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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水盈彻底的呆了,布置的简朴的竹屋,一个蒲团,一个香炉,便是眼中所见的所有。
眼中所见不是前一秒还置身的山林,不是远处若隐若现的队友。
方水盈轻飘飘的走近竹屋,竹屋的门敞开着,站在门槛外,方水盈犹豫着,迟迟跨不出脚去,戒指里闹腾不休的变异黑蚊乖顺得超出她的想象,这一路上,它可没有消停过一会,特别是在她追着秦肃跑过来时,它几乎要从戒指空间里挣脱出来,想到戒指里存储的物资因它一通发泄散乱了一地,方水盈眼角抽抽,等有空了一定好好收拾它。
方水盈长长吸了口气,眼睛一亮,这里的空气真清新啊,隐隐的猜到了一个可能性,方水盈心里像是有个小鹿乱撞似的,喜不自胜,模仿着曾在小说里看过的情节,清了清嗓子,“晚辈方水盈无意闯入贵宝地,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等了几分钟,风声浅浅,竹屋寂寂,方水盈抬起头,“前辈,你可在?”
一颗心紧紧的提起,轻轻的迈过门槛,走到蒲团前,膝头一震,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似的,脚下一软,方水盈跪在了蒲团上,竹门吱吱呀呀的合上了,屋子里乍然大亮,香炉通体黄光。
墙壁上一幅群仙斗剑图浮现了出来,方水盈又惊又喜,这是——
轰——
方水盈心里全是喜意,比起变异黑蚊来,这才是妙得不能再妙的奇缘,她也和很多女生一样喜欢看各类流行的仙侠小说,天降奇缘,她也曾无数次遐想过,有一天,那样的奇迹降临在她的身上时,那滋味该是多么的美妙啊,可惜的是。她想得很好,结果却总是事与愿违,她曾想像小说里一样,借着天真无知又自以为是的唐菲改变自己的处境,能有遭一日,光鲜亮丽的站在所有人的面前,让所有她曾羡慕嫉妒过的人对她投以臣服的目光,唐菲是,李诚浩是,罗家三兄妹是。唐然更是。现在。想到那个阳刚气十足,目光坚定的男人,她已经想到了秦肃对她温柔浅笑,呵护纵容了。
有蒲团垫在膝下。在遐想中自得其乐的方水盈也开始觉得不适起来,所谓的穿越了时空的声音迟迟不曾响起,她看向墙上的群仙斗剑图,到底是哪位大仙,你就不吱个声,心里暗暗腹诽着。
算她还有自知之明,没有做着群仙争相收她做弟子的美梦,空中响起一道颇为为难的叹息,“有缘人来的就是你?”
方水盈先是一喜。又是一怒,什么叫做就是你?
方水盈轻轻咬着唇,抬起头,总是水波潋滟的美眸,冒着灼灼的火光。“小辈不知前辈何意?”
声音又是一叹,“你本不是这样说话的,何必勉强自己。”
方水盈脸上一僵,脑子转得飞快,这不是主角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到的节奏,难道她是配角。
脸上神色变了又变,她发现是威武不能屈呢,还是见风使舵呢,是个难题。
空间又是一叹,“你也别想了,既进了我的屋子,你的想法又怎么能瞒得过我?”
方水盈垂下头,眼中的光忽明忽暗,“前辈不要见怪,小辈只是——”
“世间苦难万万千,谁又知谁是天下苦命人——”
方水盈一愕,这是什么发展。
“你既来了,就是与我有缘,好处总会给的,便宜也不是那么捡的,你想要什么呢?”
刚刚还悲悲怆怆的感叹,一个神转折就进入到了这么现实的对话中,方水盈有些接受不能,细声细气的叫着,“前辈——”
“你那一套别用到我身上,算起来,我在玩这一手时候,连你八百辈的祖宗都还没出世了。”
方水盈闭上了嘴,她发现她怎么说,都能被挑出错来,决定听听这个声音到底要说什么。
“说着,我的家伙什还真不少,带又带不走,全给你——”
方水盈心里一个个的泡泡沸腾着,急切的扑腾着。
“不可能。”
方水盈眼前黑了黑。
“不过——”
方水盈闭了闭眼,平心静心,不贪不嗔。
“我给你三个选择,你可自己选一个。一运数,二功法,三可以保命的宝贝。”
方水盈不可置信的眨着睫毛,脸上全是震惊,还真是仙侠的套路,难道末世要转道了,还是隐世的高人出世了。
“功法和宝辈,小辈都知道,不知道运数可是小辈所想的那样。”
“咄,你这小儿,好生贪心。”
声音怒吼一声。
方水盈脸上适时的挂起了惊色。
“借你一点运数就是你之大幸了,你这小儿还想让老夫为你逆天改命,不过——”
方水盈听到不过两个字,含泪的小人儿在心里疾呼,前辈你能不能话一句说完啊,不要总在最关键的时候大喘气啊。
“可以帮你转一转运。”
“怎样转呢?”
“比如给你借运。”
“前辈你借给我吗,前辈,你是仙人吧,借你一丝丝的运,我的运势一定会很盛。”
方水盈越说声音越轻,空气中一种强制的压抑朝着她扑面而来。
“前辈——”
方水盈惊恐的扑倒在地,热血上涌的大脑一下清明起来,把说过的话一回想,整个人吓得趴在地上籁籁发抖,怎么就说出口呢?
“罢了,老夫也不必与你一个黄口小儿,女流之辈计较,人性贪婪本是常情,你三择其一吧。”
声音有些寥寥。
方水盈埋头在地,“是小辈妄言了。”
“选吧,你还真当老夫陪你玩遇仙缘的游戏。”
声音更加不耐。
方水盈的眼珠转了两转,“小辈想择运数。”
“运数,果然啊,果然,女子之心多奸狡。有了天运强势,功法保命的宝贝又算是什么?”
语气嘲讽无比。
方水盈不敢抬头。
“运数可以给你,但你的运势本已是天下少有强势之人,如果还想借运得夺之于人。”
方水盈心中狂喜。本就是运势强吗。
脑子一转,想到一直遥遥领先,目下无尘的唐然,到了嘴边的话音一转,“请前辈帮我一个好友看一看其运势。”
“好友?”
“你且说来一听。”
“她名字叫唐然,也陷在此山中——”
“不必说了。”
安静了许久,声音气急败坏的响起,“吃货,就是个吃货,居然什么人都往里带。”
“前辈怎么了?”
听到重重的喘气声。声音突然尖了起来。“你说的是唐然?”
“唐然。你还给我不?”
唐然有心哄小孩的时候,成就还是斐然的,君不见这在走了一道又道弯,绕了一个又一个圈。所有的人都被绕糊涂了,只得跟在马志元身后走在或宽或窄的通道里,偶尔还要模仿一下壁虎的一路上,马志元果断的从马三身后走了出来,像只小狗似的,围着唐然团团转,手里咬着一根灰白的枝条样的东西,笑眯了一双眼睛。
身后各异的目光,唐然视若无睹的拨弄着手里的树枝。无事的听着耳边咽口水的声音。
唐菲小口嚼着韧性十足的枝条,郝高山又咽了口口水。
“唐菲分我点。”
郝高山眼睛扫了扫易波、唐正齐、唐正亮鼓鼓的口袋,他亲眼看着他们把那树枝放进了口袋里,瞄了一眼唐然手里的树枝,郝高山摸摸额头上肿得老高的红包。防备的抬手挡在头前。“唐然,再我一根,刚才给的根本没吃过瘾。”
“过瘾?”
一句话让后面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又嫉又羡又妒,小子,有这么显摆的吗,哥没吃饱很久了,好不好,还过瘾,滚你的。
马志元护食的挡在郝高山面前,“那是我的。唐然,那是我的对不对?”
马志元伸着手试图把唐然手上的一小把树枝抢到手中。
唐然笑着抬高手避开马志元,她深谙不能太容易满足小朋友,只有让他记着才会乖乖的听话。
“唐然,唐然,给我,给我。”
“真是白瞎了我的一片好心。”
声音忿忿。
“你说的就是唐然吧,她啊——”
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怎么谁谁都惦记上她了,她不悲摧谁悲摧。”
方水盈轻声的问道,“唐然运数很差?”
“差个屁,天运强势,万中无一的天运之人。不过——”
又不过了,方水盈强忍着不要翻白眼,细听下去。
“天运之人必是应命而生,可怎么瞧着她有早夭之相,这绝不是天运之人该有命相。其女身边必有暗星。”
“暗星是什么?”
“老夫跟你说这个有什么劲,你想借她的运?”
声音不屑的问道。
方水盈点了点头,“是。”
“不错不错,因缘之人看上天运之人,不知是谁能笑到最后。既如此,老夫就满足你的心愿吧!”
在竹屋中发出声音的主人正为遥遥看到的景象急得跳脚,听了方水盈的选择,想着也说了够多的话,似乎好像该说的都说了,“你跪在蒲团上不要动,待我给你施法。”
“是。”
方水盈低头虔诚的跪在蒲团上。
竹屋上空的气流灵动的窜行着,方水盈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站在最初的山林里。
而唐然等人所在地方,一个声音炸响,“小儿,你们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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