正等着她呢,见她进门忙追问道:“怎么样?有问到什么吗?”。
二妞以手为扇,扇了扇风,道:“先等我歇歇,缓缓再说。”
吴玲玉跟三妞对视一眼,道:“你让二妞去打听什么啦?”
珍儿给二妞倒了杯茶,木笔有颜色的端了热水来给二妞净脸。
二妞接过木香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满足的喟叹,“怪不得有钱人都喜欢买一大堆的丫鬟伺候着,原来真的好舒服呀。”
三妞喝了口茶,打趣道:“你就是羡慕也没法子,你这辈子是没这个命了。”
吴玲玉倒是不赞同,“我觉着大壮做事可靠,脑子也不慢,以后说不定还真的成大器呢。”
二妞笑了笑,道:“你们也别说这话,我同意这么亲事的时候就想过以后会过什么日子。我们这样的穷人家出身,也不图他大富大贵,一辈子过得平安喜乐就好。”
简月娘倒是难得的在她们小姑娘说笑的时候插话,“二妞这话说的好,什么大富大贵都是虚的,你见过几个男子有了钱不花心的?就说他们出去做事还得逢场作戏呢。我看你们这几个小姑娘,说来都不是个能容人的,还是找个踏踏实实的老实人好,也别图他飞黄腾达什么的了。”
几个小姑娘听的都如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二妞才想起珍儿让她打听的事,道:“我去问过了,都说这两天莲婶家里没啥事。不过,我问小豆子,她说昨儿莲婶跟叶大叔两人在地里打了起来,她就气跑了,也不知道是回了娘家还是去了哪儿,反正天快黑的时候她才回来。脸上的伤都没擦药,可是神情却很愉快,见了叶大叔也不再冷嘲热讽,晚上还破天荒的烧火炒了两个菜。然后就是今儿早上她一觉睡到那个时候,然后就来你家里闹腾了。”
“你是怀疑?”吴玲玉拖长了音,“莲婶来咱家闹事,是有人指使的?”
“不是怀疑,是肯定。”珍儿点点头,道,“从上次买地没买成,我就觉得有问题,不过当时没想太多,也没有太多的苗头冒出来。可这回,莲婶跟我无冤无仇,即使嫉妒我家里富裕了,她也不会想到用这样的理由来我家讹钱,最重要的是,她的脑子想不出这样的理由。”
“噗嗤。”吴玲玉不厚道的笑起来,“原来脑子笨也是个破绽呀。”
二妞白了她一眼,道:“不止珍儿觉得诧异,我也不认为莲婶子能想出这样的法子。要是说叶娘子还有可能,不过她最近都在到处跟叶来福相看着,又要忙着家里地里的活计,我打听过了,她跟莲婶也有好几天没在一起说长道短的了,这主意肯定不是她给出的。”
“你也别这么确定,也可能是她们俩之前说闲话的时候提到过,不过莲婶一直没注意,这回被逼的急了,没法子了,才想起这个理由,上门来闹事的呢?”吴玲玉猜测着另一种可能。
三妞低声道:“应该不是叶娘子给出的主意吧,她俩都有好几天没见了呢。”
“唉,你们呀总是把人想的太好。”吴玲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二妞跟三妞。
她们三个争辩的激烈,珍儿跟简月娘两个却格外的沉默。
“珍儿,你觉得这事跟叶娘子有没有关系?”二妞问道,三妞也眼巴巴的瞅着她。
珍儿想了想,道:“现在咱们知道的还太少,等赵管事、南星他们回来了,听听祠堂里审出些什么来了。”
吴玲玉他们听的也不再随意揣测了,几个小姑娘说说笑笑,又提到二妞要定亲的事儿上,商议着到时候去哪儿玩去。
赵旸铭他们在祠堂里,一直到傍晚才回来。
看他们的脸色,珍儿就知道今儿对莲婶的处罚不可能会轻。
“怎么样,怎么样,那莲婶个老虔婆是怎么说的?”吴玲玉还记挂着那主意是谁出的,连处罚的事都给放一边儿了。
南星嘴快,听她一问,就忙道:“莲婶勾结外人来村里闹事,这样的人谁也容不下,还听说,她这两年来,欠的钱不还人家的不说,还在外面说她家里对村里多有功劳,村里人好想都靠着他们家才能活一样。村里人早就很讨厌她了,这回逮着机会,就让叶重休妻,要不然就是责令他们一家人搬走。哈哈,这个处罚真是大快人心。”
木莲她们几个小姑娘听的也觉得高兴,想到上午莲婶在门口那样闹腾,就觉得这样的处罚还是有些轻了。
“有没有问出别的什么来?比方说谁让她来咱们家门口闹事的?那些地痞又是谁派他们来的?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珍儿皱着眉,问道。
赵旸铭心里也有疑惑,不过今儿去却什么也没问出来,“那莲婶只说她昨儿在地里跟她当家的打了起来,一时气愤就想回娘家让她娘家弟弟来给她出气。在村外,碰到一个算命的,说她印堂发黑,这两年家里诸事不顺,轻则破财重则有血光之灾。莲婶想他们家这两年可不就是这样么,家里的钱都拿去给叶权还赌债了,可不就是破财。叶权被人打得半身不遂,只能躺在地上,可不就是血光之灾,她就信了那人的话求着那人给她好好批算了一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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