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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黑焰帮帮主?”
凤七从方才他和对方的通话里隐约可以猜出,周广源十有八九还真是可能被陷害的。
“不......”哪知,中年男人竟然摇摇头,“我......我不是帮主,帮主他......咳,能不能把刀子挪开点?这样我没法说话......”
“哦?那这样呢?”凤七冷笑着压了压手上的匕首,让它更靠近颈部皮肤。“嘶......”中年男人倒抽一口气,忙不迭答道:“老实说,帮主我也没见过,一直都是听他指令做事的......”
“还不老实?”凤七沉声低喝,一刀轻挑,中年男人肩头一块巴掌大的表皮就这么脱离了血肉。
他咬着牙关强忍着肩头传来的剧痛感,心下暗咒着凤七出手的狠辣,“我说的是实话!你要不信,可以去问帮里任何一个兄弟......”
“那好,暂且信你。说说刚才那个人吧。看你的表现我再考虑要不要放过你。”凤七眉头一挑,示意中年男人好好配合。
“他......”
中年男人脸色煞白,肩膀处的痛,疼得他快晕厥了,可又怕晕倒了再也醒不过来,只得强撑着回答凤七的问题:
“......他......他就是......黑焰帮帮主......一直通过身边亲信或是手机联络我......”
“京都市长近期被举报,是你们造出来的事吧?”
“咳......那个,我也是受帮主之命......你,咳咳,刀眼无情,能否挪开一点?......我只知道是政府部门的人,委托黑焰帮做这件事......”
“政府部门?具体是哪一方?京都市政府?”凤七挑了挑眉,匕首往下一压,沉着嗓音逼问。
“嗯,听帮主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这样......可他没和我具体说过,只让我听他安排,带领兄弟们做事......”
说道这里,中年男人顿了顿,言辞间带着痛楚,说:“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黑焰帮,虽然出面的是我,可实际发命令的,一直都是帮主......”
凤七见问不出其他什么有用信息了,收起匕首,淡淡地道:“你知道该怎么配合吧?哦,忘了问你叫什么?以及,黑焰帮具体做什么?”
中年男人见凤七把匕首收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暗吸了一口气,刻意忽略肩头那片被挑去表皮而火辣辣疼个不停的部位,身子一侧,举拳就朝凤七狠戾地砸来。
他何时被个黄毛小丫头迫到如此境地?不揍得她满嘴吐牙,他哪有脸走出去见其他兄弟?
凤七早料到他不会善罢甘休,也不避让,等对方的拳头像慢镜头似地挥到脸前时,才从容地伸手一挡,继而欺身上前,在对方颈窝一拂,当即把他定在了原处。
“我说,”凤七拍了拍双手,挑着眉淡淡地道:“你是还没受够教训吗?一侧肩头不够,另一侧也要送上来做个纪念?还是说,你全身上下,想来个地图绘?”
“你!”中年男人见她不仅轻轻松松就格下自己使全力挥出的拳,还不知使了什么妖法,竟然让自己动弹不得了,不可置信地瞪着凤七,音色带着颤意:“你到底什么人?”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胜者为王败者寇,你只要把我问的如实告诉我就行了。”
凤七说着,把那把尖锐的匕首立在指尖闲适地旋转着,就像,旋的只是颗篮球,而不是匕首。
“刚才的问题还记得吗?不用我再重复一遍吧?我耐心有限,要是不打算配合,就直接说,我也好早点收工早点回家。”归一还在车上等着自己呢。凤七扫了眼腕表,已经浪费几分钟了。
“我说......我说......”这次,中年男人不得不低头配合了。
想不配合也不行啊。没见她方才削去他肩头那表皮肉时眼也没眨一下吗?可见她外相虽然纤弱,实则心狠手辣的很。更何况,他现在还被她定得动弹不得,真的成了砧上肉,网里鱼。除非不要命了,否则,谁都知道眼下这个情况,如何做才更有利自身安危。
“那好,说吧。”凤七退后一步,在沙发上坐下,把玩着手上的匕首,垂着眼眸等他回答。
“我姓华,单名一个天。道上的兄弟,都尊我一声‘华哥’。六年前,我在玛卡岛赌城输了个精光,还欠下一屁股债,被赌城的人押回来后,问地下钱庄钱借了钱还了债。可地下钱庄的钱哪里是那么好借的,最后,卖了老底子家产,还是差三十多万,倒是把老娘给气死了,妻子也丢下离婚协议书后带着女儿走了......”
“我险些被地下钱庄那帮人逼死,是帮主,他派人救了我,不仅帮我还清了债,还留我在黑焰帮住下,每月有万把工资,这么好的事,又有恩于我,我自然不会拒绝。之后,我就一直代替帮主管理着帮里大小事。帮主他,好像从没在帮里出现过,以前是他一个得力手下,现在是我......”
凤七听完,沉吟了片刻,抬眼问:“帮里的大小事具体是哪些?”
听凤七这一问,华天面色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道:“就......就其他帮派也都会涉及的一些事嘛......”
“具体什么事?不要让我问第二次。”凤七瞟了他一眼,冷冷地问。
华天被凤七这一瞥不禁有些心里发悚。暗自猜测起她的身份,莫非真是条子?可看年纪,也太小了点吧......
“嗯哼?”凤七清了清嗓子,加速转起指尖上的匕首,惊得华天不得不吐露实情:“咳......就娱乐城、夜总会、赌场......还有,帮一些商家收债......”
“我记得前一阵子,京都大小帮派基本上都被警方清除了,怎么,你们黑焰帮没受到任何影响?”
华天看凤七无比熟练地把玩着手上那把匕首,不由有些心惊,生怕她随手一甩,就将匕首掷到自己身上,不禁咽了口唾沫,配合地答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那会儿,我也收到了麒麟堂的邀请函,可帮主没让我们去,还说麒麟堂蹦跶不了多久,条子早就盯着了。果然,没出一个月,麒麟堂就被条子给收拾了,那些并入麒麟堂的帮派,也都被抓的抓,散的散,只有我们黑焰帮,没受到一点波及。条子整顿暗巷之前,帮主就让我们搬离了,这段时间风波平息了,才又回来,我们都在庆幸帮主有先见之明......”
凤七沉吟着点了点头,随即从沙发上起身,似笑非笑地走到他身边:“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是想现在就跟我走呢?还是转为污点证人?和警方配合?”
一听凤七这么说,华天肯定她就是条子无疑了。
瞬间,心里有什么东西一塌,随着凤七给他解穴,差点没软倒在地。
“你不选,我就默认是后者了?”凤七轻轻一笑,拍了拍他有伤的肩头,疼得他当即呻吟出声。
“如果......我答应你做污点证人,警方会保护我人身安全的吧?要是被帮主知道,我怕......”
“这个你放心!今晚的事,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至于之后,我不会要求你做其他事,只要不泄露今晚的事,其他都照旧。当然,别想偷偷提醒任何人,警方既然已经盯上了黑焰帮,你们的一举一动早都已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了。”
凤七说完,淡淡一笑,转身跃上了库房的悬梁,通过那扇气窗,数秒间就消失在了华天眼前。
老天!他总算知道她是如何进来的了。怪不得连她近身都没察觉,她竟然会......会传说里才有的轻功......
华天呆呆地看着凤七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回过神,整个人瘫软在了沙发上。
......
那厢,凤七钻出气窗,顺着矮楼的屋檐,悄无声息地掠到了院外,直至疾驰到暗巷口,才缓下了速度。
取出裤兜里的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录音成功”提示框,不禁弯了弯嘴角。
政府部门吗?她倒是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人物,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京都市长?
还有那个隐在暗处的黑焰帮帮主,如果她没猜错,恐怕和政府部门或是公安方面也关系不浅吧。否则,没道理其他帮派都被警方控制清剿了,黑焰帮却没受到半点波及......
凤七边走边猜,直至看到归一倚着车门,面露焦色地四下张望,时不时朝腕表扫上一眼,不由加快了步伐......
......
次日,凤七没回学校,而是给李一仓通了个电话。
一来,他的外孙女儿裴欣欣还是没半点消息,未免李一仓担心,她宽慰了几句。有时候,没消息好过有消息。
其次,她请李一仓代她向班主任请了个假,具体没定返校日期,不过,下周六的“星阳杯”的三强争夺赛还是会如期参加的。
李一仓是知道她身份的,因此,听她说想请几天假,也没多问,一口就答应了。
随后,凤七来到“CSAS”,通过国安资料库,不仅查了周广源,还查了京都政府部门里几个重量级领导,特别关注了日常公务中和周广源接触颇多的几个人物档案。
周广源的档案很清爽:毕业于京都大学土木工程专业,考入京都市团工委后,从主任助理,一步步坐上主任一位。调到市政府后,又从市长秘书做到现在的市长。不得不说,周广源的官途是一帆风顺的,是知识分子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的丰硕成果。
反观和他差不多地位的市级书记兼副市长郭东奇,他的官路历程就相对要艰辛不少。不过有一点很值得人佩服。从山村出来的郭东奇,素来知道群众力量的强大,也善于运用这一点。从最初的人大代表,到后来的县委书记,再坐上现今京都市级书记、副市长的座椅,足足比周广源多花了十年功夫。
凤七比对着两人的档案看了良久,才退出资料库,通过网路搜索起郭东奇的种种事迹。
她发现一个现象:郭东奇似乎和许多商界大鳄相熟。很多场合,都能看到他和某个商界大鳄握手笑谈的一幕。
当然,这种现象也可归纳为郭东奇很平易近民。可换个角度想呢?他之所以和那些商界大鳄们如此熟稔,会否是底下的关系也不一般?
接着,凤七的视线又跳到一组最近几日才播报的京都规划资讯上:京都琅邪山一号地块,传闻市政府将用于扩建市政项目,近期又传出,此地块或将出让给商界投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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