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柳儿是中午的时候过来的，身旁还带了一个少女，正是赵府二小姐，赵墨。
前几日才这样大闹了一场，下人对他们自然是不客气。
二人站在门外面，姜府站在府门外的下人，就是要是没看到两个人一样。
赵墨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当下不快，便要发作出来，被顾柳儿制止。
顾柳儿看这些下人神色，心中也觉得气闷。
不过是一群奴才，也敢在自己面前摆谱。
只是毕竟答应了老爷，而且在这件事上，退婚的确不是一个什么好的选择，她只好耐着心思开口道，“劳烦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我有些事要寻大小姐。”
“有什么事情，不妨直接说了吧。”
正在这个时候，老夫人直接从门里走了出来，神色很是不善。
顾柳儿就知道老夫人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事情果然传的这般快。
顾柳儿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悻悻然开口：“姜老夫人，好久不见，上次来的时候，听说您去礼佛，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夫人没有靠前，用力杵了一下拐杖，哼了一声。
“我要是再不回来，我家阿梨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模样了。”
顾柳儿听到这话有些尴尬。
赵墨在一旁开口，“老夫人，事情都没有查清楚，怎么能说是我们欺负了她呢？”
虽然兄长的确在府里面养了人，但是她觉得顾家姐姐才是最适合兄长的人。
顾姐姐端庄贤良，哪里跟这个姜梨一样！
“墨儿，不可对老夫人无礼。”
赵墨听到这话哼了一声，也没有再说。
也不知道父亲和母亲究竟是怎么想的，姜家有什么好的，一个商贾人家，满身的铜臭味，也就姜家二郎要好上一些。
老夫人沉声开口：“顾氏，我给你留些颜面，以后不要再来我府上了。”
“你我两家的婚约，改日我会将退婚书送到府上的。”
顾柳儿急忙笑道：“姜老夫人，昨日说话我确实是着急了些，回去之后老爷也跟我讲了一番，我也自知那番话说的不对。”
“若是大小姐心中介意的话，我愿意跟大小姐说一声道歉。”
姜老夫人冷眼瞧着她，也是个聪明人，知道避重就轻。
刻意避重就轻，只是为自己那日那般言语道歉。
“我家梨丫头可当不得这声道歉，赵家大门，我们也怕是高攀不上。”
顾柳儿听到这话笑容一顿。
这老夫人是个不好纠缠的，以前的时候自己可以用婚约绑着他们，没想到现在事情是完全反过来了。
她心中只觉得憋屈，对这些事情却没有旁的办法。
“老夫人，我也知道梨丫头在乎的是什么，简儿在有些事情方面确实是做的不对，妾身已经好好的教训过他了。再说事情，真闹大几分，双方颜面上也过不去。”
顾柳儿知道老夫人宝贝这个孙女，咬了咬牙接着开口，“日后阿梨嫁入府中，我定然不会让她受到半分委屈。府中也定然不会有什么人来破坏他们的感情。”
虽然是自己的外甥女，但是在这件事上总是需要有牺牲的人。
这相当于已经是变相的承认，且在给双方找台阶下。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夫人是觉得，如今事情闹得还不够大吗？”
这些老夫人在礼佛都听说了这传闻，更何况是别人了。
姜老夫人心意已决，自家梨丫头绝不可能为了这所谓的颜面而嫁过去受委屈。
赵墨在一旁有些不屑的哼那一声。
她倒是希望这事闹的越大越好，这样顾家姐姐才能成为自己名正言顺的嫂嫂呢。
顾姐姐虽然家世也不好，不管怎么样，总归是为哥哥生下了一个儿子。
她故意道：“老夫人，你也就别挑了，谁都知道姜梨不过是半路寻回来的，若是真与我兄弟退婚，往后这个婚事恐怕——”
眼皮微微上挑着，生出一股尖酸刻薄模样。
老夫人被她这话一气，自家梨丫头样样出挑，是他们这些人生错了眼睛。
“这便是你们赵家的规矩，长者说话，轮得上你一个小辈插嘴？之前以为赵府是清贵人家，如今看来却不是如此。”
“我家梨丫头的婚事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定会为她张罗一户好人家。若是真嫁不出去了，大不了我姜家养她一辈子。”
一定要狠狠的压过他们赵家，才能出了老夫人心里头这口气。
“二位有心情操心这些，不如想想，什么时候将欠在我家的那些田产铺子还回来吧？”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老夫人也就不想与他们虚与委蛇了。
赵墨听到这话一僵。
到了自己手中的东西，怎么可能再还回去！
顾柳儿听到这话脸色也是白了白，赵墨太不会讲话了些，这些话说出来不就是平白无故惹老夫人心烦吗？
顾柳儿皮笑肉不笑开口：“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夫人不会听不懂吧？”
嬷嬷挡在老夫人面前。
小姐好不容易才回来，老夫人当眼珠子一般宝贵，万没有让他们欺负了的道理。
赵府居然还想要这样含糊过去，将他们小姐的脸放在地上踩，踩了之后还想继续这个婚约，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江南有一大半产业都是他姜家的，平日里他们仗着两家婚约，可是没少在这其中捞油水。
今日便让他们将这吐的底朝天。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给赵家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这账本，会跟退婚书一起送过来，赵家还请仔细些。”
老夫人对这些事情心里面都清楚的很。
如今也该好好的将这一方面整理一番了。
身边的嬷嬷扶着她，老夫人最后看了她一眼，“赵家到时候要是有什么疑虑的话，想必官家会给我们一个清楚。”
顾柳儿被他这话气的险些站不住脚。
这老婆子当真是可恶！
看来，这门亲事，确实是要黄了，老爷那里，只能回去再慢慢商量了。
——
姜梨此刻待在府中，有祖母在外面帮她应对着，她心里很安心。
只要祖母愿意对付她，顾氏就翻不出什么浪来。
她很安心。
自己要完成的事情还有很多，如今没心思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
只要赵家日后不要来招惹自己，自己不会主动去找他们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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