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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的江水有一种梦幻的美。
低飞的水鸟,倒影在水面上的夕阳跟落霞,远处的如蒙了一层纱的绿山,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画面。
珍儿站在船尾,看着远处越来越小的汐成县,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哇啊,好漂亮!珍儿,珍儿,你看那边,那一群水鸟排的好整齐呀,飞的太有曲线美了。果然,最懂美的是动物。”吴玲玉唧唧哇哇的感慨道。
珍儿对她的大惊小怪已经免疫了,看着远处的山峦,想着很快就能回家,就能看到虎子,叶老爷子,月娘他们,心里就异常的高兴。
唉,这回也没在汐成县好好逛逛,还没给虎子,爷爷他们买礼物呢。珍儿想着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管仲帮着赵家人安定好了,出来就看到珍儿跟吴玲玉两个在甲板上说笑。
“赵管事他们安顿好了吗?丫丫怎么样啦?”珍儿问道。这回走的急,也不知道丫丫能不能受得住。两岁的孩子得了伤寒,还受到了惊吓,要是出了点儿什么事,赵顺夫妻还不知道会怎么伤心。
管仲想到丫丫苍白的脸,心里很不好受,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赵大婶把大夫开的药煎了,刚哄了丫丫吃了药,又喂她吃了碗粥,这会儿她已经睡下了。”管仲道。
能吃药,也能睡着,这就是好现象。
“你等会儿去跟林镖头还有船长他们道声谢,我们这临时跑到人家的船上来,还要人家帮忙腾房间出来,也不知道给人家添了多少麻烦。”他们来的匆忙,连招呼都没打一个,上了船林镖头就拉着船长去一边说了半天话,想来也是为了他们费尽了心思,也不知道承了人家多大的人情。
这么多年,人情冷暖管仲也看了不少,再加上最近跟着跑楚州府,跑浠水县的,管仲对这些人情往来多少了解了一些,闻言忙道:“我等会儿看林镖头他们有空闲了就过去。”
一路走来,珍儿发现管仲成长的很快。书上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看来果然是有道理。
管仲回到他住的房里,把包袱打开,里面是他们临走的时候范掌柜送的一些点心,说是让他们路上吃。
三四样点心摆在眼前,管仲也不知道送什么给林镖头,送什么给船长,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一直到丫丫睡着了,赵大娘也累的睡着了,赵顺才揉着眉心,满脸疲惫的推开船舱的门。
“赵管事,你来的正好。”管仲一看到赵管事,就放佛看到救星一般,连忙起身,“东家说要送些谢礼给船长跟林镖头,你看我们送什么好?”
人情往来这些赵顺驾轻就熟,但是看到床板上摊着的几样高点,他深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东家跟林镖头是一路从棘阳县走到汐成县的,现在又跟着林镖头去楚州府,这一路上走来,大家也算是熟悉,东家是个什么情况,这答谢也就是看个心意,跟东西好坏没关。”赵顺说着扒拉了一下几包点心,道:“我看这两样就很不错,你等会儿先去给林镖头道谢,然后再拿着这两样东西去向船长道谢,这样林镖头面子上好看,船长心心里也舒坦了。”
管仲听赵顺说的很有道理,忙把赵顺说的两样点心拿了出来,重新包好去找林镖头了。
一直到吃了晚饭,管仲才打着酒嗝回来。
赵顺在牢里呆了这么些天,一开始担惊受怕,后来却是每天望穿秋水的等人来买他们,在那里面一天一天的煎熬着。男牢那边跟女牢不同,他们那天每天都有行刑的人,也每天都有人被上刑,整个监牢里让人压抑的想疯。那些天他无数次的想着出来后的场景。
现在他终于出来了,虽说他的东家是个小姑娘,虽说他要背井离乡,可是看到景春堂跟镖局的镖头都对她恭敬有加,他就觉得一切都还有希望。
完全放松下来以后,赵顺一会儿就进入梦乡,连晚上管仲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管仲虽然喝了酒,可是也还没醉,接着外面昏暗的灯光,看到赵顺睡的沉,他也没往床上去,随意铺了件衣裳在地上。躺下去不久,就有震耳的鼾声传来。
那边睡的香甜,这边珍儿却还板着脸。
“喏,下晌咱们说好了的,你要跟着我就要卖身。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现在我是主子,你是婢女,听到了没有?”珍儿严声问道。
吴玲玉打着哈欠,没精打采的点着头,应到:“听到了。”
见她这么好说话,珍儿接着道:“那我们就先约法三章:一,晚上睡觉不准不穿衣服。二,谨言慎行。三,要听话。就这些,你能做到吗?”
吴玲玉瞪大了眼睛瞅着珍儿,满眼的不相信,“哎,珍儿,我跟你说。你们其实都不知道,裸睡对人很好的,特别是姑娘家,能帮助睡眠,还能减轻失眠,要是你痛经,还能帮你减轻痛经呢……”
“你说那么多也没用,我就是不允许睡眠。”珍儿的神色很坚定:“你要是不同意这约法三章,明天船靠岸补给,我就让人把你扔下船。不穿衣服睡觉还是下船,你自己选一个。”
好汉不辞眼前亏,吴玲玉嘟着嘴点点头,道:“知道了。”
“还有,谨言慎行那些也是跟你说的,你记得你是姑娘家,别跟今天刚上船似的,看什么都稀奇,都凑上去问问。这船上都是男人,传出去有损闺名,你要是明天再去找人家问东问西的,我就把你给卖了,你听到了没有?”想到今天那些人看吴玲玉的目光,珍儿就非常后悔当时心软答应带她走。
这一点下午她都检讨过了,没想到珍儿还记着呢,太小气了。吴玲玉撇撇嘴,点头应是。
珍儿看她都同意了,才放过她。两人洗漱完了,就睡了。
早上珍儿是被冻醒的。她一睁开眼,就感觉到有阵阵风吹来,而她身上却感觉到冷。侧着身子一眼,果然吴玲玉把被子全给卷走了。
哀叹一声,珍儿认命的起床穿衣。洗漱好了,拿了梳子才觉得麻烦,看了看睡得跟死猪时的吴玲玉,就知道不能指望她。正要随意梳个辫子,就听到门口传来赵大婶的声音。
拉开门,赵大婶端着清粥跟小菜站在门口,看到珍儿,她蹲身行了礼。
“大婶早啊,快请进来吧。”珍儿往旁边让了让。
赵大婶把饭菜放的桌子上,看着床上卷着被子睡的正香的吴玲玉,暗暗摇了摇头。
“东家早,这粥是刚熬好的,我给东家送来了。”赵大婶说着看了看桌上的茶壶,见里面空着,就拿起来准备去接些热水来。
“谢谢大婶了,这么早起来就开始忙碌了。”珍儿把披散的长发往耳后拢了拢,问道:“丫丫怎么样了?大娘昨儿睡的可好?”赵大娘昨天有些晕船,一上船就觉得不舒服,还是找船长要了药,还好些。
想到早上起来,女儿红扑扑的小脸,撒娇的叫着她娘,赵大娘觉得心都要化了。“都好了,丫丫早上还吃了一碗半的粥,娘也觉得晕的好些了。”
珍儿听的点点头,这才放心了些。赵家老的老小的小,要好好照顾。
赵大娘拿着茶壶走到门口,看珍儿还拿着梳子一脸苦恼,道:“东家,你要是信得过我的手艺,不如我给你梳头吧。”
珍儿一听,大喜过望,忙把梳子递了过去。这船上住的都是一群大老爷们,也没想着在船舱里放个铜镜,她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怎么梳头。
赵大娘一脸笑意的接过梳子,把重新放回桌子上,问道:“东家喜欢梳什么样的发髻?”
她又没有及笄,梳个简单的就成。珍儿想着,道:“那就梳个双丫髻吧。”
“是。”赵大婶拿着梳子,没几下就输好了头。
虽然看不见,珍儿用手摸了摸,梳的不是一般的好,笑着道谢。
赵大婶毕恭毕敬的道:“东家是我们一家人的恩人,可当不得您的谢。再则,这主子给奴才脸面就是对奴才最大的恩赐,可不能太过恭敬,主仆没了尊下。”
这话就是已有所指了。珍儿看了看床上还死睡着的吴玲玉,一下子就明白了赵大婶的话。这话说的就是真心的了。
赵大婶打了壶热水来,珍儿就把她赶回去照顾丫丫跟赵大娘了。
坐在桌边,喝着清粥吃着小菜,珍儿嘴边是止不住的笑意。
她跟赵顺一家都是半路才结的主仆缘,他们现在对对方都不熟悉,都在摸索阶段。赵家的老人跟小孩都不舒服,再加上一家人受了惊吓,正是心里不好受的时候。她还等着他们缓过来这口气,然后相互之间再慢慢熟悉。没想到赵大娘跟赵顺都是会做人的,有这样聪明的下人,她以后应该会很轻松吧。
也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解决了**烦,珍儿早上的胃口特别好,把慢慢的两碗白粥都吃完了,才觉得饱了。
去赵大婶他们住的船舱去看了看丫丫跟赵大娘,见她们都有了精神,珍儿才回到自己住的船舱,还没推门,就听到船尾吴玲玉的尖叫声:“我还没吃饭呢,怎么就没饭吃啦?”她突然觉得心情更好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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