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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渐渐放晴,金色暖阳跳跃出山头,在他们走出为积雪覆盖的老林后,温暖的照在他们每一张面孔上,潋滟明媚。
苏暮卿一行人并未沐浴着阳光向着长安城城内而去,而是如苏连墨所言,在一个太阳最爱的安详村落里停歇下。
温暖的阳光撒在村落里,鸡鸣声声脆,不久炊烟袅袅升起,甚是祥和。
苏连墨牵着苏暮卿来到一处篱笆门之前,轻轻推开,一推小雪哗然落下,砸在他们的脚背上。
苏暮卿竟是傻呵呵的一笑,待得笑完,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很是迥异,嘴角轻抽,她好像有些得意忘形,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得意什么。
苏连墨瞧着她的傻样,温和一笑。
阿暮果然是个可爱的人。
他牵着她领着身后的五人向着屋堂走去,轻推开屋门,微笑着道:“近几日,我们且在这儿休息。屋里还有些食物,够我们吃。”
苏暮卿却是愣着了,她不记得苏家在这个地方还有农舍,她满眼疑惑的望着苏连墨:“小叔,我们这般进别人家的屋子怕是不好吧?”
苏连墨笑笑,抬手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发丝:“放心,不算是别人家,这儿算是沐公子的屋子。”
当下,苏暮卿等人皆是惊呆,这……这是沐容尘的屋子?她们以为怎么说以他的身份至少该是在长安城内有一处美丽的府邸。怎……不过这儿也不失为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李汉林三人心下却是替沐容尘哀叹着:这一窟又让人给端了。
简简单单的三间屋舍,纤尘不染。就连所谓的炤堂也是收拾的干干净净,柴火整整齐齐的堆在一侧。更别说卧居,当是非常整齐。
朱儿环顾了几眼,又望了望这一屋子的人,当下明白眼下能为做吃得怕就只有她和绿儿了。她搜罗了屋子一番,庆幸的是沐公子储藏了好些粮食与蔬菜。
她轻唤了声:“绿儿,咱们还是给小姐小爷他们弄些吃的,想来大家都不曾吃过什么。”
于是,在朱儿的指挥之下,李汉林三人凄惨的被赶出屋子去林子寻找肉类动物,这不是在虐待他们吗,大雪天得怎得找?而苏暮卿与苏连墨二人竟是翻出一副棋,两人安坐于门前,各执一子,静默的在棋盘上驰骋着。
朱儿望着他们二人柔和的面孔,唇微抿,这般望去,苏连墨更像是在驰骋江湖,指点江山,而于小姐倾注柔情。
许是很多事情并非双眼所见那般。
朱儿收回视线,与绿儿一并为大家的伙食忙碌着。
苏连墨抬眸望了眼背过身子的朱儿,心下暗叹:真是个伶俐的姑娘,可惜了。他落下一子,围困了苏暮卿。
苏暮卿心惊,她从来不曾想到小叔竟是如此才高,她的棋艺放眼长安城也当是翘楚,怎想到才不过寥寥几时,她便败得一塌糊涂。当是有所不甘,她取走先前的棋子,道:“不算,不算,重新来过。”
苏连墨笑笑:“悔棋乃不是真君子所为,阿暮想要悔棋吗?”
苏暮卿撇撇嘴巴,明亮的眸子里闪过狡黠的目光:“小叔,暮卿实在女子也,非君子。”
苏连墨宠溺的取回刚才所下的棋子,温柔的开口道:“阿暮,可是想要帮李护卫他们弄到动物?”
苏暮卿柳眉微蹙,疑惑道:“怎么帮?”
苏连墨抬手抚上她的额头,轻轻的抚平她的柳眉,微笑道:“阿暮,皱眉头当是不好看。可是带了笛子?”
苏暮卿轻颔首,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只玉笛,上头还系着苏连墨给她的凤纹月牙玉佩。这时,她方才忆起这东西需要还给小叔,便抬手欲将它取下来:“小叔,这玉佩……”
苏连墨对着她温柔一笑:“让它留在身边吧,到时候会有用处,等着它没用之时,再还给我也不迟。”
闻言,苏暮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敛下眸子望着欲飞的凤凰,心中隐隐觉得似乎有些事儿似乎并非如她所瞧见那般。
在她走神之际,苏连墨轻车熟路的翻出了沐容尘的古琴,琴弦轻拨,发出扣人心弦的悦耳声音:“阿暮,可是帮他们?”
苏暮卿点点头,嬉笑而语:“帮,要不然这些人怕是会来要为朱儿与绿儿两人骂惨了。”
明媚的笑容在金色暖阳与皑皑白雪之中,更为灿烂。
苏暮卿显然不曾发觉自己此刻的笑容是有多么的耀眼,更没有发觉她的心更是平静,不似在庵堂中的那般感觉。薄唇凑在孔上,清脆的声音溢出,紧而丝丝琴音相扣,美丽的曲子在这安宁的村落中响起,醉人心神。
不知是谁跟着谁的脚步,曲调渐成一曲凤求凰,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旖旎绵邈,清新明快。
闻得日出而作的人不由在这间许久不见有人住的篱笆门前停住脚步,待瞧得屋前正坐着吹笛弹琴的二人,瞬时了然。男温文尔雅,女温柔娴熟,当是良对。
许久,曲尽,人意犹未尽。
亲切的乡民之声传来:“公子,你归来了?”
苏连墨抬首望向扛着锄头外出的男子,温润一笑:“不,我是沐公子的朋友,这些日子于他这儿借住。”
“原来如此。”说着瞥了眼苏暮卿,笑语,“公子的夫人真美。”
苏暮卿正欲说话,却是让苏连墨笑着打断:“过奖了,还是个不懂事的丫头。”
话音刚落,苏暮卿双颊通红,偷偷的瞄了眼苏连墨,又向着屋里头的两丫头看了眼,似乎见她们并没有在意,方才松了一口气。而后回头瞪了眼苏连墨,道:“小叔,你说得什么话。”
苏连墨的笑容总是如冬日里的阳光,春日里煦风,温暖人心。
“你不就是个不懂事的丫头。有问题?”
苏暮卿愣了下,好像是她想多了,她抿了抿唇,不再多言,将手中的玉笛塞回了袖子里,安坐在门口望着屋前的雪地,上头有着他们的脚印,浅浅深深,很是凌乱。但一行行向着里头的脚印,很有归家的感觉。
她坐了会儿,又起身,走入厚厚的雪地里,踩来踩去,甚是兴奋。
苏连墨望着她容颜上洋溢着的笑容,宠溺的笑笑,这样的阿暮最美丽。他温和的唤道:“阿暮,这雪怕是要融化,你的鞋子湿了,可得赤脚了。”
苏暮卿停下脚步,侧身望向苏连墨,大笑:“不会,让绿儿她们烘干就是。”
正在做菜的绿儿闻得有人唤她,回应道:“小姐,你找奴婢什么事儿?”
苏暮卿望着炤堂里忙碌的身影,笑语:“我鞋子湿了,你帮我烘干。”
绿儿鼓鼓嘴,低低的应了声:“哦。”
心下却是想着小姐怎得也跟四少爷一样,越来越皮了呢?
而朱儿却是暖暖一笑,如此灿烂的笑声想来该是苏小爷的功劳。
这时,李汉林三人各自提着野鸡野兔,可谓是满载而归,他们冲着苏暮卿二人笑笑,想来这山间突然间涌出的动物,该是他们合奏的原因。当初解永浩跟着苏暮卿前去安侯府时,途中便是碰的类似的状况。
忽而,他明白当日林子里弹奏琴音的是谁。
这时,苏暮卿惊呼一声,她好像感觉自己的鞋子和娃子都湿了,凉意侵人。
她嘴角微微一抽,哭丧着一张脸:“绿儿,我鞋子湿了。”
正在忙碌的绿儿哪管得了小姐,于是道:“小姐,你敖一会儿,等奴婢将吃得弄好,再来给你弄。”
朱儿从炤堂之中走了出来,望着从雪地里走回来鞋子湿漉漉的苏暮卿,无奈的摇摇头,终归还是个孩子。
“小姐,你且进来。你们几个在外边呆着,莫得进来。”
湿答答的鞋子,湿漉漉的袜子,放在熊熊大火之前,冒着袅袅热气,眼下也就只有这个法子。
苏暮卿望着腾起的热气,抿抿嘴,她好像太过兴奋了。
苏连墨却是走了进来,对着朱儿柔声道:“你还是去指挥下外头三个。”
朱儿轻怔,瞥了眼正赤luo着双脚的苏暮卿,低低道:“小爷,这般怕是不妥。小姐她……”
苏暮卿附和着轻点头,白皙的双脚往回缩了缩,却是不敢抬首去看苏连墨。
苏连墨温柔的摸了摸苏暮卿的脑袋,向着朱儿笑笑:“无妨。这丫头以往还会趁着人洗澡往浴桶里钻。还会在乎这些?”声音里是满满的宠溺之感。
此话一出,苏暮卿与朱儿当场愣住,朱儿难以相信的望着苏暮卿,这……着实是难以相信。
苏暮卿为朱儿盯得双颊通红,柳眉一横:“小叔,你莫得污蔑我。”
苏连墨轻轻的笑出声,笑容迷人心醉:“是,是我污蔑你。也不知是谁任人怎么抱,都抱不出去浴桶,死死的抓着人家的胳膊。真不知紫儿那丫头可是记得这件事。”
苏暮卿着实记不起自己曾经还做出这样的事儿,但话里也明白些许,小叔该是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分外宠爱她,可是前世她为何不曾感觉到呢?想来该是她太过忽略人,眼里有得人和物就那么几样。
朱儿偷着笑向着外头走去:“小爷,那就劳烦你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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