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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月死死是盯着眼前这个男子的身影。
那个男子,不是黄子岭村的尹叔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尹叔也像她一样,来这里投奔於府。
但是於府要他一个猎夫做什么?
他怎么会出现在於府的?
她抓紧手上的点心,怔怔地看着尹文皓远去的背影。
她刚才做了一些点心,打算送去给於安然,答谢他和於瑞秋的收留,岂料刚走到於安然的院子前,就看到尹文皓从於安然的院子里走了出来。
尹文皓以为她是一个新来的丫鬟,看也不看她,直直从她的身前走过去。
她一时也记不起刚才那个走过去的人是谁,只觉得眼熟,直到那个走远了,方才想起来了刚才那个人是黄子岭村的尹叔,这也太惊悚了。
尹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其实她在黄子岭村也没有看到过几次尹文皓,却是尹文皓的胡子太特别了,而且他那人也是一个独来独往了,除了去於瑞秋家里外,也没有与村里的其它人有来往。
虽然也以前听说过尹叔是於安然的师傅,在黄子岭村的时候,也听於安然叫过几次尹叔作师傅,只是京城里到处传言於安然的师傅是那个束王朝最闻名的最年轻的尹将军,所以,她以为於安然去岭南的路上遇到了尹将军,并重新拜了尹将军做师傅。
她从来没有把尹叔和尹将军是同一个人联想过!
她被她自己的想法惊呆了。
等反应过来,越想越觉得这可能是真的,两个都是姓尹,而且都是於安然的师傅。
肯定是同一个人,要不然,那尹将军怎么会听到於瑞秋的流言后还在坚持上门过大定?
这个尹叔一定是尹将军。
想到这里,江翠花拿着点头的手也颤抖了,她转了一个方向,往她现在住的房子里赶。她的步履有些急,幸地上没有积雪,要不然,她就要摔了。
江翠花急冲冲地回到了自己房子里,她现在所住的房子里是於府的客房,在另外一个院子里。
天气很冷,她的额头上却是流着一些细汗。
她坐在自己炕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她把热茶喝掉。这才平静下来。
“杏花,我今天去寻了安然,想要把自己做的一些点头送给他尝个鲜,答谢他和婶子这段日子的收留。岂料,我刚走到个院子的门口,就看到了个络腮胡子的男子从院子里走出来,身材高大,面如刀刻,那人是谁?这几日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而且,那人留着那把大胡子。看起来也挺可怕的。”江映月问着院子里的打扫落叶的一个叫杏花的丫头。
杏头是一个粗使丫头,负责院子的打扫。
“哦,你说尹将军。你可不能这么说,被小姐听到了,小姐可不高兴了。小姐和她已经定了亲了。”杏花高兴地接过来江映月递给了的点心。然后说道。
江映月听到那个小丫鬟的话心里的怀疑方才确定下来。
看来尹叔就是尹将军了。
怪不的呐。
“原来他就是尹将军呀?!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官,而且他长的挺像我们村里的一个人,所以有些好奇地问一下。”江映月对自己询问的行为解释道。
“你以后记得那是我们小姐的未婚夫,可不说吓人了,也不能冲撞到,要不然,可有我们受的了。”那个小丫鬟连嚼着点心,边鼓着腮帮道。
“嗯嗯,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你慢些吃,小心别噎着。”江映月点头,然后对着那个小丫鬟道。
杏花点点头,手上却不停,不断地把点心塞到自己的嘴里。
这些点心太好吃了,她敢说,府里专门做点心的那个人一定比不上眼前这个女孩子。
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
只是,这个女子不是从那个小山村里出来的吗?怎么会做这么精致好吃的点心,有这门手艺,去哪里都不愁没有饭吃,怎么来府里投奔呢?
杏花不懂,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眼前的美食吸引住了。
江映月用几个点心就套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想不到那个尹叔居然是束王朝的将军。
若是先前她是猜测的话,现在这就在确定了。
想不到那尹将军居然窝在了黄子岭村做一个猎夫,一个低贱的猎夫。
她前世在后宅的时候也听说过这个将军,但是听说这个将军消失了十几年,一直没有在京城里出现,直到她死的那天,她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将军的消息,想不到这一世,他居然出现了。
而且,还和於瑞秋定了亲。
想到这个,江映月咬紧自己的贝齿,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骂出声来。
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居然是那个闻名遐迩的尹将军!这太不可思议了。
而且,那个於瑞秋的运气怎么那么好?
不仅买了贫儿山,还酿了葡萄酒,救了玉卿瑾,那个定了亲的尹文皓居然还是黄子岭村的人,而且她儿子於安然还有可能是那个免死金牌的获得者。
在村里遇到了个猎夫都是将军!
这要多狗血的运气才能做这些事。
她很嫉妒,嫉妒的就要疯了。
但凡於瑞秋做的一件是她做成的,她现在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那个於瑞秋,重活了一次,吃肉,却点渣也没有给她剩点?
要是於瑞秋做的那些事情换成是她,那该多好?
若是这样,她出入不仅有华衣美服,还有各种好看又好用的马车,而且还能得到众人的羡慕了敬畏。
只是,为什么不是她,而且於瑞秋那个弃妇。
她现在要貌有貌,要身段有身段(一个才十岁的小女孩怎么有身段,江映月也yy的太厉害了,一时也忘记了她现在是十岁的事实。),怎么比不上那一个有着一个小孩子还被人休弃的弃妇?
她有哪一点比不上那於瑞秋?同是重活一次的人,怎么上天如此眷顾这个於瑞秋?
这不公平!
江映月想要抓狂,但是也顾及到这是於府,并没有摔盘子杯子什么的,只是不停地往自己炕上的那棉被捶去。
她看着那炕上有着小碎花的那张被子,一时怒气更旺,那个於瑞秋,好歹她也是她的客人,怎么这样子招待她。用一张碎花的被子来敷衍她?
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她昨天去找於瑞秋的时候,想把自己做的点头让於瑞秋尝一尝,谁知那於瑞秋居然推说她自己病了,不见人。
若然不是如此,她今天也不会拿着她做的点心去於安然的院子里,想要透过於安然答谢他们母子两个。
她根本没有想做这事,於瑞秋抢了她的贫儿山,这是她欠她的。
只是,她现在是在於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下。
虽然不想做。她也不得不摆出一个姿态,只是不曾想,那个於瑞秋,居然不接受。
想到这个,她心里更恨,於瑞秋凭什么,凭什么?!
不就是有几分好运气吗?
她不信了,那运气会一直跟着於瑞秋?
总有一天,她要把这两个狠狠地踩在她的脚下。
江映月的愤怒还没有来的及散去,下午,她就听说玉卿瑾小王子上门来了,还带着一车的厚礼。
“整整有一个马车呢,说是快要过年了,他给於府的人准备的。”珠儿跟江映月细细地描述着刚才那个小王子进於府的情形。
江映月来这於府没几天,就和几个丫鬟混熟了,现在这个在讲话的丫鬟叫珠儿,在前院里扫地。
玉卿瑾上门后,她不用再在前院里扫,免的惊扰了客人,所以她就来江映月这里把刚才她看到的事情绘声绘影地对江映月说道。
江映月却是气的心头直想吐一口血。
今天早上才看到尹将军,知道尹将军就是尹叔,现在又听到玉卿瑾上门,她直想掀桌子。
娘的,什么好处全被於瑞秋占了。
这个玉卿瑾,不就是她三年后想去救的那个小王子吗?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被於安然救了。
这一举,让整个於府都全家升了天。
从岭南回京城不说,案子还得以平反,这都是托了那玉卿瑾的福呀。
若是救玉卿瑾的人是她江映月,那她现在整个人就是肃王府的贵人了。
有了肃王府那深厚了的背景,她的铺子哪里会那么轻易被人设计,还坐了牢,那简直是她一生的污点!
这於安然,怎么能把他的机缘抢了?!
她现在不仅不能露出愤怒的表情,还得一脸欣喜地听到眼前这个丫鬟在大声地说那玉卿瑾如何如何,跟於安然又如何如何。
她的心直想吐血。
今天上午的那一番怨气又出来了。
於瑞秋、於安然为什么活的那么好,什么都有,荣华富贵尽在手了。
而她,不仅没要靠自己绣的绣品过活,而且好不容易开的铺子还被人轻易地夺去。
这真是让人嫉恨呀!
江映月满脸笑容地听到眼前这个小丫鬟说於安然是如何地英俊潇洒,於瑞秋是如何地和善,心里却恨不得把这两个人掐死。
若是他们死了,就不会再挡着她的运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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