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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惊小怪做什么!就是让你去和肃王妃说一下,就说我在大街上看到乔月香,一见钟情,饭不思,夜不寝,你看在眼里,痛里心里,自己打听到乔月香是肃王府的人,便主动帮我去求娶。王妃那么和善的一个人,看在你的面子上,肯定会有成人之美。”张之英看到眼前这个脸色大变的梁氏,满心不解,同时,刚才才看到梁氏那么美丽的一面那种心情荡漾的感情就飞了,取而代之是一种烦腻之情。
这个梁氏,不就是让她帮着帮一些事情,立马就变脸!
刚才他还觉得她挺美的,想要留下来过夜,现在才提到正事,就这副模样。
他刚才肯定是眼瞎了。
怎么会觉得这个梁氏人美!见面必吵了!他现在心里只觉得烦躁。
“我是不会去的。”梁氏冷冷道。
若是张之英自己有本事,去纳了那个乔月香还好,谁知道那个乔月香居然是一个奴婢,现在这个奴婢还是肃王府的人,张之英这般说话,丝毫不为她着想吗?
张之英让她做这样子的事,就是把她的脸面往地上踩!
若是她真的去为张之英求了,全京城的人肯定会很快知道。
那些人知道了,当面会说她是一个贤妻,背后还不知道怎么笑她呢。
这以后让她怎么出门?
这以后让她怎么去参加宴会?
她的脸还要不要?
张之英,她在这个世上原本最亲的人,却做出最令她心痛的事!
而且,她又有资本去求人?
人家肃王府凭什么了会放人?
张之英难道以为她这么一求,那个肃王府就会放人?那个乔月香的调香技术若是真的那么好,肃王府怎么可能放人?!
他怎么没有想一想,那肃王府跟他们张府无亲无瓜葛,凭何放人?
更何况,她现在是怀着他们张府的嫡长子呀。
让她一个怀着孩子的女子,大冬天地出门去为自己的相公府小妾?
这事传出去,不仅张府丢脸,她娘亲梁府也跟着丢脸。
这个张之英,怎么不替他们想一想?
只是凭着他自己的私欲,让那么多人跟着他丢脸!
梁氏只觉得心冷。
张之英的无耻仿佛没有下限,一次又一次的事情刷新!
“你不去?为什么不去?若是能娶到乔月香,那我们张府就有银子了。那个悦香坊里的银子全都是靠着乔月香做的胭脂水粉来挣的。那乔月香有着一手惊人的调香手艺,若是能纳她为小妾,我就把我现在手上的那间香料铺给她。那还不是大把大把的银子跑进我们的口袋,日后你想吃什么没有?”张之英耐着性子给梁氏分析利弊。
他当然知道这事对梁氏来说极为丢脸,但是梁氏的脸面和银子相比,算得了什么?!
他们张府现在那么穷了,就靠着乔月香过着挣银子,梁氏不想去,那怎么能行?
难道让张府以后吃西北风。
“我不去。我给你2000两银子,以后你莫去找乔月香了。”梁氏坚定地摇头。她宁愿花些银子,也不想去做这一件丢脸的事。
“呸,2000两银子哪里能跟乔月香相比,那可是一棵摇钱树呀。你不去也得去,你不为自己想一想,也要为我们的儿子想一想,难道你想他继承一个没有半分银子的张府吗?若是你觉得那还很远,那你为安心想一想,她今天就七岁了(虚岁,实岁为五岁),很快就及笄,从现在开始,就得为她攒嫁妆,现在府里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来的银子为她攒嫁妆?你就不算不为我这个当相公的着想,不为我们张府着想,也要为自己的那两个子女着想!”张之英看说不动梁氏,便利用自己的那个女儿和还没出世的儿子。
难道丢脸还比自己的儿女重要。他就不信了,他今天说服不了梁氏。
这个乔月香,他一定要弄到手。
有了乔月香,他还怕没有银子花吗?
看那个悦香坊,刚开的时候京城里都没有人注意到,开到现在,铺子里的生意那么红火,而且,那个胭脂几十两几十两银子卖着,肯定赚不少。
那些东西都是乔月香自己做的。
他现在不把乔月香弄到自己的手里,那他傻呀?
这事,梁氏不去也得去,他不跟梁氏商量,而是命令。
梁氏听到张之英那么一说,有些迟疑,是呀,她不为张之英着想,不为张府着想,也得为她的女儿和未出世的儿子着想!但是,若是去了,这个脸丢的极大,娘家那边肯定会恼火。
她想了又想,道:“我不去了。若是你强迫我,我父亲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我还有嫁妆,我的那些嫁妆用来置办安心的嫁妆已经够了。至于儿子的,我也留一部分给他,以后怎么样,看他自己的造化。”
梁氏想了想,她肯定不去,丢脸不说,若是此次妥协,下次若是还有什么事,张之英肯定还会找她的。
她虽然爱慕张之英,却还没有失去理智。
上次让人传播於瑞秋的流言,现在想想,却是有一丝后悔,她怎么会为了张之英,而得罪於瑞秋和於安然。
於瑞秋和於安然正如日中天呢。
“不去也得去。我等会下帖,你明天就得给我去。若是不去,小心你肚子里的胎儿。”张之英抛弃这么一句话,然后拂袖而去!
他虽是以子嗣为重,但是现在他都要活不下去了,要子嗣做什么?
不过,这也是威胁的话,真让他下手,他还舍不得下手。
张安然还没有接回来,梁氏肚子里怀得这个是他现在的嫡长子,话虽说出去,但若是梁氏不去,他肯定下不了手。
梁氏听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着远去了张之英,说不出话了。
张之英,怎么那么狠毒。
虎毒尚不食子,张之英,怎么连自己的儿子也下得了手。
怪不得,当初他把张之英说抛弃也抛弃,现在轮到她肚子里的这个了。
忽然,她觉得肚子一痛,她急忙把自己的心神找回来,用手往底下摸了摸,湿润一片。
梁氏惊的大叫。
丫鬟很快就来。
小厮很快就去找大夫。
屋里屋外乱成一团。
张东去禀报张之英,张之英却是以为梁氏在撒谎,便没有去看。
他才抛下若是梁氏不去肃王府,不帮他办事,他就要除了梁氏肚子时的孩子,梁氏怎么那么恰巧,孩子就有了事。
这必是假的。
可怜的孩子,还没有出世,就三番五次感受到了来自父亲的恶意!
大夫很快就来了,就是上次那个白胡子于大夫。
于大夫来到看,看情况,一惊,急忙给梁氏针灸,然后又把脉。
“大夫,夫人怎么样了?”张之英不在,奉氏也不在,梁氏心神不宁,梁氏的奶娘只得自己问道。
“胎儿不稳,还是多静养。上一次都卧床半个月了,怎么这一次,还弄的那么严重。若是再有下一次,这个胎儿不保。”于大夫生气道。这个张夫人简直不把虚浮当回事,这已是每二次这样子了。
大户人家的情况真看不懂,从来只有小妾会保不稳自己的孩子的,现在,居然正妻也保不稳?!
柳氏倒吸了一口气。小姐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这般严重。
“大夫,求大夫保住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柳氏恳求道。
“这一次没事,不过还是要卧床几日。这是安胎药,要连着吃两天。快去药房里拿吧。”于大夫叹了一口气,然后开了一张单子。
柳氏急忙把单子让小厮去抓药。
这一切,在兰姨娘那里的张之英丝毫不知。那兰姨娘正是张之英底下掌柜的女儿,颜色不错,这些日子,张之英一直歇在她的房里。
这一切,在自己房里的奉氏也不知道。她正在念经。
药熬好后,柳氏亲自服侍梁氏吃。
梁氏木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奶娘,并不张嘴。
柳氏心痛道,“小姐,这个安胎药。为了肚子里的小少爷,把这药喝了吧!”都是老爷的错呀!
梁氏听到这话,毫无光泽的眼睛终于转动了一下,眼泪就流出来了,“他父亲不要他,我还要他什么?”
说完,就觉得肚子一痛!
“小姐,小姐,我们不说这些傻话,快把这药喝了,哪个父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老爷也是一时气话,当不了真的。”柳氏看到自己家小姐那样,心里一急,便劝道。
她把碗放到一旁的炕桌上,然后用手帕轻轻地擦拭着梁氏脸上的泪水。
梁氏一动不动,任她擦拭!
柳氏做完后,又端起药,喂起了梁氏。
许是听到柳氏的话,又是真的不舍的这个儿子,梁氏的嘴终于松开了。同时,还把自己的手放到肚子上,一下一下抚摸着自己肚子中的孩子。
儿子,你父亲不要你,娘亲要你!
儿子,娘亲要你!娘亲以后一定保护你。
柳氏喂了药,让丫鬟把碗端下去,然后给梁氏盖好被子,自己则守在一旁。
现在这样子,她根本不敢出去。
今天下午究竟发现了什么事,小姐怎么成了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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