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妃的生死,决定着楚四姑娘的命运!
那淑妃的话一问出,太监就跪了下去,声音里带出惶恐悲伤意,“太子妃,怕是不行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候,太后处,皇帝处,皇后处,还有别的在关注太子妃情况的人,都得到了太子妃生下了孩子的消息。他们同样先问的不是太子妃生的是男是女,而是太子妃本身的情况。
而得到的答案也无一例外的是:太子妃怕是不成了。
凤宁殿。
楚静用灵气和丹药帮太子妃止了出血,并令的太子妃肚子里的一双龙凤胎顺利降世。在婴儿的啼哭声里,太子被请进了内屋来。
此刻的太子妃已经苏醒过来,身下也已不再流血,但因之前失血过多,又加上身体里本就有毒素,所以此刻已是奄奄一息了。
太子一进屋,浓郁的血腥味道令得他差点呕吐出来,他强行压住到喉咙里的呕吐意,快步的走到床前,覆身一把的将太子妃拥住,声音中带着浓郁到令人闻之落眼泪的悲伤和不舍,声声呼唤,“沁儿,沁儿!你别离开我们,别丢下我和孩子三个人!我不能没有你,孩子们也才刚出世,不能没有母亲!沁儿,你好起来好不好,你好起来,求求你,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
被太子拥住的太子妃,眼角落下了眼泪。太子对她诚然是好的,而她也不想死,她舍不得离开太子,更舍不得离开刚刚出世的一双儿女,她还要做母亲的,要为他们缝制小衣的。要听他们喊她母妃的。
可是……太子妃的眼泪,更多了!
太子松开太子妃子,但双手却是更紧的握着太子妃的手,他的头猛的转过来,看向站在一边,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忧的楚静,声带哀求的道,“你不是观音入世么?既是观音,如何会救不得我的沁儿。我求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的沁儿好不好!”
“太子----莫为难她------我感激她。多亏得她------我们的孩子------!”太子妃已经是气弱的连说话都一口气说不完整了,声音也虚弱的很轻很轻。所以她的这一番话,也仅仅是太子和耳力好的楚静听到了。
太子却并没有太子妃的话而停住嘴里的话,他的声音带着悲伤,几近咆哮。完全的压住了太子妃的话语,太子咆哮着道,“如果你连我的沁儿都救不得,你还算什么观音历世的肉身?你救救她,救救我孩子的母亲!”
太子的表现,令他给人的印象完全是一个即将失去爱妻的、悲伤到几乎疯狂、失去理智的多情好男人的形象。可楚静却看的清楚。太子是在演戏,悲伤,他也是有的。床上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跟他生活过的,而且也为他生下了一双儿女。可这悲伤,并不浓郁,达不到眼底,更达不到心。
所以这场突如其来的进宫救治。若真是一场算计,那么太子也是其中参与者了。
楚静冷冷的笑了起来。她才要开口。王医正的声音却在门外传来,“楚姑娘,众所周知,你是观音入世,当初又能神乎奇迹的治得安亲王宁二公子的瘫痪,便是温医郎手里的神仙丹药,也是经了你的手(王医正猜的,胡乱说的),你的医术,是在我等之上啊。如今太子妃的性命,就全交托你了,你不能不尽心尽力啊。据我所知,侯家的医术,是能起死回生的啊,如今仁义堂供奉的那位侯家祖先高人,其事迹虽无墨记纸载,但在我们一行里,那是口头上一直有传着的啊,楚姑娘,王某,求你了!”
王医正的声音带着真切的恳求意,但他话中的意思,却似暗指着楚静有所保留,没有全力的救治太子妃。
而随着王医正的话,旁的医郎也都开口相求,求楚静全力的出手救治他们的太子妃,有几个照顾太子妃这一胎的,还说了太子妃是如何善心的好人,在外磕起头来,那咚咚的声音,内屋清晰可闻。
这些人的话,令的温建成和刘医正都急红了眼。他们被请来的时候,太子妃的情况就已经很严重了,刘医正摇头,温建成就更是没有法子,当然,温建成手上有丹药,可丹药吃下去,也仅仅是令太子妃稍微的好受一些,孩子依旧生不出来。
如今孩子是出来了,可失血过多,便是丹药,也只是吊命,而不能续命啊。而且楚静说过,就算她能做出起死回生的药,可这世上,也不一定就有炼制制这等药的天材地宝的。
王医正如此抬高楚静,怕是想着将太子妃的死,全部的怪罪到楚静的“不尽心”之上,让太子,怨恨上楚静啊。
“太子,静儿虽说是观音入世,可她到底不是观音啊!”温建成急的高声为楚静辩解起来,“静儿她说到底,不过是学了些我祖母家传医术的……!”
“不,太子妃,并不是没得救了!”楚静的声音,悠然的,铿锵的出口,落进一脸悲伤、深情凝望着爱妻的太子的耳中,落在带着歉意,看向楚静流着眼泪的太子妃的耳中,也落在内屋外那王医正和其他医郎的耳中。
太子和王医郎等人的心咯噔一下,太子妃及真心为太子妃说话的人,内心则是一下就因为有希望而狂喜起来。温建成则是一颗心安定下来,楚静自己都这样说了,那么她,定是有法子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楚静的本事了。
“求你,救救我的沁儿!”太子的恳求在起,便是太子妃的眼眸中也有恳求。
楚静看了眼太子妃,心道,其实你以后会发现,此刻幸福的死去,会比以后痛苦的活下去更好!但对上太子妃求生的渴望,再想想襁褓里那二个孩子,楚静这话,到底没有说出口。
她目光微冷的看向太子,一字一字不缓不慢的道,“首先,需要向天换命。一饮一啄,一生一死,都讲究一个平衡。要太子妃不死,则需要有人替代太子妃死,太子妃名格贵不可言,能替代太子妃命的,便只有…..!”楚静冷冷笑起,看向太子。
深情么?让你用命来爱她,你可愿意?
楚静的话一落,太子的身体就是一紧,脸上神色从悲伤陡然的换成了蕴怒。他是太子,他怎么能去死!这楚家丫头说这话,真是该死!
太子妃并没有注意到太子的神色变化,楚静的话语落下后,她就用尽力气的摇起头来。她是想活,但她更不愿意太子死!
“太子既如此钟爱太子妃,可愿意以命相抵!”楚静带着冷笑,咄咄逼人的问道。
太子冷笑一声,虚情假意的看着太子妃,“我若死去,沁儿生又何欢?我若不是太子,沁儿又如何还能是太子妃,从今后冷宫深门,我何以瞑目?!”
听着处处是为太子妃,可实际上,却是太子不愿意就死!
楚静冷笑,“那就只能以刚出世的一双孩子相换了!”
太子的脸一下的就青了,女儿到是罢了,他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可儿子却绝对不行,儿子比太子妃更珍贵。
在太子的沉默了,楚静叹息一声。这时候王医正怒斥的话语传来,“楚姑娘,你过了,你若不能救太子妃,便说不能,何以如此为难太子,损太子名声。若传出去,世人以为太子重自身与子嗣的性命重过太子,太子何以留德?!”
又是一句要诋毁楚静,要令太子怨恨上楚静的话。
楚静闻王医正之言,却是笑了起来,“太子妃命不该绝,原是真只有太子和一双孩子的性命才能交换的,但如今王医正一出声,我到是想起来另外一个法子了。王医正的命,也可以相换!”
“胡言乱语,我低贱之命,如何抵换太子妃高贵命格!”王医正一听楚静的话,立刻的就变了脸色,心里有是惊慌又是恼怒。
“你的命格却如蝼蚁,低贱非常,但是我的命格却不是,在安亲王府,你曾喊我一声姑奶奶,我便能认了你这个子侄,有我的命格,以你的命换太子妃子的命,也勉强可以的!”楚静话语带这笑,带着残忍,说道。
“你既有好命格,那以你的命相换太子妃,岂不是更好!”王医正尖声叫喊了出来,声音都变了调了。
令楚静进宫来给太子妃接生,就是王医正的主意。整个事情不仅仅是王医正一个人布的局,但起因还是他!是他想要楚静死,为此,他都不惜在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上动手脚。当然让太子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死去,是别的娘娘授意的,不然,他也不敢动这个手。
楚静也不多说别的,只是看着太子说了一句,“时间可不多了,换命后,我才能继续下一步,太子妃可是等不及的,太子,您的决定呢!?”
“来人,带王医正下去!”太子丝毫没有迟疑的开了口,就有应声起,然后是王医正“不,太子,太子”的惊惶喊叫声音,但很快的,这样的喊叫声音就听不见了。
外间,死一般的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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