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笑过之后,华清才想起来要问问这是哪里。
虽说没人刻意说穿过,但武林这边却都是以他为头的,和他曾是武林盟主有关,也和他本人的德行威望分不开。
“姑爷,这是在哪里?”
祁佑心里早有了猜测,闻言忙回道:“岳父,这里应该是晋昌县附近。”
“晋昌县?”华清曾在这边呆过几个月,倒也知道这个地方,“你们什么打算?”
祁佑看了如初一眼,道:“小婿打算先去晋昌看看情况。”
“也好,我们先去晋昌歇上一晚再说。”
没有哪家客栈容得下这么多人,在几家相隔不远的客栈安置好,祁佑亲自去打听情况,华清则找到了女儿。
“乖囡,死了这么多人,我得去给他们家人一个交代,一家家走遍需要许多时间,再说你娘还在青州,我想去接了她顺便到处走走,你别害怕,你哥会留下来,那帮年轻人估计都会留下,对方要是突然派那什么游什么的来你们也不会毫无抵抗之力,十多年前那次对方的损失没比我们小到哪里去,他们没我们的底蕴,更难恢复元气,这次又折了这么多人,就算他们真再有其他打算我也相信他们能派出来的人手不会太多,有你哥他们在足以应付,爹是真老了,这地方就是个伤心地,以后这边都不会再来了。”
英雄迟暮四个字闪过脑海,华如初心头一酸,像小时候一样挽着华清的手臂靠在他肩上,说出来的话都带了鼻音,“爹才没老,是女儿不孝。都这么大了还让你操心。”
“你再大不也是我女儿?要说操心,从小到大我也没为你操过几回心,可只要一有点什么事就肯定是大事。”想起才那么丁点大的时候就主意正得不得了的么女,华清忍不住笑,“你一直都是爹的骄傲,那些老东西有句话说得没错,我华清娶了个好夫人,才能生养出你们这么争气的三个儿女。”
“您这也太贬低自己了,娘教我们做人的道理。您却是以身做则,因为有您这样的爹爹,我们才能保住骨子里那股气,以后我们可能成不了您这样的人,可一定记得您做过的事。一定努力让自己不坠了您的名头。”
华清拍了拍女儿的头,眼眶湿润,他这一辈子啊,真是值了。
低头擦了擦眼角,华如初看了云书一眼。
云书会意,递上来几张银票。
“爹,出门在外也不方便。东西没准备好,您拿着这几张银票去钱庄换成一百两一张的,要给人多少我也不知道,您看着给吧。要是少了您先给我垫上。”
见爹要瞪眼,华如初笑着将银票放进他手里,“家里有多少银子我心里有数,给我办了那么多嫁妆。就算还有剩余又能有多少,您还说要带娘到处走走。去哪里不得要用钱?您就拿着吧,我不缺银子用,只是带在身上的不多,我也不能全给您,不然哪能让您垫。”
别人说不缺银子用很有可能是打肿脸充胖子,女儿说这话华清却是信的,女儿还是个小丫头时家里便没为银子的事发过愁了,这么一想,华清就将银票收了起来,不止死去的兄弟家里要多给些银钱,就是其他人那里也是要备一份礼的。
正想着,就听到女儿道:“叔伯那里的谢礼我来准备,我手里抓着个琳琅阁总比外面买的要体面些,到时会派人送到他们府上去,您留下一张名单给我。”
“让下人送会不会不太礼貌?”
“无碍,我的诚心一定会随礼一起送到的,一时半会的,我不可能从太原脱身,叔伯们也不是住在同一个地方,真要谁家里都走上一遭不现实,他们能理解的。”
是这么个理儿,看女儿说得周到,华清也就不坚持一定要自己来了,这次要走的地方多,到时要是合适,他亲自上门去一趟就是。
“爹,青州的那个小岛您和娘去过了吗?”
“瞒着人去了一趟,美得和世外桃源一样,我和你娘都很喜欢,以后等清闲了,我们就去那里养老。”
“说养老还早了点,等您年纪大点再说这句话不迟,我准备那处地方就是想着武林大会后给您清静一下的,免得这个那个拖着您不放,哪想到出了这么一趟事,那里倒用不上了。”
“谁说用不上,我和你娘都喜欢得紧,这些年啊,也热闹得够了,能清清静静过上几年,挺好。”
“可我还是喜欢扬州。”
“这是自然,别的地方千好万好又哪里有家乡好。”
所以她才想将祁佑拐去扬州啊!以前觉得很为难,现在嘛,她倒是看到一点希望了。
祁佑出去了很久到天近黑时才回来。
“怎么去这么久?打听到什么没有?”说着话,华如初将一杯温水放到他手里,六月初了,温度已是不低。
他们从山里出来时别人看他们都跟看怪物似的,在山里穿三件衣服都要厚实一点的才撑得住,到了外面,外衣加个中衣就顶天了。
一口气将水喝了,祁佑长长吐出一口气,道:“我去找的晋昌县守备,听他说了不少事。”
“和太原有关?”
“对,你用饭了吗?用了饭我再和你细说。”
“没有,想着等你回来一起吃。”
在外奔波回来有人等着自己吃饭,这种感觉哪怕是在简陋的客栈也没打折扣,祁佑眼里有了温暖笑意,轻轻恩了一声。
饭菜是春玉借了厨房做的,在山里吃得再好也精细不起来,这一餐两人都多吃了些。
待丫头上了茶打算离开时,祁佑道:“都听听吧,到时免不了有事要你们做,你们知晓情况也是好的。”
看小姐没有反对,几人都脆声应是,麻利的将桌子收拾好,又将另外几人也叫了来。
华如初蓦然有种小学生等老师开讲的错觉……
“他只是一个县衙的守备,这里又地处偏僻,知道的情况有限,不过总算不是两眼一抹黑了。”
喝了口茶,祁佑继续道:“因为今年的万寿节是旬寿,九州州牧全回了太原城恭贺,有些情况根本瞒不住,直到现在,各州牧还留在太原无一人离开,二皇子不放人是一个原因,再者他们自己也不想在这情况不明的情况下离开。
二皇子有意把持朝政,可皇上既在,在他之上还立有储君,既无皇上诏书,又无玉玺,可谓名不正言不顺,他那一派鼎力支持,太子一系人马和中正派自然不会认同,强烈要求要见皇上,二皇子和皇后以皇上身体有恙为由阻拦,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现在太原已经乱了,说什么的都有,长此下去,怕是有人会借机起事,到时南朝将大乱。”
“太子的动向呢?他比我们先出来几天应该不会什么都没做吧。”
“太子将兵败的原因公之于众了。”
华如初脑子转得飞快,太子这一手玩得漂亮,什么都不用多说,却比千言万语还管用。
在有心人眼里,这无疑就是一场阴谋,让太子死在战场上的阴谋,还要背着败军之将这条罪名死去。
哪朝哪代都有一根筋的书生。
经过他们之口一宣扬,二皇子的名声毁了,却成就了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太子,成功替他塑造出一个在皇后和二皇子的阴谋下坚强不屈的光辉形象。
“那现在到底是不是二皇子把持了朝政?”
“是,可是上有令,不与执行的人不少,政令不通,二皇子现在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地位,退下来没有活路,却也上不去,现在观望的人太多,要是皇上真的不在了,他们便跟着拼一把得个从龙之功也好,可现在皇上生死未明,就算有心,他们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华如初有点想不通,既然都敢谋逆了,二皇子怎么像是准备不足?谁反对他就拿下谁啊,来上几手杀鸡儆猴还有几人敢反对他?华夏五千年的历史里不都这么上演的吗?一路杀上去坐那个位子的都不少。
二皇子也不像是下不得这个狠手的人。
除非是出了什么意外打乱了他的计划。
比如……皇帝那里出了岔子,或者说皇帝根本不在他掌控中。
如果是这样,这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就算是二皇子一派的人马也不会傻得在还没确定皇上已死的情况下拿全家老小的命去搏一个连三成把握都没有的从龙之功。
犯谋逆者诛九族,这是南朝律法里明明白白写着的。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先去阳关,太子在那里。”
“你觉得以太子的想法,他会回太原吗?”
祁佑摇头,“出征在外,非诏不得回朝,要是太子现在回去了会落人口舌,大好的优势便失了,除非……二皇子那里再次生变,或者确定了皇上已不在人世,太子才能扯起勤王之师的大旗回朝。”
华如初点头,心里有了点想法,不过一切都要等见到太子后才能定论,“去阳关之前先在敦煌停一停,我们听听王林怎么说,我更相信我们的人传过来的消息,应该要更全面些。”
“恩,我也这么认为。”
ps:终于出来了,其实写密林做战那几章我还写得痛苦些。哈哈,求粉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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