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非形势还不大明朗,代璇真想立即启程回京。
但不管如何想,此时她也只能带着孩子在江南继续低调度日。
又七日过后,忽闻圣旨诏告天下,醇王以不孝之名废王位,贬为庶人。
代璇便知道这一场祸乱总算是平息下来了,而且胜利属于她这一方,属于她俩孩子的爹。
不知道其中经过了怎样的惊心动魄,代璇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回京之心也是越发急切起来。
她想见赵长宁,纵然这次分别比之上一次赵长宁讨伐南越之时要短的多,可她的思念之情却是更加浓厚。
也许是有了赵旭和赵晨的缘故?代璇觉得,也许是自己终于有了归属感了罢?
只是让代璇略微不满的是,废黜醇王的罪名竟然是不孝,而非谋逆?
赵长宁决计不会有这样的仁慈之心,代璇知道自从她早产时起,赵长宁就有了弄死醇王的意思。
并非是说赵长宁为了老婆不要兄弟,关键在于这个兄弟根本不是他所承认的而已。
说起来似乎显得赵长宁有些冷血,但皇位之争本就是堵上了身家性命的事情,既然与他相争,那就不是兄弟而是敌人了。
不过总算是雨过天晴,于是代璇便开始催促着木槿等人去收拾,准备回京。
木槿便道是不着急,既然大局已定,太子定会派人亲自来接太子妃的,不如等一等?
代璇则是摇头,如今赵长宁便是不忙个焦头烂额,也查不到哪儿去,还有心思记挂着叫人接她?
等他想起来的时候,怕黄花菜都凉了,还不如她自己干脆点呢。又不是回娘家,要老公来接做面子。
岂料才说完这话。 正午刚吃过饭,便听得外头一阵马蹄轰响,开门一瞧,竟是从街头排到巷尾的虎贲卫,拱卫着最前面一辆马车。还是空的。
雇佣的门子是当地人,一看这阵仗便吓了一跳,等那骑着高头大马腰间挂着长刀的青年下马走过来时,竟是哇啦一声惨叫屁滚尿流的跑了!
赵世谦等人在后院听见声音便出来查看情况,这一看便好了,还都是认识的同僚!
那新来的年轻人双脚一磕便冲着赵世谦行了个军礼:“石原见过赵统领!”
等赵世谦回了一礼后便又道:“属下奉命前来迎接太子妃与两位殿下回京!”声音真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前院儿里围观的几个下人顿时就被吓傻了。啥米,太子妃?
不过是出身贫寒,身份再低微不过的普通百姓,平日见到一个净街出巡的知府都是了不得了,何况是太子妃?
石原声音郎朗,并非遮掩,是以听见动静都忍耐不住出来看的究竟的街坊邻居也都听见了。
这一条普通的小巷顿时就开了锅一般。
“那人说的是谁?太子妃?”
“哎呀妈呀,太子妃那是太子的婆娘,天上的神仙一般的人物。能在咱们这儿住着?”
更有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询问这一家那未几乎不曾露面,即便出门也是带着帷帽的女主人来,现在想来,那就是太子妃啊。
“哎呀呀。就算是看不到容貌,但光听声音,也必定是个大美人!”当即就有人感叹一声。
随后便是一个女声啐了一口骂道:“要死了你,敢背后嚼贵人的舌头!”
听着这些人越说越不像话。 那骑马等在车驾旁的带刀护卫不由得冷冷往这边瞥了一眼,倒是吓得那说话的汉子立马缩了。
却说那小院儿里,石原被引着进了后院。隔着珠帘拜见了代璇,便毫不啰嗦的将来意道明。
若是换了别的时候,代璇定要心生怀疑的,不过石原带来了赵长宁的手书,再加上又与赵世谦乃是熟识,自是信得过了。
便笑道:“自圣旨昭告天下也才几日功夫,你们来的速度也太快了些罢?”
“太子吩咐臣出京之时,圣旨尚未出,且臣一路急行,不敢耽误,是以才来的快了些。”石原解释道。
须臾,便见木槿从帘子后头出来,竟是正儿八经给石原上了茶,石原吃惊之下抬头,倒是正好对上木槿的目光。
看到石原目下有着淡淡的青色,神色也是略有疲惫,木槿便知他所言不假,是以便回了个淡淡的笑容。
此时便听的帘子后头传来代璇的声音道:“如此,便请你稍待片刻。”
石原知道代璇这是要去准备一下,便连忙应了,一时间屋中安静,倒叫他颇有些手足无措,可偏又走不得,只好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正经的好似塑像一般。
赵世谦原是陪着的,他与代璇相处一段时日,自然没有石原这般紧张,眼下看着同僚便有些有趣,不由得暗暗发笑。
不过很快,帘子后面就有了动静,一会儿功夫,便看见几个女子先后走了出来,当先的一个便是代璇,木槿略微落后半步扶着代璇的手,后头则是乳娘分别抱着赵旭和赵晨。
代璇这一身端的是派头十足,倒叫石原不由得纳闷,莫非太子妃这么会子时间,全都用来打扮上了?
其实他还真没猜错,早先她们就收拾的差不多了,何况并没有多少东西要带?只是代璇原本没想过这样张扬罢了,既然亮出了太子妃的名号,自然不能落了身份,便扒出带着的唯一一件好衣裳穿上了。
接下来便没什么可说的了,代璇带着儿女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留下的这个小院自有人会处理。
虽然来的时候走陆路,但那是为了隐藏身份的需要,但这一次回京就完全不必了,怎么舒服怎么来,所以他们是乘船。
陆路颠簸,哪里比得上水路既快又平稳?
代璇下了马车,便由木槿扶着上了大船,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上面明黄色的旗子实在是显眼极了。
便是不知道太子妃驾到的地方,看到了这面旗子也要去打听打听了,这一打听,还能不知道是太子妃来了?
只看石原来时那张扬劲儿,代璇不由得叹气,这乘船一路北上,她怕是不得清静了。
想着想着代璇忽的又笑了起来,很显然,这样张扬是赵长宁的主意,地方上的官儿虽然不能来拜见太子妃,可是他们的女眷可以呀,就算身份不够的见不到人,也得送上礼物表表心意呀。
代璇不由得暗暗想,莫非是赵长宁觉得她这折腾这一趟太吃亏了,变着法儿给她补偿呢?
石原带来的那封手书上并未写明,只道是让代璇可随心意,缓缓归矣,先前代璇还以为是赵长宁安慰她的话,未料还真不是虚言!就现在这情况,她想快都快不起来。
每到一地,当地的女眷就会递帖子拜见,当然,起码得是知府级别的诰命才能让代璇见一见,但如此,也耽搁了好些时候。
不过才行了一日,到的晚上休息之时,代璇便被告知她收到的礼物已经快塞满一个船舱了。
这收获真是杠杠滴!代璇不由得想,她这么走一圈,是不是就像刮地皮的?
不过路程其实才走了一半不到,代璇默默的想,她这一回必定要大发一笔财了,只是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全部属于自己。
按代璇本意自然是想据为己有的,到手的东西谁乐意送出去?但又顾着名声有些不好听。
木槿便笑道:“太子妃担心什么?便是太子让您做做样子送出去,也必定会旁处补偿回来的。”
代璇一想也是,她老公素来有钱,对她也挺大方,但还是皱着鼻子哼了一声:“谁稀罕他补偿呀。”
只是暗地里却想,赵长宁是她老公,所谓夫妻一体么,赵长宁的钱还不是她的钱?拿她的钱来补偿她,怎么看也是她亏了。
不过想归想,代璇面子上还是做的周到,叫人将礼物封存,然后一一都做了记录。
倒是木槿见了她如此,却忍不住道:“太子妃有没有想过,这些人送礼的含义是什么?”
代璇便淡淡一笑道:“无非是为了讨好罢了。送的礼物越是大手笔,便显得越诚心么,好叫太子知道他们是站在咱们这一边的,又或者,先前做了什么事,借着这个机会示好,若是我高兴了,也许会给他们说两句好话?倒是跟当官儿的受贿差不多。”
木槿先是一愣,她是没想到代璇这话说的如此直白,还将之跟贿赂官员等同,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太子妃如此,就不怕惹得殿下不快……”
话未说完,就听得代璇呵呵一笑道:“我若是替他们说话,也许会惹得长宁不快,但我只收礼物不说话不就成了?”说着便摇了摇头道:“他们送他们的礼,本宫是给面子才收下,除此之外,何曾答应什么?”
木槿被这无耻的话给震惊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道:“太子妃说的是,那些身份不够的人,便是想送礼给您,都找不到门呢。”
主仆两个相视而笑。
就这么一路收礼,一路接见某某夫人,半个月后终于抵达京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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