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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伊听了夏桐的话,明白夏桐的顾虑,伸出手来,拍了拍夏桐的手,说:“我活了七十多岁,不信命也不行啊。回去告诉你婆婆,我不怪她。”
夏桐站起来向吴明伊鞠了一躬,说:“谢谢您,我一定会回去转告的。”
至于吴明伊说的是不是她的真心话,夏桐此刻也不想去辨别,爷爷早已经作古,爱也罢恩也罢怨也罢恨也罢,都随他化为了虚无。
“我想回大陆看看。”吴明伊突然说。
“妈,您的身体好容易才养好了一些,您就乖乖的在家里等着,让阿越替我去拜会一下夏桐的婆婆,等我退休了,我亲自陪您去一趟大陆。”吴怀劝道。
“有阿越在大陆,怕什么,我知道阿越要拍一部我们三个人的电影,资料也搜集了不少,正在编剧阶段,我过去陪陪他,顺便去拜祭下你父亲。”吴明伊对吴怀说。
“奶奶,大爸,我婆婆并不知道我和你们来往的事情,我只是说从网上看到了大爸的资料,便想借着这次来台湾的机会印证一下,她还不知道我已经找到了你们。”
夏桐的话刚说完,吴怀便说:“大爸明白你的意思,这也是为了老人家好,是一种善意的欺骗,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就好。”
“奶奶如果身体允许的话,想去就让她去吧,还有,上海的房子被别人占了,有了房契,让哥或大爸出面去把房子收回来,里面还有不少爷爷家当年的东西。”夏桐知道吴家在乎的不是一栋房子,而是那房子承载的意义。
知道自己的父亲当年便认可了自己,把夏家的祖业送给了自己,吴怀心里的激动是不言而喻的,说:“这个也算是祖业,当然要要回来,我还要找个机会亲自回去看一眼,拜祭一下父亲,也看望一下你婆婆。”
“是应该去拜会一下,她也算是你的长辈。这些年她也不易,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吴明伊说。
夏桐没想到吴明伊和吴怀如此通达,她还以为他们心里多少会对婆婆有所介怀,来的路上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实情,生怕他们会因此责怪婆婆,谁知两人都谅解了罗水莲,并要亲自去替罗水莲解开那个沉重的枷锁。
吃过饭,夏桐把带来的礼物给大家分了分,除了光碟,夏桐给吴明伊带来的是一件自己手工缝制的绣花旗袍,给温萱和吴怀的是一套白色真丝睡衣,也是自己手工缝制的,稍微绣了点花。
“你这孩子,这么忙还做这些。”吴明伊知道夏桐的手艺,没有过多的惊讶。
“妈以前说夏桐的手艺好,我还不大信,没想到今日一看,比妈说的还要好,看看这梅花绣的,有半开的有全开的还有含苞的,我的天哪,太逼真了,还有这梅枝,看起来苍劲有力,更绝的是这一瓣瓣的落梅,像在风中起舞,我好像闻到了梅香。”温萱看着着吴明伊的那件旗袍上绣的梅花,赞叹不已。
“伯母,您要喜欢的话,我下次给您做一件,不过要等一些日子,我今天先给您量一下尺寸。”夏桐见温萱是真心喜欢,便说了一句。
“算了,这睡衣也不错,你现在还是一个学生,要念书要下棋,还要练习字画,哪里有这功夫?”温萱忙说。
“是啊,夏桐,以后别做了,女孩子要多跟同学们出去玩玩,哪里能总坐着家里绣花?”吴明伊也说,她知道夏桐做这样的一件旗袍,至少要花费半年的时间,因为夏桐有多忙,他们也大概清楚一些。
“来来来,妈,我们来听听夏桐的古琴。”吴怀看着手里的碟子说。
“夏桐,你就做我们的女儿吧。”温萱上前搂着夏桐说,她是真的喜欢夏桐。
那边吴怀一边低头放光碟一边说:“她本来就是我们的女儿。”
“我的意思以后别叫我伯母,就叫我妈吧,你要是觉得不好接受,不如就叫我妈咪,跟你妈妈区分一下。”温萱说。
“这个,这个,”夏桐看着温萱满怀期待地等着自己,这声“妈咪”却还是叫不出口。
“不如就先叫大妈吧,一个大爸一个大妈。”吴怀见夏桐为难,便说。
“大妈。”这个夏桐能接受。
“好,大妈就大妈,大妈等你比赛完了,带你出去走走,带你出去认识我的那些姐妹淘,也眼馋眼馋她们去。”温萱掩饰住失望,搂着夏桐说。
“好。”夏桐答应了。
这一夜,夏桐留在了吴家住下,因为吴家知道夏桐要来,早就预备好了房子,就在吴仁越房间的隔壁,里面的装饰基本是粉红色的,因为在温萱的心里,夏桐还是一个十九岁的孩子,女孩子一般都有一个粉红色的公主梦。
“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这个房间就留给你了,以后放假了常来台湾走走,带着夏樟和你奶奶,反正现在来台湾也方便了。衣柜里有新买的衣服,内衣都洗过了,你放心穿吧,这被子的颜色要是不喜欢,我再帮你换,还有,对了,这护肤品是我新买的,你试试看效果。”温萱在一旁碎碎念。
看到这一切,夏桐自然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因为妈妈也爱这样在自己耳边碎碎念,生怕有什么自己想不到的忽略了了,会因此委屈了自己的女儿。
夏桐上前给了温萱一个拥抱,说:“谢谢你,大妈。”
“你这孩子,一家人还说什么谢不谢的。进去泡个热水澡,我给你放了点玫瑰花瓣,泡完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要比赛了,我就不多打扰你了。”温萱把夏桐带进了浴室,并亲自用手试了试水温。
夏桐看见洁白的大浴盆里飘着的玫瑰花瓣,想起了小的时候,妈妈在木盆里给自己放的桂花花瓣,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夏桐还能从别人这里享受到妈妈一样的温情,夏桐忍不住落泪了。
夏桐在浴盆里泡着的时候,温萱和吴明伊还有吴怀三个坐在客厅里说话。
“都安排好了?”吴明伊问。
“这个孩子太心重了,好像又哭了。”温萱叹了口气,夏桐的身世确实可怜,旁人对她一丁点的关心她都会感动得落泪,可想她平时自己一个人有多难。
“所以说尽量对她好一些自然一些。”吴明伊说。
“知道了,妈放心吧。”
“那个房子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吴明伊问吴怀。
“自然要要回来,那是父亲留给我的。”吴怀奇怪地看了一眼吴明伊,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没说不要,只是恐怕没那么容易,谁都知道那是夏家的产业,你一个姓吴的,房契怎么会到你手里?你预备怎么跟外界解释?”吴明伊问。
“这个,既然这样,让夏桐去要,她总是名正言顺的吧。”吴怀说。
“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担心她只是一个孩子,没根没势的,这房子能要回来?或者说,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要回来?”吴明伊多少从吴仁越嘴里了解些大陆的现状。
其实不光是大陆,台湾也是一样的,这官司都不是好打的,毕竟这房子已经在别人手里这么多年,即便官司赢了,要没有自保能力,执行起来也是困难。
“那**意思?”吴怀问。
“夏桐有个男朋友,不如请他出面帮一下忙?”吴明伊犹疑了一下,问。
吴怀自然知道慕家的身份地位,想了想,点点头,说:“我给小慕来打个电话,我约他来台湾见一面吧。”
吴怀说完便拿出了手机,给慕斯年打了过去,他现在还不知道慕斯年已经从政了,所以当听到慕斯年说他不方便去台湾时,愣了一下,有些生气了。
“伯父,是这样的,我现在已经改行了,在梅县,夏桐的老家锻炼,做一个小小的芝麻官,出门要经过组织审批的。”慕斯年感觉到了吴怀的情绪,忙解释了一句,顺便把自己这几个月来的经历简单说了说。
“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早说的话,我这边给你发一个邀请函,邀请你来台湾参加一个投资洽谈会,我帮你引进些投资项目。”吴怀明白了慕斯年的心意,也打算帮他一把。
“多谢伯父成全,我还真有这个意思,我也想去拜见一下伯父伯母,还有奶奶,感谢你们一家对夏桐的眷顾。”
“夏桐现在还是我们夏家的人,不姓慕,要感谢轮不到你,我倒是要托你多照拂一些夏家。”吴怀反客为主地以夏桐的监护人自居。
“这个伯父放心,桐桐是我唯一要娶的人,她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慕斯年忙说。
“漂亮话我不听,等你什么时候有能力娶了再来说这句话,我会尽快把邀请函发给你。”吴怀说。
吴怀放下电话,吴明伊说:“这两人要走到一起,也难,慕家的身份地位太高,我听夏桐的意思,斯年的家人不同意两人在一起,嫌夏桐是一乡下人出身。”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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