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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亚蕊的奶奶在听到我和徐立祖的身份后,马上自讨没趣的离开了。在平常我也不会选择拿出大人的身份来压人,实在是这个老太婆太过可恶了一些,哪有一个大人这么骂人的?和媳妇吵架也就罢了,连小孩子也一块骂,还要动手。也不知道平时吴亚蕊一家怎么熬过来的。
“你们别看我奶奶这个样子,她其实对哥哥还真的不错,这几年要不是她接济一点,我们家也早过不下去了。”吴亚蕊道。边说话一边她开始敲门。
“妈,妈,我是亚蕊开开门。”
吴亚蕊以为母亲是躲避奶奶的叫骂才没有开门,可敲了大概五六分钟也不见门打开她开始慌了。“怎么办?妈妈会不会在里面有事?”
“别担心,我们叫个人把门砸了。”我出主意。
“我去叫。”徐立祖自告奋勇。
“等等,大哥哥这里的人不认识你,我和你一起去。”吴亚蕊道。
没等一会儿,吴亚蕊和徐立祖就来了,身后跟着一个黑黝的壮汉。
“海龙叔是我们家隔壁的,平常帮了我们很多。”
吴亚蕊介绍着,壮汉表情凝重的向我们点头算是招呼。“亚蕊,你们会不会声音太小,你妈在里面睡觉没有听到?”壮汉问。
“不会,我妈就是睡觉也是很容易惊醒,平常有个野猫野狗的窜进来,我妈就被吵醒了。”吴亚蕊摇头。
“你们让开,我把门踹了。”边说他边后退,做发力准备。我们都向后散开,只见他冲锋发力,一脚踹在了门上,“哗啦”一声,门板倒塌。直挺挺的,我们看到悬梁上挂着的一个女人。
“啊——”一声尖叫,吴亚蕊就晕倒在地。
“秋眉嫂——”那名叫海龙的壮汉上前,把李秋眉从悬梁上放了下来,一探鼻息。“没有气了!”他瞪大的眼睛,仿佛不敢相信,平常软声细语的邻居,就这样结束了生命。
我上前,一探脉搏,手还是温的,脉搏还有细微的跳动,连忙进行急救。“你快点去叫医生,再去弄辆拖拉机把人拉到农场去抢救。”我推了那位壮汉一把,下令。比起县里农场诊所的医疗设备简陋,可总比只有一些伤草药的民间赤脚医生要强得多。我立马给她做心脏起搏,和人工呼吸,可惜人太小,手的力道也不够,很快就没了力气。“我来试试。”把我拉到一边休息,徐立祖替换了位置,直到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进来。
“唉,李秋眉怎么这么傻?”那老头子看到地上躺着的女子叹息。随这名老头子来的,还有来看热闹的附近村民。
把吴亚蕊母女丢给了那位老中医,我在房间搜寻起来,自杀的人一般都会留下遗言书信之类的,环顾四周,才发现这名小女孩家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桌子椅子全都破旧不堪,连房子抬头都有阳光从屋顶缝隙穿透进来,这样的房子如果下雨天是外面大雨,里面小雨。怎么住人?
走进内间,就一个大衣橱和简易的木板床,衣橱上长满了白色的霉斑,他们家床上我看到了一封信。这时外面拖拉机隆隆。
“那个海龙叔把拖拉机开来了。”徐立徐看了眼窗外道。
客厅里,在老中医的抢救下,小女孩醒了,不过现在她扑在母亲身上还在嚎哭。村里人将李秋眉裹了棉被抬上了拖拉机,我们也一起上去。
到农场,我向父亲说明了吴亚存家里的情况后,他被允许来诊所探望母亲,看到病床上的母亲,这个十四岁的男孩和妹妹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妈妈?救救她。”男孩在地上跪下,不断地向诊所里的医生磕头。
“你起来,救人使我们的职责。”诊所的老医生将他扶了起来,说道:“你妈妈虽然已经抢救过来,但还在昏迷当中,她缺氧时间太长可能醒来大脑也有部分受损,你们兄妹要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会这样?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昨天出门前妈妈还是好好的,她还说大队里有去镇海船厂学习的名额给我去申请一个,怎么一下子她就想不开了?”起身,吴亚存问就寻问。
“要去船厂了,你还去犯事?哥哥,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和海哥他们混在一起,你就是不听,如果妈妈明天醒来知道你犯的事?”边说,吴亚蕊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妹妹,我还不是为了你和妈妈。”边说,吴亚存就给妹妹抹起了眼泪。“我走了,奶奶是断然不会接济你和妈妈的,妈妈身体又不好,你还这么小,家里需要钱。我如果能在走之前给你们弄笔钱,我也会走的安心。”男孩道。
听了他的抢劫的理由,我连连摇头,他的出发点是为了母亲和妹妹,但他完全无视于法律,无视于他的行为会对他人造成的伤害。他甚至没有想过他被抓了,他母亲和妹妹一样会没有办法过活,还会伤心欲绝。
“哥哥,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被抓进去了,我和妈妈还是没有办法过活,还要为你害怕担绕,你看看妈妈的身体,还有几次可以为你伤心?早上我听说你被抓,就去了联防队,你怎么让我向妈妈交代?如果不是我路上遇到了这两个大哥哥大姐姐,你连出来见妈妈最后一面的机会也没有。”说着,她的小拳头就砸向了吴亚存。“为什么你这么不懂事?为什么?”
“对不起——”本以为他可以成为家里的顶梁柱,让母亲和妹妹过上好生活,可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反而会给母亲和妹妹带来这么多的伤害。此时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出他的歉意,他唯有站在原地任妹妹的小拳头发泄在他的身上,如果这样可以少让家人伤心一点。
“亚蕊,我在你们家的床上找到了一封信。”这时我插口。
我把信交给他们兄妹,他们兄妹此时犯难了,这对兄妹很早就没有在上学,哥哥上到小学三年级,妹妹吴亚蕊虽然已经八岁到了入学年龄,但她家根本没有余钱给她上学。
打开信,吴亚存发现大多数字是不认识的,就只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我和徐立祖,在他看来我和徐立祖能把他从联防队保出来,也一定上过学,至少要比他懂得多。不过他的想法也没有错。
“如果不介意我来告诉你们信的内容吧!”
我伸手又取回了那封信。发现这封信的时候我没有看过这封信,对我来说这是别人的隐私,就算我想知道在他们家发生了什么?也不想通过这种方式,但他们主动让我知道又是不同的性质。
“秋眉。”看到信中的称谓我就觉得不对了,这不是李秋眉写给儿子女儿的遗书,而是别人写给李秋眉的一封信。难怪只看了一眼,吴亚存犯难了,他别的字或许不认识,可母亲的名字和信的格式还是知道的。
“这封信不是你们母亲的遗书,是别人写给你母亲的,你们还要我读下去吗?”我问。也许这封信就是李秋眉自杀的关键,否则一个女人不会连遗书都不留的去自杀,她不是没有家人,她还有两个孩子。
“读下去。”吴亚存无比肯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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