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实在难闻,沈矜年捏着鼻子强忍着不适,等陈含缓过腿麻可以自主活动四肢以后,沈矜年就迫不及待地推开男人。
陈含完全没想到沈矜年会这么守身如玉,结了婚就碰都不能多碰一下。
自己冷不丁地肩膀用力,整个身体毫无征兆地向床上栽过去,被柔软的床垫弹得震了三震。
虽然床很软,但是牵扯到了新伤旧伤,陈含疼得当即皱起眉心来倒吸一口凉气,缩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沈矜年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足足愣了三秒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没事吧?你的伤还没好?”
陈含疼得厉害,不敢动。
咬着牙才点了点头:“上次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架不住我这次回家又惹人嫌。”
沈矜年不可思议:“伯父伯母又打你了?”
“不然哪儿气得过啊,我爸妈暗中筹划我的相亲筹划一两年了,甚至都规划好了我联姻后家里产业的扶持发展…嘶,好疼。”
陈含嗤笑一声,提起父母他心中只剩下凄凉:“从小学开始就叫我去巴结这个同学、恭维那个朋友,一个月里要参加十几场宴会,一心把我当成他们生意往来的交际工具,如今被不孝子亲手打破了他们攀附权贵的梦境,没打死我都算手下留情。”
这种事情沈矜年是开不了口的,但是他私心还是觉得陈含的父母有些糊里糊涂不切实际。
人贵在自知。
德不配位财不配身,必定会遭灾殃。
沈矜年把陈含扶起来,手指接触到布料湿漉漉的一片黏腻,他瞬间蹙眉急着喊住陈含:“你先别动,我看你衬衫上好像沾了血!”
沈矜年叫陈含自己脱掉衬衫。
Alpha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着数不清的伤痕,旧的刚刚结痂长出新肉,而新的伤口还皮开肉绽着向外渗着鲜红血色,沈矜年能认出这些伤口有大半是棍子打的、还有皮带抽下去的痕迹。
触目惊心。
“打的这么严重,你没去医院处理吗?”沈矜年急着打车去医院,对陈含这个大傻叉也是无语了。
找庄知意找的废寝忘食,饭不吃觉不睡,连伤口都不知道处理,恋爱使人智商降低,但是没想到陈含失恋后的智商还能到负数。
“我上过药了。”陈含手上蹭了血液,表情里也不免惊诧了一瞬,似乎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多天一点都没愈合,“可能是伤口太深…所以恢复的慢?”
沈矜年打断他,“脑子出了问题不要怪伤口。”
他起身去拿来家庭药箱,简单给陈含上了点药止血,两个人乘坐网约车直接去了附近的医院。
意外的是陈含的状况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他的伤口处理不当已经发炎,发炎又随之导致体温升高,具体的情况还需要等检查结果出来后再判断,不过目前需要陈含每天来医院换药并且输液消炎,最好是可以办理住院,更方便一些。
沈矜年替陈含应了,叫医生开住院单,省的陈含自己在家里一个人颓废,连伤口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陈含坚持拒绝:“我还要去查监控。”
沈矜年:“顾砚表哥帮忙介绍了找了调查员,不需要你来忙了。”
陈含坐直了身体铆足劲还想和沈矜年理论,结果被沈矜年一个眼神威胁回来,默默闭嘴。
他老实签了住院单,又被护士拎着去输液。
忙完后已经到了傍晚。
沈矜年陪跑一趟,累得不行,饭都没吃就给顾砚打电话来接。
男人守着手机盼了大半天才终于接到了沈矜年地指示,火急火燎地开车追过来把分离半天的新婚老婆抱回家。
顾砚想得坐立难安,回家路上就开始忍不住把脑袋埋进沈矜年颈窝里猛吸一口,草莓冰激凌信息素香甜异常:“好想你。”
沈矜年被他高挺的鼻梁蹭的肌肤发痒,不由自主地侧身躲一下,推开顾砚:“别蹭了,今天很累,让我休息一下。”
顾砚乖乖把沈矜年抱回原位:“辛苦了小宝,那明天你休息我去找陈含谈谈。”
“不用。”沈矜年半躺着一动不想动,懒洋洋地闭着眼睛看起来确实格外疲惫,“去也帮不上忙,等他出院后再去。”
现在主要是等消息。
顾砚嗯了一声,他都挺沈矜年的安排行事,如今也更关心沈矜年的身体:“你这几天没休息好吗?”
沈矜年不舒服地翻了个身,背对着顾砚,慵懒地随口回应:“春困夏乏秋打盹,夏天容易累而已。”
“嗯,那先休息。”
顾砚不再打扰他。
沈矜年也没吱声,没过多久后便传过来浅淡均匀的呼吸声,累得直接在车子里就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就连到家后顾砚抱着他下车都没醒。
往后的日子一如既往。
上午睡到中午十二点,下午又要补觉五个小时,陪小麦冬的时间都直线减少,但是沈矜年却没有其他的异常。
时间久了,顾砚实在忍不住好声好气地沈矜年商量:“我们去医院做一下体检,好不好?”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沈矜年双眼朦胧,三魂七魄还在天上飘着没有归位。
缓了好久后,他嘴巴里吐出两个字:“不要。”
他只是想睡觉而已,不要给医生增加工作量了,而且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人多病杂,何况他家里还养着那么小一只崽崽。
顾砚不大会忤逆沈矜年的决定。
但是他私下里还是计划着找个家庭医生过来,最起码能切个脉。
他正想着,沈矜年突然坐起身。
表情凝重问顾砚:“我从医院回来几天了?”
“起码有一个星期了。”
沈矜年闻言后明显地神态更焦急,连忙翻身下床趿拉上拖鞋:“最近睡多了脑子不太好,忘记问陈含那边的状况了,按道理说应该有知意哥的调查消息了。”
沈矜年找到自己随手丢掉的手机,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一个来电通话。
他心底又不免纳闷起来,陈含得了消息竟然不通知他吗,难道还没查到庄知意的信息?
沈矜年还是赶紧拨回去一个电话。
手机铃声响了一分钟后被挂断。
沈矜年锲而不舍地再打。
一连尝试了五次,那边才终于接通了手机来电。
那边音乐声传进手机里震耳欲聋,沈矜年不由得离远了耳朵三分,紧接着传来陈含醉后口齿不清的话:“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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