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衿,你真是太有心了!”夜未央猛地抓起她的手,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动容,随即眼角又划过一阵带着柔情的温暖,就那么直直地望着她,仿佛这一辈子都看不够一般。
子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觉得美美的!
他将香包握在手里,反复看着,只见香包上绣着紫红色的小花,形状竟如飞舞的蝴蝶一般,于是笑着问道:“这香包针脚细密,手工精细,花也绣得栩栩如生,只是这花叫什么名字,怎么朕从未见过。”
子衿眨眨眼:“紫金花。”
“子衿花?”夜未央一愣,又看了看香包:“怎么和你的名字一样吗?”
子衿吐了吐舌头:“是不是和我的名字很像?只是这花是紫色的紫,金子的金。”
“像,不细听就是一样嘛!”夜未央点了点头,美美地将香包系在腰上:“朕喜欢这香包,不但闻着香气扑鼻,又能祛风除湿,外观好看,名字也好。戴着它就等于把朕的子衿时时系在腰间了……”
子衿笑着勾住他的脖子,嫩白俊俏的脸颊在他胸前蹭了蹭,撒娇说道:“皇上若是将我抱到榻上,我就给皇上讲一讲关于紫金花的故事。”
“这有何难?朕还求之不得呢!”夜未央嘴角挂笑略一弯腰,便轻车熟路地将她拦腰抱起,直奔榻前而去。
二人拥着躺到榻上,却也不卸衣,直接捞了被子盖在身上,夜未央歪头看她:“好了,讲吧。”
子衿的头歪在夜未央的肩膀上。用手轻而柔地抚摸着他胸前的九龙图案,缓缓说道:“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小山村里住着青梅竹马的两个人,男的姓紫,叫紫庆,女的姓金叫金珠。有一天还是孩童的他们在村口拾到了一颗会发光的种子,出于好奇,二人将种子带到家中,而后一起埋到了紫庆家的院中,并悉心照顾。后来这颗种子就慢慢地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棵小树。已经上了学堂的紫庆就给这棵树以二人的姓氏命了名,称它为‘紫金树’。”
夜未央听得入神,歪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眯眼听着。
子衿继续说道:“后来紫庆每日发奋读书,金珠也成了当地比较有名的绣娘。在紫庆考上了秀才的那年,紫金树已经长得很是粗壮了。那年紫庆迎娶金珠过了门,他们成了夫妻。”
夜未央搂了搂她的肩膀,笑道:“有情人终成眷属。”
子衿点了点头:“此后夫妻二人恩爱有加。相敬如宾。紫庆每日刻苦读书做学问,金珠则刺绣补贴家用。后来紫庆的仁途之路顺风顺水红红火火,不但考取功名,更是得到重任,官职扶摇直上一直到五品。”
“这就是平凡人家的夫妻生活吗?”夜未央歪头看着她。
子衿不回他的话,而是继续说道:“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七年。这七年之间紫庆不但光宗耀祖给紫家带来了无尽的荣耀,更是造福一方,为当地百姓做了不计其数的好事。唯一遗憾的是金珠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她抬头看了一眼夜未央。继续说道:“一开始的时候紫庆的母亲还有耐心等着,可是到了第七年紫母的头发已经完全白了,她再也等不下去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紫母开始命令儿子给金珠写休书。让他休妻。”
“当真写了?”夜未央睁眼问。
她点头:“紫庆答应了母亲,说是和金珠一起度过最后一晚。明早就写。”她想了想继续说道:“天明时分,紫家人刚刚起床,却发现之前二十年间一直都枝繁叶茂的紫金树,一夜之间竟都枯萎了,飘飘悠悠地落了一院子的枯叶。紫庆眼见此景不禁对天长叹:‘人不如木也!’后来紫庆在母亲面前长跪不起,就是不愿休妻,紫母也只好作罢。从此夫妻二人又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紫金树也随之获得生机,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三年后竟奇迹般地结出了一树的紫花,同年金珠产下一名男婴。”
夜未央微微一笑问道:“然后呢?”
子衿亦笑,双手合十露出一个极为向往的神情:“然后紫庆和金珠又过上了王子和公主一般幸福的生活,当然还有他们的孩子。”
夜未央摆弄着手中的香包,笑言:“所以这花开得不易,更是夫妻同心同德的像征!”
“更是长长久久,不离不弃,荣辱与共的像征。”说罢她将头埋进他的怀中,眼中荡起一抹涟漪,深情款款地说道:“皇上,我觉得你就是紫庆的缩影,对我不舍不弃,呵护倍至。在大家都怀疑是我在淑嫔娘娘的鞋子上动了手脚时,你却选择相信我。而我就是那个幸福的金珠,无论承受多大的压力与屈辱,她的夫君却一直站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夜未央的手臂动了动,迎上她一对清泉般的目光。
子衿继续说道:“皇上,子衿觉得衡量一个女人是否幸福,不是看她的身份有多尊贵显赫,更不是看她有多少金银珠宝精美华服,而是要看她的夫君是不是把她放在心上。”她脸色一红,目光微微有些躲闪,才又羞羞答答地说道:“所以,我觉得我是幸福的,因为皇上一直把我放在这里。”说完她的手指向了夜未央的胸口处。
夜未央眸光一闪,大为感动:“子衿,难得你懂。”
“我懂,我当然懂!”子衿转身将他拥住,四目对望间喃喃念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一字一句都如巨石般,在夜未央的心湖内翻起滔天巨浪。他动情地说道:“子衿,你说得真好,朕还要听。”
子衿腼腆一笑,搂着他继续说道:“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
夜未央眉心一动,想了想便脱口而出:“地不荒,意难忘,爱如清泉水,身边一抹芳。久念矣,西山未枯皓月香。”
子衿忍不住一愣。她实没想到她读的这一句被后世留芳传颂的诗词,已经没有了下句,却被夜未央接了下去。而且对杖工整,表达也流利。
她错愕的眼神换来的是夜未央小小的得意,他美滋滋地瞧着她,不无炫耀地说道:“小人精,你以为就你会作诗啊。哼!朕也会。”
子衿被他孩子气一般的目光和语气逗得咯咯直笑,拉着他的手说道:“皇上,你看啊,我现在已经是比金珠还幸福的女人了,我总得表示一下嘛,人家也不会做别的。就作首诗哄一哄你嘛!”
夜未央眉心一动,嘴角微微上翘,笑了起来。
“皇上笑什么?”
“朕笑这花还有一个寓意。”夜未央再次把香包拿到二人眼前。
“什么寓意?”
夜未央将她搂住一边笑一边说道:“就是花开了。就要生儿子了,宫内虽然没有紫金树,但这花开在香包之上也是娇艳欲滴呢,所以今晚准有个小娃娃跑进子衿的肚子里。”说完竟是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子衿立马窘得满脸通红,嗔道:“皇上又取笑……”
话没说完。已经被他柔软的唇封住。
接下来的几天依旧如此,夜未央除了去勤政殿上早朝。去议政殿批折子,剩余时间都是在暖秀宫度过的。白天二人读诗赏画,研习书法,倚窗看雪;晚上一起下棋谈心,饮酒赏月,迎风起舞……
一直到禁足的第五日,亿坤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皇后病了,夜未央这才离开暖秀宫去探望皇后,安排大医会诊给皇后诊病,但是到了晚上依旧是回暖秀宫留宿。
那一日夜未央来到暖秀宫时神情有些颓废,子衿赶紧上前问道:“皇上看起来怎么这样疲倦,皇后不好吗?”
夜未央摇了摇头,喝了一口水漾端上的热茶,声音低沉,接近嘶哑:“几位太医联合诊过了,是噎食病。”
“噎食病?”子衿说着便是心下一颤,她是知道这种病的,在古代叫噎食病,被郎中们认为是一种很奇怪的病,不能吃饭,一吃就吐,严重的连口水都咽不下去。在现代来说应该叫食道癌,即食道里长了肿瘤,饮食吞咽受阻,如不能及时治疗,最后只能干瘦而死。而在古代当然没有治疗这个病的医疗条件,也只能是熬时间了……
看来皇后得这个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选秀时子衿见她就如纸片人一般的瘦,那个时候她应该就病了,只是还没被发现而已。
子衿亲自铺好床,扶着夜未央躺下,自己则乖乖地躺在他的身侧。
“子衿,朕好累……”
子衿搂住他的脖颈安慰道:“皇上累了,睡吧!”
看着夜未央沉沉地闭上眼睛,眼脸间还带着隐隐的疲惫。子衿心里悠地一疼,伸手为他抚平皱起的双眉,不由得叹了口气。一日夫妻百日恩,那毕竟是夜未央的发妻,更是他们的鸿儿的亲生母亲,叫他如何不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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