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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五,气氛和往常的周末有些不同。
一放学,大部分学生也没有像以往的周末那样、一个个都往校门口冲,而是奔向了和校门截然相反的击剑社馆。都赶着去占据有利地形以便观战。
没错,击剑社馆今天有赛事。
从学生们的观战反应来看,自然不可能是社内成员之间的寻常比赛了。
“你们说,武道社那个初一甲班的小女生有几成把握?”
“把握?我看她是一时冲动吧。以为击剑社在何琦的带领下,没晋级过校级联赛半决赛,就比较好欺负了......”
“我倒是听说,她在武道社的威信很高啊。还记得刚开学那次不?何琦去武道社单挑庄岷修,听说就是被她丢出武道社的。还说何琦的剑招太毒辣,差点伤到庄岷修。”
“我也听说了,不过何琦这人确实不够光明磊落,上回听江平的同学说,他还纠集过江平五专的混混,不知做了什么坏事......”
一路上,无论是初中部、还是高中部的学生,都在纷纷议论何琦和凤七今天的这场赛事,而议论的最多的,却是对何琦的人品评价。
“校长......”
此刻,教学区通往社团活动中心的绿化带一隅,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局促不安地朝背对着林荫道、负手而立的银发老者唤了一声。
“何琦?......就是上回,找他父母谈话的那个学生?”
直到议论纷纷的学生潮远去,银发老人才徐徐转身,正是冠蓝中学的现任校长,李一仓。
“是......”他身侧的秘书,扶了扶金丝眼镜,轻应了一声,继而解释道:“不过,他确实已经没和江平五专的混混联系了,这点我能向校长保证......”
“如此最好。我不希望冠蓝的学子,还没出校门,就沾染了社会上那些不良习气......走吧,难得有空,咱们也去关心下学生的社团生活。”
李一仓看了眼手表,见和老友约定的聚会还有段时间,于是,率先朝击剑社的方向走去。
.....
冠蓝中学的周五,一向是四点钟就放学了。
此刻才四点刚过一刻,击剑社内就已挤满了各个年级的观赛学生。
距四点半的挑战赛仅差五分钟时,翘首昂头的学生们也没见两名当事人出场,倒是发现了不可能出现在现场的人物。
“校长?金秘书?”
“校长?真是校长!他怎么也来了?”
“看来,今天的比赛的确很激动人心啊!连很少露面的校长大人都出现了!”
学生们见是校长大人来了,忙纷纷让道,请他站到了赛台外的第一排。
这时,距击剑社办公室最近的围观人群,率先爆出一阵喧哗。
何琦出场了。
这回,他手持一把特制的训练专用剑,身着纯黑的训练道服,迈着沉稳自信的步子走上了赛台。
他身后,紧跟着六名同样手持训练剑、身着同款道服的社员,围观的人群中,有认出他们的学生小声地嘀咕道:“这几个不是升上高三后就很少来击剑社训练了吗?怎么今天都来了?该不会真要来场车轮战吧?”
“肯定的了。没见他们装备都换上了嘛!”
“那可真糟糕,但愿武道社那个小学妹,不会实心眼地单枪匹马来参赛了......”
“这就是何琦。”
金秘书见李一仓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忙凑到他耳边介绍。随后四下张望了一番,没看到传闻中即将要和何琦对赛的初一甲班小女生,不由觉得奇怪,嘴里咕哝道:“时间差不多了啊,该不会临阵退缩了吧?”
走上赛台后,何琦为首的七人将各自的剑都搁在休息位上,做起热身动作。
何琦扬着下巴扫了一眼台下的围观学生,心下有些得意。今天,他打算一洗开学初的耻辱,让那个臭丫头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剑道。
正要收回视线,无意间瞥到了观赛区第一排的李一仓,不由愣了一跳,继而朝李一仓深鞠了一躬,嘴里含道:“校长好!”心里则越发得意。
连鲜少出席学生社团活动的校长也来观赛了,这是否表明:自己所率的击剑社,在冠蓝中学的所有社团中,是排得上号的?
“哇哦!”
距开赛时间仅剩一分钟时,击剑社的大门口响起一阵热烈的喧哗。抢占了前排的学生看不到,不过听议论声,也能猜到:必是武道社的小女生到了。
李一仓虽然没跟着在场学生回头张望。不过,心里还是蛮好奇的。
凤七仍旧是那身得体的校服,不知是来不及换了,还是根本就没打算换,双手插在校裤兜里,不紧不慢地穿过围观的人群,来到了赛台下方。
她身后,是代表武道社前来观赛的庄岷修、齐恩朗、袁铮和江澈。也都是一袭藏蓝色的校服。庄岷修夹板未撤的手肘,引得众人都窃窃私语起来,甚至有猜是被何琦打伤的,听得凤七等人好笑不已。
“校长?”齐恩朗率先看到赛台前第一排的李一仓,不禁愣了愣。其他几人也都讶然地彼此对视了一眼。
“怎么?就允许你们来观赛,我身为校长,倒是不该来了?”李一仓见人人都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语气难得地带着没好气。
“哪能呢!”齐恩朗嘻嘻一笑,站到了李一仓的另一侧,“只是好奇嘛!校长平时都很忙啊,而且今天的比赛,并没大张旗鼓。”
李一仓也不介意齐恩朗的态度,似笑非笑地看了齐恩朗一眼,似是在说:没大张旗鼓就能招集这么多学生?那要真宣扬了,整个学生活动中心是不是得爆满了?
齐恩朗回视一笑。
今天的赛事,还真没对外宣扬。
这些学生,除了个别是和击剑社、武道社交好,自愿前来为各自支持的队伍加油鼓劲的。绝大部分,都是一传十、十传百自个儿慕名前来的。
“叮铃铃!”
代表四点半的电铃打响,凤七轻轻一跃,上了赛台。
碍于校长在场,何琦并未提出车轮战的条件,心下对自己近段时间新学的几招剑诀还是挺有把握的。
示意另六名社员在休息位坐着观战,自己手持长剑,走到了赛台中央。
“你准备用拳?”何琦微抬着下巴,斜眼问道。
“随便。”凤七径自做着热身运动,不缓不急的语调,看得何琦一阵恼火。
就是这种态度,让他恨不得当场就教训得她哭爹喊娘。
再怎么说,他也是击剑社社长,不尊称他一声“社长”也就罢了,可说话的时候连看都不看他,这算什么?
“你若是愿意,借我把剑也成。”
凤七热身结束,走到台中央,含笑开口道。
顿时,台下一阵喧哗。
武道社的社员,竟然打算用击剑社的“兵器”挑战击剑社的社长,这算什么?
结果若还是何琦败给了她,这面子还能找回来吗?
何琦的反应先是一愣,继而想到上次被凤七用他何家的“萍踪剑法”迫得他无处可逃的场景,不禁有些踌躇。
如果没有那一次,他绝对会举双手赞成她这个提议。在自己的地盘用自己擅长的“兵器”,她还能再笨一点嘛?!
不过,有过前车之鉴,何琦这回放聪明了,先把话说在前头:“借剑可以,不过,不能用我家的祖传剑术。否则,我不介意告你窃取。”
凤七微微扬唇:“好。”
她为何要用何家那套除了一招特别毒辣、其余都普通至极的剑术?
见凤七爽快地做了保证,何琦就让社员送上了一把训练用剑。
同时心下窃喜不已。
因为,他新学的那几招剑诀,对付同样使剑的对手,威力会更大,效果会更强。
严景媏,你就等着承受完败的滋味吧!
......
“那名女生叫什么?”
台下,李一仓微拧着眉心,问身旁的金秘书。
金秘书哪里知道。还是齐恩朗回答的。
“严景媏。初一甲班的。”
回答的时候,齐恩朗的视线仍旧追着台上对峙的两人,一刻也不肯错漏。
严景媏?初一甲班?
李一仓蓦地一震。该不会就是......
然而,不等李一仓开口喊停,台上已经正式进入了对战。
李一仓想了想,收回了正欲高举的手臂,决定看看那个女生的实力。
能被那人如此看好,应该不简单。
凤七其实并没使用成套的剑招对付何琦。
她就像是在闲庭信步,见招拆招,偶尔顺势逼近。倒是把一开始就朝自己步步紧逼的何琦,反逼得吃力极了。
看着凤七像能猜到自己剑招似的,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出剑,都能被她轻松破解,何琦心下的焦躁感越来越重。
台上剑气生风,台下紧张观赛。
一时间,整个击剑社内,除了长剑击撞的铿锵声外,就再无其他杂音干扰。
“赫!”
一连对了几十个回合后,何琦心知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体力不济。
可看看对方,别说身上了,连额上都没一丝汗意。真他**邪门了!
更让他郁卒的是,他对战到现在,仍旧没看出她在使用哪路剑招。是纯东方的?还是中西合璧的?
她纯粹像是在应付。自己出什么招,她便拆什么招。可偏偏,拆招的人,比他这个出招的人悠闲自在得多。
何琦牙关一咬,决计使出那几招刚从爷爷那里磨来的何家剑秘招。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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