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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坤和她的助理以及两位工作人员陪同四个男人一起走进顾长卿对面的包厢，
在他们即将进去的那一刻，顾长卿像是刚看到他们般，站起身打招呼：“阿姨！”
徐坤和另外几人一起回过头来。
徐坤看到顾长卿笑道：“长卿，是你啊。”
顾长卿低下头对冯爵笑着说：“你先坐会，我去跟我阿姨打声招呼。”说着绕过他身边去到徐坤那边。
徐坤身边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先是随意地扫了顾长卿那边的包厢一眼，在看清里面的人后，不禁睁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稍稍思索一会，脸上露出郑重神色。
徐坤瞟了他一眼，然后对走过来的顾长卿说，“长卿，和男朋友吃饭了？”
顾长卿一脸娇羞地挽住她的手臂，嗔道：“阿姨，别乱说……”
徐坤点了她鼻子一下，“还想瞒着阿姨了。”
顾长卿笑嘻嘻。
两人的声音足以让身边其他人听清楚，却绝不会被里面的冯爵听到。
徐坤将她介绍给其他人：“这是我侄女。”
那名四十多岁的男人忽然开口问：“你男朋友是不是姓冯？”
“对啊？”顾长卿笑道，“叔叔你也认识？我叫他过来给你打个招呼？”
那男人看了一眼正在里面看电视的冯爵，连忙摆了摆手，笑道：“不用不用！你们玩。”他的官职说小不小，说大也实在不大，对于冯爵，他在某些场合见过，知道他是谁。可冯爵不认识他，叫冯爵过来跟他打招呼？他还不够资格……
徐坤笑道：“你进去吧，我们还有点事。”
“好的，我过去了！”顾长卿向他们摆摆手，回到自己的包厢。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顾长卿笑着坐回他身边。
“没关系，菜刚上来。”冯爵笑着说。
顾长卿心情很好，脸上的笑容更加明丽，冯爵看着她的笑容，眼中的笑意更深。心似乎轻飘飘的。
徐坤他们进去后就关上了门，顾长卿和冯爵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冯爵哥哥。你以后都会待在军中吗？”
“不会，再过几个月我就会回来了！”
“回来继续念书？”顾长卿夹了一块涮羊肉放进他碗里。动作非常的自然。
“嗯。”
冯爵稍稍怔了一会，抬头见顾长卿面上并没有特别的神情，就将那块涮羊肉夹入嘴中。
味道真不错……
“你现在上大学了吧，听说在q大。真厉害……”接着又夹了一块烤肉进他的碗里，“你念什么专业的？”
“经济。”这一次他很自然地将菜夹入嘴里。“你自己也吃，别老顾着夹给我。”
顾长卿看着他笑，“说好了今天是感谢你，自然要让你吃得好。”她笑得孩子气，似乎毫无机心。
天知道她为了笑得毫无破绽在镜子面前练了多久。
怕了他那双有毒的眼睛。
冯爵似乎没看出什么来。神情依然轻松。
顾长卿松了口气。
“经济啊，冯爵哥哥真厉害！”以后读完书出来不知会在哪里工作？估计会和商务部门扯上点关系。
说话间，她的心思已经转了一圈。
这时。对面包厢的们忽然打开，徐坤从里面出来，像是去洗手间。
出来时，她故意将门拉得很开，里面坐在主位上的张局完全可以看到顾长卿这边的情况。
而就在这时。顾长卿夹起一块白肉片沾了一点蒜和醋后，直接送到冯爵的嘴边
她笑得很自然。“张嘴。”
冯爵愣住。
“快点，酱都要掉光了。”顾长卿笑着催促，要多自然就有多自然。
冯爵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不知不觉中，张开了嘴，顾长卿将白肉片送入他嘴中，眼角余光瞟到对面包房渐渐合上的门，嘴角的笑容加深。
这一切自然会落入张局的眼中，他会怎么想，显而易见。
当顾长卿再将菜夹到他碗里时，冯爵面上微微泛红，用手阻挡，“我自己来就好，你也吃。”
顾长卿收回筷子，笑道：“那我吃了，你多吃一点。”
冯爵忍不住笑着抬头，“你当我没吃过吗？”说着，他夹了一块肉放入她碗里，“倒是你，要多吃一点。”
顾长卿看着碗中的肉，“我一直以为你很讨厌我了。第一次见面就板着脸威胁我。”
冯爵有些赫然，“以前是我不对，看问题只看表面，现在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难处。只是……”他看着她，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温和语气说：“不管有什么难处，做事一定要光明磊落。我爷爷曾经说过，要学做事，先学做人！”
顾长卿觉得像是被人甩了一耳光，她低下头，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
冯爵见她如此，连忙解释，“我不是说你不好，只是……我只是希望你更好。”
顾长卿轻轻一笑，“谢谢你。”
还有，对不起……
可是让她再选择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她与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的世界，他无法了解……
接下来的时间里，顾长卿话少了很多，冯爵不时地看着她，以为是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了，伤害了她，想道歉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
没多久，两人结束了午餐，顾长卿要付款，却被冯爵抢了先。
顾长卿道：“说好了我请客的。”
冯爵将大衣穿好，回头笑道：“我怎么可能让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请客。等你成年以后再说吧！”
顾长卿的心嚯嚯跳了两下。
他什么意思？是说他会和自己将关系一直保持下去？
她看着他淡淡微笑的脸，心中忽然升起内疚，
其实，他是个好人，她人生中从未遇见过的很单纯的好人。要是多幸福的家庭才能培养出这么单纯的人
真让人羡慕。
再怎么羡慕，再怎么向往。自己的路只能依照自己的方式走。
“我去跟我阿姨打个招呼。”顾长卿对他说。
她越过他身边，却听到他说：“我也跟你一起去。”
顾长卿回过头讶异地看着他。
他笑，“也算是长辈，走的时候不打招呼不好。”
顾长卿没办法拒绝，因为这样的效果更好。
他们一起来到对面的包厢前，顾长卿敲了两下门推开，对坐在里面的徐坤挥挥手，“阿姨，我们先走了。”
冯爵也礼貌地说：“阿姨再见。”
徐坤笑着挥手。
顾长卿又向其他人挥挥手，走的时候自然地挽过他的手臂。
等他们走后。徐坤面带笑容地对张局那边说：“配方我一定不会转让的，今天我请大家出来就是看看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有些事情大家各退一步。在商言商，和气生财嘛……”
张局沉着脸，半晌都没出声。
离开徐坤的包厢，顾长卿又自然地收回了手，冯爵只觉被她挽过的手臂麻酥酥的。
两人在饭店大门口道别。
顾长卿抬起头看着他。穿着黑色大衣的他显得稳重，宛如青松。
“今天谢谢你。”
冯爵轻笑道：“谢什么，一顿饭而已。”
她发现这两次见面，他的笑容很多，难道是因为熟悉了的缘故？
他不笑的样子像冰雪，他笑起来却是阳光。温暖的，光明的。
“总之谢谢你。”不止是一顿饭而已。
“要不要我送你。”他说。
顾长卿回头看向自己车的方向，“不用了。司机在那边等我。谢谢你。”
他又笑，“你的谢谢真多。”
顾长卿也笑了笑。
冯爵发现她有时候笑起来不像是一个15岁的孩子，双眼中似乎盛满故事，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索，去挖掘。
很迷惑的感觉。
“那我先走了。再见。”顾长卿向他挥挥手，正准备转身。他又叫住她
“顾长卿。”
她看向他
“刚才……刚才……”他显得有些局促，“刚才如果我的话很过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没有恶意。”
“没有，你说的都对，说的很好。”只是不适合我。
顾长卿转过身，向着自己的车走去。
司机老王早已下车，帮他拉开车门。
冯爵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她上了车，看着她的车开走，怔忡而又恍惚。
无法形容的感觉。
****
第二天，徐坤将顾长卿和李佳约出来宣告战果。
她笑着看向长卿，“长卿，这都是你的功劳！事情已经顺利解决了！”她兴奋地握拳。
不知怎么的，今天的顾长卿无法感染她的兴奋。
李佳站起来高兴地问，“怎么对方肯退却了吗？”
“退却？”徐坤笑了笑，“对方也花了不少人力物力，怎肯轻易退却？除非我们真的压得住他们，可是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我们不过是投机取巧而已！”
“那是怎么回事？”顾长卿被引起了好奇心。
徐坤简明扼要，“他们注资进来，占10%的股份，之前他们还想狮子大开口，要20%，做他的大头梦！我徐坤有那么容易让人占便宜吗？砍了他一半下来！”
顾长卿点点头，“这样解决是最好的，他们盯了这么久，一点好处都不给他们肯定不行，就算暂时吓退了他们，以后只怕还会闹出什么事来！正好我们资金不足，而且有了那层关系，以后做事也方便很多！有钱大家赚，舍得小利，才能换取大利！”
徐坤拍了拍她的肩膀，欣慰地说：“长卿，难得你看得这么通透，很不错！进步这么神速，下了不少苦功吧！”
顾长卿道：“越深入商场，越了解到我的无知，自然得加倍努力！”
李佳对着她竖起拇指，“谦逊好学，态度不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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