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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好了地,珍儿他们也没敢跟别人说,只找了叶石韦,把买地的事说了,顺带让他帮忙找帮工耕种。
叶石韦听说珍儿买了那么多地,直咂舌,那得一百两银子呢,她怎么拿的出手?
因为叶白芷买的地不好说,但也需要找人耕种,珍儿就对外说那是她买的地,所以叶石韦这一算得一百两银子左右。
珍儿拜托叶石韦帮忙的时候,叶老爷子也在场,叶石韦看他爹面色不变,知道他爹也是知道这事的,就也没追问那银子是怎么来的,只把这事放在了心上。
其实他自家的几个帮工就不错,他们家不用给两个弟弟耕种了,也确实用不到那么多帮工了,他倒是想把他们介绍给珍儿,就是不知道他们乐不乐意,毕竟珍儿还是一个小丫头。而且他老早就跟他们说他不需要那么多帮工,让他们再去找东家了,还是得先问问他们找好了东家没有。
晚上珍儿跟叶白芷又去看了一遍叶七叔,把他们买地的事跟叶路远说了一遍,把叶路远听的也直了眼睛,这两小妮子也太胆大了吧!
不过他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佩服的,他相信这事绝对是珍儿开的头,白芷没那么远的眼光。其实就算是他也没那个魄力花那么多银子去买地,更何况珍儿还是一个比他小四五岁的小丫头了。
听到珍儿跟叶白芷嘴里不停的讨论着地怎么种,种什么的事,叶路远不得不承认,他也有些心动,也想拥有自己的私产了。
从叶路远家回来,一路上叶白芷跟珍儿的情绪还是很高昂,不停的唧唧歪歪。不过有句话叫作乐极生悲,当那篮子咋向珍儿的脑袋,她脑海里只有这四个字。
事情是这样的,她们高兴的讨论着种黄豆好还是玉米好,路过其中一户人家门前,隐约听到里面有咒骂声,不过他们都没注意,谁知珍儿刚走到那半敞开的大门前,就从里面飞出一个篮子,正好砸在她的脑袋上,当时她就觉得一阵眼晕,紧接着尖利的叫声就传来,“杀人啦!”
珍儿以为那是说她的,对关切她的叶白芷道:“我没事,就是有些头晕。”结果那尖叫声还是没有停歇,门里面的争吵声也更大了。
叶白芷见他们砸伤了人还没人来道歉,就想到那莲婶伤了叶七叔跑回娘家也没信的事,本来有三分的气,这会儿也是愤怒全面爆发,刚要出口叫人,就被门里冲出来的一人给撞翻了,摔在地上屁股跟按在地上的手都是一阵刺痛。
那撞倒叶白芷的人也没道歉,在地上滚了两滚,爬起来一溜烟的就跑了,气的叶白芷冲那背影咒骂不止。
“滚,有本事给我滚了就别回来!”里面又有声音传来,叶白芷跟珍儿都听的清楚,他们本以为是哪家的孩子跟家长闹矛盾了,被家长揍了生气跑了了,接着就看到一个妇人冲了出来,看着刚刚那人消失的地方,痛哭不已,嘴里不停呼唤着:“石头,你回来,回来啊。”
这声音跟刚才那尖利的声音不同,珍儿跟叶白芷都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先是珍儿无辜被砸,接着她被撞到,叶白芷怎么想怎么生气,捂着胳膊肘,冲那门里道:“怎么回事啊,这又是砸了人又是撞了人的,连句话都不说,我们走你家门口就活该被砸是吧?”
叶白芷是小姑娘,说不出来太难听的话,只能把事情重复一遍,不管是门里人还是外人,听了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能责怪他们无理取闹。
她的话音刚落,门里的喝骂声也歇了,除了跌坐在门口的那妇人的哭泣声跟小声的呼唤声,一声门口寂寥,就像刚刚的那门内尖利的声音从没出现过一样。
从这家有吵闹声传来,附近的几乎人家就隐隐有人在往这边探头了,不过因为是家务事他们不好插手,都是躲着门后看着,这会儿听到有小姑娘的说话声,而且说的还有理有据,也都伸出头来看热闹了。
门口的人越来越多,门内的人不好再装聋作哑了,不一会儿一个收拾的俏的妇人出来了,她先较弱的扶了下门,又把耳前的头发拢到耳后,明明脸上已经有了风霜,却依然扮的娇滴滴的,让珍儿这样的小姑娘一阵恶寒,却让那汉子们看的直了眼睛。
“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是我那外甥不小心,伤着这位姑娘了吧。”清脆的声音传来,跟刚刚那尖利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同,让那听的人觉得都不忍怪罪她了。
珍儿跟叶白芷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抖了抖,这落差也太大了吧。
这边珍儿他们还没开口,听到风声的叶路远就追过来了,皱着没看了那妇人一眼,低声问珍儿跟叶白芷发生什么事,知道她们没受伤,高声说了两句,就带她们走了。
回到家,毛氏跟孙氏正好在院子里乘凉,看他们的样子都惊讶的问是什么事,珍儿跟叶白芷又把事情说了一遍,毛氏听了直咧嘴,孙氏却是有红了眼睛。
“以后你们离那家人远些,就是要经过他们家门口也给我拐个弯走。”最后毛氏厉声嘱咐他们。
珍儿跟叶白芷面面相觑,那妇人那么恐怖啊,都能让毛氏下这样的命令了,不过他们还是诺诺的同意。
晚上叶白芷说珍儿害怕,非要去陪珍儿睡,她常过来,所以毛氏也没怎么在意,就放他们走了。
路上叶白芷就拉着叶路远问起了其中的缘由。
“那个妇人是村里叶明义的妻子,是从城里娶的,人比较爱俏,我也就是听我娘说她风评不好,村里的妇人都不爱找她玩,就是那小姑娘们有些喜欢跟她一起混哒。”叶路远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她说的那个外甥我知道,叫什么曹魏,是叶明义亲妹妹的儿子。他那二妹夫在外做生意,有了点钱人就变坏了,跟隔壁的十七岁的一个小姑娘勾搭上了,那小姑娘怀了身孕,城里的大夫说是儿子,那叶明义的妹夫就把她妹子给休了,她没处去就带着她儿子跟闺女回了娘家。”
“无缘无故休了他妹子,那叶明义就没找上门去?”这家里出了个被休的人,一家人都抬不起头来,那叶明义就这样放过他妹夫了?
“怎么没找!”叶路远道:“找了两回都被打回来了,后来叶明义的那妻子不知道怎么去了一趟,回来叶明义就再也没去了。村里人猜测是她媳妇拿了曹魏他爹的银子。”
珍儿他们觉得这个猜测很对事实,要不然叶明义怎么那么轻易就放过他们了?
“叶明义虽说是曹魏的亲舅舅,也还算疼爱曹魏、曹馨姐妹,可他不当家,曹魏那个舅娘就是个尖酸刻薄的,从不给他们娘仨好脸色,还骂他们吃白饭。曹馨性子要强,被她舅娘骂的跑去城里做工了,听说在什么浣溪纱浆洗衣裳。有一回冬天回来,那手冻得裂了好大的口子,回来就给了她娘工钱,连口水都没喝她舅的。”叶路远道,这些是他听村里的人闲聊说起的,他一个快成人的男子说这些,特别是那小姑娘的手他也没见过,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要不是珍儿跟叶白芷问,他才不会学村里的长舌妇说人是非呢。
那妇人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那么狠,收了人家爹的封口费,不为人家讨公道就算了,还把人家妹妹给逼的没了路走。
“哎,我刚听那叶明义家的说撞倒我的是她外甥,那不就是曹魏啦?”叶白芷恍然道。
那这么说叶明义家的把她的外甥跟外甥女都给赶跑啦?
三人想想,也知道他们管不了人家的家务事,今儿被打被撞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送走了叶路远,珍儿跟叶白芷就在庖下烧水准备梳洗,还没等珍儿给虎子洗完澡,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声。
叶白芷爱凑热闹,手脚也快,不一会儿就喘着粗气回来了,灌了口水道:“是村长在召集村里的汉子们找人,那曹魏跑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他娘哭死过去好几回,他舅知道又是他家那位闹的事,训了一顿,就出门去找曹魏了。谁知找了半天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只好回来找村长求救了。”
他一个半大的小子跑了哪里那么好找?珍儿想着,想起曹魏的妹妹,道:“他可能去他妹妹那儿去了呢?有去找过么?”
叶白芷摆摆手,道:“找什么啊?路远哥的消息不知道滞后了多久,我刚刚才听说说,曹魏的妹妹曹馨不知道去哪儿了,都有两三个月没音信了。她娘去那浣溪沙找她,人家说她早辞工了,说是享福去了,他去哪儿找他妹妹啊?”
这一说还真找不到人了。
村里人都淳朴,即使曹魏本身算不上是榆树村的人,不过她娘还是算的,再加上他舅舅又去求了村长,村里人还是挺仗义的,即使白天劳累了一整天,还是硬挺着找了一夜。
可是那样大的小子,腿脚又灵便,他们几乎把附近的几个村子都逛了一遍,等赶去城里看城门都关了,哪里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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