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
冷。冷。
江映月觉得很冷。
江映月觉得无比地冷。
自从重生后,她就没有尝试过那么冷了。
现在,外面的虽然有些许日头,她却觉得非常地冷。
她现在正在洗菜。
大冬天的,她在洗菜。
那天。她被於府的人卖给人伢子,因为她塞了不少银子给人伢子,那些银子是她这些日子卖绣活得到了。
那天她给於瑞秋下药后,便随身带着自己的银子,以防万一。
於府果然发现了她做的事情。
还好,她随身有那几两碎银,如若不然,那个人伢子瞧着她的相貌好,肯定把她卖到那些不干净的地方。
不过,最后的结果也差不得。她现在这里也算不了很好。
她来到了她前世的噩梦所在——郑府。
这个葬送了他一生的地方。
郑府的当家主子名叫郑大元,是工部侍郎。
她前世的主子。
她前世就是被郑府的当家夫人莫氏送上了郑老爷的床上,而后才发生的那些事情。
想不到重活一世,她还是避不开那郑府的人。
她随着人伢子从后门进郑府后只觉得的眼熟,心里就有了不好的猜想,后来,看到莫氏的时候了,只觉得晴天霹雳。
这居然是郑府,她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
前世的时候,她大哥是把她卖到了莫府,后来莫府的小姐回娘家,看她长的不错,就要了她的卖身契,带着她到了郑府,而后把她送上郑老爷的床上。
想不到重活一世,迟了一年,她还是重回到了郑府。
江映月脸上浮现了苦涩的笑容。
这怎么是好?难道她还是摆脱不了命运。
明明她免去了被卖的命运,明明她远离了黄子岭村,明明她在京城里开了铺子,买了房子,如今,怎么还会回到原来的命运上。
她木木地洗着菜。
冬天的郑府,青菜只有大白菜和萝卜,她现在洗的,正是把那些大白菜掰开,一张张叶子清洗。
她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只觉得手很是痛。
天太冷了。
冬天的水也太冷了。
她有些相信黄氏了。自他们上京后,她赚到银子,还开了一家铺子,家里这些活早就不用她做了,而是黄氏一个人在做,她没有想到,如今她还要做这些。
“你发什么呆?快洗,主子们还等着这些菜下饭呢,晚了就叫你吃板子。”厨房里那个管事的婆子看到江映月动作慢吞吞地在摘着菜,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个小贱蹄子,仗着自己的颜色好,还想要偷懒。洗个菜,都洗那么久。
看到江映月那样子,再摸了摸自己脸上,她更加妒忌。
江映月抬眼凉凉地看了她一下。
那正是厨房管事的张升家的。
那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常常妒忌那些年青的女子。
她前世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个老妖婆常常搓磨那些年轻的小丫鬟,当时她听说后,还讽笑道,都是那些小丫头没有用,要不然,那个张升家的谁不搓磨,偏偏搓磨他们。
没有想到风水轮流转,居然轮到她了。
那个张升家的看到江映月那样子,更加地生气,怒道:“这个小贱蹄子,还不快洗,若不然,误了事,有你板子吃。”
江映月忍了忍,把自己身上的脾气忍下,前世她仗着受宠,脾气飞扬跋扈,现在一年多不见这些人,脾气还是有些改不过来,识趣地道:“嬷嬷,这就好。”
她还朝张升家的讨好地笑了笑。
张升家的家的这才气顺了。
任你生的再也不没有用,现在还不是在我的身下做事?!
江映月不敢再分神,顾不得冷,而是快速地把自己手边的白菜和萝卜洗干净。
看来这事要换一个才行,这么冷的天,她哪里能天天这样子洗菜,洗一个冬天,她的的就不用要了。
要调一个位置才行。
江映月连洗边想道。
忙碌了一天,江映月把主子们的碗洗干净,吃过那一碗只有两根咸菜的冷饭,才得以上床睡觉。
盖着一股臭味的棉被,江映月整个身子瑟瑟发抖。
太冷了。
他们丫鬟根本没有火炕睡,只有一张烂棉被。
江映月听到自己对面那个淘米丫鬟发出的憨声,一点也睡不着。这是怎什么地呀,怎么什么人也有?!
她叹了一口气,就算前世再艰难的时候,她也没有那么艰难过。
前世她的相貌长的好,买到莫府后,就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了,而且更是成了一等丫鬟,到了郑府后,就被送了郑老爷了床了,后来,更是成为了姨娘,像如今这样子做粗活,是没有用的事情。
真冷呀。
她缩着自己的身子,一边发抖,一边在暗恨,若不是那个於瑞秋,她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她重活一世,本来就是顺风顺水的,谁知道却是半路就杀出一个於瑞秋!
这个於瑞秋,简直就是她今世最大的克星。
还有那个设计陷害她的人,若不是她的铺子被人收了,她们全家都进了监狱,她也不会这弄成这样子。
若是那个於瑞秋中了毒,她现在应该按着珠儿背后的主子的安排,早就离开了於府,哪里会在这里,说到说去,都是於瑞秋不好。
她怎么不乖乖地中了毒!
江映月暗恨,也不知道於瑞秋用了什么手法,居然没有中毒!
而且最是可恶的,那於瑞秋居然不承认她是重生的。
真是忒无耻了。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换份好差事,怎么从这个郑府里出去。
江映月想道。
银子,她是有的,她那座宅子的地契还在她的身上。
她把地契缝在鞋底下面,那个人伢子没有搜到。若是她能回的了自己那宅子,就能把银子取出,而后就能脱离郑府,那么这一切问题就不是问题。
现在的关键是她根本出不了府。郑府每个月都是有一天回家探访的机会,她才刚进府,还没有轮到她。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她取到银子后,让谁到赎她。
她自己拿着银子自赎?这是行不通的。她不能解释她手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银子,而且是她才刚进房,就有人过来赎。这明显不合理。
当初她在人伢子的那里的时候,她也是想拿银子换取自己的卖身契的,但是她不相信那个人伢子,所以就任由着那人伢子把她卖到了郑府。
而现在,除了她,好像没有人来赎了。
那只有另外一个情况了,那就是她换另外一个活干,等以后再想办法。
夜已深,江映月却没有丝毫睡意,而是在想着怎么换一个轻松一些的活。
尹文皓很快就知道於安然被劫的消息。
他是第二在於宗海派人过来说的。
一接到消息,他立马就拿了东西过来於府。
“安然,你再把昨天的事情说一遍给我听。”来到了於府,尹文皓先是查看了於安然的伤势,见不大碍,提着的心才放下。
这六年多的相处,他早已把於安然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听到於安然受伤,他立马就赶了过来。
於安然就把昨天的事情说给他听。
“想不到居然是长公主的儿子李世昊派人劫持的。上一次长公主设计陷害你母亲的事情我还没来的及收拾他们呢。想不到,才过了半个多月,就发生了这一件事情。”尹文皓怒道。这个长公主,真是欺人太甚。、
“师傅,我没事了,不要气。”於安然道。他知道这段时间师傅忙着准备婚礼的事情,眼下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是师傅和娘亲的大喜日子,他这时让他师傅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等我婚后再收拾他们。你这些日子的锻炼量加大一倍,同时,也不要外出了。那个李世昊肯定还不会罢休。”尹文皓看了一眼於安然。还是太弱了,虽说是两个人围攻他,但是於安然居然还被人伤到!
还是太弱了,看来这段时间他没有在於府,不方便训练他们,若不然,他的徒弟,怎么会那么轻易被那两个小贼伤到。
於安然听到自己师傅那么一听,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是他害的师傅没有面子的。他也明白,这段时间师傅不在,他有些松懈了。
“师傅,这段时间我会回倍练武的。定会把场子找回来了。”於安然道。这个仇,他要自己报。
“嗯,你先把伤养好再练。这仇不急着报。等师傅有空再带你去。”尹文皓道。
於安然点头。
“你母亲知道你受伤的消息吗?”尹文皓又问道。这个消息最好不要让秋儿知道,免的她担心。
“师傅放心,我没让我娘知道。”於安然回道。
“好了,没事就好。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练武。”做的好,这么小的事情就不该让於瑞秋知道,免的她担心,於安然做的好。
於安然道是。
尹文皓就回去了。
原本想去看一下於瑞秋,却想着婚着两个人不能见面,便生生忍住了。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到时他们就可以朝夕相对,便不必急于一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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