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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卿柳眉轻蹙,她明白但凡碰到睿王这事儿定然没完,却不想他这般拂皇上的面子。
她又淡淡的扫了眼拓拔耶兄弟二人,视线最终落在睿王林墨晟身上。
苏暮卿微微嚅动了下双唇,红唇微启:“睿王爷,想来你还没弄明白我是谁。如今的苏家可有苏暮卿这人?而你的未婚妻是苏家苏暮卿,而非民女。”
林墨晟目光寒冽的望着苏暮卿,语气阴冷道:“别跟本王玩这些把戏。本王娶的不过是苏将军之女,不一定要是苏家人。”
闻言,苏暮卿轻笑了起来,雅致的面容上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王爷,那你更不应该找站在你面前的暮卿了。”
林墨晟当即皱起眉头,冷声道:“暮卿,这文字游戏很好吗?难道你想让这外宾看咱们堂堂业国的笑话?”
苏暮卿微摇头,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让人无法琢磨的深意。
她镇定自若的扫了眼御书房中的人,声音甚是平静:“十六年前的事儿,苏将军可有牵连,你们该是比暮卿更清楚。而且他既然能够做到大将军的位置,绝不会是有勇无谋之人。有些事引发的后果并不一定会是很快就发生,就像苏将军夫妇是在去年二月初五丧生。而他们曾经做过什么时候,你们也更该比暮卿清楚。他们会舍得让自己的女儿走上这条坎坷而危险的道路吗?不知皇上和王爷可有想过,为何海难的时候,独独暮卿活了下来?你们说是不?两位尊贵的南海国皇子?”
真亦假,假亦真,是真是假,都让在场的人面色皆是一变,眸底蕴含起疑惑与猜测。
苏暮卿不卑不亢的跪在林墨昂的面前,道:“皇上,你别问民女苏姑娘在哪儿,民女即便是死也绝不会出卖苏姑娘。”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将自己与林墨晟的关系斩断的干干净净。
而眼前这些人,她明白都是猜疑心极重之人,就算隐隐的明白她说得话极可能是假的,他们也会去派人求证。故而,她又将南海国的两人拉下水。
因为当初救她的人,不是什么渔民,也不是过海的商人,偏偏是非常和适宜的南海国的皇子。且她记得沐容尘说过,爹娘的死还关系到了南海国皇族。
那么,这般该是能够让他们忙上一阵子了。
沉寂半响,林墨昂浑厚却变得低沉的嗓音溢出:“你可知,欺君之罪的后果?”
苏暮卿唇角微微弯起,恭敬的点头应声:“民女知道。苏将军夫妇也知道,苏家人都知道。所以一切都恰逢时宜。”
林墨昂眼眸中掠过一丝诧异,他紧盯着苏暮卿的双眸,试图从她神色中找到丝蛛丝马迹,孰料她双眸中平波无痕,仿佛早已预料到一起。
其实,苏暮卿心下非常的紧张,此刻为衣袖遮盖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她在赌他们的猜疑。
林墨晟冷哼了声,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在地上苏暮卿,冷冷的开口道:“你以为你说得这番话有人会相信吗?”
苏暮卿微微抿了下唇,道:“无人信也无妨。那样的话,你们要的东西谁都别想找到。业国一样,南海国一样,羌国也一样。”
此话一出,林墨昂等人的面色当场黑沉了下来,但却都没有发作,只阴森森的望着跪在地上胆大包天的人。
苏暮卿顶着这道道几乎能够将人看穿的视线,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努力的让自己的身子保持着不动摇。
良久,久到苏暮卿都觉得这空气非常稀薄的时候,林墨昂幽幽的开口道:“暮卿,你撒谎的水平似乎越来越高了。当真不能小觑啊。”
苏暮卿暗惊,难道让林墨昂发觉了吗?可若然如此,她以为他不该是当着南海国皇子面说。
不,不可能。
她必须装下去,她不要和林墨晟牵扯上一丁点的关系。
她勾起唇角,轻笑了声:“既然皇上认定暮卿是苏将军之女,那暮卿就是。也就不作多说。只恳求着倘若有一天真正的苏姑娘站出来时,皇上能够免于暮卿死罪。因为并不是暮卿刻意隐瞒之,而是大家皆不信之。”
林墨昂剑眉微拧,她这招玩得可真够玄乎,真假难辨。不过她的胆子当真是大了点,竟是敢在他面前故弄玄虚。他冷着脸喝道:“暮卿,你别以为有晋王在你身后撑着,为所欲为。”
苏暮卿敛下笑意,道:“皇上,民女不敢。”
“谅你也不敢。”林墨昂沉沉的回了声,没想着他堂堂皇上竟也让她给绕进去了,还分不清这真真假假,好在这丫头还是说了点信息,他抬眸扫了眼拓拔耶兄弟二人,“起来吧。”
林墨晟也万分没想着这丫头有两把刷子,唬得他们都不敢随意妄动,一旦她真是假,那真正的苏暮卿就是漏网之鱼,如此一来,当是麻烦至极。可若然她就是,那岂不是便宜了林墨檀?
他正欲开口之时,南海国二皇子拓拔耶平静的开口道:“皇上,拓拔耶有一事恳请皇上,还望皇上能够将这位暮卿姑娘借拓拔耶一用。”
话落,苏暮卿柳眉轻蹙,眸间划过一抹狐疑,她侧首与安如璃打了个照面,彼此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出疑惑。
林墨昂言道:“这怕是朕都做不了主,你们也该都看见了,这位暮卿姑娘的性子可是直的很,她若认定了的事儿,咱们谁都没有办法,独行一人之人,最难让人拿捏。”
拓拔耶轻颔首,侧身望向苏暮卿,诚恳的开口道:“暮卿姑娘,吾听闻当年苏将军夫人带……救走了吾妹,不知你可知道些许?”
苏暮卿嘴角微微弯起,望了眼拓拔耶,又看了看拓拔录,道:“都道是救,倘若暮卿说了,岂不又是陷公主于不义之地?故而,恕暮卿无可奉告。”
拓拔录冷哼了声:“你是在我们会陷自己的妹妹于不义之地?”
苏暮卿笑笑:“暮卿什么都没有说。不过,三皇子,暮卿以为我们该是不只见过两次。也许这是第三次。”他的声音太熟悉,仿佛曾在何处听到过。
言毕,她快速的扫了眼林墨昂等人,这些人眼底都划过一丝惊讶,唯有拓拔录黑眸之中什么都不曾有。
“哦,是吗?暮卿姑娘还见过录儿?”拓拔耶眼眸中掠过一丝疑惑,稍瞬即逝。
苏暮卿道:“也许,大概,或者是暮卿记错了。”
“见过。是三次。”拓拔录出人意料的开口道,但并不多说,而她也不再多问。
这时,沉默许久一言不发的羌国公主麦佳娜再次开了口:“没想到贵国的事儿这么复杂,真是佳娜给绕昏了。你是暮卿姑娘,又不是暮卿姑娘?那你是谁的王妃?睿王还是晋王?”
苏暮卿心中发出长长的一声哀叹,原以为终于绕开了这问题,没想着一直做沉思状的羌国公主还在纠结这事儿,她抿了抿唇,道:“谁的都不是。唯一的身份是,如今是晋王府的管事。但只管与一起流浪到王府的人。至于他人,与暮卿无关。故而公主若是在晋王府有事儿的话,请找那儿的人,想来他们会帮你找到晋王爷。”
她身为女子,又身为爱着晋王的人,当真是没心情去理会另一个名正言顺能够成为晋王妃的女子。
麦佳娜明亮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疑惑,道:“你是在吃醋?”
这……
除却苏暮卿以外,这些人的脸上都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这笑意该是千姿百态。
为人说中心事,是一件非常恼羞的事儿。但眼下的情况,苏暮卿怎能恼羞成怒,她扯起一丝笑容,道:“公主,你是在和民女开玩笑吗?”
麦佳娜眉头轻挑,反问道:“不是吗?这房里明明是有很浓的醋味。”
苏暮卿嘴角轻抽,道:“那该是今儿个妃子端着醋缸来皇上这儿了,要不然怎会有浓浓的醋味,皇上,你说呢?”一个个都在看戏,当是以为她暮卿是戏子吗?
忽而,沉重的房门被推了开来,耀眼的阳光洒落进来,一道修长的身影迈步而来,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光晕,仿佛是天上而来的仙。
瞧得熟悉之人,苏暮卿心下一喜,他真得没事。
林墨檀淡淡的扫了眼房中的人,精致的面容上让人瞧不出一丝情绪,淡漠的声音从薄唇中溢出:“臣弟参见皇上。”他终归还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来这鱼龙混杂的宫中。尤其是闻得她在这御书房呆了足足两个时辰,便再也按捺不住。
言毕,他便退身到了苏暮卿与安如璃身旁,却并不曾多看她们任何一眼,至于其他人,他几乎是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林墨昂眸光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当以为他是真不来了,看来暮卿在他心中的地位还真是高得很。
“墨檀,那便是麦佳娜公主,既然你来了,今日便由你陪着她好好逛逛。”
林墨檀双眼微抬,悠悠的开口道:“臣弟无空,眼下来不过是来请暮卿姑娘去趟大理寺,其婢女以一人之力连杀三壮汉,而且其中一人并非是苏家人,而是南海国之人。若是二皇子与三皇子也有空,也跟着一起来,也许会有意外收获。毕竟后来想来杀害那婢女的人是南海国皇家侍卫。”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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