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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得苏兰芷生病,哪怕家里事情再多,萨伊和十福晋两人也要进宫探望,若是她病的严重,两人就要留宫侍疾,因为不是初一十五,只有她两人进宫,两人约好时间一起进宫。
等两人见到苏兰芷时,苏兰芷正捧着本书看的入迷,看到她们,笑的温和沉静,拉她们坐下说话,两人忙关心的询问苏兰芷身体情况,得知并无大碍后,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如今临近过年,家里的事实在是千头万绪,没有当家主母坐镇委实不行,尤其是萨伊有孕,十福晋进门头一个年,一个受不得累,一个没经验,若要侍疾,两人都有些受不住,苏兰芷没有大碍就最好不过了。
苏兰芷看她们的神色,也大致能猜出她们的心思,她倒不觉得两人不孝顺,就拿萨伊来说,肚子里怀着她的孙子孙女儿,就是萨伊自己愿意,她都不会让她伺候自己,又不是没人手,宫里这么多宫女本就是做这个的,她可不是那磨搓儿媳妇的糊涂虫。
于是苏兰芷笑着对二人说:“我只是一点小毛病,吃了两服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很不用你们来侍候,不过你们既然来了,就留下陪我说说话,吃了午饭再走。”
萨伊二人都应了,又问苏兰芷是哪里不舒服,苏兰芷随口应付两句,一叠声询问弘晖这几天在家都做了什么,问十福晋和老十相处的情景如何,两人见苏兰芷不想说,也不追问,顺着话头各自说起家里的趣事,尤其是苏兰芷和萨伊两人聊起弘晖的点点滴滴,她们说的忘我,就是十福晋都听住了。似是才发现小孩子这般可爱,又想起自己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样,是像自己还是像胤礻我?想到某些地方,脸上悄悄升起两团红晕。
冬日天短,吃了午饭没多久,苏兰芷就让萨伊二人回去了,她刚想歇息片刻,文娟已经端着碗药进来,她叹口气,实在不喜欢喝这苦汁子。却情知省不了,接到手里,皱着眉头跟喝水一样一气喝下去。苦着脸把碗丢给文娟,旁边文如赶紧递一块蜜饯,苏兰芷含进嘴里,才把满嘴苦味压下去些。
陈太医的药确实有效,她喝了两服。倒真觉得心头平静许多,夜间睡得也比先前安稳,便是几个文都说她恢复以前的恬淡平和,只是那味吃进去的药是从哪儿进的景仁宫,她却查不出来,毕竟是几个月前的事了。若是混在食材中,哪里还有形迹可查?
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查清楚的,腊月宫里正热闹。她也不想总想着这些烦心事,虽暂且丢开不提,只一心布置起过年的事,又是给儿女们准备礼物,又是给宫人们发放福利。又有各处的账册送进宫来,她要一一把账目理清。忙得不可开交。
苏兰芷这边是暂时放下了,皇帝那边的人却是一年三百六十天无假期工作的,而且他们工作能力出众,没到正旦,就已经把事情查的差不多了,只是这么普天同庆的节日里,皇帝又要带一群人守岁,又要祭祖祭天,又要宴请群臣,腾不开手理会这些,且根据人们的普遍观念,没出正月不好见血,因此他只是让人把关键人士看起来,等出了正月再处置。
不过有些事却不必等那么久,首先就是前些天苏兰芷等人遇袭事件,皇帝已经查明是胤褆的门人做的,这种儿子的门人谋害父亲的女人的事,不好公之于众,皇帝也只是把他查出来的证据扔到胤褆脸上,另寻了由头要派他到西伯利亚那边驻守,哪怕名义上说的再好听,也改变不了胤褆被变相发配的事实。
当然,皇帝能查出来的只是胤褆门人做的事,但没人承认是胤褆指示的,这也很好理解,咬紧牙关认了罪,保住了胤褆,他们的家人还能有人照应,但是这种事,从来都是疑罪从有,就算惠妃再怎么辩白自己不知情,胤褆再怎么叫屈说自己也是被蒙在鼓里,他的门人做出来的事,他这个家主就要买单。于是,刚过完年,新年的喜气还没散尽,惠妃母子就跪到乾清宫请罪去了。
胤褆其实也不是笨蛋,他只是聪明程度比几个人精弟弟差了些,哪能不知道行刺庶母和妹妹们是什么罪名,他怎么样也不肯承认的,但是,他同样也知道,这件事他洗不清嫌疑,而有了这个么嫌疑,皇帝会怎么看他?只怕他的谋划再没有成功的可能了,但是,他前面已经付出那么多,如今让他放弃,他怎能甘心?皇帝让他离京,他心知肚明,只要自己出去了,就再回不到权力中心了,不管怎样,他都要再争取一下。
可是皇帝铁了心不想再忍他,前次太后出痘,他不是十分确定跟胤褆有关,他又是自己儿子,心里总会有几分期盼,希望不是他做的,可胤褆终究让他失望了,便是惠妃,也受了胤褆连累,皇帝很不愿看到她,虽然看在她服侍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妃位还给她留着,却收了她管理宫务的权利,惠妃受了打击,回头就病了。
不过合该胤褆运气好,他正不想离京呢,大福晋终于把自己给折腾死了,胤褆因丧妻,伤心的病倒了,还强撑着身体给大福晋料理后事,那悲痛的样子似乎恨不得随着大福晋一起去了。儿子这么伤心,皇帝这当爹的也不好在这当口催他上路,只得把他离京的日期暂且推后。
不过另一个人就没这好运气了,处置完这件大事,皇帝终于想起隆科多来,他召了隆科多亲自询问,隆科多年前年后被佟国维收拾了好机会,现在脑子也清醒许多,还知道跟皇帝认错,皇帝见他态度好,就想着再给他个机会,只是让他回去就把那个乱家的妾处理了,还叮嘱他以后好生对待嫡妻,别再犯糊涂。
只是皇帝从根本上小瞧了陷入“爱河”的男人的固执,皇帝的命令,他嘴上说的好好地,回家就变了卦,那李四儿不但是他的心尖肉,还给他生了个聪慧过人的儿子,他哪里舍得要她的命?隆科多回去就安排亲信小厮下人护送李四儿出京,到他名下的一处庄子上暂住。
隆科多想的挺好,先把人送走,等风声过了,他再把人接回来,自己府门一关,谁能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可惜他太小瞧旁人了,以为天底下就他一家,他把嫡妻嫡子作践的快活不下去,真当赫舍里家都是吃闲饭的?赫舍里氏娘家以前是不知道,如今知道了,又怎么会不管自己家姑奶奶?人家早得了消息,等着看他的表现,正好把他偷摸送李四儿出京给看个正着。
赫舍里氏娘家人本来只是想着,把那宠妾处置了,给自家姑奶奶出口气,他们也不想跟隆科多闹得太僵,就怕以后赫舍里氏日子难过,因而撞见这个,他们也不想声张,只是给佟国维送个信,让佟国维累处理,毕竟隆科多的这番作为,完全是在抗旨,以佟国维的狐狸性子,肯定不会让隆科多这么做。
可有句话叫做“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赫舍里一族也不是铁板一块,也是各有各的心思的,赫舍里氏娘家顾念姑奶奶,不愿下狠手,可别的赫舍里们却没这个顾忌,尤其是以索额图为首的太子党们,对左右摇摆的佟国维极为不满,能给他找点事,他们乐意之至。
这时候,索额图也顾不得嫁到佟家的老赫舍里氏了,更顾不得自己的老婆出身佟佳氏,别人还没落井下石呢,他先让人帮着隆科多的人收尾,让李四儿安全到了庄子上,又阻拦佟国维派出去处理李四儿的人马,同时找人上奏,参隆科多欺君罔上、抗旨不尊。
欺君和抗旨是什么罪名?放在别人家,绝对是要砍头的,在佟家,虽然没这么严重,可也不是轻飘飘就可以放过的,佟国维的人虽然很快突破索额图人马的封锁线,让佟国维有了个辩解的余地,可隆科多抗旨的事也差不多坐实了,皇帝便是想轻轻揭过都不行,何况皇帝对隆科多最后一点回护之心也没了,根本就不想揭过去,隆科多的结果可想而知。
皇帝下令除了隆科多一切职位,发配到北边极寒之地的人又多了一个,他将去一个极偏远的地方的一个小小要塞里做个小官,手底下连个兵都没有,悲惨生活指日可待。
皇帝念及隆科多的妻子们无辜,他们倒不用跟从,不过赫舍里氏没了丈夫,她儿子又还年幼,隆科多这般下场又是赫舍里家一手促成的,佟国维夫妇对她也没多少情分了,也就是看在孙子的份上愿意照看一二,其余事体一概不理,多亏赫舍里氏娘家对她有愧,愿意护着她,他们也是大家族,有娘家做依靠,她的日子倒不算太难过,最起码吃得好穿得好,没人欺负也没人给她气受,岳兴阿有聪慧孝顺,她的生活其实比隆科多在家时好药顺心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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