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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七恢复意识时,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了很久、很饱。
饱到,她舒展全身经络,胸口的中弹部位也只余愈合期的隐痛了。
内视丹田,两枚气丹徐徐转着,四散的内气,一刻不停地疏通着她因伤而郁结的经络。
看到那两枚气丹的状态,凤七不禁幽幽暗叹。两年了,气丹还是处在玄境末阶。
无论她如何修练心经、执行任务,玄、地两境的壁障始终无法跨越。
既然想不通,凤七也没打算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将注意力移回左胸的伤势。
她记得,是范姜洄救的她。
那么现在呢?她是在哪里?
凤七缓缓睁开眼眸,率先映入眼帘的,是苹果绿的雅致吊顶。
视线移转,除了她所躺的床外,组合家具、休闲沙发、电视、冰箱、花架,以及几台看上去很高端的医疗仪器。
再远处,宽大的落地窗被一道墨绿色的窗帘遮挡着,并没拉得很严,透过缝隙,凤七能感受到室外明媚的阳光。
这里,豪华精致得不像医院,可那几台医疗仪器,却又提示似乎是在医院。
凤七心里猜着,视线落回自己正接受着输液的右手臂。两瓶点滴悬在舒适的大床上方,眯眼细看,隐约能看清上头的说明,应该是某种消炎针剂。
她到底睡了多久?她记得昏迷前似乎还是中午。
“执行长早!”
正想着,病房外传来一道清脆的招呼声,紧接着,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范姜洄一手提着手提,一手拿着还未解决的早餐,走了进来。
“昨晚情况怎么样?”
他压低嗓音,问身后跟进来准备给凤七做晨检的护士。
之前几个晚上,他都是宿在这里陪夜的。偏生昨晚。他接到洛水从瑞丽传来的消息,急需一份收在加密档案柜里的资料,并需要他亲自做批文。故而不得不回公司处理,等搞定这一切时,也差不多快天亮了,于是回公寓洗了个澡才过来。
“很稳定。执行长离开后,洛主任也来看过了,说是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应该能醒了。”
护士边说边走到病床边,拉开检查台。开始给晨检用的医疗器材消毒。
范姜洄听她这么说,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走到茶几前,搁下手提和早餐,进病房内的卫生间洗了个手,这才来到病床边,伸手想探探凤七的额。
“早。”
凤七察觉到他的动作,先他一步睁开了眼,朝他微微一笑。
突如其来的早安和微笑,让他就这么愣在了原地。
伸出的手还悬在她的脸部上空。脸上带着浑然没有料到的愕然。
直到护士欣喜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呀!真的苏醒了呀!这可实在太好了!我这就告诉洛主任去!”
说完。她就“噔噔噔”地跑出了病房,连晨检都忘了做。
范姜洄经她这一喊,才回过神来。欣喜地俯下身,多此一举地问:“醒了?”
“嗯。醒了。这一觉睡得很好。”
凤七笑睇着他。看到他突然间不知所措的反应,感到好笑。
“可有哪里不适?肚子饿吗?你睡了五天了,要不是洛川一直强调说你已经度过了高危期,我都担心死了”不经意间。他把连日来的担忧脱口而出。
可凤七并没注意他后面半句的说辞,而是惊讶于:“五天?”不会吧?!
“五天!”范姜洄肯定她困惑的同时,怨艾地睨了她一眼。从床头柜取出体温枪。放到凤七耳边,测出她体温正常,这才舒了口气。
这时,洛川也从护士口里得知了这个好消息,睡眼惺忪地从值班室匆匆赶来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要是再不醒啊,咱们执行长都要去美利坚抓名医来会诊了。”
洛川见凤七果真醒了,且浑身上下,丝毫不显病气。脸色看起来,比boss还正常,不由笑着说。
这话听着像是打趣,其实是真的。
如果她再不醒,范姜洄是真有这个打算:让洛川飞去纽约接他的同学兼同行:国际知名的心胸专家前来给凤七会诊了。即使在洛川看来,凤七的机体恢复状况非常好,并不需要会诊。可一直不苏醒,他也的确很纳闷。
“废话少说,做检查吧。”范姜洄瞪了洛川一眼,嫌他多嘴。
“好好好!”洛川投降地举起双手,讨好地笑道。
然后给凤七做起一系列苏醒后的常规检查。
末了,摘下听筒和手套,笑眯眯地对凤七说:“恭喜!没有任何伴随症。身体恢复地也很好。只要再休养几天,就能出院了。”
“这么大的手术,休养几天就能出院了?”范姜洄听洛川这么说,皱皱眉。
“老大!莫不是你想让她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吗?”。
有何不可?范姜洄心下嘀咕,在这里,完全属于他。出了院,谁知道他还能不能每天看到她。当然,他也觉得这样的心理很不健康,遂清了清嗓子,辩解了一句:“至少得等完全康复。”
“那是当然。”洛川古怪地看了自家boss一眼,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自己就是个庸医加混医?还没康复呢就想赶她出院了。天知道他刚才的话完全不是这个意思。boss也太能扯了吧?莫非陷入情网的男人都这么的额智商捉急?
“砰!”
确定凤七无事后,洛川被范姜洄直接“请”出了病房。
摸了摸就快贴到门板的鼻子,洛川没好气地骂了声“没人性”。
需要他的时候,呼得火急火燎的,不需要的时候,竟然把他赶离病房。他可是医生唉,病房好歹也是他的地盘。
眼角扫到身侧的护士正掩着嘴吃吃偷笑,洛川“嗯哼”了一声,后者连忙正色地挺挺胸。假装方才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面色如常地跟着洛川往值班室走去。
既然病人醒了,她知道洛主任肯定要重新开药。
至于那位让顾氏集团执行长如此珍而重之的病人究竟什么来头,那就不是他们这些医师护士所能探究的了。
这也是他们之所以能在顾氏医院长任久职的原因。少说多听一直都是最好的明哲保身之法
与此同时,病房内,范姜洄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走到凤七身边,在床沿坐了下来,习惯性地伸手探探她的额。
凤七也没避开。他的这些小动作,她其实早就熟悉了。
譬如摸她的头。拍她的肩,如今多了个探额头,这许是和她一睡五天有关。怕她伤口感染,引起高热。所以时不时就要给她测体温。
“我感觉好多了。”凤七含笑的眼,映进他深不可测的眸底,“洛医生没说错,再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他总喜欢夸张。”范姜洄闻言,没好气地轻哼了一声。随后视线投在她的左胸部位,轻拢着眉心说:“毕竟不是小伤,还是休养得彻底些比较好。组织那边你不用担心,林局也让你先安心养伤。”
“不用向林局做汇报吗?”。凤七想到这次事件中的廖光耀。以及那柄新出土的文物——古剑,不禁蹙了蹙眉。
范姜洄伸手抚上她的眉心,轻轻揉散她郁结的眉头:“林局自然会安排其他人跟进。既然受了伤,就该有伤患的觉悟。别总是惦记这个惦记那个的。真有那么多闲工夫,不如想想,怎么尽快复原出院。你也不想让你大哥担心吧?”
一听范姜洄提到她大哥。凤七忙问:“你通知他了?”
“没有。”范姜洄摇摇头,“你没说,我自然不会通知他。”
最主要的是,如果严景寰来了,他就没那个立场天天陪在她身边了。
“那就别说。”凤七知道她大哥的脾性,一旦得知,肯定会不管不顾地赶过来。
“对了,这是哪里?还在凤凰城吗?”。
“怎么可能。”范姜洄轻笑着替她掖了掖被角,感觉医院的中央空调打得有些冷。“已经在玛卡岛了。之前想过带你来,却没想到第一次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凤七也不禁讶然。
想不到一觉苏醒,竟然已经在距凤凰城一千多公里以外的玛卡岛了。
“这次,真是多谢你了。”她抬眼,迎上他黑曜石般的眼眸,郑重向他道谢。
范姜洄这次没有作答,而是偏着头,静静望着她,眼底有一丝懊恼一闪而过。
他在陪夜的时候,设想过的无数种表白方案,在这一刻,竟然一扫而空。
“怎么了?”凤七瞧出他的异样,不解地挑眉询问。
正欲抬起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发觉他的体温高的吓人,倏地反握住他,蹙眉问:“你在发烧?”
“谁?谁在发烧?”洛川洗漱好,从医生餐厅打包了两份早餐,送来病房,刚巧听到凤七的问话,忙走了过来。
一探范姜洄的额,既担忧又好笑。能说他铁齿断口吗?竟然被他猜中了。这下可好,她才苏醒,boss却病倒了。
“我就说嘛!铁打的人也不是你这样的。一连五天,你有好好休息过吗?何况在出发去滇南之前,洛水还说你已经好几个晚上没合眼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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