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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诸看着邓氏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心疼。李诸平时嘴挺灵俐的,但是这次,他连邓氏怎么会闹上情绪的都不清楚,更谈不上去哄邓氏。
邓氏无精打采地只吃了些东西即睡下了。
李海及邓炽想着自个儿本次错了,晚上,哭着与邓氏保证以后不骑马了,但邓氏将脸向着墙,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诸见俩孩子在房内又哭又跪的,而且有一位还是前皇储,心里五味杂陈,忙将俩孩子抱回个自的房里,将俩人劝睡了回房看邓氏。
李诸从未见过如今日这般的邓氏,不哭不响的,李诸看着都闹心。
李诸回房本想劝劝邓氏,看其已睡熟,只得将心里的话放到肚子里,打算明日一早与邓氏聊聊。
第二日一早,邓氏起床为大家伙做早饭,用了早饭后,将邓炽、李海、李涛、李波及滨滨都留了下来。
尚老觉得邓氏恼李海及邓炽,都要怪自己教李海骑马,留了下来欲给邓氏解释。
邓氏看着紧张的李诸,笑了握了握李诸的手,道:“我没事,觉得孩子们会骑马了,那么危险的事,我竟然跑到镇上做生意,没有在孩子们的身边,心里不舒服。”
李诸在邓氏主动握他的手时,心里就松下口气。李诸等邓氏哭了一阵后,安慰邓氏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没事的,与孩子们说清楚,他们会谅解的。以后咱们注意些就是了。”
邓氏听了李诸的话,似受到鼓舞般,看看孩子们,声音略有哽咽,道:“以后,你们想学什么,想玩什么,都要告诉爹娘。不一定要爹娘同意,只是要我们知道,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我们就算帮不上忙,但是我们有个心理准备,也是好的。比如这次海儿学骑马,咱们不知道,万一伤着,被马踢着,或发生什么事,你们这是要娘内疚死?”
李海听着邓氏的话,边哭边跪下向邓氏保证道:“娘,我以后干什么都先与你说。”
邓炽在旁边忙做同样的保证。李诸拉着不让邓炽跪下去。邓炽心里想着邓氏会成为自己的岳母跪得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但是李诸不知道邓炽的想法,心里仍是想着邓炽的身份,又岂敢让其下跪。
李涛及李波听了俩哥哥的保证,拉着滨滨也立下一样的保证。滨滨聪明地咬牙不出声。
一家人哭过后,邓氏得了孩子们的保证,哭过心里舒畅了,想想自己矫情了,给孩子们擦了擦脸,站立在李诸后。她还记得昨日自家夫君说了家里要买小马的事的。
李诸看着邓氏,观其脸色已回转,知其已无事,笑着道:“好了,你们娘没事了,咱们谈谈以后的事。咱们铺子里多了几样吃食,我看着卖得不错,咱们将滨滨的筝买回来后,咱们就储银子买匹母马、公马回来,等它们给咱们生小马。这样你们就有马骑了。”
邓炽在旁边听后嘴角抽了抽,还没有听过要小马的不是买小马,而是迂回买大马,等马配对了生小马的。
尚老在旁边听了,不由心生敬意。大户人家的马多为买良种配对,得优品从小养到大的,这样的马温顺,且比在外面买的更好。
滨滨觉得自家爹爹的这个想法极好。直接买小马回来,要白养几年,如果是买大马,还可以拉多几年车。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滨滨与李诸的想法,有时候是极为之相似的。
李涛及李波见李海被允许骑马,也闹着想学骑马。李涛及李波本就因这几日俩位哥哥们不管不顾俩人自个儿骑马玩而憋了一肚子的委屈,都争先恐后地央求李诸及邓氏,俩人也想学骑马。
李诸看向旁边的尚老,是否能骑马,李诸心里没有底,他就想问问精于此道的人士。
尚老看李诸看过来,轻轻地摇了摇头。李涛及李波因着年纪小,身量未长开,连马蹬子都踏不稳,尚老是不敢教的。
李诸看了尚老的动作,向俩人道:“现在家里只有一匹马,俩位哥哥只能轮着骑,等咱们家买回来的大马生第二头的小马,再给你们俩学骑马。”
李涛及李波听后,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滨滨听后在一旁直乐呵,自家爹这劝话实在厉害,二哥及三哥怎么没有想到生的第一头小马俩位哥哥轮着骑,他们也有一头可以用来学马。滨滨想着肯定是俩位哥哥年纪小,还不适合骑马,爹爹才这样说拖他们几年的。
滨滨一下子就真相了。
如李诸估算的一样,月底李诸家将已交订钱的古筝买回家后,还有几百两银子的余银。可惜现在马贵,几百两只能买一头普通的马。李诸想着不能成双的买,干脆连一头也不买了,说要存够买成双的才买。
众人都没有什么意见。经邓氏一事后,邓炽及李海对骑马一事心思就淡了下来。
梅堇及秦俏俏俩人只教孩子们乐理及乐器,荣师傅只教孩子们拳脚,尚老教李海及邓炽马上功夫,不知不觉,在学业上,众人都落了下来。这点是李诸在晚上一次考较孩子们背书时发现的。孩子们背书不打结,又怎能不引起李诸的注意呢?
虽然李诸不求孩子们能有多大的出息,以文挣名,但是这里学风使然,自家孩子书读得好,是一件极骄傲的事。且自从滨滨能够经常在书中找到挣钱的法子,李诸家是认为书中自有黄金屋的,背书这一习惯不可废。
李诸当即与孩子们的几位师傅详谈了一个晚上,将孩子们的学习时间都进行了调整。
令滨滨十分满意的是,她的学习时间是学四天玩一天,再学五天玩两天,以循环的形式学习。且她是一循环上午练琴,下午练武;一循环上午练筝,下午练字。
李海哥仨及邓炽则没有滨滨这样的待遇了。他们每日都要练武、练字、背五百个字,练琴及练筝也是隔一日轮换的。七天后,李海及邓炽还要跟着李诸下一次地,李涛及李波则帮忙尚老喂牲畜。
滨滨看着哥哥们的日程,心里为其默哀了一二,还没高兴起劲,邓氏看着高兴得辫子都在翘的滨滨,好笑地对滨滨道:“你个鬼精灵笑你哥哥作甚,你现在年纪小,以后有你苦的。”
滨滨想着这里对女子的限制及对女子的基本要求,如绣功,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了支蜡,高兴的兴致一下子就消了。
邓氏看着滨滨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瘪嘴的样子,笑着道:“你别不高兴,人就要经常学东西,才会越来越精神,日子才会越来越有盼头。”
滨滨听了点点头,学无止尽,活到老学到老,这些东西她懂,但是要做起来,有情绪也是应该的。
李海哥仨及邓炽都是没有上学堂读书的,尚佐看着仨人没有上学堂,他也提出在家里自己看书,省去束修。被李诸知道此事后,李诸与尚老详谈了一晚上后,尚佐上镇上,至邓举人的书院读书。
张然与张达再次分了家,张老夫人跟着张达一家。张贵搬离至李诸旧房子的柴房里住,张然及李翠花住在李诸的旧房子。
分家李诸家里的人都预计到了,但是张老夫人不与张然一起住,这是令大家疑惑的。
李翠花知道自家弟弟主意正,分了家拿了红文后的第二天,就至李诸家将事情从头说了一遍。
老人多宠么儿,老夫人宠张达,张然是知道的,但是身为长子的责任及仍抱有一丝亲情的渴望,张然一直都是尽心尽力地供养张老夫人及照顾自家的二弟的。
事有凑巧,张然想着张达在镇上高价租了间铺子,这会儿又不够钱入货,想着二弟家里人多,肯定手里银钱紧张,遂搬了两袋子米给张达送去。
至张达租房处,张然本想着将米放在厨房处即离开,没成想听到张达的妾氏在争抢一玉齋,张然想着张达也是妙人,手里银钱紧缺,也舍不得家里的妻妾受贫,立在厨房内听了一会儿。谁知,越听张然的脸越黑。
张然手里的米还未放下,就听见孔氏将俩人喝住,道:“这是老夫人给夫君买铺子的饰物,你们什么时候偷拿了支的。”
周氏听了孔氏的话,忙一边哭泣一边嚷道:“大姐,这是相公赏我的,蓝妹妹给着颜好,想拿她手上的发簪与我换。我一个无子女的,就靠着这些过日子了,怎会与她换。她见齋起偷心思,我看到了她还与我争抢。”周氏说完,狠狠地抽了一口气,就有点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蓝氏听着周氏的话,忙哼了声道:“大姐,你为人最公道,我是什么人你又怎会不知,这个玉齋虽是老夫人一饰物箱子的珠宝中陈色较上陈的,但相公向来疼我,他那里还有,我又怎会偷拿你的,我等相公赏我不比偷你的好。这个夫君前几天赏我的,就当我孝敬姐姐了。”
张然听了张达俩个妾的话语,心里都不好了。张达这次租铺子,用钱连眼都不眨,原来是得了老夫人自个儿藏的棺材本。张然这会儿,心里除了失望什么感觉都没有了。难怪当初一家子人穷得卖妾也是只卖张然的,老夫人是连提都没有提张达的。
李诸及邓氏听到这里,心里都叹了口气。他们俩对老人的偏心,是深受其害,深有感触的。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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