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街市繁华,不要于长安城。
只是,时不时会有一队官兵整齐的行走在街道上,他们并不扰民,只在出现纷争之处,逗留的时间少许长些,待得平息之时又离去。
而两边的摊贩对此也毫不在乎,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依旧吆喝着买卖。
苏暮卿对此颇为好奇,暗下询问方知这些官兵的任务就是处理这街头街尾的纷杂与安全。
如此看来,这风气比长安城可是要好多了。
沐容尘轻颔首,淡淡道:“在这儿的确甚少看到欺女霸市的现象,不过偶尔也有,毕竟每个富贵人家中总会生出那么一两个败类。”
苏暮卿听他一言,不由轻笑出声。
不过很多东西看看也就罢了,眼下她们还是着手处理重要的事儿。
苏暮卿三人在城里头溜达了会儿,便又回到了码头上,道是等候失散的亲人。
她们细细打量着每一个上岸的人,若不是这儿人多,想来精明点的人当下就能够发现她们在打量人。好在人多的地方有好处,可以掩盖自己的行踪。
又是一艘船停靠在岸边,只不过这一会儿下来的是一批人,两两抬着货箱上岸,为防止意外,每一货箱都被打开检查。
却也因为这到工序,让苏暮卿明白他们等待的人来了。
只是,待得船上的人都上岸了,她们都没有看到真正的领头人,苏暮卿不由蹙起眉头,拉扯了下身边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码头。
这时,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在她们身上。
沐容尘当即察觉。警惕的向着周围看了眼,却并没有找到那抹视线。
苏暮卿察觉到身边之人的异样,当下开口询问道:“容尘,怎么了?”
沐容尘收回视线,淡淡的开口:“卿卿,我们要当心了。貌似让人发现了。”
苏暮卿拧起眉头,明眸中缭绕着复杂的神色。
她沉思片刻道:“我们恢复原貌,当夜进宫。”
沐容尘犹豫着反问道:“你确定,要知道若是恢复了原来的容颜,我可是会引得很多人的注意,这样于你我的安全会构成威胁。”
苏暮卿睨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淡若清风的笑容:“无妨。若是那人为敌人,我们此刻已经暴露在他们眼底。不在乎让他们看得在清楚一点,而且我们露出真面目,想来你在这儿的人也该是能够注意到了,如此不是挺好?再者若是非敌非友,不在乎这么点事儿,若是友人。那是喜事。”
沐容尘听她都这么说了,便也只能同意。
不过沐容尘并未带苏暮卿去有熟人的地方,在什么都还没有发生的情况下。可不想让人端了他们在南海国的老巢。
三人于一僻静的郊外,找了个毫无人烟的山林,卸去身上的伪装,且将一切多余的东西一把火给烧了。
春来多潮湿,火势不大,花了好久的时光才将这些东西烧毁。
苏暮卿目光落在跳动的火焰上,明眸间映照着火焰,似恨,似怒,事实却是平静的很。
待得日落西沉,天边一轮圆月骤然升起时,三人悄然的向着皇宫靠近,只不过此刻的小燕却是晕在沐容尘的身上。
沐容尘似乎对宫内侍卫的轮换很是熟悉,偷着换班的那一小会儿功夫,她们便已然进了宫中。
两人放轻脚步,小心翼翼的向着林墨檀曾与她们说过的宫殿靠近。
宫中灯火通明,每个宫殿里都传着低低的私语声,苏暮卿听得那些声音后,唇角总是会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一个个后宫妃子在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支持哪个皇子胜算大,支持哪个能活命。
好几次当他们欲往前走时,碰到巡逻的侍卫,不得不闪身隐藏附近的假山,抑或池水中。
四月,说冷不冷,说热不热,但池水却依旧冰凉刺骨。
苏暮卿三人嘴上含着一个芦苇杆子,用来呼吸。
而夜色下,谁也不会发现这拱桥下边的水上有着夜闯皇宫的人。
她们依稀闻得从拱桥上走过的侍卫口中传来抓刺客的声音,这让他们甚是震惊,难不成有人知道了她们的计划,抑或是明了了她们的行踪,故而送给她们如此一个大礼?
若是她们三人运气差一点,怕是要陷在这皇宫了。
“可是找到?”上头传来阴冷的声音,似乎对于这些侍卫的表现甚是不满意,“找不到还在这儿磨蹭什么,还不快去找。”
“是。大皇子,奴才这就去。”
当即又是一大批人从她们的头顶上经过。
苏暮卿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借着月色向着上头张望了眼,只见桥上立着两个人,一儒雅,一冷峻,恰似拓拔耶与拓拔录。但她当然知道这上头冷峻的人并非拓拔录而是大皇子拓拔志。
“你可是有想过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刺客,而后有人导演了一场戏给你看。”
一温润的声音响起,如清风,如细雨,那音色还有着一种魔力,那便是抚慰人焦虑的心。
“什么意思?”拓拔志的声音依旧冷酷,且还带着嗜血的味道,似乎对于那温文尔雅的男子所言很是不满意。
苏暮卿不自觉的轻哼了声,这大皇子怕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听不得人说的建议,只认为自己的直觉才是最正确,这样的人若是成了这南海国的皇上,也许南海国百姓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此人断然比不上拓拔耶和拓拔录。
只是此人身后关系盘根错节,各个关要都是朝中重要的人,也难怪落得这二皇子和三皇子只能跑他国借人。
“谁!”显然上头的人听到了她极为细小的轻哼声。
苏暮卿当下没入水面。
“你可是听见声音了?没有刺客?容风,别以为本皇子不知道你今日出宫去见拓拔耶那臭小子了,你也别以为本皇子不知道你还有个弟弟,若想你弟弟平安,最好不要给本皇子耍什么花招。”
冰寒至极的声音破空而起,水下的苏暮卿闻得这声音都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那名为容风的人似乎并不生气,声色云淡风轻:“大皇子,做事莫要过分了,老皇帝还活着。你最好别给留下什么把柄,要不然以二皇子和三皇子的聪慧即便没有朝中的大臣的支持,也能够让你万劫不复。”
“你是在威胁本皇子吗?容风没想着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不知那两小子许了你什么好处?”阴森森的话语在这深宫中响起,却是没得人敢吭气,“那位置谁也夺不走,记住是本皇子的,你若想要以后活得好点,最好乖点,要不然别让你弟弟落到本皇子手中,他可是杀了本皇子百来个精英侍卫,这帐我们还没有算清。”
言毕,那大皇子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但容风却不曾离开,伫立在桥上,远望着离去的背影,眸色颇为复杂。
苏暮卿在水下呆得颇为急躁,寒气侵身,让她冻得止不住的发颤,侧首再看小燕,显然她也一样,倒是容尘面色依旧平淡如初。
然上头的人不走,她们又怎得敢冒然出去。
恰在这时,桥上传来淡然的声音:“出来吧。”
苏暮卿小愣了下,难道被发现了?
不应该!
“如果你们想冻死在水中便继续留着,再过一刻钟就又有人会往这儿来了。”声音淡淡如风,与沐容尘颇为相像,只不过这名为容风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感情,而容尘却是会将感情融在声音之中。
闻言,苏暮卿向着沐容尘看了眼,沐容尘轻颔首。
三人便从水下钻了出来。
“回来了啊!”容风淡然的视线从她们身上划过,最后落在沐容尘的身上,但在瞧得那一头银丝之时,眸色微闪。
苏暮卿当下反应过来他们两人的关系,容尘,容风,而那大皇子口中的弟弟摆明就是沐容尘。
沐容尘的神色很是冷淡,面容上不含一丝笑容,淡漠道:“出来了,不知你想怎样?”
容风嘴角微动,靠近容尘一分,抬手挑起他的一缕白发,淡淡道:“长大了,是不一样了。快走吧。”
沐容尘微愣了下,回首望向苏暮卿,温和一笑:“卿卿,我们该走了。要不然就不出了宫了。”
苏暮卿轻颔首,对着容风浅浅一笑,而后跟随着沐容尘离开。
身子与容风擦肩而过时,闻得一阵清香袭来,还带来容风温润的声音:“不要让他乱来。”
苏暮卿眸间闪过疑惑,脚步微滞,但稍即跟上了沐容尘。
原来身边每个人都含着秘密,沐容尘也不例外。
其实打一开始,她就该知道沐容尘的神秘,他明明没有一官半职,更不是什么富商,如同一个闲散的江湖人,但大大小小国家的官员和皇上有时候都得卖他三分面子。
她好奇的看着沐容尘的背影,速度不由得放慢了下来,全然忘记此刻自己是在他国的深宫里。
沐容尘闻得身后脚步声变慢,神色微变,当下转过身子冷眼望着苏暮卿。
“别忘了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若是对其他的事儿感兴趣,也请看清楚点眼下的情形。”
苏暮卿猛地回神,看着沐容尘一脸的冷意,当下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所为是有多么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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