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林温柔马上发动大军,林温柔亲自打扮成兵士,用云梯爬上城池,终于,将楚傲天的军队消灭,而楚超也在这个时候,救出了念兮。
林温柔终于胜了,楚傲天则带着朱皇妃与谢玉贞,不知所踪。
“将军,还要派人去寻找吗?”兵士报告问。
林温柔摆摆手,眉心锁成了个球:“不用了,眼下,安抚百姓为最要紧。”
而这时,楚超带着念兮出现于他眼前。
四目相对,俱是无言。
“念兮,你还好吗?”还是林温柔先开口道。
念兮苦笑道:“托林将军的福,念兮还没有死,所以,只怕林将军想要的那一杯羹,是尝不到了。”
林温柔本想向她道歉,可一想到,昨晚她与楚超所作的那事,他就心痛如刀绞,淡淡一笑道:“也罢,我军中还有要务,请世子先照顾念兮。”
也不等楚超回答,他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念兮看着他的背影,眼泪滑到嘴角,她一舔,好苦,好咸,像她此时的心情。
“你真的是太绝情了。竟然连一句道歉也不给。”其实她知道,只要他说一句对不起,她就会原谅他,原谅他的一切的。
可是,他没有。
也许,他根本就不在意她吧,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了吧。
想到这里,她对楚超说:“世子,我们走吧。”
林温柔虽然赢了。可是,楚傲天的残部还在继续作战,林温柔打算一举将他们歼灭了,再班师回朝,不给他们任何死灰复燃之机会。
可是,打战的时间持续得越长,大家的埋怨声就越响。
林温柔一直在军帐中,一方面。他在用工作来掩藏心伤,更一方面,全军上下,的确凡事都要他亲历亲为,他实在是一刻也休息不了。
而楚超,则与念兮呆在军中,照顾伤员。
这日,念兮正在军中行走。
“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一位身穿青灰色铠甲的将军大手一挥。将面前的一壶美酒扫落在地上,甘醇的酒水瞬间就钻进了泥土里。
“将军息怒,这好酒不多。洒了可惜啊!”边上一位副将赶紧劝解到。
“要是在京城。我还怕没好酒喝?”将军冷言道。
“不仅美酒享用不尽,美女也是随叫随到!”
“将军的地位,那自然是不在话下。”副将迎合着将军的话。
“如果不是为了保家卫国。谁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副将接将军的话说到。
“就是,”将军似乎终于找到了知己,“虽说林大将军目标远大,但我们还都是家有老小的啊。”
将军口中所说的林大将军。就是林温柔。
“是啊,”副将端起酒杯,递给了将军一杯,“林大将军胸怀天下,如果不是他带领我们。我看,很多人都成逃兵了。”
“你这话倒是说出了实情。”将军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如果不是林大将军带领,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吃香的喝辣的。”
“将军这话说的极是,”副将又是上前,给将军满满斟了一杯酒。
“来,喝酒、喝酒。”副将又举杯对将军说:“今日难得无战事,我再敬将军几杯。
“林大将军,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幸福!”将军猛押了一口酒。
“将军,伤口未好,还是少饮酒为好。”另外一副将小心地提醒道。
“这点伤口,算不了什么!”将军猛一抬头,又是饮下一杯浊酒。
“整日作战,又没有女人。再不让我饮酒,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副将明白将军嗜酒如命,也便不再强求。
将军早前箭伤在身,虽无大碍,但一直疲于作战,伤口久未痊愈。虽然令限酒养伤,但将军只是表面应和,实际上是滴酒未减。
“将军,你这是?”服侍将军的一个小兵指着床榻上的一滩湿漉漉的痕迹。
“没什么,一点小伤口而已。”将军丝毫不在意,“把铠甲给我拿过来!”
“可是,这伤口之前没有流脓啊,床榻上这是脓水啊。”小兵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不敢怠慢。林温柔给每个将军都配备了一名小兵,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这一招很得军心。几乎每个将军都是惟马首是瞻。
“给我站住!你要去哪里?”将军一声吼,整个房间都要地动山摇了。
“将军的伤势,我要反馈给穆郎中!”小兵弱弱地说。
“就这么点芝麻大的事情,你还到处讲。你不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将军冷笑了一声。
“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大不了我这两天不饮酒了。”将军说完话,便将头盔戴上,径直去了练兵场。
“你是怎么照顾将军的,伤口感染成这样,都没有发现?”林温柔大声斥责到。这在军营,是难得一见的。小兵不敢多言,只是将头深深地埋下。
“请林大将军放心,将军的病情,就交给我好了。”念兮的话,让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
“有劳穆郎中了!”副将双手行叩礼,向念兮致意着。林温柔望着念兮,眼神中透露着期待,却又夹杂着怜悯。
待小兵脱去将军的里衣后,一个流着黄褐色脓水的伤口暴露无遗。箭伤的伤口不大,却很深。
脓水不能很好的流出,以至于在伤口深处,形成了脓瘘,脓汁随着篓管四散开来。令边上的肌肉也感染而发脓。
“拿小刀过来!”念兮紧皱眉头,急促地说。将军的伤口未愈。而又不注意调理,更是嗜酒无度。湿热熏蒸,肉腐成脓。
“这脓汁如果不排尽,只怕会病势日进。”念兮不无担忧地说。
小兵站在一边,紧张地看着念兮的一举一动。
念兮手持小刀,熟练的在将军的伤口上下滑动着。不一会儿,一条引流的瘘道便形成了。
“穆郎中真是在世华佗,”小兵满心钦佩地说:“我就过这么多郎中。也就只有穆郎中有这技术。”
小兵这话不假,这种箭伤化脓,基本都只能等死,间或有人想引流,但往往是划破伤口,加速脓汁扩散,加速伤者死亡。黄褐色的脓汁散发着阵阵腥味,念兮却丝毫没有避讳。
为了能彻底清理脓汁,念兮甚至以纯白棉花去蘸取残余的液体。
“取三七粉过来!”念兮伸手示意边上的小兵说。
三七粉为伤科常用药物。能祛腐生肌,止痛和血。
“将军,你忍着点!”念兮缓缓地说了一句。说罢。念兮纤细的手微微一抖。三七粉乖乖地就进入将军的伤口。
温柔的声音,让闻者无不心旷神怡。痛觉顿时减轻了不少。
“将军的腐肉并未祛尽,仍需加用拔腐生肌药。”念兮安顿好将军之后,便亲自去采集这些药物。
军营地处偏远,一般在中原常用的中草药,到了这边就都成稀缺资源了。为了能第一时间让将军痊愈。念兮也只能亲自去采集相关药物。
“这里前线要地,异常凶险。让小的代你去吧。”小兵一脸诚恳地说。念兮可是军中的要人,不容半点有失,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这药物很特别,非我本人。一般人不能采集到。”念兮说道:“时间紧迫,我必须马上动身。”
“那就让我陪穆郎中前去吧。”小兵认真地说。念兮见小兵如此执着。便不再坚持,点头默许了。
念兮将一头青丝高高束起,换下女儿装,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瞬间,便从一位少女变成了“帅小伙”。
“穆郎中,我们这是去采什么草药啊?”小兵紧紧地跟在念兮身后。
“这次比较特殊,我们要收集的是矿石,而不是草药。”念兮伸手擦拭着额角的好滴说。
空中的烈日似乎并不体恤,火辣辣的空气混合着石头被烤焦的味道。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出门的气候。
“等等!”念兮突然止住了脚步。
“发生什么事情了,穆郎中?”小兵紧张地问。这次出来采药,念兮的安全性命由小兵全权负责,如果念兮发生什么问题,那小兵就不要想活着回去了。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念兮疲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矿石!”念兮指着一块红色的石头,对小兵说:“这就是汞矿。”
小兵一脸茫然地看着念兮,搔着头说:“穆郎中,对这些我一窍不通啊。”念兮用小镐小心翼翼地敲打下数块矿石,结合之前的火硝和白矾,原材料的收集终于完成。
“穆郎中,先休息下吧!”小兵用衣袖掸干净身边的一块石头,示意让念兮坐下。
“不坐了,将军还在等着我们呢。”念兮转身就往山下走去。小兵刚弯下腰想趁机休息会儿,见念兮马上就走,便又赶紧用手撑起身体。
“难怪穆郎中如此深得人心!”小兵自言自语道。回到军营,念兮立即命人将矿石投入熔炉锻炼。“穆郎中,一路辛苦了。先休息下吧。”副将见念兮风尘仆仆的回来,赶紧端了一杯茶上去。
“将军现在如何?”念兮似乎没听见副将的话,边说边往将军的房间走去。“穆郎中,我一个大男人要你这样忙里忙外,真是不该啊!”将军已然苏醒,但碍于伤口未愈,便卧床休养。
“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好好听话,不要嗜酒。”念兮说道:“我是郎中,你是病人。郎中医治病人,天经地义。”念兮这一番话,让将军顿时语塞。
“这次痊愈之后,再也不嗜酒了。”将军暗下决心。
“穆郎中。药物煅制好了!”小兵手捧一瓷碗,里面橘红色的粉末分外显眼。念兮接过瓷碗,用细竹片小心翼翼地将粉末倒入将军久未合口的箭伤。
“忍着点,这是拔腐生肌用的升药。”念兮解释道。
“穆郎中只管进行,这点伤痛,对我是小菜一碟!”将军笑着说。升药拔腐生肌之力显著,三日之后,将军的箭伤便逐渐合口。脓干痂结。
“穆郎中真乃神医!”将军挥舞着自己的手臂,竟全无不适。
“将军不需客气,你等随林大将军出生入死,才是真英雄!”
“请穆郎中放心,我等誓死追随林大将军!”将军握拳喊道,中气十足,犹如猛虎下山。
——————
大风起,卷起天上云,一只老鹰在天空盘旋着。飞着,嘶鸣着。
一只麻雀在一处空地上啄食,忽然。一个男子如饿狼一样地扑上来。
他伸出古铜色的。刚劲的大手,抓住那只麻雀,可不想,天上的老鹰也盘旋而下,要跟他抢夺这只麻雀。
连忙地,他拔出剑来。对着老鹰就是迅速一刺。
老鹰被击中,迅速地倒下,血从喉咙喷了出来。
它死了。
它不知道,怎么会遇上这么一个厉害的人,不但夺走了它的食物。连它自己,也要成为他的食物。
“母妃。玉贞,我回来了。”楚傲天一手抓着一只老鹰,一手抓着麻雀,兴高采烈地跑到一个山洞里。
玉贞正在烧水,这个山洞虽然不大,可已被收拾得很整洁,还有一些破棉絮拼凑成一张床。
朱皇妃就睡在那上面。
“给我吧。我来宰。”玉贞接过那只麻雀,可不敢接那老鹰。
楚傲天握紧玉贞的手,感激地说:“玉贞,现在的你,已经不怕血了,愿意陪着我吃苦,可惜,我却什么都给不了你了。”
“夫君,不要这样说。妾身只要能跟夫君在一起,便是天大的福气了。”玉贞说完,就拿着刀,对着麻雀的脖子,就割了下去。
血滴在玉贞脸上,可是玉贞只是很随意地用衣袖拭了拭,动作习惯得好像在做家常事一样。
宰好了楚傲天放在火上烧,玉贞坐在他身边,依偎着他。
二人如此甜蜜相伴,使得醒来后的朱皇妃看了,心生感动,不由得轻泣起来。
楚傲天他们听到了,忙说:“母妃,您怎么了?”
“不要再叫我母妃了,如今,我已是什么都不是。”“是啊,娘亲,以后,我就叫你娘亲吧。”楚傲天忽然觉得,叫娘亲也是如此地轻松,“这么多年来,只有今天,我才是最快乐的。”
朱皇妃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玉贞连忙上前扶她,朱皇妃坐定后,楚傲天马上端来一碗热的鸟肉汤给她:“娘亲,多吃一点。”
“这是你们做的?真好吃。”朱皇妃点点头。
玉贞很高兴,“虽然只是精茶淡饭,可是,一家人可以在一起,也算是一种福气。”
“我倒是觉得,这样简单的生活,真的是极好的。”楚傲天说。
朱皇妃吃了一半,抬起头来,看向山洞外的天空,说:“我们来这儿有多久了?”
“已有半个月余了,娘亲,我想,林温柔他们,一定是找不到我们了。”楚傲天说,“想必,谢贵妃也已被他们接回去了吧,玉贞,你不必担心。”
“我现在一点也不担心,反而很幸福。”玉贞说。
“真希望他们永远都不要找到我们。”朱皇妃也说。
“娘亲,你真的也这样想?”楚傲天很高兴,这些日子来的患难生活,楚傲天与玉贞是都能应付,可只有朱皇妃,前几天还无法接受,天天晚上做恶梦,白天歇斯底里。
而林温柔,一时没有找到他们,军队则没有回去,楚超认为这样会使军心涣散,便说:“温柔,我们还是先班师回京吧,太多的战争,让兵士们很是疲倦。”
林温柔眉毛皱了一下:“我也想回去,可是,如果不能找到楚傲天。指不定,日后他会东山再起的。”
“楚傲天他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了,他拿什么东山再起呢”
“你不要忘记了,楚傲天并非池中物,他不是皇子中,最有权势的一个,却斗倒了所有的皇子,要不是我们准备了十八年。只怕,还不是他的对手。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我们可是留不得。”林温柔分析道。
楚超担心的却不是这个:“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如果一辈子找不到楚傲天,就一辈子不回去吗?”
林温柔想了一想,说:“其实,如果能留下孟离镜在这儿,我是完全可以放心回去的,可惜,他说了。一定要先血洗穆家,然后再来这儿。”
“血洗穆家?孟离镜与穆家有什么仇,为什么要血洗?”楚超不解。
林温柔说:“孟离镜是念兮的亲哥哥。而念兮。不是穆守成与林氏亲生的,念兮的身世,另有文章。”
话音刚落,只听“啪”地一声,碗摔碎了。
林温柔与楚超连忙回头一看,天哪。竟是念兮躲在帐帘之后!
原来,她是端着鸡汤过来,想给林温柔与楚超喝的。
可是没想到,会恰巧听到林温柔与楚超
已改过来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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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温柔马上发动大军。林温柔亲自打扮成兵士,用云梯爬上城池。终于,将楚傲天的军队消灭,而楚超也在这个时候,救出了念兮。
林温柔终于胜了,楚傲天则带着朱皇妃与谢玉贞,不知所踪。
“将军,还要派人去寻找吗?”兵士报告问。
林温柔摆摆手,眉心锁成了个球:“不用了,眼下,安抚百姓为最要紧。”
而这时,楚超带着念兮出现于他眼前。
四目相对,俱是无言。
“念兮,你还好吗?”还是林温柔先开口道。
念兮苦笑道:“托林将军的福,念兮还没有死,所以,只怕林将军想要的那一杯羹,是尝不到了。”
林温柔本想向她道歉,可一想到,昨晚她与楚超所作的那事,他就心痛如刀绞,淡淡一笑道:“也罢,我军中还有要务,请世子先照顾念兮。”
也不等楚超回答,他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念兮看着他的背影,眼泪滑到嘴角,她一舔,好苦,好咸,像她此时的心情。
“你真的是太绝情了。竟然连一句道歉也不给。”其实她知道,只要他说一句对不起,她就会原谅他,原谅他的一切的。
可是,他没有。
也许,他根本就不在意她吧,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的自作多情了吧。
想到这里,她对楚超说:“世子,我们走吧。”
林温柔虽然赢了,可是,楚傲天的残部还在继续作战,林温柔打算一举将他们歼灭了,再班师回朝,不给他们任何死灰复燃之机会。
可是,打战的时间持续得越长,大家的埋怨声就越响。
林温柔一直在军帐中,一方面,他在用工作来掩藏心伤,更一方面,全军上下,的确凡事都要他亲历亲为,他实在是一刻也休息不了。
而楚超,则与念兮呆在军中,照顾伤员。
这日,念兮正在军中行走。
“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一位身穿青灰色铠甲的将军大手一挥,将面前的一壶美酒扫落在地上,甘醇的酒水瞬间就钻进了泥土里。
“将军息怒,这好酒不多,洒了可惜啊!”边上一位副将赶紧劝解到。
“要是在京城,我还怕没好酒喝?”将军冷言道。
“不仅美酒享用不尽,美女也是随叫随到!”
“将军的地位,那自然是不在话下。”副将迎合着将军的话。
“如果不是为了保家卫国。谁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副将接将军的话说到。
“就是,”将军似乎终于找到了知己,“虽说林大将军目标远大,但我们还都是家有老小的啊。”
将军口中所说的林大将军,就是林温柔。
“是啊,”副将端起酒杯,递给了将军一杯,“林大将军胸怀天下。如果不是他带领我们,我看,很多人都成逃兵了。”
“你这话倒是说出了实情,”将军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如果不是林大将军带领,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吃香的喝辣的。”
“将军这话说的极是,”副将又是上前,给将军满满斟了一杯酒。
“来。喝酒、喝酒。”副将又举杯对将军说:“今日难得无战事,我再敬将军几杯。
“林大将军,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幸福!”将军猛押了一口酒。
“将军,伤口未好,还是少饮酒为好。”另外一副将小心地提醒道。
“这点伤口,算不了什么!”将军猛一抬头,又是饮下一杯浊酒。
“整日作战,又没有女人。再不让我饮酒。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副将明白将军嗜酒如命,也便不再强求。
将军早前箭伤在身,虽无大碍。但一直疲于作战。伤口久未痊愈。虽然令限酒养伤,但将军只是表面应和,实际上是滴酒未减。
“将军,你这是?”服侍将军的一个小兵指着床榻上的一滩湿漉漉的痕迹。
“没什么,一点小伤口而已。”将军丝毫不在意,“把铠甲给我拿过来!”
“可是。这伤口之前没有流脓啊,床榻上这是脓水啊。”小兵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不敢怠慢。林温柔给每个将军都配备了一名小兵,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这一招很得军心。几乎每个将军都是惟马首是瞻。
“给我站住!你要去哪里?”将军一声吼,整个房间都要地动山摇了。
“将军的伤势。我要反馈给穆郎中!”小兵弱弱地说。
“就这么点芝麻大的事情,你还到处讲。你不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将军冷笑了一声。
“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大不了我这两天不饮酒了。”将军说完话,便将头盔戴上,径直去了练兵场。
“你是怎么照顾将军的,伤口感染成这样,都没有发现?”林温柔大声斥责到。这在军营,是难得一见的。小兵不敢多言,只是将头深深地埋下。
“请林大将军放心,将军的病情,就交给我好了。”念兮的话,让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
“有劳穆郎中了!”副将双手行叩礼,向念兮致意着。林温柔望着念兮,眼神中透露着期待,却又夹杂着怜悯。
待小兵脱去将军的里衣后,一个流着黄褐色脓水的伤口暴露无遗。箭伤的伤口不大,却很深。
脓水不能很好的流出,以至于在伤口深处,形成了脓瘘,脓汁随着篓管四散开来。令边上的肌肉也感染而发脓。
“拿小刀过来!”念兮紧皱眉头,急促地说。将军的伤口未愈,而又不注意调理,更是嗜酒无度。湿热熏蒸,肉腐成脓。
“这脓汁如果不排尽,只怕会病势日进。”念兮不无担忧地说。
小兵站在一边,紧张地看着念兮的一举一动。
念兮手持小刀,熟练的在将军的伤口上下滑动着。不一会儿,一条引流的瘘道便形成了。
“穆郎中真是在世华佗,”小兵满心钦佩地说:“我就过这么多郎中,也就只有穆郎中有这技术。”
小兵这话不假,这种箭伤化脓,基本都只能等死,间或有人想引流,但往往是划破伤口,加速脓汁扩散,加速伤者死亡。黄褐色的脓汁散发着阵阵腥味,念兮却丝毫没有避讳。
为了能彻底清理脓汁,念兮甚至以纯白棉花去蘸取残余的液体。
“取三七粉过来!”念兮伸手示意边上的小兵说。
三七粉为伤科常用药物,能祛腐生肌,止痛和血。
“将军,你忍着点!”念兮缓缓地说了一句。说罢,念兮纤细的手微微一抖,三七粉乖乖地就进入将军的伤口。
温柔的声音,让闻者无不心旷神怡。痛觉顿时减轻了不少。
“将军的腐肉并未祛尽,仍需加用拔腐生肌药。”念兮安顿好将军之后,便亲自去采集这些药物。
军营地处偏远,一般在中原常用的中草药,到了这边就都成稀缺资源了。为了能第一时间让将军痊愈。念兮也只能亲自去采集相关药物。
“这里前线要地,异常凶险。让小的代你去吧。”小兵一脸诚恳地说。念兮可是军中的要人,不容半点有失,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这药物很特别,非我本人,一般人不能采集到。”念兮说道:“时间紧迫,我必须马上动身。”
“那就让我陪穆郎中前去吧。”小兵认真地说。念兮见小兵如此执着,便不再坚持。点头默许了。
念兮将一头青丝高高束起,换下女儿装,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瞬间,便从一位少女变成了“帅小伙”。
“穆郎中,我们这是去采什么草药啊?”小兵紧紧地跟在念兮身后。
“这次比较特殊,我们要收集的是矿石,而不是草药。”念兮伸手擦拭着额角的好滴说。
空中的烈日似乎并不体恤,火辣辣的空气混合着石头被烤焦的味道。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出门的气候。
“等等!”念兮突然止住了脚步。
“发生什么事情了,穆郎中?”小兵紧张地问。这次出来采药。念兮的安全性命由小兵全权负责,如果念兮发生什么问题,那小兵就不要想活着回去了。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念兮疲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矿石!”念兮指着一块红色的石头。对小兵说:“这就是汞矿。”
小兵一脸茫然地看着念兮,搔着头说:“穆郎中,对这些我一窍不通啊。”念兮用小镐小心翼翼地敲打下数块矿石,结合之前的火硝和白矾,原材料的收集终于完成。
“穆郎中,先休息下吧!”小兵用衣袖掸干净身边的一块石头。示意让念兮坐下。
“不坐了,将军还在等着我们呢。”念兮转身就往山下走去。小兵刚弯下腰想趁机休息会儿,见念兮马上就走,便又赶紧用手撑起身体。
“难怪穆郎中如此深得人心!”小兵自言自语道。回到军营,念兮立即命人将矿石投入熔炉锻炼。“穆郎中。一路辛苦了。先休息下吧。”副将见念兮风尘仆仆的回来,赶紧端了一杯茶上去。
“将军现在如何?”念兮似乎没听见副将的话。边说边往将军的房间走去。“穆郎中,我一个大男人要你这样忙里忙外,真是不该啊!”将军已然苏醒,但碍于伤口未愈,便卧床休养。
“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好好听话,不要嗜酒。”念兮说道:“我是郎中,你是病人。郎中医治病人,天经地义。”念兮这一番话,让将军顿时语塞。
“这次痊愈之后,再也不嗜酒了。”将军暗下决心。
“穆郎中,药物煅制好了!”小兵手捧一瓷碗,里面橘红色的粉末分外显眼。念兮接过瓷碗,用细竹片小心翼翼地将粉末倒入将军久未合口的箭伤。
“忍着点,这是拔腐生肌用的升药。”念兮解释道。
“穆郎中只管进行,这点伤痛,对我是小菜一碟!”将军笑着说。升药拔腐生肌之力显著,三日之后,将军的箭伤便逐渐合口,脓干痂结。
“穆郎中真乃神医!”将军挥舞着自己的手臂,竟全无不适。
“将军不需客气,你等随林大将军出生入死,才是真英雄!”
“请穆郎中放心,我等誓死追随林大将军!”将军握拳喊道,中气十足,犹如猛虎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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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起,卷起天上云,一只老鹰在天空盘旋着,飞着,嘶鸣着。
一只麻雀在一处空地上啄食,忽然,一个男子如饿狼一样地扑上来。
他伸出古铜色的,刚劲的大手,抓住那只麻雀,可不想,天上的老鹰也盘旋而下,要跟他抢夺这只麻雀。
连忙地,他拔出剑来,对着老鹰就是迅速一刺。
老鹰被击中,迅速地倒下,血从喉咙喷了出来。
它死了。
它不知道,怎么会遇上这么一个厉害的人,不但夺走了它的食物,连它自己,也要成为他的食物。
“母妃,玉贞,我回来了。”楚傲天一手抓着一只老鹰,一手抓着麻雀,兴高采烈地跑到一个山洞里。
玉贞正在烧水,这个山洞虽然不大,可已被收拾得很整洁,还有一些破棉絮拼凑成一张床。
朱皇妃就睡在那上面。
“给我吧。我来宰。”玉贞接过那只麻雀,可不敢接那老鹰。
楚傲天握紧玉贞的手,感激地说:“玉贞,现在的你,已经不怕血了,愿意陪着我吃苦,可惜,我却什么都给不了你了。”
“夫君,不要这样说。妾身只要能跟夫君在一起,便是天大的福气了。”玉贞说完,就拿着刀,对着麻雀的脖子,就割了下去。
血滴在玉贞脸上,可是玉贞只是很随意地用衣袖拭了拭,动作习惯得好像在做家常事一样。
宰好了楚傲天放在火上烧,玉贞坐在他身边,依偎着他。
楚傲天他们听到了,忙说:“母妃,您怎么了?”
“不要再叫我母妃了,如今,我已是什么都不是。”“是啊,娘亲,以后,我就叫你娘亲吧。”楚傲天忽然觉得,叫娘亲也是如此地轻松,“这么多年来,只有今天,我才是最快乐的。”
朱皇妃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玉贞连忙上前扶她,朱皇妃坐定后,楚傲天马上端来一碗热的鸟肉汤给她:“娘亲,多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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