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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不满叶楠夕只顾跟旁人说话不理自己,脸蛋肉鼓鼓的,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思考。一会后,似想起自己今天还没盖戳,于是立马张嘴“叭”的一下,在叶楠夕手臂上亲了一口,接着使劲将自己的口水沾到上面,像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完后才扭过脑袋,露出粉嫩粉嫩的小牙床,乐颠乐颠地瞅着叶楠夕笑。
叶楠夕不由失笑,这孩子是要开始长牙了,现在瞧着什么都想放进嘴里咬一咬,偏最爱啃的是她的胳膊,咬完后还不忘留下一堆口水。夏天的衣裳薄,有时候免不得一天要换几次衣服,一日的时间就是这么被跟孩子有关的琐事消磨去。
一旁的紫萱拿来手绢要帮叶楠夕擦一擦衣裳上的口水,长安却伸出手抓住紫萱手里的手绢要往嘴里塞,叶楠夕忙给拿过来,就这手绢给长安擦脸。长安有些不乐意,扭着脖子躲着,嘴里咿咿呀呀地抗议。
叶楠夕捏了捏长安的小肉脸,然后抬眼问:“长安晚上吃的粥叫厨娘熬上了吗?”。
紫萱点头:“刚刚就熬上了,绣珠在看着,厨娘问娘子晚上还吃不吃冰糖圆子,今儿买到很好的甜枣,个儿比前几日的还要大。”
“那太好了,一会让厨娘多做些,晚上大家都吃上一碗。”叶楠夕说着就逗了逗长安的小下巴,笑眯眯地道,“还有咱们的长安也能蹭两口甜汤喝是不是。”
长安眨巴着眼看着叶楠夕,似在琢磨这句话的意思,一会后才又裂开嘴笑了。
林大奶奶发觉自己完全是在自说自话,人家只顾着逗孩子,好像根本没听进去,于是停了一会。就顺着叶楠夕的话笑道:“夏天吃冰糖圆子最清甜不过,特别是孩子最爱这一口,不过长安还这么小,这东西还是被急着吃。”
“没给吃,就给喝两口甜汤。”叶楠夕把长安放在席子上,瞧了一眼桌子的漏壶,便道,“哦,都这时辰了,大嫂子下午不是还有事。”
还不是你的事。林大奶奶也看了一眼时间,心道,大嫂那就等着她回个意思去。只是这丫头怎么总顾左右而言他,瞧着也不想是害羞,难不成是瞧不上宫家?林大奶奶这么一想。就仔细打量了叶楠夕一眼,果真是个心气高的吗?
林大奶奶琢磨了一会。干脆直接问:“晚妹子。你就给嫂子说了实在意思吧。”
叶楠夕笑了笑,就叹一声:“我知道嫂子是一片好意,宫家的条件我算是高攀了,只是,我如今并没有这等心思,没有这等福气。只能弗了嫂子的美意。”
林大奶奶微微蹙起眉头:“你既然看得明白,就该知道有些事,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也不是让你马上就嫁过去,怎么也会等到长安满周岁。你这会儿没心思,难道还能一辈子没这份心。妹子,嫂子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女人生得好不等于命就好,只有嫁得好才是真的好。趁着年轻,早些将自己的事打算好,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整理心情。”
叶楠夕还是抱歉地摇了摇头,林大奶奶讶异她竟这般固执,想了想,便问:“还是……你是因为看不上宫喜?”
叶楠夕淡淡一笑:“嫂子这话可折杀我了,我是真没这心思,而且六哥也尊重我的意见,多谢嫂子为我操这份心。”
话都说到这份上,林大奶奶倒不好再追问了,只是心里到底是有几分不快。本以为不费什么力气的事,居然却是这样的答案。虽说这事之前她也没给王氏打过包票,但自己这些日子东奔西跑的撮合,想起来心里十分不得劲。而且晚娘这边拒绝了,王氏定也会觉得脸上无光,到时指定会埋怨她……
于是林大奶奶讪讪地说了不咸不淡的话后,就起身告辞了,走之前面上虽还是带着笑,但却明显比往日少了几分亲热。叶楠夕也不在意,照常送出去,只当什么事都没有过。
次日,王氏就从林大奶奶这里得知了叶楠夕的意思,果真觉得被下了脸面,青着脸坐了好一会,讽刺了林大奶奶几句,然后又道:“难不成她当自个是个黄花大闺女,破了身的女人还想挑三拣四,还带着那么大一个拖油瓶,简直是不知好歹!还有你,就这种货色你还抬到我面前来做什么,不是让外人看我宫家的笑话!”
林大奶奶心里也觉得憋屈,只是顾着对方是她大嫂,这事确实被拒绝得有些不好看,于是勉强陪着笑道:“又没往外传过,不过是我跟嫂子私下提几句罢了,外人怎么会知道。”
王氏正气在头上,便道:“你日日去她那边献殷勤,又让她勾引我儿子,外人什么瞧不出来!”
王氏这话说得实在太难听了些,林大奶奶也沉下脸冷声道:“我日日去她那献殷勤也是我的事,嫂子要是没看上人家手里的钱,没惦记着姚家的生意经,前些天会常往我那跑往我那献殷勤?昨儿个不是还说要请她过来家里做客!”
被林大奶奶这么一刺,王氏也有些后悔刚刚口不择言,只是此时她正气在头上,实在拉不下脸道歉,就只铁青着脸看着林大奶奶。林大奶奶被她这般看得越发气恼,接着道:“勾引!哼,就她那张脸还用得着勾引?你儿子什么德行你心里不清楚,刚一见着面就已经被迷得七荤八素了。她去我那都是躲着你儿子,倒是你儿子,每次都跟蜜蜂瞧着蜜似的,赶也赶不走!”
“你住口!”要说之前王氏有些后悔自己话说得过分了,可这会儿一听林大奶奶这般挤兑自己的儿子,当即变了脸,声音一下子抬高了。
林大奶奶冷笑地站起身:“好心当作驴肝肺,宫喜这事我不管了,你自己操心去吧!”
王氏气白了脸,抖着手指着林大奶奶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中午,宫喜从外头回来,正准备用午饭。忽想起之前王氏跟他说过,这几日让他姑姑去姚府提那事,再坐不住,马上跑到王氏这边问情况,结果没说两句就被王氏给骂了出来。宫喜在王氏那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以为意,只是为着晚娘拒绝自己的事着急,想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房间里转了几圈,然后连饭也顾不得吃,即出去找林大奶奶。
……
两日后,姚旭辉得了半日闲,便过来看看长安。
“好像又重了不少。”姚旭辉接过长安,小心掂了掂量,就交还给叶楠夕笑道,“难得你现在还能过得这般惬意。”
叶楠夕请姚旭辉坐下,让紫萱沏上茶,又让绣珠将前天她腌制的小脆瓜切一盘过来,笑着道:“我能过得这般惬意,都是因为有六哥照看的关系。”
姚旭辉笑了笑,拿竹签叉了块小脆瓜送进嘴里尝了尝,然后点点头。夏日吃这个确实爽口,他又吃了两块,然后才放下竹签,看了叶楠夕一眼,再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时,才开口问:“宫家那边,你真无意?或者需要问一下叶院长?”
“六哥是赞同此事?”叶楠夕有些诧异地看了姚旭辉一眼。
“宫喜这个人虽有些男人的小毛病,不过确实懂得疼人,有良心,人长得也算是不错,年纪也适合,你若是愿意,拿捏他不是难事。”姚旭辉说到这就笑了笑,解释道,“我倒不是要做说客,只是觉得,你以后若是有另嫁的打算,宫家的条件不错,人也算适合你。”
叶楠夕微抬了抬眉,姚旭辉接着道道:“他那边没死心,自个求到我这边来了,倒是难得一片赤诚之心。不过你要是真不愿,我就替你彻底断了他这份心,也省得他还留着念想,两边耽搁,但你若是有一两分观望的心,我便帮你拖着,再好好瞧瞧,日后再定也可以。”
“六哥……”叶楠夕怔了怔,感激道,“多谢六哥这份心,不过我并非故作姿态,六哥帮我彻底拒绝了吧。”
姚旭辉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却片刻后,就将目光落在长安身上,迟疑了一会才低声道:“在等他?”
他既已猜出她的身份,自然也知道长安的父亲是谁,他虽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清楚她是不是还在等着那个男人,但一个女人如果没有重新开始的打算,必定是因为过去的原因。
叶楠夕摸着长安的脑袋,无声的笑了笑:“六哥呢?都这么多年,六哥为何还不续弦?”
姚旭辉一怔,收回目光,垂下眼,看着几上的杯盏,良久才叹道:“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是打算一直等下去,只是我听说他家已经……”
叶楠夕却摇了摇头:“并非是刻意去等谁,只是我如今过得很舒心,暂时不想做改变。而且我觉得,用现在真切的难过去换取一个未来无法预订的好,是件极其亏本的事,六哥觉得呢?”
姚旭辉呵呵笑了,随后似想到什么,停了一会,就转头看着她道:“听说晋王身边的四名悍将已有三名被俘了,如今的战火似也缩到了梧州以西,可能再等不了多久,就会有个明朗的结果。”
长安忽的趴到几上,要抓盘子里的佛手,差点碰到茶盏,叶楠夕一惊,忙抱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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