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伶舟这才道:“二夫人的确是自杀,但……其中应该有隐情……”
我急声道:“什么隐情?”
伶舟道:“这要从二夫人院子走水说起。”
我一愣,“走水?着火么?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
伶舟点头,道:“正是,隐情也就在这里……”
小六性急,跺脚道:““哎呀,你说得什么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的,你边去,我来说!”一拉我手臂,快言快语的道:“小姐,是这么回事。昨天半夜,二夫人的院子突然着火了,火势还挺大,等我听见嘈杂声跑去的时候,满院都是来救火的人,二夫人和古嬷嬷只着里衣披头散发的站在院里,不一会连夫人也赶来了,走近前去安慰二夫人和古嬷嬷,却突然变色指着古嬷嬷问她为什么没有胸部,叫仆妇们上前把古嬷嬷的衣服扒下来一看,居然真是个男人……”
“……”我其实并不如何震惊,因为根据种种迹象,早已隐隐约约猜到一些。奇怪的是归海·月明居然跟我一样淡定,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这就有点值得商椎了。
“你……早就知道?”我试探的问,他沉默点头,我苦笑,“你还真是个好人。”
他轻轻摇头,“揭破做什么?我知道的时候,父亲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归海家老家主是个忌讳,无人敢提及,这是我第一次确切的知道他没有死,而是在外不归。
小六继续道:“夫人大怒,把二夫人和古嬷嬷都绑了起来,要召集族人按照族规处置,但当时是午夜,便押起来等天亮再问罪,没想到二夫人和古嬷嬷一起寻了短见,用腰带自吊于梁上双双自尽了。”
归海·月明沉默一瞬,突然急声问道:“他们尸体现在何处?”
伶舟垂首道:“在祠堂……”
归海·月明陡然握紧拳,“族人都已经来看过了?”
伶舟点头,“是,夫人早上得知二夫人自杀了很生气,说死也没关系,尸体便是最好的证据,就把尸体送去了祠堂,召集族人来观看,并昭告二夫人的罪行,不许其葬入归海家祖坟。”
我心思暗转,家丑不可外扬,人死如灯灭,一般来说人既然已经死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寻个借口草草葬了就是了,归海夫人却完全不顾及其夫归海·茗的颜面,大肆张扬公布于众,是太恨二夫人还是另有目的?
归海·月明声如呻吟,“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伶舟低声道:“自知晓二夫人的事后便没说过话,只是不眠不休的做康复练习。”
我骇然望向归海·月明,知道了二夫人另外的目的了,打击归海·云开!古代不比现在都市,人口流动性大,谁也不知道谁的底细。蓝都就这么大,生活圈子更加小,二夫人出了这等事,归海·云开身为其子,除非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否则只怕一生都再抬不起头来了。
我惶然望向归海·月明,这段时间习惯了他的照顾,习惯成自然,一急之下竟然脱口问道:“怎么办?”
归海·月明轻叹,“事已至此,覆水难收,只能尽量善后了。我先去母亲处问个究竟,嫂子你回听云台劝大哥保重身体,节哀顺变。”
我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小六适时皱着小脸道:“可也赶巧了,家主和小姐都不在,否则也许不至闹成这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和归海·月明一起转头望向对方,视线交汇,从彼此眼中看见了然。十有**归海夫人早些时候就已知道二夫人之事,但却一直隐而未发,就等我们都不在,才一举成擒,否则怕我们阻拦坏事。
“伶舟。”归海·月明沉声道:“你才说的隐情是什么?”
伶舟躬身道:“二夫人处的婢女说火灾是因蜡烛倾倒烧着了帷帐引发的,但奴才却发现最先烧着的帷帐上洒有助燃的火油,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还听二夫人的贴身丫头偷偷说,古嬷嬷本是睡在二夫人外间,听闻着火后想先穿上外衣再跑,可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脱下来的衣裙,火势渐大,便只好就穿着内衣冲出去了……”
至此事情已基本明了,根本就不是什么突发事件,显而易见每个步骤都是精心策划好的,只等众人粉墨登场照着剧情出演。
我不忍心再看归海·月明越来越苍白的俊脸,垂眸颔首和他道别,当先返回听云台,去看望此事最大的受害者归海·云开。
归海·云开还是在练习走路,现在连单拐都不用拄了,只是拿着个手杖在偶然没有走稳的时候点一下地。
看见我归来,满面担忧的辛嬷嬷司刃等俱都精神一震,小声说自从二夫人出事后,归海·云开便这样不停息的走来走去,已经走了差不多一天一夜。期间饮食不进滴水未沾,辛嬷嬷等都担心他身体受不了,让我赶快劝他休息一会,进些饮食。
我点头答应,但二夫人之事很不光彩,正想要如何措辞,才不会让归海·云开感到尴尬。
归海·云开却先看见了我,并且向我走过来,“你回来了。”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接过夷乌奉上的手巾擦汗,坐在铺着软垫的石凳上。
“嗯。”我知道往往表面越是平静,实际上受到的打击越大,不敢松懈,小心的道:“我不去好了……”
他微微摇头,淡然道:“你在也没用,那个女人都计算好了,不过是早晚的事。”他以前虽然也不喜欢归海夫人,但最起码还会保持表面上的尊敬,现在则是全无避讳了。
我名义上虽是归海·云开的妻子,但归海·月明一向待我不薄,而且此事也不能全怪归海夫人,若二夫人行得正走得端,也无法被算计,所以我不想偏向任何一方,沉默一瞬,轻叹道:“事已至此,大将请节哀顺变吧。”
“顺变?”归海·云开冷笑,“我已经没法变了,她堵死了我所有的路。”
我不解,“所有的路?”
归海·云开拿起桌上茶杯,一口饮尽,淡然道:“我是长子,月明没有出生之前,父亲曾说过让我继承家主之位,娘自然开心,暗地里拼命让我学习相关知识,那个女人因此一直对我极其忌恨,直到我考取武状元出仕之后才稍有好转,可我又断腿失去官职,以前整日醉生梦死威胁不到什么也就罢了,现见我日渐好转又闲赋在家,自然怕我再起夺位之心,便利用娘……她这事让族人看不起我,这样即使月明怎样了,不做家主了,我亦无法上位,因为不会有人拥护我。”他表面虽然平静,但从不肯再称呼二夫人为娘的情形上看,亦是很生二夫人的气。
我愣住,我虽然知道此事对他影响很大,但却不知还有这些隐情。
“我的兵权已被太子交予别人,而假肢再好亦仍是不如真腿灵活,我想官复原职本来就很难,再加上这个名声,朝堂亦是回不去了。”
我脱口道:“那怎么办?”
他忽然笑,笑容却很是诡异,因为除了勾起的唇角,面部曲线仍然冷硬坚毅,尤其眸光凌厉无比,如神兵乍出杀气凌霄,慢慢的道:“好办,她既然让我无路可走,那我只好走别人的路了。”
我脊背陡然一寒,心底不期然的泛起一句地球俗语,“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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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变将起,终于写到这了,亲们期待吧。
两天一更真幸福啊真幸福,一点压力都米有,也不觉得卡了,让我再幸福几天吧。表急,会一直免费,慢慢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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