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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渐渐明显,清清楚楚的映在她们的眼帘里,一双双满是惊愕的眸子怔怔的望着它,终归失算,终归失算……算得再多,都不过天定?
苏暮卿轻叹一声,那悠远的叹息声在这密室里听着甚是幽邃。
夜北楼紧握手中的毒箭,黑眸中尽是震惊,他算得那么多,却不曾算到这最后的危险,不甘心,明明一切都近在眼前,唾手可得。
“不!”
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密室,回音传回来时,落入她们的耳中,震得她们耳朵发疼。
夜北楼双腿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地上,胸口的黑色鲜血不停的渗出,滴落在地上,散发出腐臭的气味。
苏暮卿三人不有捂住口鼻,垂眸望着地面上睁着眸子满是不甘的夜北楼。
夜北楼察觉到她们的注视,嘴角流露出一抹邪佞的笑容:“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下去。”言毕,他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目光凶恶的盯着她们,踉跄的向着她们冲去。
见状,苏暮卿三人当下做散,立刻远离这地儿,她们明白此刻的夜北楼已经疯癫了,做事绝不会手下留情,一旦落到他的手中,定然是会为他拉着走上黄泉之路。
“跑?”夜北楼嘲笑道“你认为你们能够跑得过我吗?”
他微微一用力,身子就如同树叶般没有根,轻飘飘的掠到了苏暮卿的面前,腐臭的气息更浓,黑血滴落在地上,滴答滴答,声音分外的清脆。
“跑啊,你们跑啊!”他盯着苏暮卿大声的吼道“怎的不跑了?”
苏暮卿见他说话时,拽起小燕就向着另一边跑去,跑,她们当然跑,哪怕是找不到出口,她们也要跑。
她就不相信他这般流血能够支撑多久,一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她现在还有精力与他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夜北楼见她们跑开了,又是一阵狂笑,忽而眸色闪烁了下,道:“又跑?我的好女儿,快来让爹爹看看,可是长大了?”
说着,又向着早已顿下脚步的紫儿跑去,地上污血一片。
苏暮卿转身望向夜北楼,看着他傻笑的模样,和没有任何算计的黑眸,心下一阵轻叹。
疯了,在得不到中入了疯魔。
“好女儿,爹爹带你回家。”
紫儿蹙着眉头望着向她奔来的夜北楼,淡漠的开口:“你认错人了。”
夜北楼傻笑:“怎么可能,你就是我女儿。好女儿,是爹爹不好,爹爹不该天天忙活,都不带你玩……”
他一边说一边向着紫儿走去,但不等走到紫儿的面前,整个身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他挣扎了几下欲起身,却终是没有站起来。
他仰着头望着一脸淡漠的紫儿,扯起唇角笑笑:“未晞,爹爹回来了,你和你母亲……”
话未说完,那扬起的头垂落在地上,死气缭绕着他整个身体。
密室,寂静一片。
紫儿拧着眉头双唇紧紧抿起,望着地上的夜北楼,神色颇为复杂。
苏暮卿扫视了他们一眼,淡淡的开口:“我们先去找出口。”
言毕,二人便向着另一处走去。
安静无声的密室里,脚步声甚是清脆“哒哒哒……”带来的回音让人觉得身后好似还跟着其它人。
手中的火把在冷风中摇摇晃晃,时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好在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的气息,只觉得有一股阴冷的风不断的吹来,吹得二人直觉得浑身凉意,轻颤不已。
苏暮卿好奇这风是从何处吹来,她逆着风向着前边而去,风声过隙,带起重重的声响,好似有人在敲响着密壁。
“郡主,我们还是不要向前边去了。”小燕拧着眉头面色凝重的看着幽暗的前方。
苏暮卿心中也有担忧,只是她以为能产生如此大的风,定然是个绝佳的进风口,而这进风口并不为人晓得,自然是个极其特别的地方,而她则是想要去看看是个怎样的地方,会让人发现不了这里的秘密。
她侧首望向拿着火把的小燕,瞧着她神情凝重的望着手中的火把,道:“小燕,不会有事儿。”
小燕面露疑惑,不解的望着苏暮卿:“郡主,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苏暮卿摇摇头,视线落在风来的方向。
两人紧依的向着前头走去,风越来越大,吹得她们几乎睁不开眼睛,用手挡着的火把也终是让这大火吹灭。
不过,四周并未陷入黑暗中,而只是一片黄昏之色。
远处天边石榴云漂浮,暖色的夕阳落在洞口处,映衬着她们两张面孔通红。
劲风不断,苏暮卿抬袖为双眸遮住凉风,缓缓的睁开眼睛,垂眸望了眼,心都差点跳出喉咙口。
此刻,两人若是在向着前头走一步,就将要跌落到万丈深渊里。
底下,惊涛拍岩壁,卷起万浪,如雨纷落。
峭壁几近笔直,视线望向,岩石光而滑,且与山顶有着极高的落差。
难怪,难怪此处无人进来,上不及天,下不及地,向前一边,便是黄泉之路。
苏暮卿抿抿唇道:“我们回去吧。”
两人转身而走,风吹送着她们的身体,步子且比先前轻松许多,好似有人在后头推着。
苏暮卿心下哀叹一声,又少了一个机会。
出口,她们需要寻找下一个出口。
既然当年那些工匠能够将这地儿铸成,且四处不见森森白骨,定然是为自己留了后路。
再者便是……她或许该去那先前阖上的壁门那儿瞧瞧,或许有什么机关,既然她能够开启那最后的密室,那定是也可能找到活命的出口。
“小燕,我们按着来时的路回去。”
小燕疑惑:“郡主,那退路不是已经被封死了?怎得还可以出去?”
苏暮卿不语,她也没有确切的〖答〗案,但她会去自己找〖答〗案,她决然不要困死在这儿,她要活着,活得很好,活得那些人都好。
更重要的是发现自己不定的心里依旧含着恨意,尤其是当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时,她发现有些人依然不能放过,即便于业国帝皇而言,那人于他还有用。
就算是那林墨昂开得更好的条件,她也不想看着林墨晟过得那么舒坦。
这两年多的时间,她的心是多么的漂浮不定,一会儿想着定要报仇,一会儿想到那纷乱如麻的事儿心又嫌烦,想要放开;一会儿遇到爱情,看到爱的人,想着前世的事儿也该是过了,若没有前世,她也遇不到这么好的人,可下一会儿她在遇到那些伤害她的人时,心中的仇恨又浓了。
反反复复,生活没了宁静,心无了平静。
只有那些怨着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她的心才不会如此,如那浮萍一般无根飘摇。
沉默之中,风声渐渐变弱,两人回到了最冰冷的密室中,紫儿竟然依旧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地上的两具尸体,更是毫无动静,只不过夜北楼的身体如同被搁置了许久一般,竟是在慢慢的腐烂。
苏暮卿绕过那散发着腐臭味的尸体,来到黄金箱子之前,伸手取走了里头的圣旨,这一道圣旨该是还给林家的人,这里的一切都作废。
但愿林墨昂不会反悔。
“郡主,这是……”小燕惊愕的望着苏暮卿将那圣旨塞入衣袖中。
苏暮卿淡淡道:“这东西害得太多人了。”
若非没有这东西,又怎得会生出那么多的事儿,怀璧有罪。
而事实上,这东西当真是不值钱,账册,要兑换,只能以苏府嫡系的且为妃的女子才能够兑换,就算兑换了,依旧还是皇家的东西,不是吗?
苏暮卿唇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这开国先帝当真是个精明的人,若非是他,怎得惹出这么多的事儿,一条条命,好些条命可都是为他所牵连。
忽而,她想到了一件事儿,想起爹娘要让她嫁给睿王的事儿,也许爹娘早是发现了这里头的东西。
苏暮卿恍惚了下,叹息一声,机关算尽太聪明,终还是误了性命。
果然,人有时候太聪明不行,太傻也不行。
装傻充愣或许才是最好。
小燕见着苏暮卿没再走动,不由出声询问道:“郡主,我们是不是还要继续去找出。?”
苏暮卿颔首,但这回叫上了紫儿,三个人各自取下墙上的一粒夜明珠,四处寻找着出口。
然而,三人走了许久的路,直至外头的夜色很浓,依旧没有找到出去的地方。
三人疲乏瘫坐在其中一间密室里,仰首望着明晃晃的墙壁,各自神色皆有些苍白,若是再没有人来,她们的命怕真要丢在这儿了。
许是紫儿早已中毒,苏暮卿无意间瞥见她此时的面色成青紫色,且那呼吸好似也变得急促,在这寂静的密室中,那起伏的呼吸声也吸引了一旁休憩的小燕。
“紫儿姑娘,你的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紫儿摇摇头,淡淡道:“没事。”
但是人都能够看出她此刻明显有问题,瞧着那样子似乎是时刻都能够倒下去。
果不其然,未过多久,她整个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见状,苏暮卿二人顿时焦急起来,不停唤道:“紫儿,紫儿……”
毫无回应!
苏暮卿搭脉一试,才发现紫儿此时中毒已经很深。
若是再没有人来救她们,怕真要熬不过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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