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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滨别墅一住七天。
之前还担心和范姜洄孤男寡女同宿一个屋檐下会尴尬,真的开始了,似乎也没她想象得那么复杂。
范姜洄很忙。
特别是前一段时间,基本都在医院办公,虽然有洛水洛遥替他坐镇公司,可毕竟是大型集团的执行长,好多文件需要他亲自批示。
因此,见凤七出院后,身体恢复得很好,且有全职护理悉心照顾,他除了三餐陪她用餐、午睡前陪她边赏海景边聊天解闷、晚餐后陪她一起听新闻,其他时候,不是在书房开视讯会议,就是去公司处理家里无法处理的公务。
倒是顾黎夫妻俩,在这期间,来探望过凤七不下三次。
当然,都是趁范姜洄去公司的时候。许是怕他烦他们打扰她静养吧。
这日早上,范姜洄照例陪凤七用好早餐,准备出发去公司了。
今天有个重要会议,美利坚享誉全球的珠宝大亨,想和顾氏集团合作。对方亲自来了,他也不好意思缺席。
因此,叮嘱了护理几句后,他边打着领带,边走入凤七房里道别。
“药吃了没?”
凤七靠坐在床头,对面的落地窗,拉开两侧的窗帘松松挽着,视线所及正好是碧波涤荡的海面。
听到范姜洄的问询,她含笑回头,“吃过了。这句话,你每顿饭后都要问,不嫌累?”
范姜洄睨了她一眼,“这有什么。我是怕你忘了。”
说完,调整了下领带,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把她的秀发拂至耳后,柔声道:“今天中午要和会议代表一起聚餐,不能赶回来陪你了。下午没什么事。我会早些回来。有什么事,你让护理打我电话。伤口没有好透,尽量别碰手机。”
“知道了。”凤七好笑地睇了他一眼。不知情的,听到他这番话,会以为她是伤在脑部,而不是胸部吧。都好得差不多了,还被他当重症病人监护。
“那我走了。你若觉得闷,让护理把新闻打开。”想了想,范姜洄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听到和你有关的,不准胡思乱想。”
“好。”凤七回以一笑。“既然要开会。早点去吧。这里不会堵车吗?”。
“会。但是比京都好。”范姜洄见她一一应下,放心地拍拍她的头,起身下楼了。
待他走后,护理晾晒好她清早消毒换药时换下的衣物,上楼来陪她了。
“夫人想听新闻吗?还是我读报给夫人听?”护理上来时,胳膊下夹了一叠当天的报纸,见凤七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景致走神,遂笑着提议。
凤七听到她的称呼。无奈地转过头,“我不是你们夫人。”
当着范姜洄的面,她不好意思回驳。可在私下时,她已经强调许多遍了。可偏偏。洛水他们左耳进右耳出,连带着护理小姐也跟着他们这么称呼,让她委实无语。
“夫人就是夫人啊。洛先生也说我称呼得对。”护理完全是随着洛水他们叫的。
对个头!他们那是唯恐天下不乱。凤七暗恼腹诽:不然,哪有做下属的兴味盎然蹲在一旁看老板八卦的?
护理见凤七没再说话。眯眼一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摊开厚厚一叠报纸。打算寻几则有趣的新闻读给凤七听。
蓦地,凤七被其中一份报纸的公示栏给吸引了目光,忙制止她继续往下翻,“等等,刚刚那份给我看看。”
“是这份吗?”。护理不明所以地指指其中一份。
“再翻回去。对,就是那份。给我。”凤七示意护理把那份报纸递给自己。
“可是范姜先生说,夫人最好不要自己看,免得扯到伤口,我读给夫人听吧。”护理想起范姜洄的嘱咐,忙提醒道。
“就一则新闻,不至于那么严重。何况,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凤七嘴里安抚着,捞过护理手上的报纸,低头细看起来。
半晌,她抬起头,默默瞪着窗外碧波荡漾的海滩,久久没有出声。
“夫人?”
“夫人?”
护理见她这副表情,还道她扯到伤口泛疼了。不然,原本还好好的脸色,现在怎会如此难看?
不禁轻声问:“是不是伤口疼了?要不要找洛医生过来看看?”
执行长走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一旦夫人身体有任何不适,就让洛医生过来。
“不必。你先出去吧。我歇会儿。”凤七摇摇头,示意她收走报纸退出去。
那则消息,让她脑子一片混乱。她需要安静,需要静想。
护理只得先退了出去。下楼后越想越不放心,悄悄给范姜洄拨了通电话。
范姜洄的手机自从凤七出事后,就寸步不离身。
此刻正在顶层会议室里和来自美利坚的珠宝大亨洽谈合作事宜,接到护理的电话,他向对方诚挚致歉,并让洛水洛遥作陪,先请对方到集团各部门楼层做参观,然后由他小舅出面,陪他去顾氏旗下的七星级酒店用餐,自己则开车匆匆往海滨别墅赶
“老爷,到了。”
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在别墅前缓缓停下。
副驾座上的金秘书下车后,给后座的顾丰年拉开车门。
顾丰年拄着手杖从车上跨下,抬头审视了一番别墅外貌后,撇嘴嘀咕了一句:“臭小子,这么好的地理位置,也不给我留一套”
金秘书垂手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不禁好笑。别看老爷表情严肃,可时不时爆出的话语,总让人会心想笑。
“嗯哼。”顾丰年清了清嗓子,“听说他今天在接待美利坚来的贵宾?”
“是。副总裁是这么说的。而且还要一起用餐。”金秘书回头吩咐了司机一句,就上前搀住顾丰年,来到别墅大门口,伸手按响了电铃。
顾丰年听秘书这么说,“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别墅里头,护理刚搁下电话,就听别墅大门的电铃响了,忙跑出去看。见老管家恭敬地领着一老一中两名男子顺着台阶走上主屋,忙上前相迎。
“这两位是?”
“这是顾氏集团的总裁,也是范姜先生的外公。”金秘书主动做了介绍。“进屋再说吧。”八月下旬的日光,即使还是早上,也仍旧热得人发憷。
护理一听,是自家boss的外公,连忙走在前头,将他们迎进了客厅。
“咳,这点小事,你也不必同你老板说了。我就来看看那丫头,看完就走。”
顾丰年进了屋子后,巡视了一圈,听护理说凤七住在二楼东客房,上楼的同时,意有所指地提醒了护理一句。
其实是怕护理转身向雇佣她的外孙汇报,有损自己的面子罢了。
护理听后,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就算她不说,范姜先生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呀。除非一刻钟内走人,否则,肯定是要碰上的呀。
顾丰年哪里知道她的心思,说完,让金秘书留在楼下,独自一人上了楼。
二楼本来就只有两套房间,东西各一套。如今,东客房住了凤七,西客房则是范姜洄的房间。
顾丰年兜了一圈,甚至还站在露台上吹了会儿沁人的凉风,这才敲响东客房的门。
凤七听到三声有条不紊的敲门声,心下纳闷。
范姜洄和护理都是轻叩一声后,直接推门进来的,至于来探望她的顾黎夫妻,都是边敲门边唤她的。像今天这般礼貌地叩了三声后,还立在门外等她开口邀请的,似乎还从没有过。
“请进。”纳闷归纳闷,她还是礼貌地回应了对方。
“我是范姜洄的外公。”
顾丰年推门而入,见到凤七的第一眼,如是自我介绍。视线在打量了一番房间布置和窗外景致后,不带任何表情地投落在凤七脸上。
的确是个值得人疼的女娃儿。
顾丰年的目光在凤七全身上下一遍逡巡后,心下暗叹。
难怪那小子要不着家地蹲在医院悉心照顾对方了。柔中带刚,刚中透柔,这是他们顾家人一向喜欢的类型啊。
“范姜去公司了。”凤七在顾丰年打量自己的同时,也不着痕迹地回敬了一番,这才徐徐开口。
“我知道。”顾丰年清了清嗓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是专程来看你的。”
“让您老费心了。”凤七微笑回道。她似乎,能隐约明白来者的用意了。
“你该知道,阿洄肩上的担子不轻。”顾丰年轻叹一声,虽然这话题和他今日前来的初衷并无瓜葛,可还是想唠上几句,“他当初读军校、进国安,我是一直反对的。倒不是针对这份职业,而是,怕家族事业无人可继。”
“这次,我从他小舅口里得知,你也是国安一份子,且还是行动组特工,这次受伤,表面上看着是偶然,在我看来却是必然。只要一日为特工,遭遇类似危险的情状就不会少”
听到这里,凤七算是明白了。
范姜洄的外公,这是在变相表达他的观点:他不希望范姜洄从事特工行业,也不想他的身边人,从事这份工种。
这是否意味着,她和范姜洄,即使两情相悦,中间也出现第一个阻挠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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