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建兴四十年四月二十七。
吴皇吴帝于洗剑楼的第九层楼上与宁国摄政王李辰安相见。
这是两国历史上的一件极大的事。
它不仅仅标志着吴宁两国的结盟,它还给吴国带来了极为深远的影响,甚至直接决定了吴国未来的国运!
也决定了这个世界历史的走向。
后世的史学家们对这一场会面的取名各执己见,但最终还是将之称为剑楼会!
一个很普通的名字。
与会者,除了吴帝和李辰安之外还有两人。
一个便是吴国的夏国公夏莫愁。
另一个,则是晚溪斋的斋主萧包子!
那一场剑楼会进行了整整一天一夜!
次日,李辰安一行随吴帝一起离开了洗剑楼。
吴谦眉梢一扬,“就因为这个?”
“在臣看来,大致是咱吴国的烟花至今没有造出来,宁国虽然国力羸弱,但有烟花这个神器,吴国退一步,一可避免与宁国开启战端,这二来嘛……”
“强大的吴国,竟然沦落到了和宁国去结盟!”
……
“他,依旧是皇上的鹰,并没有成为殿下的依仗!”
“另外,神鹰军已进驻四两石大营,四两石大营距离京都仅仅三十余里……皇上没有去防备宁国的军队,此举臣倒是认为皇上在防备着这东旭城的某些事。”
李辰安和吴帝一行抵达了吴国京都东旭城。
“他在洗剑楼与李辰安一见,却不知道他被李辰安这厮下了什么迷魂药!”
霍亦真躬身一礼:“臣在!”
但今日他却并没有去。
“臣以为,两国结盟是表相,是皇上吸引吴国所有人视线的一着高棋!”
他从博古架上拿起了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瓶,仔细的把玩了十息。
吴谦又背负着双手来到了窗前,抬头望向了没有星月的夜空。
父皇这是为了确保吴国帝位的传承!
他将原本在追杀神卫军的神鹰军给调回了京都,这便是为了防止京都之乱!
这乱从何起?
原本自己所想,是为了防备藩王之变!
可现在听了霍亦真的这番话之后,似乎自己想错了!
吴帝下旨昭告天下,吴宁两国结为盟国。
“堂堂的吴国皇帝,竟然亲自去了洗剑楼,竟然在洗剑楼等了李辰安两天两夜!”
但这些所谓的心腹大臣,却并不能进入御书房,便不知道父皇在这些日子里究竟做出了多少重大的决策。
吴谦又看向了霍亦真,视线一紧,他当然听明白了霍亦真这番话的意思——
父皇没有下旨册封太子妃!
父皇严令朝中不得再议削藩之事!
“他,不再是什么大宗师了!”
吴国太子吴谦眉间紧蹙的站在书房的窗前。
霍亦真躬身,“谁抢不重要。”
“皇上却偏偏留中不发。”
吴谦眉间皱得更紧,“继续说说。”
一时之间,东旭城为之轰动!
吴国的大小商人们尽皆神色激动的奔走相告,因为这意味着一个崭新的时代的来临!
其影响之大,甚至盖过了去岁时候所传言的削藩之事。
他终究还是说了一句:
“这……这就要看谁下手更快了!”
“勾仲的女儿勾云娘没有成为太子妃,勾仲勾大将军虽然是个武将,但在臣看来,勾大将军的心思却极为玲珑。”
李辰安并没有受吴帝之邀约去吴国皇宫,他去了归园。
“这里就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不能讲?”
“重要的是谁能抢到手里!”
“与宁国结盟……”
“殿下,当两国结盟之诏书传扬开去之后,朝中的大臣们所议的不再是宁国军队进入吴国领土之事……”
“东宫早就该立太子妃了,可是……皇上似乎忘记了这件事。”
“……看来,父皇真的老了!”
鼓励两国商人跨国经商,命宁国户部尚书李文厚率团出使吴国,共同商议通商细则以及商品税率等等。
“那么先生以为,本宫还有没有机会坐在那张椅子上?”
“可本宫却听说李辰安虽然练成了不二周天诀,却在救治钟离若水的时候功力尽失。”
那就是要对本宫不利了!
“殿下,皇上原本并没有必要去洗剑楼与李辰安一会,但皇上却这样做了。”
太子东宫。
宁国开放无涯关,作为两国友好之通商要道。
吴谦背负着双手,双眼闪烁着寒光。
他一定也去了那鸳鸯池里,一定在把玩着烟儿的那如初夏时节的荷包。
吴谦抬眼看向了霍亦真,霍亦真又躬身一礼,徐徐说道:
“臣的意思是……虽然皇上没有明旨,但他想来也已经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你说……父皇为何会选择与宁国结盟呢?”
“殿下当知道就在前些日子,朝中的文武大臣们还在给皇上上书,要求皇上派兵讨伐入侵的宁国军队。”
同日,宁国摄政王李辰安的一份王令也传遍了东旭城——
五月初一。
吴谦心里一咯噔,这些日子自己多在这东宫里,对于朝政也仅仅是通过一些心腹大臣所了解。
初夏的晚风从窗外而入,带来的有花园里的花香,还有在花园里的那池子里沐浴的燕儿的淡淡的体香。
他忽的呲笑了一声,“就为了结盟?!”
“他也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
<div class="contentadv"> “就算他回到宁国重新执掌宁国之权柄……他又能将宁国带至何处?”
霍亦真沉吟三息,回道:“臣以为,当是李辰安从忘情台里出来了的原因。”
吴谦心里一抖,又问了一句:
“谁和本宫抢?”
若是以往。
吴谦将那瓷瓶放在了博古架上,又取下了一个精致的茶壶。
机枢房的莫忘尘也已经有很久没有来东宫小坐……
他徐徐转身,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霍亦真,抬步向一旁的博古架走了过去。
父皇甚至还原谅了秋尘,接纳了小姑与秋尘之事,这便是获得了天音阁的友谊。
“杀了,岂不是更好?!”
……
霍亦真又沉吟三息,低声说了一句:“臣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皇上的重心,似乎放在了这庙堂上的那把椅子上!”
吴谦没有因为愤怒将手里的这个茶壶摔在地上,而是轻轻的放在博古架上。
吴谦眉间一蹙,“此话怎讲?”
四月二十九。
“那……臣就冒死一言!”
“霍先生,”
“父皇何须担心这个!”
父皇明明知道自己对李辰安恨之入骨,他却偏偏去和李辰安见了一面!
如果父皇依旧将这帝位传给自己,那他定会明白那盟约不过就是一张废纸!
他与李辰安签订了那盟约,当然就不希望那是一张废纸。
吴谦这时候绝对不会留在书房里。
霍亦真垂首,此间极为安静,以至于气氛变得很是凝重。
他的眼徐徐眯了起来:
“本宫知道了。”
“磨墨!”
“待本宫修书一封,你……务必将这封信星夜送去四两石大营亲手交到勾仲的手里!”
“另外……让小桂子去将燕儿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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